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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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下午,《誰是兇手》第一期節目錄製正式結束。♟✎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

  和來時六人共乘一輛商務車不同,離開時大家按照各自的行程安排,坐上不同的車輛奔赴不同的目的地。

  一期錄製下來,大家相處得都很融洽,特別是今年還會經常見面的四位常駐主持人,分別時都在笑著約定下期再見。

  裴初知被童漾抱了好半天才撒手,等小妹妹終於戀戀不捨地坐進車裡後,她才注意到路邊有輛停了很久的黑色轎車。

  後排車窗半開著,露出刑野那雙輪廓深邃的眼睛。

  挺好看的眼型,就是耷拉著眼皮的模樣看起來有點躁。

  裴初知走到車前,抬手敲了敲車窗。

  刑野慢條斯理地抬起眼,明明手中空無一物,但這個動作竟被他演繹了「我正在專心玩手機,並沒有刻意等誰」的意思。

  「這兩天謝謝你。」裴初知在車窗外彎下腰,笑得真誠,「我看你接下來行程挺忙的,唔,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自從那次客串風波後,刑野時不時會把自己的行程表發給她。

  裴初知起初只當是合約情侶的盡職表現,只不過時間一長,難免也會多幾分關注。

  刑野很平靜地坐著:「別忘了柏導的戲,回家記得多看劇本。」

  裴初知:「不會忘的。」

  她注意到前排司機頻繁看表的動作,決定結束交談,「那不耽誤你了,下期我們再……」

  刑野跟她對視了一眼。

  「對哦,下期你不會來的。」

  裴初知沒發現自己語氣里的失落,連笑容都勉強了三分。

  大概是這期他們領到的劇本太特殊,才會讓她潛意識裡會期待下次與刑野的合作。可是她卻忘了,刑野只不過是明星嘉賓,並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每期錄製都能出現。

  雖然他最終與節目組簽了兩期合同,但根據目前放出來的錄製信息來看,何時能再在節目現場見到他,還是一個尚未敲定的未知數。

  刑野把目光落在她沮喪的臉上,忽的勾起唇:「是啊,不會來。你會想我麼?」

  裴初知看著他的眼睛,像被蠱惑了一般,心神微動:「會。」

  「會想就好。」

  刑野仿佛得到了一句鄭重的承諾,分別在即的煩悶感也沒那麼嚴重了,他愉快地笑著,趕在司機催促之前,留下最後一句話,「以後多想想我,少跟人摟摟抱抱。🐼💚 6➈ᔕ𝐇𝕦𝓧.𝕔σ𝐌 🍫😲」

  話音未落,車窗緩緩升起,等候多時的司機一個油門踩下去。

  留下還站在原地的裴初知:「???」

  ·

  回到燕城之後,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

  裴初知進入閉關模式,專心致志在家研讀劇本揣摩角色,中途除了抽出三天去錄製第二期《誰是兇手》以外,一切社交活動概不參加。

  唐冬知道她在準備柏如栩的新戲,頂著壓力把那些意義不大的片約與活動全部拒絕了。

  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像裴初知這種有天賦又沉得住氣的藝人,只要能給她合適的機會,就絕不會曇花一現。

