第396章 魍魎之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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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汽車緩緩的駛離了街口,而龍姐也把煙掐滅,一踩油門跟了上去。兩輛車,就這麼保持著二十多米的距離,在城裡七繞八繞的走著,我則問著老吳:「哎,我說,你看剛才那小伙子,是不是有些眼熟啊。」

  老吳被我這麼一問,也是砸麼了一下滋味說到:「嘖,叫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眼熟,看他那高矮胖瘦的身量,有點像昨天晚上來的那個兔崽子,可這說話的聲音和語氣又完全不一樣,難不成是兄弟?雙保胎?」

  「哼,要是雙胞胎還好了,就怕是三胞胎,火車站外頭那個賣烤玉米的,除了那兩撇小鬍子之外,你不覺得跟他也挺像的嗎?」龍姐冷笑著說到。

  「嘶~~~確實,對了,看他剛才轉身離開的背影,我突然又覺得和早上手裡拿著半截箭的那個法醫也非常相似,難不成……」

  「難不成什麼啊,肯定是四胞胎唄,這回准沒錯了。」老吳說到。

  「你啊,怎麼說你好,記得出火車站時,我問你那個賣烤玉米的是不是眼熟,沒等我說完,你他娘的就跑過去消費了,如果我記得沒錯,在火車上查票的那個列乘員,也是他假扮的,這麼說來,我們這一路上的行蹤都被人家捏在手裡,也不為怪了。」

  「假扮的?不是四胞胎嗎?哎呀,什麼四胞胎五胞胎的,我都讓你倆說亂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的車,對老吳說到:「如果我沒猜錯,自從咱們上了火車,就一直被人跟著,車上的列乘員,車站外賣玉米的小販,昨晚幫我們開房門的服務生,夜裡偷襲我們的那個小個子,今早案發地點的法醫,還有剛才敲車窗借火的小伙子,應該都是同一個人,想必此人是個易容的高手,專幹些跟蹤摸哨雞鳴狗盜的買賣,咱們幾個算是上了人家的套了。」

  老吳一拍大腿說到:「他奶奶的,小王八蛋,讓我再看見,非整死他不可。哎,對了老郭,那你說,咱的東西是怎麼丟的呢?既然這小子只是個探子,那應該不至於有那麼大本事吧。」

  「哎呀,這還用問嗎,既然遇到這種人,那丟東西也不奇怪了,我估計,昨天我們到堆場取貨的時候,也在人家的監控之中了,他假扮服務生幫咱們開房間送行李,這期間,至少有兩三分鐘的時間,足夠他在咱眼皮子底下把東西拿走了,他把箱子放到屋裡之後,咱倆壓根兒就沒再動過,不然的話,掂掂分量也知道不對了,怪只怪你我太大意,如果這麼算的話,搞不好我們幾個在天津時,已經被人家盯上了。」

  「這,這也有點太離譜了吧,看他那樣兒,至多不過二十來歲,哪來的那麼大道行啊,別說在咱倆眼皮底下偷東西,按理說,屋裡進個蒼蠅都應該知道啊。」

  「哎,你還真別說,這世界上啊,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做不到的事,就拿你自己說吧,那一手暗勁加上追風箭的絕技,這世上除了你爹和你,還有誰會,你練成絕藝的那年還不到十歲,說出去又有誰信,得了吧,把心放肚裡,找著人了,咱那東西就不怕丟,好歹他只是個偷東西的,還沒有要了咱倆命的本事,你說是吧。」

  龍姐聽著我倆的一句句你來我往,皺著眉頭插話到:「行了,不是斗殼子的時候,也不知道給咱帶到什麼地方來了,我看著有點不對勁兒,你倆把眼睛放亮點,別回頭又上了人家的套。」

  聽龍姐這麼一說,我和老吳同時望向窗外,車子正行駛在一條狹窄而又崎嶇的小路上,路兩旁的建築看起來破敗不堪,三層的紅磚樓,讓我想起桃園老街我住的那個地方,不同的是這裡的居民已經全都不在了,所有住宅的門窗全部都被拆了個精光,只剩下空空的幾排樓,在狂風的吹打之下,發出呼呼的怪叫聲,而就在這時,我突然眼前晃過一個畫面,秦雪的老公,那個井然,那個幻形妖,莫非……就是那小個子口中所說的……

  想到這裡,眼前的路已經變得越走越窄了,除了一排接一排的廢舊住宅,就是滿地的垃圾和磚瓦碎屑,偶爾看到幾棵枯樹在風中搖擺著,滿眼儘是破敗不堪的景象,我心裡想著,也許有一天桃園老街也會變成這般光景吧。

  車子以很慢的速度來到一處轉角,轉過一個報廢的公共廁所,旁邊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外面還圍著一米多高的院牆,一扇漆成紅色且鏽跡斑斑的鐵門向內斜開著,前面的車子停在門口後,不多時,門便有人從裡面打開,那輛車慢慢的開進了院子裡,而龍姐則把車調了頭,停在了院牆外不遠的地方,留好後路,以備不時之需。

  放下車子,我們三個人前後下了車,老吳帶著自己隨身的背包走在前面,不停的東張西望著,我和龍姐則空著兩隻手走在後面,我仔細觀察了下周圍的地形,還真是個下手的好地方,這附近,方圓幾里都見不著個人影,看意思是個三不管的地界,我看了看龍姐讓她多加留神,她點點頭示意我彼此彼此。

  三個人來到大鐵門的門口,又是那個一身黑衣的年輕人,笑著招呼我們幾個,只見他對著我們一擺手說到:「三位裡面請。」倒是非常的友善,和昨天夜裡來挑釁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我們三個跟著他來到院中的小樓旁,院子裡除了那輛車,就什麼都沒有了,二層小樓的對面還有一排破舊的平房,連窗戶都沒有,看樣子,不會有人住在裡面,而唯獨只有這棟二層的小樓,正面是一扇紅油的木門,兩邊的窗戶都用黑色的油漆刷了個遍,裡面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我想不通這麼個破地方能住著什麼高人呢?怎麼沒見那女人去哪了?

  這時,年輕人又是禮貌的一哈腰,對我說到:「幾位,先在外面稍後片刻,我進去通報下師父,稍後接幾位進去坐,咱們回頭見。」年輕人說完,擺了擺手,一掩那扇木門,側身便進去裡面了,老吳墊著腳抻著脖子看了半天,也沒看清裡面有什麼,氣得他直罵:「他奶奶的,這什麼鬼地方,這幫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廢話,還用你說,為了戲耍咱倆,連人命案都做的出來,殺人跟踩死個螞蟻一樣,還能是什麼好東西啊,等著吧,來都來了,就別抱怨了。」我對老吳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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