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覺得你可愛
點進去看。
幾十萬條評論。
清一色要林苑滾出娛樂圈，要全網封殺林苑。
有些人身攻擊，給她P遺照，私信她，謾罵侮辱，髒話不帶重樣。
「木雅出去當雞都不夠格！還敢蹭我們溫羨熱度？炒CP？想紅想瘋了吧？！」
「木雅死全家！」
「木雅你馬死了！」
……
林苑咬了咬唇，想要關掉界面，卻又忍不住繼續看下去。
樓層里有林苑的粉絲反駁。
「木雅十多個獎項傍身，實績能打，幾百萬粉絲，還需要蹭溫羨熱度？她已經夠火了！再說你們哪隻眼睛看見她丑了？」
「不醜戴什麼面具？還不是因為丑的不敢見人！」
「除了嗓子還有什麼？在床上叫的好聽？不知道為了上位陪過多少人睡！」
林苑的粉絲大多都是安靜聽歌的理智粉。
對上流量的狂熱粉，戰鬥力根本不夠看。
林苑攥緊了被罩。
即便一直安慰自己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小丑，可心裡依舊難受得緊。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可是眼淚卻毫無徵兆掉下來，腦子裡亂糟糟的。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事情都沒搞清楚，只憑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就把她釘在恥辱柱上？！
「木雅，今天上午十點開會，別遲到。」Jane發來微信消息。
又是一天工作。
上午開會，下午去錄音棚跟溫羨補錄了幾段。
傍晚。
溫羨主動提出要送林苑回家。
很多人在場，而且林苑心裡也清楚溫羨的用意，不好推辭，於是便應允下來。
到了車上，溫羨開門見山地道：「我很抱歉。我讓人查過了，是我對家為了抹黑我，所以故意炒起了我跟你的緋聞。」
「……沒事。」林苑客套地笑了笑。
溫羨都道歉了，她還能怎麼辦？
真正做錯的人也不是溫羨。
只不過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包裹著林苑。
溫羨沉默，沒再說什麼。
一路開到了林苑家樓下，溫羨先是全副武裝，戴上口罩和墨鏡，然後幫林苑開車門，看著她臉上的面具，輕笑了聲：「現在娛樂圈，你是唯一一個戴面具的明星。」
林苑無心跟他說太多，只點點頭：「沒辦法，長得醜。」
語氣雲淡風輕，不卑不亢。
溫羨是怎麼都不信她這句話的。
他站定在林苑面前，正色道：「這次給你帶來的麻煩，實在對不起。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只要能幫到的，一定要聯繫我。」
說著，他又拿出手機，讓林苑掃了二維碼添加微信。
林苑沒推辭。
加了微信後道別，轉身上樓。
進了樓道之後，把自己的面具鎖進信箱裡。
只是林苑卻不知道，此時秦詔遠正站在落地窗邊看著這一切，面色越來越沉。
他幾乎恨不得立刻衝到樓下去。
只是理智克制住了他。
林苑是背對著他的，至於溫羨，也看不太清長相，粗略看著倒是身形高大，氣質出眾。
走神的功夫，車已經開走了。
秦詔遠站在窗邊，遲遲未動，端了杯紅酒，映襯著晚霞，顯得格外殷紅。
他最近都沒休息好，稜角分明的下巴上有著青青的胡茬。
咔噠。
秦詔遠大夢初醒似的轉身，與林苑遙遙相望。
林苑疲憊地笑笑：「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去做飯。」
眼眶隱隱發紅。
原本滿腔悲痛與怒火的秦詔遠，此時心裡卻又狠狠痛起來。
為什麼得到她的愛還不好好珍惜？為什麼要讓她難過？
秦詔遠嘆了口氣，放下酒杯，走到林苑身邊，幾乎是下意識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最近很累麼？」
一直壓抑積攢著的負面情緒，忽然猶如洪水般湧上來。
林苑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她無聲哭泣。
很累。
那被壓著的嗚咽聲，讓秦詔遠心裡更痛，雖然神色緊緊繃著，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今晚別做飯了，好嗎？」
