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他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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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門口,兩個小廝實在凍得受不了,兩人搓著手小聲交流。

  「不行了,太冷了。今兒個還起風,比昨兒個更冷。」其中長臉的小廝對圓臉小廝說道,「我們倆這身強體壯的都受不住,更別說小東了。可千萬別真給人整死了。這咱倆可就背了一條人命在身上。」

  「可國師的意思不是就讓咱們逼著衛姑娘出手麼?我們要是沒有按著國師的來,豈不是自個兒受罰?」圓臉小廝很是擔憂,畢竟國師大人在這府上可就是天。別說在國師府了,就算是在整個北國,那也是萬萬不能得罪的第一人!

  長臉小廝一臉無奈:「你傻呀!我們先將人抬進去,等身子暖和些了,又能扛住一段時間了,就再將人抬出來。這樣一來,既能逼衛姑娘出手,完成國師大人交代的任務,又不至於真把人整死了。更何況,你不冷啊?」

  話剛說完,一陣刺骨的寒風颳過,圓臉小廝冷得一縮脖子。

  這回他也沒有什麼好反對的了,連忙點點頭,然後兩人一起彎腰,將擔架抬起來,快步進了小東的屋子裡。

  「其實國師大人對小東也算不錯了,不僅逼著衛姑娘給小東治病,還將這屋子裡的地龍燒得這麼熱。闔府上下哪個下人能有小東這待遇?」長臉小廝進了屋子後,叫屋子裡的暖氣暖得心窩子都熱了。不一會兒,甚至覺得有些熱,竟將脖子上圍著的圍脖給取了下來。

  這圍脖也就是一塊厚些的布做成的,跟主子們動不動就是貂皮,兔毛或是狐狸毛的圍脖沒得比。

  圓臉小廝也將圍脖取下,搓了搓自己剛才已經凍僵的手,不一會兒便搓熱了。隨即,他連忙檢查了一下床上的小東,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像比之前又熱了一些,他這高熱若是不退,情況很危險啊。」圓臉小廝平日裡遇見小東了還會跟他說幾句話,算是有些交情。見小東如今病成這樣,還真是有些於心不忍。

  長臉小廝呵呵了一聲,道:「我看咱們也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個兒吧。咱們被送進這院子裡,若是衛姑娘不願意出手相救,那咱倆鐵定也跟著完蛋。咱們抬著小東,這病第一個染給咱們!國師大人不也說了,只要衛姑娘出手,這病就有的治。我看吶,等會咱倆還得想個法子,逼衛姑娘救人不可。」

  圓臉一聽自己可能被傳染,頓時小臉都嚇白了。他先前還沒想這麼多,反倒只是可憐小東。如今想到自己可能就是下一個可憐蟲,頓時鼻頭一酸,忍了又忍才沒有哭出來。

  對於他們奴僕來說,命根本就不值錢,是生是死還不是主子一句話的事?就拿他們來說吧,國師大人一句話,他們倆便要進這院子「送死」了。

  長臉有些瞧不上圓臉小廝這軟骨頭做派,嚷嚷道:「別哭喪著臉,事兒還沒到跟前呢。我看衛姑娘和琥珀住進來兩日,也沒見她們有什麼不好的。可見這病就算在同一屋檐下,也不一定會傳染。」

  可是圓臉的表情更加悲傷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對長臉哭喪著臉說道:「可、可我覺得,我好想也發熱了。」

  長臉小廝被他這話嚇得往後彈了一步:「真的假的?你別瞎說啊!」

  圓臉這下是真的哭出來:「我沒瞎說……真的,不信你摸摸。我先前在屋子外頭就覺得有些頭暈,可那會兒太冷了,我也沒在意。這一進來,就更明顯了。」

  長臉小廝將信將疑,然後走過去,伸手就要往圓臉額頭上摸一把。還沒碰到,他又掏出塊薄薄的帕子,隔著帕子摸了圓臉小廝的額頭。

  長臉小廝這下臉色一變:「還真是發熱了!」

  這下子,長臉小廝也沉不住氣了,一下就蹦到隔壁屋子門口,對著裡頭的衛朝顏啪嗒一下就跪了下來,求著道:「衛姑娘,您行行好,救咱們哥兒幾個一命吧!方圓他也發熱了!我看下一個就是我了!」

