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舊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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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元恆像沒看到她的害羞一樣,依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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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沐撲在榻上,面朝下哭了起來,都是他救了他們,哥他才不願意讓她計劃著背叛,她一定要那個男人付出代價!

  八年前,她還是一個十三歲的,未及笄的姑娘,而他,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他們是沒有家的孤兒,本來有,但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奪走了他們的家,而他們,成了幸運兒活了下來,他們流浪到一個他們也不知道的地方,乞討生活,然後,在兄妹兩人上街乞討的一次,一個穿著黑袍,戴著一個青色的鬼面具的男人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你們願意跟我走麼?」男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小小的雲蔓根本就不敢出聲,十五歲的雲燁遲疑了片刻,才道:「我們。。。。不會做多少事。。。。」

  男人唯一露出的眼睛深邃無比,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沒關係,我只要你們做一件事。」

  「什。。。什麼事?」雲燁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小小的雲蔓扯了扯哥哥的衣角:「哥哥。。。。我們。。。走吧。。。」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雲燁,過了很久,雲燁才再次開口:「你,要我們做什麼?」

  男人似乎很好奇雲燁是有多冷靜,只是幽幽吐出兩個字:「死士。」

  雲蔓不是很清楚「死士」的意思,但是這個詞裡有「死」這個字,而且,給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能注意到,哥哥的身體僵了僵,反應很不自然。

  雲燁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想了許久,才道:「好。。。但是。。。我妹妹不能當死士,她還沒及笄。」

  男人似乎有些詫異,發出詭異的笑聲,道:「只有今年。」

  雲燁張了張口,還沒說話,雲蔓就接過了話茬:「我可以,今年不行,就明年!」她不知道自己當時哪來的勇氣,只是覺得,她不能和哥哥分開。

  「跟我走吧,記住,你叫傑朔,她叫貞沐。」男人分別看了看雲燁和雲蔓,「我的死士里,沒有兄妹。」

  雲燁的瞳孔猛然一縮,許久,才喃喃道了一聲「是」。

  他們跟著男人到了一個地方,從那以後,每天都是訓練,比賽,訓練,比賽。。。。

  訓練,要訓練整整一天,比賽,就是兩個人拿著武器互相擊殺,誰死,誰輸,很殘酷,但是他們 不得不那麼做,就這麼在煉獄般的日子裡過了五年,終於有一天,她看清楚了一切,告訴他「我們逃吧」本以為會得到哥哥的支持,卻不想,被哥哥狠狠訓斥了一頓,自那時起,本來形影不離的兄妹似乎走上了兩條路,每日的訓練終於一點一點的把他們的心變的麻木,殘酷,狠辣。

  從第一次殺人的顫抖害怕,坐臥不安,到後來的麻木不仁,如同食飲,都拜那個男人所賜!

  「傑朔!」她叫他,想告訴他,她只不過說著玩而已,可是,這個往日的哥哥沒有回頭,甚至在日後的各種事情上和她對著干!

  兩個人從此成了死對頭,你失敗了,我諷刺你,我失敗了,你嘲笑我。似乎兩人從來就不是兄妹,直到如今,傑朔也不曾對她安慰過一句。。。。

  貞沐恨恨的抬起頭,被褥早已濕了一片,略狹長的眸子是濃濃的恨意,她一定要殺了那個男人!似乎想到什麼似的,自嘲的勾了勾唇,那個男人自從把她和雲燁帶到訓練營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更可笑的是,她連見都沒見過,也許站在她面前,她都認不出來,至於聲音,那就更別想了,如今她也會變化男聲,各種女聲,憑什麼用聲音找他?而進來的人,都有一件黑袍,以及一張銀色的,樣式不同的面具。

  等等,銀色的?當初那個人的面具是青色的!也許可以利用面具來找出他,可她又怎麼打得過他呢。。。。。

  「吱」的一聲,房門便被推開了,貞沐警覺看向門,卻看見傑朔一臉鄙夷的端著一碗湯走進來:「嘖嘖,貞沐,剛才哭過了?」

  貞沐不屑擦去淚:「是又怎麼樣?」

  「可別說是因為我。」傑朔嘲諷看著她。

  「呵,怎麼會因為你呢?我是在哭我爹娘。」貞沐分明看見她在說「爹娘」的時候,傑朔的手微微顫抖了,雖然就那麼一會兒,但是她看到了。

  「貞沐,不是說不提那件事麼?!」傑朔額上青筋暴起,湯被重重放在桌上,灑出了些,桌上的差茶具也被剛才那一下震得抖動了一下。

  「傑朔你怎麼那麼激動啊?我在說我的爹娘,你那麼激動幹什麼?」貞沐挑眉,「謝謝你的湯,你可以走了。」


  傑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不過很快調整好情緒,冷哼一聲,大步跨出了門。

  貞沐眼神複雜下來,這湯,明顯就是他熬的。。。。

  。。。。。。。。。。。。

  蘇蘇今天一整天都感覺有些清閒,是實在找不到事做了啊。

  「唉?夫君,你這是。。。。」蘇蘇看元恆手中拿著一個碗進來,有些疑惑。

  蘇蘇接過,三口兩口喝了,放碗的一瞬間,看見元恆左手中指上的傷,立刻抓住元恆的手,質問道:「這是什麼?」

  元恆含糊不清的咕噥了一句什麼,才道:「沒什麼,熬藥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個碗,割的。」