林苑一邊抽泣一邊道：「你又不會做，萬一傷了，傷了你的手怎麼辦？那是要做實驗的手，連滴油都不能濺上。」
「我不做。」秦詔遠寬慰著。
他心裡卻想，如果……如果林苑真的分手了，還會繼續住在家裡的話，他一定要學會做飯，綁住她的胃，接下來是……她的心。
誰也不欠誰的。
「那……」林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的妝都花了大半，「晚上吃什麼啊……」
見了林苑小花貓似的，秦詔遠心底最後那絲陰霾也徹底消散了。
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苑兒。
生動鮮活。
「吃外賣。」秦詔遠輕笑著，點了點林苑的鼻尖，「想吃火鍋嗎？」
一聽到火鍋兩個字，林苑臉上還掛著淚就笑了出來，在秦詔遠襯衫上蹭了蹭：「要最辣的，還要蝦滑、羊肉卷……」
「都聽你的。」秦詔遠無奈卻又帶著些寵溺道。
林苑一向愛吃辣。
火鍋更是她從小到大的摯愛。
直到秦詔遠遞來紙巾，林苑才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轉身奔向洗手間。
完了完了。
她處心積慮，扮演了這麼久的淑女，還沒成功俘獲秦詔遠的心，就被她自己毀了。
功虧一簣。
剛才又是哭又是笑，居然還要超辣的火鍋湯底。
哪個淑女是這樣的？
林苑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昏了過去。
等她出來的時候，雖然還帶著幾分笑意，但卻總是透出一股無力感。
秦詔遠沒多問。
只等著火鍋送到，紅彤彤的麻辣湯底燒得沸騰，下了肉卷和蔬菜進去。
一時之間，香味四溢。
原本還憂慮著自己在秦詔遠心中的形象，可一看到最愛的麻辣火鍋，她把所有煩惱統統拋到腦後，歡快地配了蘸料——芝麻醬、小米椒、香油、腐乳，全都按照黃金配方。
林苑配料的時候，神情專注嚴肅。
秦詔遠覺得她此時的樣子竟然像極了那些做科研實驗的同事。
於是不由得笑了起來。
「怎麼了？」林苑目不轉睛地看著碗裡，問。
「覺得你……」秦詔遠頓了頓，低聲道，「可愛。」
「什麼？」林苑終於弄好蘸料，抬眼看著秦詔遠問。
幾十萬條評論。
清一色要林苑滾出娛樂圈，要全網封殺林苑。
有些人身攻擊，給她P遺照，私信她，謾罵侮辱，髒話不帶重樣。
「木雅出去當雞都不夠格！還敢蹭我們溫羨熱度？炒CP？想紅想瘋了吧？！」
「木雅死全家！」
「木雅你馬死了！」
……
林苑咬了咬唇，想要關掉界面，卻又忍不住繼續看下去。
樓層里有林苑的粉絲反駁。
「木雅十多個獎項傍身，實績能打，幾百萬粉絲，還需要蹭溫羨熱度？她已經夠火了！再說你們哪隻眼睛看見她丑了？」
「不醜戴什麼面具？還不是因為丑的不敢見人！」
「除了嗓子還有什麼？在床上叫的好聽？不知道為了上位陪過多少人睡！」
林苑的粉絲大多都是安靜聽歌的理智粉。
對上流量的狂熱粉，戰鬥力根本不夠看。
林苑攥緊了被罩。
即便一直安慰自己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小丑，可心裡依舊難受得緊。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可是眼淚卻毫無徵兆掉下來，腦子裡亂糟糟的。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事情都沒搞清楚，只憑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就把她釘在恥辱柱上？！
「木雅，今天上午十點開會，別遲到。」Jane發來微信消息。
又是一天工作。
上午開會，下午去錄音棚跟溫羨補錄了幾段。
傍晚。
溫羨主動提出要送林苑回家。
很多人在場，而且林苑心裡也清楚溫羨的用意，不好推辭，於是便應允下來。
到了車上，溫羨開門見山地道：「我很抱歉。我讓人查過了，是我對家為了抹黑我，所以故意炒起了我跟你的緋聞。」
「……沒事。」林苑客套地笑了笑。
溫羨都道歉了，她還能怎麼辦？
真正做錯的人也不是溫羨。
只不過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包裹著林苑。
溫羨沉默，沒再說什麼。