  對於唐冬的支持,裴初知心裡萬分感激,看起劇本來也更認真了。

  結果她這一認真,就完全忘了日期的更迭。

  要不是某天晚上許蕾專程留下來,她連《誰是兇手》第一期的播出都給忘掉。

  許蕾這人還特別有儀式感,哪怕裴初知再三強調這期並不是恐怖主題,她也特意關掉房間的燈,拉緊窗簾,要求在黑漆漆的環境裡與裴初知共同欣賞這期節目。

  兩個女孩人手一個抱枕,坐到地毯上。

  筆記本的亮光照出她們眼中的期待。

  晚上八點整,視頻平台準時更新了新一季《誰是兇手》。

  按下播放按鈕後,裴初知發現她低估了節目組的後期水平。

  拍攝時的大晴天被處理成氣氛陰森的昏暗景象,連帶著王姐開門時那幾句浮誇的台詞,都在這種氛圍之中增添出怪異的感覺。

  王姐的屍體被發現之時,一聲雷鳴炸響,配合著驚悚的音樂,以及屏幕上緩慢流淌的粘稠血跡,讓裴初知忍不住抓緊了懷裡的抱枕。


  血跡漸漸凝固成扭曲的字體。

  ——《湖心民宿殺人案》。

  許蕾牙齒打顫:「我我我們把燈,打、打開好嗎?」

  裴初知一臉肅穆地起身按下開關,坐回來時想起王姐之前的那個妝效,不禁慶幸還好當時刑野出面懟了節目組,否則節目說不定會因為恐怖程度而無法播出。

  許蕾緊緊地貼住裴初知,過了會兒問:「吱吱,我能抱住你看嗎?」

  「……抱吧,別勒我就行。69🅂🄷🅄🅇.🄲🄾🄼」

  裴初知無奈了,她看起來讓人很有安全感嗎?

  許蕾立刻拋棄抱枕,兩隻胳膊環繞住裴初知,恨不得整個人鑽進自家藝人的懷裡。

  剛消停沒幾分鐘,她又忍不住說:「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裴初知開玩笑:「那就別講了。」

  許蕾聲音里滿是羨慕:「我現在明白男人為什麼喜歡身材好的女人了。真的,凹凸有致,感覺一級棒。」

  裴初知一怔,扭過頭才發現許蕾的視線正停留在她的胸前。

  輕薄的睡裙面料沿著身體曲線起伏,領口露出來的那片皮膚白得很有存在感。

  她不是那種自戀的人,對於眼前這種長年累月看習慣了的畫面,以往根本不會有任何想法。

  可這會兒許蕾猝不及防來那麼一句,卻意外讓她想起那天在別墅里,刑野嗓音低啞說出來的那句「你抱起來真舒服」。

  當時她只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如今回想起來……

  裴初知眼前閃過幾分鐘前才播放過的視頻。

  他們發現王姐屍體的時候,刑野是不是抱過她來著?

  更早以前他們在車庫被人偷拍那次,他是不是抱得特別緊來著?

  裴初知心裡突然竄起一股無名火,燒得她臉頰紅暈散開。

  許蕾還在認真地評價:「等以後你有機會走紅毯,一定要選那種顯身材的禮服。相信我吱吱,像你這樣膚白貌美胸大腰細的外形,穿上它們,絕對能艷壓所有人!」

  「我才不穿呢!」裴初知推開她,把臉埋進抱枕里,露出來的耳朵都紅了。

  她越想越氣,最終咬牙切齒地罵出一句,「狗男人!不要臉!」

  許蕾:「……」

  罵人就罵人吧,怎麼還給她變性了呢?

  ·

  之後的一個多小時,許蕾總算投入到推理的氛圍里,沒再說些有的沒的。

  可惜裴初知的心卻再也靜不下來,每當看見屏幕里的她和刑野有什麼互動,都會羞怯地咬緊嘴唇,感到無法直視。

  最後一輪投票結束後,許蕾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半天沒說出話來。

  而彈幕里的觀眾評論,就比她敢說多了:

  【我TM……驚了。】

  【太帶感了吧!前面我還一直罵刑野傻,哪知道他把所有人騙得團團轉!】

  【是我太CP腦了嗎?第二輪剛開始所有人都在懷疑野哥,他居然能忍住完全不辯解?這不是愛情又是什麼?】

  【悄悄說一句,刑野路子真的野,他為了保吱吱完全不要命了啊。】

  【只有我一個人同情謝亦謙嗎?】

  【同情+1】

  【我都不忍心重看他被淘汰時的眼神,那一瞬間他肯定世界觀崩潰了吧。】

  【嗚嗚嗚我是謝老師的粉,現在有點生氣又有點激動……】

  【姐妹我懂你,他倆真的,好渣,但是好好磕。】

  節目播出後不久,《誰是兇手》的相關搜索頁面里,幾乎有一半的人都在討論這個逆轉的結局。

  有刑野的女友粉坐不住了,出來表態說:【節目效果而已,麻煩有些人別趁機蹭熱度。】

  然而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隨著第一期節目點擊率越來越高,甚至有人為刑野與裴初知的表現寫起了小論文。

