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兩相博弈
衛朝顏的態度讓沉罕有些惱怒，可這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能由著脾氣來。
可他心裡著實著急，於是開口說道：「我知道你還怪我，但如今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這滿府人的安危都掌握在你的手裡。陸管事去請了旁的郎中，可無人願意來。眼下，只有你可以。」
這話沉罕說得倒是很真誠，看得出他的確是很在乎這件事的。
衛朝顏卻是譏笑一聲：「怎麼，你手底下的那些人，能夠研製出鼠疫的病毒，卻解決不了這種瘟疫麼？不會吧，那你們是怎麼研製出鼠疫的？」
沉罕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那鼠疫的方子，是從一張古方上看到的。我府上研製鼠疫的郎中，其實也還稱不上是正兒八經的郎中，只不過是通些藥理。然後研究那古方無數次，才研製出來。如今咱們府上這瘟疫來勢洶洶，且與那鼠疫還有所不同，所以……」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衛朝顏笑得有些涼薄，「國師大人，你自己的子民不過才一人染了鼠疫，你就急成了這副模樣。可當初你在昌州花田村讓那對夫婦染上鼠疫時，可並不手軟啊。甚至，你還不惜賠上我們整個寧王府的人的性命。」
沉罕狡辯：「寧王府有你在，定是不會出事的。」
「放屁！」衛朝顏立馬開口罵了一句，眼中有慍怒，「我那會兒壓根從來就沒提過我會治療瘟疫，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能治呢？我是郎中，但我不是神仙。你應該知道瘟疫這種病有多可怕，可你在你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下實施了這個計劃，甚至不惜以身犯險。我猜，你那會兒早就下定了決心，若我不能解決此病，便用你的命，拉整個昌州陪葬！」
頓了下，衛朝顏又道：「你還打了一手好算盤。你算計著，若是我不會治這種病，那麼寧王也是有極大的可能會染病不治身亡。到時候秦國失去了這個戰神，瘟疫又擴散肆意，豈不就是你們北國進軍的好時機？用你一個人，換北國將秦國踩在腳底下，你覺得很值，對吧？」
衛朝顏這番話說中了沉罕的心思，沉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因為衛朝顏的雙眸神色太過於清澈和堅定，她早就將他的心思看透了。沉罕沉聲道：「是，我是有過這種打算。可事實上，你治好了瘟疫，昌州也並沒有陷入恐慌，秦炤更是安然無恙！你曾說過，你是郎中，你的使命就是救死扶傷，我府上這些人都只是一些聽命於人的，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幫我做什麼，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不得不說，沉罕到了這時候腦子還是很好使的。他知道衛朝顏作為醫者在乎什麼，這幾句話都踩在了她的底線上。這條底線，他知道她不會突破的，她會守住醫者仁心這四個字。
衛朝顏在心裡譏諷了一聲，覺得這沉罕果然是個狗男人，簡直太狗了。不過這也剛好合了她的心意，於是她佯裝怒意，似乎是不甘心說道：
「我就算是救他們，也絕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沉罕一聽，心中鬆了口氣，他知道衛朝顏這是鬆口了！
「朝顏，你若幫了我這次，我保證，我這鼠疫絕不會再讓它流傳到外頭去。」沉罕趕緊自己先加碼，好讓衛朝顏徹底鬆口。
衛朝顏沉默了一下，就在沉罕和琥珀都緊張看著她的時候，衛朝顏抬眼看向他，說道：「我可以答應你治療這次的瘟疫，但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沉罕開口問道。
「第一，我要你毀掉所有的鼠疫病毒，而且我要親自搜查銷毀。」衛朝顏語氣十分堅定，「第二，治好以後，放我回秦國。」
沉罕聽到這個條件後，臉色微變，他眼中帶著怒意，對衛朝顏說道：「第一條我可以答應你，但是第二條我不同意，我是絕對不會放你走的。」
沉罕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你當初用小宋妻子的命來試探我醫術究竟到了何等地步，你見識到了我讓小宋妻子母子平安，便覺得我是可用之人。但你那會兒還不確定我是否值得你冒更大的險。所以你提前用了鼠疫病毒，就是為了看看我面對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疾病是否有法子治。沒想到，我真的治好了。」衛朝顏說到這裡，露出一絲苦笑，「如今想想，我還真是有些可笑。竟然救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衛朝顏說完，自顧自往椅子上一坐，道：「你若是不能答應我的條件，那我是不會出手的。這兩個條件少一個都不行。你若是不同意，便只好叫你們府中的人都命喪於此了。包括你在內，國師大人。」