一路開到了林苑家樓下，溫羨先是全副武裝，戴上口罩和墨鏡，然後幫林苑開車門，看著她臉上的面具，輕笑了聲：「現在娛樂圈，你是唯一一個戴面具的明星。」
林苑無心跟他說太多，只點點頭：「沒辦法，長得醜。」
語氣雲淡風輕，不卑不亢。
溫羨是怎麼都不信她這句話的。
他站定在林苑面前，正色道：「這次給你帶來的麻煩，實在對不起。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只要能幫到的，一定要聯繫我。」
說著，他又拿出手機，讓林苑掃了二維碼添加微信。
林苑沒推辭。
加了微信後道別，轉身上樓。
進了樓道之後，把自己的面具鎖進信箱裡。
只是林苑卻不知道，此時秦詔遠正站在落地窗邊看著這一切，面色越來越沉。
他幾乎恨不得立刻衝到樓下去。
只是理智克制住了他。
林苑是背對著他的，至於溫羨，也看不太清長相，粗略看著倒是身形高大，氣質出眾。
走神的功夫，車已經開走了。
秦詔遠站在窗邊，遲遲未動，端了杯紅酒，映襯著晚霞，顯得格外殷紅。
他最近都沒休息好，稜角分明的下巴上有著青青的胡茬。
咔噠。
秦詔遠大夢初醒似的轉身，與林苑遙遙相望。
林苑疲憊地笑笑：「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去做飯。」
眼眶隱隱發紅。
原本滿腔悲痛與怒火的秦詔遠，此時心裡卻又狠狠痛起來。
為什麼得到她的愛還不好好珍惜？為什麼要讓她難過？
秦詔遠嘆了口氣，放下酒杯，走到林苑身邊，幾乎是下意識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最近很累麼？」
一直壓抑積攢著的負面情緒，忽然猶如洪水般湧上來。
林苑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她無聲哭泣。
很累。
那被壓著的嗚咽聲，讓秦詔遠心裡更痛，雖然神色緊緊繃著，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今晚別做飯了，好嗎？」
林苑一邊抽泣一邊道：「你又不會做，萬一傷了，傷了你的手怎麼辦？那是要做實驗的手，連滴油都不能濺上。」
「我不做。」秦詔遠寬慰著。
他心裡卻想，如果……如果林苑真的分手了，還會繼續住在家裡的話，他一定要學會做飯，綁住她的胃，接下來是……她的心。
誰也不欠誰的。
「那……」林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的妝都花了大半，「晚上吃什麼啊……」
見了林苑小花貓似的，秦詔遠心底最後那絲陰霾也徹底消散了。
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苑兒。
生動鮮活。
「吃外賣。」秦詔遠輕笑著，點了點林苑的鼻尖，「想吃火鍋嗎？」
一聽到火鍋兩個字，林苑臉上還掛著淚就笑了出來，在秦詔遠襯衫上蹭了蹭：「要最辣的，還要蝦滑、羊肉卷……」
「都聽你的。」秦詔遠無奈卻又帶著些寵溺道。
林苑一向愛吃辣。
火鍋更是她從小到大的摯愛。
直到秦詔遠遞來紙巾，林苑才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轉身奔向洗手間。
完了完了。
她處心積慮，扮演了這麼久的淑女，還沒成功俘獲秦詔遠的心，就被她自己毀了。
功虧一簣。
剛才又是哭又是笑，居然還要超辣的火鍋湯底。
哪個淑女是這樣的？
林苑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昏了過去。
等她出來的時候，雖然還帶著幾分笑意，但卻總是透出一股無力感。
秦詔遠沒多問。
只等著火鍋送到，紅彤彤的麻辣湯底燒得沸騰，下了肉卷和蔬菜進去。
一時之間，香味四溢。
原本還憂慮著自己在秦詔遠心中的形象，可一看到最愛的麻辣火鍋，她把所有煩惱統統拋到腦後，歡快地配了蘸料——芝麻醬、小米椒、香油、腐乳，全都按照黃金配方。
林苑配料的時候，神情專注嚴肅。
秦詔遠覺得她此時的樣子竟然像極了那些做科研實驗的同事。
於是不由得笑了起來。
「怎麼了？」林苑目不轉睛地看著碗裡，問。
「覺得你……」秦詔遠頓了頓，低聲道，「可愛。」
「什麼？」林苑終於弄好蘸料，抬眼看著秦詔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