  琥珀抬眼看去,只見長臉拉著一張臉,眼角微紅,像是號喪一般。可見是真怕了。

  見琥珀看著自己,長臉小廝一臉殷切,眼裡寫滿了渴求,希望琥珀幫忙勸一勸。可琥珀扭頭看了眼衛朝顏,見她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可見是不會心軟的。

  琥珀這下子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衛朝顏的心硬程度。換句話說,這也是一種心狠。

  而且這種心狠不光是對外人,對她自己也是一樣的。

  圓臉的方圓這會兒也跑了出來,跟著長臉小廝在門口跪著一道求,這院子裡高高低低全是他們倆的聲音。若是此刻有旁人從院子外頭路過,還指不定以為這院子裡發生了什麼慘案呢。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


  那力度那氣勢,就像是來尋仇的。

  長臉和圓臉一同朝著後頭看去,琥珀也被驚了一驚,連忙跟著看向門口。便見一個男人披著黑色的大氅,臉上戴著口罩,手也戴著手套,就這麼氣勢洶洶地朝屋子走來。

  正是沉罕。

  兩個小廝哪敢還跪在門口擋他的路?連忙起身退到一旁。

  沉罕像是氣瘋了,竟不顧這裡頭有瘟疫就這麼闖進來,還直接來到了衛朝顏的房間裡。他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草味,他不知道衛朝顏是從何處弄來的,但他隱約有種感覺,待在這屋子裡,是不會被傳染瘟疫的。

  沉罕眼神里透著兇狠,單刀直入問道:「你究竟做了什麼?!」

  衛朝顏似乎是料到了沉罕會來,終於抬了頭,看著他:「不知國師問的是哪件事?」

  沉罕心裡咯噔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你對北國皇宮裡的那位做了什麼?!」

  衛朝顏突然就笑了:「原來是為這件事而來。算算日子,的確也該有消息讓你知道了。」

  衛朝顏不急不慢說著,還有心情喝下一口茶,然後接著道:「也沒做什麼,只不過是將某種病,傳到了那位手中而已。就是不知,若你們北國的國君沒了,你們北國會陷入什麼樣的境地?我可是聽說,北國的幾個兄弟還有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個位子呢……」

  衛朝顏這話里滿是威脅之意。

  這話很明顯,沉罕也能懂。北國國君一死,以北國皇族裡如今的各方實力對抗,北國肯定要內亂。而且這內亂還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

  這對於沉罕來說,絕對是不希望看到的。他這一生,不管做過什麼事,無非都是求北國一個安穩,求百姓一個安居樂業。若不是為了北國的百姓,他何必要去搶占秦國的土地?還不是因為秦國的土地,更肥沃,更能養活人……

  「你就不怕,我直接讓人散播瘟疫,然後進軍秦國?!」沉罕盯著衛朝顏,惡狠狠說道。

  衛朝顏笑著道:「你大可以試試,看看你在秦國的探子,可還剩下一個?還有,你少用進軍秦國嚇唬我,你北國若真有充足的將士、糧馬,你早就動用了。你現在只能來威脅我,可不就是沒有嗎?」

  這話說得極為諷刺,沉罕覺得刺耳無比。

  她究竟是從何得知,他們北國將士不足的?!

  正在沉罕要問的時候,又聽到衛朝顏輕聲說了句:「應該到時候了。」

  什麼到時候了?

  這時,院門外傳來大聲的「報」,就見一軍裝之人,在門口拱手稟報:「國師大人,秦炤率兵攻來石山鎮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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