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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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朝顏雖然沒有進汴王府,可她曾經去汴王府要求看望汴王的事,卻還是很快被人私底下傳開。

  膳間,秦炤夾了一塊衛朝顏喜歡的軟糯糍粑到她碗裡,對她說道:「如今坊間都傳開了,說你乃我寧家軍的人,卻與汴王也有私交。還去看望汴王,只是不知何緣由未得以進府。原本坊間就有人猜測汴王犯了錯,得罪了父皇,只是沒人敢說出來罷了,如今你這番舉動,不少人覺得你會惹惱了父皇和我。」

  說著,秦炤還看了眼衛朝顏。

  衛朝顏道:「百姓們果然想像力豐富,如此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氣。」

  秦炤眼裡有調侃之意:「果真是正合你意。你用此法子,真能逼你母親出來與你相見?」

  衛朝顏用膳的動作稍緩,說道:「這不過是催化劑而已。娘親一向疼愛我,雖然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可她心裡必定是不希望我受到傷害的。舅舅既懷疑她此次來京與皇族有關,那我若牽扯進皇族之爭,她必定心中有想法。一旦她開始擔心我被捲入皇族的紛爭,定不會真的坐視不管的。」

  「你倒是很篤定。」秦炤見衛朝顏吃糍粑吃得香甜,也忍不住自己夾了一塊嘗嘗,「你方才說這不過是催化,你後續的招兒,確定能順利嗎?」

  衛朝顏微笑:「只能那人動手了。」

  聽她這麼說,秦炤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五日後,醫館那間獨立的病房便要竣工,衛朝顏親自前去看望。

  那病房是鎖著門的,衛朝顏到了後,便有人開門,衛朝顏朝裡頭看了眼,隨後滿意點頭,又叫人鎖上。然後衛朝顏沖一旁的人說道:「這間病房極為重要,平日裡誰來也不許進去,等到醫館正式對外營業,再打開這鎖。」

  衛朝顏交代又交代,身旁的人連連表示自己知曉了,一定將差事辦好。

  只是辦差的人心裡頭嘀咕,這病房裡什麼東西也沒有,到底是什麼東西重要呢?

  臨近天黑,最後一道工序也總算是到了尾聲。衛朝顏瞧著不出一刻鐘就能竣工的房子,臉上也露出滿意的笑容。

  「衛軍醫,這天兒也不早了,不如你就先回去用膳吧?等明兒個過來看也是一樣的。」工部侍郎好言相勸,衛朝顏點點頭,便從善如流坐馬車離開了。

  不料,衛朝顏前腳剛一走,後腳醫館就出了事。

  衛朝顏的車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被醫館那邊騎馬而來的侍衛攔下。

  那侍衛都來不及下馬,大聲對衛朝顏說道:「衛軍醫,醫館有人放火,那間單獨的病房燒起來了!」

  「什麼?!」衛朝顏一撩車窗簾,露出一張震驚的小臉。

  侍衛急得不行:「走水的火勢大,如今城防軍和還在醫館的工匠以及工部的人都在救火,我來時,旁邊住著的百姓也都拎著桶出來了。」

  馬車在道路上幾乎是飛馳,幸而這段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

  衛朝顏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現場,一到現場,她就不管不顧衝進了醫館,直奔那獨立的病房而去。

  紙鳶和舒達急得不行,緊緊跟在衛朝顏身後。

  只見那獨棟的病房火勢已經燒得極旺,衛朝顏卻沖著那門口而去,大喊:「快開門!裡面的東西不能燒了!」

  聲音之大,隔著醫館的牆,外頭的人也都能聽得清楚。

  外面一些看熱鬧不敢進去的人都試圖伸長脖子往裡瞧,可醫館的圍牆有兩人高,這是怎麼瞧也瞧不見的。

  只聽裡面傳來轟地一聲,就見那獨立的病房梁頂塌了下去,一間屋子頓時消失在了眾人視線里。隨後,便聽到紙鳶一聲悽厲的叫聲:

  「小姐!!」

  外頭的人驚得心頭一跳。

  這時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哎呀,衛醫師進了那屋子,好像被壓在梁下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當即就有人說道:「這被壓了還能活命嗎?就算活著,火勢這麼大,也該燒傷了!」

  不少人惋惜,更有甚者急得直拍大腿落淚:「衛醫師這樣的神醫,若是出了事可是咱們秦國的損失!你們說,這衛醫師為什麼非要進那屋子不可啊!」

  這時有人回答:「聽說那間屋子裡有重要的東西,不能損毀呢。」

  別人聽了,立馬好奇:「重要之物?該不會是御賜的吧?若是皇上知道了,豈不是也會龍顏大怒?」


  等到了次日,京城坊間百姓們關於昨日的火災的傳言是越傳越廣,也越傳越離譜。

  不過說得最多的,還是衛朝顏至今生死未卜,不知能否逃過此劫。

  茶館裡,幾個人聚在一起說起此事,一個個都是嘆息搖頭,為衛朝顏感到十分痛惜。這時,一個溫柔平和的聲音插了進來。

  「諸位,請問那位衛醫師,如今可還是在寧王府內?」

  這幾人聽到聲音,只覺得沁人心脾,於是紛紛都循著聲兒看了過去。只見一名穿著雪月色短襟衣裳,戴著斗笠的女人坐在一旁的茶桌前,方才正是她出聲詢問。

  當即就有人回答她:「自然是。她可是寧王軍的軍醫,又一直住在寧王府,眼下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是要待在寧王府的。聽說啊,寧王為她逾矩,大晚上的叫了太醫入府呢。」

  「這下聖上只怕更不悅了……」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女子沖他們點了點頭,道了聲謝,隨後留下了碎銀子在桌上,起身離開。

  寧王府里,衛朝顏坐在床上,屋子的門是緊閉的,只是時不時靜荷祝玉妍等人便會進進出出,端出去一盆盆「血水」。只要出了房門,大家臉上就會自動切換成擔憂不已的神色。

  而在屋內,紙鳶和琥珀坐在床邊陪著衛朝顏,神色頗為無奈。

  「小姐,你這招真的行嗎?」紙鳶想到昨晚的大火,都有些害怕,「夫人真的會因為這個消息出現嗎?」

  衛朝顏道:「我也不確定,不過是賭一把。昨晚上畢竟那麼多人都知道,我衝進了火場,如今生死不明呢。」

  見衛朝顏提到這個,紙鳶更是嚇得拍了拍胸口:「雖說我早已知小姐你的計劃,可昨兒個還是嚇了我一跳呢。那房子塌下來時,可真是嚇死人了。不過幸好,那歹人抓住了。」

  琥珀也有些不贊同:「師父,你這回確實太冒險了。雖說知道你是為了揪出那個殺手還有引出夫人,可你也是以身犯險啊……還有那屋子,是真的被燒毀了,你又該如何向聖上交代呢?」

  「不這樣做,那殺手可不會被我抓個正形。」衛朝顏笑了,「對方既然想放火破壞,自然要親眼看著塌了才會從躲藏的地方離開,也只有這個時候我們才有機會將其逮住。而我也剛好能利用這個機會,讓娘親來見我,怎麼算都是划算的。」

  雖然衛朝顏這麼說,可琥珀和紙鳶看上去還是很不認同。

  「小姐,那殺手……真是表小姐?」紙鳶忍不住問了另一個問題。

  衛朝顏點頭:「是她。」

  琥珀也問:「那寧王殿下會如何處置表小姐?」

  「我想,今日就會有結果了。」衛朝顏不緊不慢說著,「我倒是很好奇,俞千言為何就這般恨我入骨,不惜違背寧王的命令,也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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