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滿心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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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軍醫!」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手裡拎著一個竹篾編制的籃子,顫顫巍巍地往前走,想要到衛朝顏身邊去。

  寧王府的侍衛見是老者,也不敢強行攔著,怕一不小心反倒讓老婦人摔了。於是只好噓噓攔著,不讓她衝撞了衛朝顏。

  原本衛朝顏一隻腳已經抬起來,眼瞧著就要邁進寧王府了。聽到這老婦人的聲音,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便見那老婦人渾濁的眼睛正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眼底似乎還有淚水一般。

  衛朝顏不由就收回了腿,三兩步走向了老婦人,問她:「奶奶,可有什麼事找我?」

  衛朝顏儘量放柔了聲音,她這樣溫和的態度也讓旁邊其他百姓們臉上露出了更加欽佩的神色。這位老婦人身上穿的都是粗布麻衣,一看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甚至可能家中還挺貧寒。可衛朝顏臉上沒有絲毫不耐煩之意,眼中神色也與對待其他人無異。

  老婦人見到衛朝顏過來問自己,有些激動,伸手要去握住衛朝顏的手。一旁侍衛心中著急,想去攔,衛朝顏卻沖他使了個眼色,那侍衛便住了手。衛朝顏主動伸出手,握住了老婦人的手。

  老婦人情緒有些激動,對衛朝顏說道:「衛軍醫,這次多虧了有你。我都聽說了,咱們這次與北國原本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寧王殿下都帶了十萬精兵去了木蓮鎮邊境之地。是因為有你,所以這場戰爭才沒有起來。你臥薪嘗膽,隻身去了北國/軍營,不僅阻攔了北國人對我們的戕害,還促成了北國與我秦國訂下新盟約,未來五十年我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衛朝顏有些驚訝,剛想問這些事是聽誰說的,那老婦人卻接著說道:「我有一個孫子,在軍中當差。這回也跟著寧王去了木蓮鎮。我們家就只剩下這麼一個孩子了,我的兒子二十年前戰死了沙場,兒媳婦因為生孩子落了病根,加上多年操勞,十年前也過世了。老婆子一人拉扯著孫子長大,他一心報效國家,又十分崇拜寧王,十七歲就入了寧家軍。自從他當兵以後,我這心啊真是日日都提著,生怕哪天就打起仗來。前些日子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直到直到這場仗不用打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啊!」

  老婦人這話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一旁不少百姓都附和著,紛紛表示多謝衛軍醫,這次不用打仗真的是太好了!他們許多人的親屬都在軍中當差,若是要上陣殺敵,刀槍無眼,誰也無法保證自己的親人不會受傷,不會死。而如今,他們能全須全尾的回來,怎麼不叫他們激動高興呢?

  衛朝顏聽到這裡也明白了,為何城中百姓會呼喊她的名字,對她如此熱情了。

  老婦人這時揭開了蓋在籃子上的布,露出了裡面的蔬菜。有說不出名字的青菜,還有白蘿蔔一類的,滿滿一籃子,看著就挺沉。

  老婦人將這籃子遞到衛朝顏手中,非讓她收下:「這是老婆子的一點心意,還望衛軍醫不要嫌棄。你若是不收,老婆子這心裡真是不安吶。」

  衛朝顏看著老婦人那渴望的眼神,忽然間明白過來,老婦人讓她收下自己送的東西,其實就是得到一個保障。得到一個,是真的不用再打仗的保障。

  只有她收下了東西,才說明老婦人聽到的消息全是真的。

  想到這裡,衛朝顏便接過了這個籃子,其他圍觀的百姓也要送,衛朝顏卻高聲說道:「謝謝大家對我的愛戴,我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只是身為秦國人,做了秦國人該做的事罷了。這位奶奶的東西我收下了,就當是我收下了你們所有人的心意。大家過日子不容易,我什麼也不缺,天兒怪冷的,都早些回去吧。」

  其他人聽了卻還是要送,衛朝顏便有些為難起來。

  這會兒琥珀走到衛朝顏身邊,一把扶住了她,大聲說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家師父好些天沒好好休息了,路上還病了一場,如今得早些進屋休養生息才是。大家的心意我師父都心領了,我這做徒弟的心疼師父,只得將師父先帶進府了。」

  這話正巧被聽到衛朝顏他們回來了,匆匆趕來門口接她的紙鳶等人聽到,一個個變了臉色,紛紛來到衛朝顏身邊,恨不得將她抬進去。

  老百姓們一聽衛軍醫身子不舒服,哪裡還敢再多說什麼,趕緊叫琥珀等人將衛朝顏扶進去。

  秦炤一直待在馬車裡沒有下來,不知為何,他想將百姓們的誇讚都留給衛朝顏一個人。

  衛朝顏進了府後,百姓們也都散了,不敢在圍在寧王府門口。他們也是被琥珀那番話點醒了,寧王和衛軍醫等人都是剛從前線回來,身子肯定疲乏得很,他們還這麼圍著要見他們,豈不是讓他們不能好生休息了?他們可沒有這麼不懂事兒。

  等百姓們散了,秦炤才從馬車上下來,大步朝著衛朝顏所住的沁心苑走去。

  衛朝顏一進自己屋子,便被紙鳶等人伺候著要往床上送。衛朝顏見紙鳶他們都紅了眼眶,有些哭笑不得地擺了擺手,對他們說道:

  「琥珀方才只不過是替我解圍才那樣說的,你們可別當真。我這次出行,沒有生病沒有受傷,身子好著呢。」

  紙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說道:「就算沒生病沒受傷,可我們也不是瞎子。這些日子小姐明顯瘦了,臉頰都小了一圈。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寧王還在府上時,我便時常見到有人進出寧王的院子,還有不少信鴿來往。寧王離開之前,我瞧著他臉色不好,眉頭緊蹙,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我就是知道,定是小姐出了什麼事。」

  紙鳶也不是傻子,她雖然平日裡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但其實直覺也很敏銳。

  「這回小姐身邊一個人都沒帶,我們一個個都擔心得不得了。」紙鳶一邊說著,還一邊撫了撫自己胸口,「昌州城裡都在傳,這回秦北兩國能止戰,是小姐你出了大力氣。」

  聽到紙鳶這麼說,衛朝顏不由有些疑惑:「這些事,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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