  作者先是分析了刑野在節目中對裴初知的種種保護,然後又指出他這種行為絕不是單方面倒貼。

  因為在第二輪討論的時候,如果不是裴初知力挽狂瀾,那麼刑野很可能會就此被投票出局。


  更別提最後關頭,兩人心有靈犀的抬手一指,更是直接將默契度與同步率提升到了百分之百。

  【綜上所述,其他藝人全在相殺,只有他們在相愛。】

  這句簡短有力的結尾,很快被人搬運到節目視頻最後那段,用五顏六色的彈幕齊刷刷覆蓋了所有人的視野。

  短短兩小時後,#刑野裴初知#的詞條空降熱搜。

  轉瞬之間,裴初知的微博粉絲數量不斷增加。

  網絡上的激烈反響遠遠超出了裴初知的意料,當她再三確認這回公司絕對沒有安排水軍帶節奏後,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我不太懂這個世界」的疑惑之中。

  最後還是許蕾為她解惑:「因為你們戳到大家的點了呀。現在的明星個個循規蹈矩,大家其實早就想萌壞得帶勁的CP了,市場空白這麼久,你和刑老師不就是能殺出一片天地嗎?」

  裴初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想其中或許有一大半功勞都該歸於刑野。

  要不是他在娛樂圈裡獨一份的我行我素,他們之間的化學反應肯定不會如此直接而強烈。

  手機里還躺著唐冬前幾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自從兩邊合作炒CP以來,這是截至目前效果最好的一次。

  不是誰蹭誰的熱度,而是兩人共同秀得大家心服口服。

  唐冬激動得連發好幾段話:

  【我偷偷關注了你們的CP超話!CP粉全都過節了!】

  【參加這個綜藝果然沒錯,這才多長時間啊,已經有好幾個朋友來打聽你了。】

  【我估摸著照這架勢,等電視劇播出之後,你肯定能跟坐火箭一樣紅起來。】

  裴初知盯著屏幕,試圖去想像唐冬描繪的美好藍圖。

  可今天不知怎麼的,外面的世界熱鬧而喧囂,她的心卻比從前還要安靜。

  一種微妙的空虛感席捲而來。

  仿佛她正在觀賞的,是一出提前知道劇情的電影。

  場面越盛大,真相卻越落寞。

  她動動手指,點開與刑野的聊天窗口:【你看見網友的討論了嗎?】

  過了十幾分鐘,刑野才回了一個電話過來。

  他像是在出席什麼宴會,周圍有細碎的人聲與餐具輕碰聲。

  他語氣淡淡的:「反響好麼?」

  「蠻好的,唐哥激動壞了,」裴初知向準備告別的許蕾揮了揮手,關上房門後站在玄關的位置停住,「但我突然有點擔心。」

  刑野嗓音微沉:「擔心什麼?」

  裴初知遲疑了一下。

  她想她擔心的,也許是被人看出這只不過是一場炒作,也許是中途出現變故導致輿論反轉,也許還更怕自己進步的速度不夠快,拖慢了刑野的腳步。

  刑野仿佛猜到她的胡思亂想。

  他沒有急於出聲,而是獨自走到了空曠的露台。

  高樓的風呼嘯而過。

  「吱吱。」他在風裡輕聲念出她的小名。

  手機里的雜音變大。

  裴初知捂住另一隻耳朵,害怕錯過他接下來的話。

  她聽見刑野低聲說:「教你一個小方法。」

  「什麼方法?」

  「以後再有壓力,就在心裡念我的名字。然後你會發現……」

  刑野的笑聲被風吹得張揚而肆意,「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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