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終於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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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說什麼?!」秦馴震怒,他看著眼前這個滿身狼狽的下屬,眼中隱隱有不可置信,他屬實沒有料到,他的心腹居然真的會背叛他!

  秦馴走到他跟前,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他狠狠踹倒在地。

  嘴裡罵道:「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胡亂攀咬本王?!污衊皇子,可是要牽連族人的大罪,你可知?!」

  「牽連族人」四個字秦馴咬音極重,像是要給那男人傳遞什麼重要的信息。

  倒在地上的男人面上毫無光彩,眼中更是黯淡無光,他像是絕望,但這絕望中似乎有暗藏了一絲希望。

  秦炤就這麼靜靜看著,也不吭聲。只一旁晏之上前一步,斜眼看地上的男人,冷聲道:「汴王殿下說得沒錯,你可得想清楚了。我們王爺可不興污衊、屈打成招那一套。你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到時候可都是呈堂證供,你若是誣陷汴王,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那男人聽到這話,反倒眼中目光堅毅不少,他立即正掙紮起來跪在地上,上半身用力匍匐下去。對著秦炤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大聲說道:「卑職所言,句句屬實!卑職乃登記在冊的親王護衛軍,這些年一直在為汴王殿下四處奔走。一些汴王不好出面,不好經手的事,均是交由卑職去辦。卑職……卑職留有證據!」

  秦馴聽得心中一驚,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看向了地上的男人,雙眸中總算是有了點點不安。他心道,這些年他處事小心,交代給下屬去辦的事也都格外謹慎,不許他們留下任何痕跡和書信一類,為的就是避免有朝一日被發現。外頭的事他雖然不會直接經手,可最後所有的物件兒都要歸總到他的手裡,但凡能成為證據的東西都被他親眼看著燒了,那眼前之人手中怎會還有……

  還沒想完,就聽那男人繼續道:「其他的事,物證人證都被汴王除去,但唯有千人閣……卑職留有物證。」

  說著,那男人看向秦炤:「寧王殿下,在卑職的懷中,有千人閣將甲字號末等殺手獠月交易給卑職的物證。此物證卑職還未來得及呈給汴王。」

  「一派胡言!」秦馴聽了後驚得第一時間就吼出聲,瞧著模樣竟是有些失態了,「千人閣做生意從不會有任何票據來往,又怎會有物證?!」

  晏之聽了呵呵一聲:「汴王殿下倒是對千人閣很是了解,我家王爺常年在外行走,也不如汴王殿下如此了解。」

  秦馴正準備開口訓斥晏之,卻聽自己屬下接著說道:「千人閣做殺人的生意一般來說的確是沒有任何票據憑證,可那是因為不是買的殺手的死契。若是花高價買殺手死契,千人閣便會交給主顧一張身契,在那上頭會寫清楚買的是哪個殺手,交易了多少銀兩。」

  聽到他這麼說,秦馴倒是不怕了,這會兒他已經緩過神來,也冷靜了許多。他開口,神色輕蔑:「就憑一張身契?呵,那身契只能表明殺手獠月的確被千人閣給賣了,或與你有關,但與我何干?僅憑一張身契,就想定我的罪不成?」

  說到最後一句,秦馴挑眉看向了秦炤:「二弟,這事兒就算去了父皇跟前,父皇也不可能信。反倒是你,這麼急著叫人構陷我,別叫父皇心寒。」

  「皇兄急什麼?」秦炤總算是開了口,他語氣又平又淡,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處理什麼大事,倒像是在聽家常似的。「倒是先讓他把話說完。」

  說完這句,秦炤便沒有再開口。那男人像是心領神會一般,立即開口說道:

  「那身契上的確只寫了千人閣獠月的名字,可是,那張身契上也寫明了收的是什麼銀兩,具體收了多少。因為數額巨大,卑職用的是銀票,故而那身契上便會寫明要於哪日去哪個銀莊取。我給千人閣的銀票來源於萬通銀莊,他們要取銀子自然也只能去萬通銀莊。萬通銀莊是汴王的產業,且每一筆錢的進出都會登記在冊。寧王殿下只需叫人拿著那身契,去查一查萬通銀莊當日的帳冊,便能對上。」

  男人話音剛落,便聽到拔劍之聲。

  只見秦馴雙目通紅,手持利劍便要朝那男人刺去!

  就在劍尖快要抵達男人胸膛時,忽然一把刀橫空插了過來,一把擋住了利劍。只見晏之手腕一繞,那把劍便被他用刀從秦馴手中擊落。而下一刻,周圍的侍衛一擁而上,很快就制住了秦馴。

  秦馴面露癲狂之色,他哈哈大笑許久,隨後盯著秦炤仿佛一隻要吃人的野獸。

  他惡狠狠看著秦炤,語氣也很是不客氣:「秦炤,你與我均為皇子,沒有父皇下旨,你沒有資格捉拿我!就憑一個侍衛,你以為父皇就會信了?就會處置他的親生兒子?我會告訴父皇,你受人蒙蔽故而才會污衊我冤枉我!」


  「我知道,就算有這麼個侍衛,有他身上的那張身契,你若是狡辯沒準也能逃脫。畢竟父皇一向對自己的孩子疼愛有加,寬容大度。」秦炤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見秦馴眼中癲狂之中還帶了一絲得意,秦炤只覺得萬分好笑,於是繼續道,「我與你的紛爭便只能在今日,回了京城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而在今日,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秦馴盯著秦炤:「你想問什麼?」

  「剛才你這位屬下說的話,可都屬實?是你派人殺我?」秦炤抬眼看向秦馴,等他的答案。

  而秦馴,不知是不是被人戳穿後乾脆肆無忌憚起來,他又哈哈大笑了幾聲,看著秦馴眼中毫無任何的兄弟之情,也與他平日裡溫雅的形象大相逕庭。

  他略帶譏諷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想向我確認這種蠢問題?是,他說的句句屬實,是我遣人殺你!不過可惜啊,我在這兒承認了又有什麼用?父皇那兒,永遠都聽不到我這句話。」

  他的得意讓晏之只覺得手痒痒,沒有持刀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

  秦炤卻不生氣,只又問:「每一次,都是你?」

  「是,每一次都是我。」說開後,秦馴越發猖狂,「其他人哪裡有膽子敢雇殺手殺你?就算有賊膽,他們也不敢!一群懦夫,沒出息。」

  秦馴說完,又笑著道:「可惜啊,只有這麼一個背主的玩意兒給你做人證,一點用都沒有。」

  「誰說只有他一個人證?」

  一道女聲從秦馴身後傳來,只見樓梯上,衛朝顏款款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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