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冷卓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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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錦程全身一震,這才從驚慌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冷卓或許是被什麼人綁架了,充當了光明十三的誘餌,被囚禁在這地下監牢騙洛錦程上鉤,直到冷卓提起之前那次他與黑衣人的遭遇,對方用球棒打傷他手臂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這件事,冷卓壓根兒不知道,難道一直以來這個假扮救世主的暴徒真的是與自己莫逆之交的好朋友?洛錦程內心中又一塊基石崩塌了。

  「別動,別靠近我,如果你真是冷卓的話,那之前所有的事,你全都是在跟我演戲,你這個騙子,你這麼做到底為什麼?不,我不想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就一槍打死你一了百了,你這個卑鄙的混蛋。」

  「等等,你就這麼盼著我去死嗎,可真是,之前幫了你那麼多,連句謝謝都沒有,這麼多年,你查哪個案子少的了我,就為了這麼件小事,真想要你的命當時你鐵定活不成,別忘了我可是再三提醒你不要插手這件事,你偏不聽,嗯,想想也難怪,都怪曹世榮那人渣,早知如此,真該把他拉去做實驗,不過你別生氣,那傢伙已經死了,我會重新再換一批人,這次一定選那種聽話的,怎麼樣,講和吧。」

  「把嘴閉上,瘋子,你去死吧。」

  洛錦程終究還是沒有開槍,他把槍丟到一邊像瘋了一樣掄起桌上的咖啡壺砸向大屏幕,他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受了這麼多磨難,死了這麼多人,到頭來真相竟是這般殘酷,冷卓眯起眼睛一動不動看著他,仿佛在嘲諷著一切,直到洛錦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揪著頭髮開始咆哮,他才倒上一杯酒擺在洛錦程面前,自斟自飲的說著。

  「你,還記得冷延鋒這個人嗎?」

  「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這麼說,連我父親的名字都忘了,看來我們的關係也沒那麼親密嘛。」

  「廢話,我當然知道冷延鋒是你父親。」

  「哼哼,果真如此的話,那我母親的名字你還記得嗎?」

  「夠了,我不想再聽見這些無聊的鬼話,你到底想說什麼?」洛錦程一把揪住冷卓的衣領,拳頭舉在空中不停顫抖,冷卓輕蔑一笑,接著說道:「其實這件事我對你撒謊了,我想我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再次提起冷延鋒這個人,是為了讓你知道,他和他老婆陳汝萍可從來都沒有過後代,那兩個愚蠢的傢伙為了搞科研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做代價,結果就是他們根本生不出孩子,這世界上恐怕只有蠢材才會做出這種事,而天才只會創造奇蹟。」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冷延鋒沒有孩子的話,那你為什麼會叫冷卓?會叫他父親,我明明親眼見過他打來的視頻電話,他叫你冷卓時的樣子我現在都還記得。」

  「很抱歉,那又是另一個謊言,你看到的只是冷延鋒臨死前給試管嬰兒留下的視頻影像,並不是什麼視頻通話,那傢伙幻想著自己未來的兒子會是個什麼模樣,連名字都取好了,真是愚蠢透頂,如果當初他能聽我的計劃,哪怕十分之一,他也絕不會死在那種地方。」

  洛錦程鬆開了手,重新坐回沙發上,盯著眼前的威士忌感覺一陣陣頭暈目眩。

  「算上你,這個世界上知道我存在的人不超過五個,你應該趕到幸運,事實上我和冷延鋒原本是雙胞胎,我是弟弟他是哥哥,我本來的名字叫冷延星,很不幸的是我倆從出生起就誕生在光明十三的大家庭中,為了世襲下級議會的身份,我和冷延鋒只能有一個人活著,母親覺得我實在可憐,便把襁褓中的我偷偷藏在了地下室的鍋爐房中,我就像個影子一樣,只能苟延殘喘的吃著別人的殘羹剩飯,而冷延鋒那混蛋,不過是比我早出生了幾分鐘,卻真的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可他明明什麼都不如我。」

  「所以,所以你就殺了你哥哥?」

  「你在胡說什麼?我只不過是個孩子,從記事起我就生活在地下室那暗無天日的環境中,與老鼠為伴,我怎麼可能有機會殺他,六歲之前我讀光了上百本醫學著作,那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產,那時我就能獨立解剖老鼠的身體,更能改造他們的器官,我曾讓死亡幾個小時的老鼠起死回生,可冷延鋒即便從醫學院走出的那天他仍舊是個白痴,除了和陳汝萍那賤人廝混他什麼都不懂,還是母親看出我的天賦,央求父親放我一條生路,當父親死後冷延鋒繼任下級議會的身份,母親要我和他裝作同一個人輪流出席會議,就因為她早就看出我那蠢材哥哥是個除了女人就什麼都不懂的白痴。」

