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你們也不想自己沒有阿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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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鼎司。☜🍪 ➅❾ѕн𝓤Ж.Cσ๓ ♣💝

  一道清脆的劍鳴響起,徹骨的流光崩裂了深灰色的磚瓦。

  讓那磚牆轟然倒塌,只在這方寸一隅內留下一片斷壁殘垣。

  待劍聲消散,值守丹鼎司的幾位雲騎趕來時。

  只發現一位黑色室內深袍的青年站定於那殘垣之前,他長發遮在額前,眉目輕垂,於無言中靜默。

  而他的面前。

  是一張被斜角斬斷的木桌,桌上的杯具被冰霜裹挾,而那擺放在桌面上的茶水,也早已凝結成了堅冰。

  就連那原本茶水中飄香的暖霧,也早已化作霧凇,粒粒冰晶飄落,化作點點螢光。

  鏡流的那一劍並未傷到他,也並未想過傷他。

  她只是留下一句:

  「我想見她。」

  隨即將那決堤的悲傷以一劍斬出,決絕的沿著那片殘垣,離開了丹鼎司。

  她就那樣同白衡擦肩而過。

  再不發一言。

  「這裡發生了什麼。」

  「是有孽物闖入其中嗎?」

  兩位雲騎相繼開口詢問。

  他們的語氣溫和,甚至不敢大聲。

  因為他們能夠感受到眼前這個垂目的男子情緒有些不穩定。

  而他能夠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下毫髮無傷,顯然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可白衡卻並未理會二人的言語。

  他只是默默的從長袖中伸出左手,長袖微動,一柄三尺長劍便出現在了白衡的手中。

  見白衡拔出長劍。

  兩位雲騎瞬間警覺了起來, 提起手中雲騎長槍,架起戰鬥勢仿佛隨手都會出手。

  可下一刻,男子的行為卻讓兩人愣住了。

  只見他將長劍架在了距離脖頸只有咫尺的位置,手中長劍如同小提琴的琴弓般輕輕拉過,斬落了寸縷長發。

  那墨發隨風輕動。

  白衡探手將其握在手心之中,只道:

  「渣到我這個份上,也算的上深情了吧」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轉身之時,手中長劍化作流光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壇清酒。

  他一手提著清酒,一手向後輕晃,低聲道:

  「只是和女友鬧了點矛盾,丹鼎司內的一切損失都記在景元帳上吧。」

  兩位雲騎都是一陣懵。

  和女友鬧矛盾,你掀了整座屋子?

  還有,你這掀了屋子還要記帳?唔記在誰的帳上?

  太卜司府邸外。

  白衡仿若此次初至羅浮那般,一手提著清酒,一手打著紅色的油紙傘。

  「記得上次來到羅浮時的確是深秋,想來也入冬了,只是沒想到啊,這羅浮的司掌氣象的司命居然還是氣氛組的。」

  可惜他不是袁華,現在也不需要來上一首一剪梅。

  輕而柔的雪花輕輕的落在了油紙傘上,化作細小的雪線,傾斜而下。

  白衡探出手,試圖接住那細密的雪花。

  可偏偏,那冰寒之物似是對他生厭,偏偏不會落在他的手心之中。

  「昂」

  他收回手,重新提起了搭在青石板上的清酒,揮了揮衣袖,將清酒啟封。

  單手舉起酒罈,一口清酒入肚,驅散著腹中的寒意。

  這黑龍清酒,他借著托帕的渠道從江戶星購置了三壇。

  一壇和景元共飲了,一壇贈予了符玄,這最後一壇,原是留給鏡流。

  不過眼下看來,是沒機會了。

  他將酒罈提起,清冽的酒水灌入喉中。

  「咳,咳是我現在不夠愁嗎?都說借酒消愁,可我卻毫無波瀾啊。」他無聊的一個人打著趣。

  苦酒入喉,沒有緩解那鬱結的情緒,反而那原本清冽的酒水在此刻也變得辛辣了起來。

  無奈,他只能將酒收起,跨步走入了太卜司內。


  通常情況下,太卜司這樣的機要重地自然不允許閒人入內。

  可白衡手中擁有著景元調配的將軍敕令。

  因而「羅浮」境內,他都可暢通無阻。

  向著門房值守的卜者出示了令牌後,白衡進入了丹鼎司。

  他在這倒是也有些熟人,不過眼下卻沒有功夫去打招呼了。

  他只是默默的穿過太卜司的中庭,正廳,在沿著一條長廊行至了太卜大人後院的圃田。

  和他猜的沒錯。

  他只是在那站了一會兒,便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磨牙聲,以及小短腿略過草地的聲響。

  沒一會兒,兩隻毛色雪白,有著紅色挑染,微微露出潔白門牙的兔子便不知從那個角落裡竄了出來。

  她們有一個算一個,飛撲向了白衡。

  白衡這次也沒嫌棄的躲開,看著大寶而二寶不知死活的發動「撞擊」。

  等兩隻火黎兔蹭了他一會兒,白衡俯下身來,揉了揉她們的腦袋,道:

  「乖,大寶二寶,有沒有想阿爹啊。想吃什麼,待會阿爹帶你們去逛街。」

  在白衡說出這話時。

  大寶二寶下意識的瞥了對方一眼。

  似乎在互相交流。

  大寶說:

  「這是阿爹嗎?」

  二寶回答:

  「可可能是吧。」

  白衡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兩隻兔兔四體發寒。

  難道,今天她們就要吃斷頭飯了嗎?

  大寶:

  「怎麼辦,我好像看到太奶了。」

  二寶:

  「嗚嗚娘親救救嗚嗚」

  看著大寶二寶忽然一副瑟瑟發抖,小短腿向後微微邁著太空步。

  動作整齊劃一,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大寶,二寶,而是兩隻麥可·傑克兔。

  白衡見狀一陣無語,一手一個,彈了彈大寶二寶的小腦門,道:

  「我今天沒帶香料,也沒帶鍋,燉不了你們。」

  一聽到這話,大寶二寶瞬間感受到了熟悉的趕腳。

  回來了,回來了,熟悉的阿爹回來了。

  她們又湊了上來,蹭蹭白衡。

  其實她們還是習慣兇巴巴的白衡,同時也喜歡白衡身上的味道,見面就喜歡蹭蹭然後被一腳踹開,接著繼續蹭上來。

  這也讓白衡一度懷疑,這兩隻火黎兔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不過這一次,白衡任由著她們蹭著自己,也沒因為符玄那檔子事教訓她們,只是平靜的取出了一個手絹。

  而手絹中,則包著他斬下了那幾縷黑髮。

  「把這個交給娘親。」白衡將手絹交給了大寶。

  由她叼著,接著又輕聲道:

  「養兔千日,用兔一時。阿爹和娘親吵架了,今後能不能好好相處可就靠你們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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