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劉承俊遇害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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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一年之前的某個晚上,無名氏尾隨自己的新目標進了地鐵站,那已經是他跟著對方的第三天,就在準備動手時,卻被人從背後打暈拖進了地鐵站的角落。整整三十分鐘的棍棒教育後,無名氏當場被打了個半死,全身多出骨折和以及內出血差點要了他的命,尾隨的目標也早已逃離了現場。

  打人者想必很多人都能猜到,是那個地下英雄,他告誡無名氏你做的一切,我全都了如指掌,沒有人認識你可我卻認識,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我卻知道,從此之後我還會一直盯著你,暫時放你一條活路的原因只是因為你這種無足輕重的蠢貨還不配死的這麼痛快,你連身份都沒有,根本就沒有殺你的必要,你就這樣可憐的活下去,至少你殺掉的那些人,都是些社會渣滓,就當是替我清理餘孽,至於我饒你一命你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不要讓我在這座城市再見到你這張噁心的臉,不然就要你的命。

  那次恐怖的經歷之後,無名氏低調了很長一段時間,傷勢並未痊癒他就被迫離開了天安市,那是他第一次嘗到了瀕死的恐懼,他本以為自己會愛上面對死亡的感受,可情況卻恰恰相反,一連幾個月夜不能寐,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度日如年,被那種恐懼支配的日子是他不願回憶的,甚至成了心魔。

  就這樣時間一下子過去了一年,直到劉承俊的出現才讓他又一次喚醒了殺人的欲望,可他卻不知道劉承俊與這一連串的案件有著至關重要的聯繫,他只是誤打誤撞殺死了不該殺的人,而洛錦程假扮地下英雄的這次審訊,才又一次利用他的恐懼心裡把他重新拉回了現實。

  無名氏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上了警方和洛錦程的當,想要再裝瘋賣傻已經不可能了,就這樣,警方一方面派人二次搜查周斌給劉承俊安排的出租屋,成功發現了現場殘留的二十幾塊人骨碎片以及作案使用的錘子,指紋對比與無名氏相符,算是人贓並獲證據確鑿。

  另一方面,在洛錦程的幫助下趙振海帶人連續突審無名氏,據他後續交代,在綁架劉承俊的那幾個小時之內,劉承俊確實承認了自己縱火殺人的過程,並以殺過人這件事來威脅無名氏讓他放了自己,聲稱自己是從某個專門關押精神病患和殺人機器的地方逃出來的,還吃過某種令人發瘋的藥,隨時都可能殺了他,無名氏並不會因為一個年輕人的狂妄之詞感到恐懼,反而是好奇他說的這些是否都屬實,本想以這個身份一探究竟可卻因為後續沒能抵抗住對藥物的沉迷而導致精神癲狂的結局。

  儘管無名氏的證詞間接坐實了劉承俊是縱火案元兇的事實,以及網癮戒除中心的部分內幕,但依舊沒有劉承俊本人的口供,僅憑這些還不足以對曹世榮的老巢展開調查,趙振海吩咐其他警員處理這個無名氏的後續工作,他是怎樣被判處死刑又是怎樣令趙振海及其一干人等榮立大功,趙振海也被升職的事,那就都是後話了。

  眼下的狀況是趙振海和洛錦程全都難以應付手頭的麻煩,無名氏的被捕看似大功一件卻間接切斷了曹世榮一案的重要線索,而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又在暗中伺機而動,時不時出來給他倆製造各種麻煩,趙振海提議,曹世榮的案子暫且由他出面,洛錦程還是低調些日子以免再和黑衣人發生衝突,可對於曹世榮的指控,除了死無對證的肖毅和另一個死無對證的劉承俊之外,也只有洛錦程對於曹世榮私藏槍枝這一個指控,但鑑於洛錦程當時和陳耀武也同樣持槍還擊,且槍枝屬於非法黑槍,趙振海並不贊同他將此事作為直接證據控告曹世榮,況且對方實力雄厚,扳不倒對方反到自己吃啞巴虧,唯一的途徑只能是讓王小波出庭作證,但這並非易事。

  洛錦程思考了一整天,還是打算厚著臉皮試一試,於是在何邵君從中撮合以及百般勸說之下,王靜瑤終於答應讓王小波與洛錦程再次見面但是否同意作證要看王小波自己的意思。

  洛錦程本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可這一次,王小波卻矢口否認在他曾經說過的那些關於戒除學校里發生的事,只說自己可能是記憶混亂出現了幻覺,還強調自己不想再惹上麻煩,希望他們以後不要再來找他,他打算徹底忘了曾經發生的事,看來王小波是得知了劉承俊已死的消息徹底高枕無憂,才不肯再幫這個忙了,也難怪,一個孩子能從那樣的人間煉獄活著逃出來誰會想再牽扯進去,說不定這也是他姐姐王靜瑤暗中授意的。

  極度失望的洛錦程回到家裡一個人喝起了悶酒,馮琪珍死了,然後是勒索馮琪珍的肖毅及其黨羽被滅口,在後面是放火燒死馮琪珍的劉承俊誤打誤撞被人殺了,而和曹世榮有過接觸的人,不是閉口不談就是死不瞑目,自己這邊陳耀武進了局子恐怕要蹲大獄,何邵君被人綁架兩次險些送命,似乎只要與這案子有關的人,全都逃脫不掉走向悲劇的結局,那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呢,難道會是他自己嗎?這一次,他會為了查案子而送命嗎?

  沒曾想老韓竟意外地打來電話詢問經過:「最近你很忙啊,差不多你那些事我也聽說了,換做誰都會很難熬的,現在兩股勢力之間的暗鬥已經放在桌面上了,外加高官富商各色人等全都攪進其中,這早就陰暗腐壞的社會恐怕挺不了多久了。」

  「恐怕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毒瘤還在膨脹發芽,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恨這個世界,我只恨我自己,為什麼這麼無能,如果能早點想到這一切,結局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我說你啊,怎麼還和年輕時一樣,對啦,下一步有什麼打算,聽說你那個退伍的兄弟進去了,要是需要我找人撈他的話就吩咐一聲,如果錢能到位,我找人疏通下關係,應該還是能把他弄出來的。」

  「下一步?哼,還能有什麼下一步,我不死,對方會放過我嗎?我不死,我身邊的人也活不踏實,有些事我打算去找曹世榮當面問清楚,會會那個白閻羅,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到時我沒回來,還麻煩你幫我把那帳戶里的錢轉到邵君名下,給她弄個身份離開這,拜託了。」洛錦程說的帳戶,是他托老韓在海外開設的信託帳戶,裡面存著的是他這些年的全部積蓄,之所以他平日裡過得十分落魄,也是為了用這筆錢離開這個地方,給自己找一條後路。

  「既然已經把事情想清楚了,那也許輪不到我勸你,記得把槍帶上,男人的事就別婆婆媽媽的解決,你放心,邵君那邊我會替你安排妥當,明早之前如果反悔的話,給我打電話,就這樣。」老韓掛掉了電話,和往常一樣他不喜歡勸阻一個男人的決定,而是鼓勵他面對自己該做的事。

  次日清晨,洛錦程收拾好裝備,帶上老韓留給他的左輪槍出了家門,他獨自站在家門口望著剛剛升起的太陽,他曾經不止一次想像過這樣的場面,可如今看來並沒有自己想要的那種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反而是多了幾分孤獨和淒涼,原來一個人去送死之前會是這樣的感覺,他不禁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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