  「你媽媽為你做的已經夠多了,至少他為你爭取了活下去的機會,你本該珍惜一切的,我都不知道父母到底在哪?像我這樣的人...」

  「夠了,別在那自哀自怨的,聽你念了十年我真的聽夠了,我的一切是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並不是誰的施捨,可我壓根兒沒有得到應有的尊嚴,在醫藥開發領域,我的天賦和貢獻遠遠超過冷延鋒那個蠢材,可他卻一意孤行,在議會決議中強行否定我的開發成果,硬是說成什麼禁忌科學,為了鞏固在議會中的地位,他不惜埋沒我這個天才,卻把他自己開發的那些只有低能兒才會去研究的東西投放市場,愚蠢的像一頭豬,而且自私,他那種人本就不該活著。」

  「所以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幹掉了他,是這樣嗎?」

  「喂,我說過多少次了,他可是我哥哥,雙胞胎的哥哥,我和他本就是一個人,殺死他的是他自己,是他自己那顆愚蠢透頂的腦袋,所謂禁忌,不過是兩個人意見相悖,本質上的區別並不代表高低之分,是他自己虛榮心作怪,在向直屬裁決者匯報決議的時候,裁決者看出了端倪,知道他背後還有一個人存在,而我的研究項目才是那些人想要的,這才搞出一場意外的車禍,這都怪他自己,他原本有機會活下去,就像我當初一樣,做個影子。」

  按照這種說法,冷延鋒與另外十二人組成的所謂下級議會,是光明十三設立在天安市的最低一層議會團體,像這樣的下級議會,天安市只有一個,這十三個人隸屬某位中級議會的成員名下,在天安市已經則擁有最高領導權,享有光明十三在天安市的一切特權,也就是說,像冷延鋒這種平庸的人才,在光明十三中多到數不清,即便他以博士的身份畢業於世界名校,可論天賦,他不及弟弟冷延星的一半,而中級議會中的這一位,也就是冷延鋒兄弟倆的直屬裁決者,恰巧看穿了這一點,才在暗中清理了冷延鋒這個一心只想讓普通人都過上好日子的平庸分子。製造了一起車禍,讓他們夫妻倆從此消失。

  冷延鋒死後,裁決者要求冷延星接替他的位置,可下級議會中的其他成員早已得知冷延鋒去世的消息,又沒人知道他還有個弟弟存在,無奈之下,冷延星則啟用了冷卓這個名字,謊稱自己是冷延鋒之子,在裁決者的支持下,開始更加肆無忌憚地運用組織中獲取的資源與財富,瘋狂開發禁忌科學,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你的話簡直冷抖百出,如果你真的以冷延鋒兒子的身份出現,難道不會引起其他下級議會成員的懷疑嗎?那些精英怎麼可能相信冷延鋒有一個和自己同齡的兒子,這本身就不成立。」

  「錯,議會成員們彼此從不見面,都是利用網絡互通決議某件事,與會者都有一套獨特的身份識別系統,上風的裁決者全力支持我上位的話,必定會在識別系統中錄入我的身份,其他人自然不可能看出破綻,從那時起我謊稱父母旅居海外放棄家產,由我個人繼承,也包括他在下級議會中的身份,一切順利成章,不過最難的是,十幾年過去了,我要將身體機能始終維持在二十五歲是很難的,即便使用了大量我親自開發的藥物,可仍舊逃不過衰老的命運,也許你很難相信,雖然我們是朋友,可我已經是個年近六十的人了。」

  洛錦程抬頭望向冷卓,不,應該是冷延星,他這才發現,眼前這個和自己交往了十年之久的朋友,確實已露出蒼老之色,兩鬢雖未斑白可眼角還是出現了細紋和褶皺,另外就是眼神,那種人近晚年的頹勢是掩飾不住的,儘管他使用了禁藥來維持機能,但外表的衰老仍舊不可抗拒,難怪這些年見到他時,總是蓬頭垢面一團糟,應該是有意在掩飾外表的變化,真想不到自己會和一個這樣的人交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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