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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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意識游離的剎那。💀☺ ➅➈SнǗˣ.𝓒oM 🎃☝

  白衡得以窺視一片完整的星空。

  他仰臥在那星空之下,星辰像血紅細胞般翕張著吟唱,肉與欲望的淵藪在他的眼中伸張。

  在這片骯髒混沌的星空中,有著一座由血肉泥犁構成的詭異巨塔,它藏匿在血肉之中。

  就像是古老的宗教典籍中通天塔。

  人們把磚燒透了,用石漆當泥灰,在巴比倫建立了通天的巨塔。從此任何人都不會迷路了,在浩蕩的荒原上眺望,你總能看見那座燈火通明的塔,在那晝夜不停的釘錘著。

  恰如此刻,這尊巨塔也成為了這方泥犁世界中唯一的地標。

  白衡便這樣待在這靜謐詭譎的世界中,不知時間的流逝,聽著耳邊愈演愈烈的古經誦念。

  那像是有人正在這方苦海泥犁之中傳道。

  即便白衡從未聽過這種語言,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能逐漸理解其中的含義。

  「生老病苦,皆歸於死。生者之苦,苦於有涯。老者之苦,苦於必至。病者之苦,苦於近死。是故生老病苦,謂有死。從有死,則為苦本。」

  「是彼眾生,囿於形骸,如囚入籠,受三苦刑。吾今植永壽神木,令彼眾生解脫,生無涯,老不至,死回生,斷離煩惱。」

  只是,傳道之人並未出現在他的眼前。

  白衡無法看清祂的外貌,只能任憑祂所誦的道融入自己身體髮膚的每一個細胞之中。

  他無法知曉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

  直到他的意識接近虛無,幾雙手才從他的身後伸出。

  那雙手瑩白如玉,卻有著男子的肌肉,在肌腱的裂痕中,一顆舍利子般的血珠懸於其間。

  或許,這在外人眼裡,會是極為詭譎的一幕吧。

  可白衡卻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親近感,幾近虛無的意識開始再度變得清晰,就連那方血肉泥犁也變得旖旎璀璨。

  他像是躺在母親懷中的孩子那般,開始逐漸放鬆下來,甚至有了些許倦意。

  那瑩白的縴手搭在他的身前,輕柔的為他闔眼。

  讓他再也不會看到那些血肉苦難。

  在那之後,又一雙手從他的背後伸出,修長纖細的指尖,一枚血珠抵在白衡的唇邊。

  祂像是勸導孩童服藥的母親。

  溫柔的令他服下這枚血珠。

  也正是這一刻。

  白衡游離的意識開始逐漸恢復。

  可眼前的畫面仍在顫動,落著血雨的荒原,荒原雨幕中的少女,佇立著詭異佛塔的血肉星空,即將傾覆的高塔和那化作金色的死亡。

  周圍一切的場景是那樣虛幻,卻又似那麼的真實。

  就像是他的意識被剝離成三份。

  而他的體內,「繁育」的蝗血正在以一個無法估量的速度燃燒著,仿佛很快便會燃盡他體內的每一滴血。

  可在蝗血燃燒的同時,新生的蝗血又再次湧入他的體內,充盈著他或許馬上便會幹枯的身軀。

  這個過程,幾乎就是在抽乾你每一滴血的同時又在為你的身體強行造血。

  白衡身體的每個細胞似乎都處於了一種壓迫的狀態。

  「豐饒」與「毀滅」的衝突竟這樣在他的體內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但前提是,他能扛過這場衝突對於他身體的衝擊。

  一旁的白珩自然能夠看出白衡此時身體狀態的急劇惡化,她聲音微啞:

  「小白小白?你怎麼樣了?」

  白衡已經聽不見她的聲音了,只覺耳邊嗡鳴,對方的嘴角囁動,像是在說些什麼。

  可即便聽不清她說的話。

  白衡還是儘量擠出一抹微笑,眼角眉梢都像是在告訴對方:「沒事的」

  「機會只有一次」

  寂寥的荒原上響起了白衡那顯得氣若遊絲的聲音。

  接著,他不再言語。

  伸出手指,指肚落在了一旁的長劍之上。

  手指輕輕划過。


  流出的卻不是血。

  仿佛他的血早已流干。

  只是他那並未出現任何枯槁的身體,讓人根本無法聯繫到這一點。

  可幾息過後,在那逐漸癒合的傷口處,一滴翠色液體湧出。

  那翠色液體逐漸凝聚成型,化作一枚翠色血珠。

  「服下它」

  白衡已經無力說出其餘的話語了。

  而白珩也在第一時間接過了這枚翠色血珠,她沒有猶豫。

  白衡都做到這般了,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去相信他

  也正是在白珩服下這枚翠色血珠後。

  一股奇異的變化在她的體內發生,原先那種命途概念紊亂的情況似乎正在緩解不,還有另一種更為貼切的說法。

  包括倏忽的意識,以及祂所掌握的「豐饒」命途的虛數能量。

  都在此刻抽絲剝繭般被抽出她的身體,融入那枚翠色血珠之中。

  而最後,那枚翠色血珠碎裂開來,攜同倏忽的意識以及那「豐饒」命途的虛數能量,全部回歸至白衡的體內。

  如果那「豐饒」與 「毀滅」的衝突是對肉體摧殘。

  那代替白珩承載倏忽那包含了萬萬人怨念的意識,便是對精神的折磨。

  好在,他的手裡還有一株專門為歲陽,相位靈火以及各種意識體準備的白淵之花。

  血雨中,白花綻放。

  雨水落在他的臉上,仿佛血淚一般緩緩緩緩流下。

  無數虛數能量自他的體內湧出。

  直至那天幕之上落下的血雨逐漸變得清透,如同晶瑩剔透的玉石,恢復了原本的色澤時。

  他的身體也算是到了極限。

  視野變得模糊,意識變得飄忽,甚至眼前白珩的身影也變成了那日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她

  他還記得,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

  「對不起啊,師尊姐姐」

  立刻趕到戰場的是SP·白渣男·毀滅豐饒雙令使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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