  蘇蘇狐疑的看著元恆,但還是沒有問下去:「自己當心些。」

  「。。。。。。」元恆點頭無言,蘇蘇趴在元恆懷裡,有些心累。

  「夫君,怎會無緣無故熬藥給我?」

  「張神醫說這藥對你的傷有好處,而且,在血魔毒發作的時候,可以減緩。。。。」元恆話沒說完,一根修長的手指就貼在他的唇上了,蘇蘇嚴肅的看著元恆:「你是不是在裡面加了什麼東西?」

  元恆搖頭:「沒有,你要毒藥倒是有。」

  蘇蘇知道他不肯說,但是十有八九就是那個了,嘆了口氣,威脅的揚揚拳頭:「你敢加毒,試試看!」

  兩個人都大笑起來。

  蘇蘇掩嘴打了個哈欠,元恆輕颳了一下她的鼻樑,把她抱上了榻,替她蓋好被子,就靠在床頭看著她,蘇蘇起身,趴在他懷中,把臉埋在他的臂彎中,閉上了眼睛。

  元恆無奈笑笑,拍拍她的背,小心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睡的更舒服些,也迷迷糊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便起了,洗漱完畢,元恆是比較忙的,相對之下,蘇蘇就要清閒的多了,坐在客棧的後院裡,手中拿著一隻瓷杯,杯中是溫熱的花茶,指尖時不時彈著杯身,發出清脆的聲音,半眯著眼睛,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神醫到了?坐吧。」蘇蘇沒有睜眼,只是指了指右手邊的一把空椅子,道。

  張神醫略有不悅,還是坐下了,替蘇蘇拆了紗布,撒上要,從藥箱中拿出新的紗布替蘇蘇包紮:「姑娘找老頭兒來,是有何事?」

  張神醫的蓋藥箱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才道:「沒有什麼,只是一些補藥罷了。」

  「補藥?」蘇蘇淡笑,語氣透著寒意,「那還請神醫提點提點,什麼補藥,有血腥味?」

  張神醫的手心冒出了汗,強壓下去一絲懼意,道:「沒什麼,只是藥材多了,混了味兒出來。」

  蘇蘇左手拿起茶,放到唇邊抿了一口,掩去了唇角的冷笑,懶懶閉上眼,道:「嗯,有勞神醫了。」

  「告辭。」張神醫作揖,背上藥箱。

  「嗯。」蘇蘇輕輕應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待張神醫走後,一對琉璃般的眸子裡滿是冷意,蘇蘇望著張神醫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

  能治血魔毒的還能有什麼?不就是元恆的心頭血麼!?若是元恆血放到生病,我就把你的血抽乾!

  此時此刻,元恆這邊。。。。

  「殿下,這事怕是瞞不住了。」張神醫無奈,沒想到那個姑娘感官能力那麼強,血量已經放到最少了。

  「嗯。」元恆點頭,他早就知道蘇蘇會發現的,「繼續開。」

  張神醫驚愕,看殿下這樣子,明顯就是早知道她會發現嘍?那他還和那姑娘兜圈子!

  「那,若是那姑娘不肯再喝了。。。。」

  元恆冷冷瞟了張神醫一眼:「你做好你的事,多的不用你操心。」

  他可不想被兩個人的氣場壓死嗷嗷嗷!

  「你先走吧,夫人過來了。」元恆看見遠處隱隱約約的嬌小身影,道。

  「。。。。。。」張神醫點頭,自角落中隱去了,隱隱聽到他上樓的聲音。

  「夫君。」蘇蘇盯著元恆,似乎能看見元恆的內心。

  「夫人。」元恆和蘇蘇對視著,似乎都知道對方想說什麼。

  蘇蘇嘆了口氣,抓起元恆的左手,捏起他的中指看了看:「已經結痂了,若今晚你還要用這隻手來放血,那我是決不會喝的!這隻也一樣!」蘇蘇指了指元恆的右手。


  「不會了,但是藥你一定要喝,嗯?」元恆反手抓住她的手,道。

  「嗯。」蘇蘇點頭,眼中噙著笑意。

  「乖!」元恆摸摸蘇蘇的頭髮,笑道。

  蘇蘇眼神閃了閃,她才不信元恆會放棄放血,不過,感覺很溫暖吶。。。。。。

  。。。。。。。。。。。。。。

  晚上,元恆果然又拿著瓷碗進來了,蘇蘇接過,先呷了一小口,狐疑的抬起頭:「攤手。」

  元恆無辜攤出手,蘇蘇更加疑惑了,左手的疤還是好的,右手根本就沒有傷,可是,這藥里,還是有淡淡的血腥味。。。。。

  「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快喝吧!」

  「。。。。。。。。。。」

  元恆接過碗,揉揉蘇蘇的頭髮:「這就對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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