聽到她這話，琥珀眼中都露出了焦急之色。她想勸，可不知道如何勸。
沉罕看了琥珀一眼，對琥珀說道：「你勸勸你家姑娘。」
說完，沉罕走遠了幾步，讓琥珀好好勸。
琥珀走到衛朝顏身邊，對衛朝顏說道：「衛姑娘，你何苦跟國師大人置氣呢？我看得出來，國師大人心中有你，他想留下你，定不是只為了你的醫術。你若是不肯出手，到時候連你自己可能都會受到牽連，染了病會活不下去啊！」
衛朝顏卻笑了下，滿不在乎：「我是秦國人，本就沒有義務管北國人的死活。放心，就算你們國師府的人全都感染了，我也能保我自己無虞。」
琥珀急得直掉眼淚：「姑娘，這會兒你就別說這種慪氣話了。若是你不肯出手，到時候染了病，連藥你都拿不到，何談救治自己呢？」
衛朝顏看了眼琥珀，只見琥珀眼裡滿滿都是對自己的關心，可見她並不是為了她自個兒活命，而是實實在在的想要她活著。
衛朝顏這一瞬間閃過了幾分感動，可她知道，這可不是什麼感情用事的時候。
於是她大聲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這下沉罕是真的怒了，他看著衛朝顏放出狠話：「你若不肯治，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不過死之前，我會叫我的部下將鼠疫在秦國放出，若我死了，也要拉著秦國人一起陪葬！」
衛朝顏聽了這話，卻沒有沉罕想像中的氣急敗壞。
她反倒是優哉游哉地坐在那兒，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確定你有這個底氣？你就不怕你們北國群臣無首，陷入無休止的內亂麼？」
沉罕瞳孔微縮：「你還做了什麼？！」
可他心裡著實著急，於是開口說道：「我知道你還怪我，但如今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這滿府人的安危都掌握在你的手裡。陸管事去請了旁的郎中，可無人願意來。眼下，只有你可以。」
這話沉罕說得倒是很真誠，看得出他的確是很在乎這件事的。
衛朝顏卻是譏笑一聲：「怎麼，你手底下的那些人，能夠研製出鼠疫的病毒，卻解決不了這種瘟疫麼？不會吧，那你們是怎麼研製出鼠疫的？」
沉罕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那鼠疫的方子，是從一張古方上看到的。我府上研製鼠疫的郎中，其實也還稱不上是正兒八經的郎中，只不過是通些藥理。然後研究那古方無數次，才研製出來。如今咱們府上這瘟疫來勢洶洶，且與那鼠疫還有所不同，所以……」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衛朝顏笑得有些涼薄，「國師大人，你自己的子民不過才一人染了鼠疫，你就急成了這副模樣。可當初你在昌州花田村讓那對夫婦染上鼠疫時，可並不手軟啊。甚至，你還不惜賠上我們整個寧王府的人的性命。」
沉罕狡辯：「寧王府有你在，定是不會出事的。」
「放屁！」衛朝顏立馬開口罵了一句，眼中有慍怒，「我那會兒壓根從來就沒提過我會治療瘟疫，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能治呢？我是郎中，但我不是神仙。你應該知道瘟疫這種病有多可怕，可你在你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下實施了這個計劃，甚至不惜以身犯險。我猜，你那會兒早就下定了決心，若我不能解決此病，便用你的命，拉整個昌州陪葬！」
頓了下，衛朝顏又道：「你還打了一手好算盤。你算計著，若是我不會治這種病，那麼寧王也是有極大的可能會染病不治身亡。到時候秦國失去了這個戰神，瘟疫又擴散肆意，豈不就是你們北國進軍的好時機？用你一個人，換北國將秦國踩在腳底下，你覺得很值，對吧？」
衛朝顏這番話說中了沉罕的心思，沉罕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因為衛朝顏的雙眸神色太過於清澈和堅定，她早就將他的心思看透了。沉罕沉聲道：「是，我是有過這種打算。可事實上，你治好了瘟疫，昌州也並沒有陷入恐慌，秦炤更是安然無恙！你曾說過，你是郎中，你的使命就是救死扶傷，我府上這些人都只是一些聽命於人的，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幫我做什麼，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不得不說，沉罕到了這時候腦子還是很好使的。他知道衛朝顏作為醫者在乎什麼，這幾句話都踩在了她的底線上。這條底線，他知道她不會突破的，她會守住醫者仁心這四個字。
衛朝顏在心裡譏諷了一聲，覺得這沉罕果然是個狗男人，簡直太狗了。不過這也剛好合了她的心意，於是她佯裝怒意，似乎是不甘心說道：
「我就算是救他們，也絕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沉罕一聽，心中鬆了口氣，他知道衛朝顏這是鬆口了！
「朝顏，你若幫了我這次，我保證，我這鼠疫絕不會再讓它流傳到外頭去。」沉罕趕緊自己先加碼，好讓衛朝顏徹底鬆口。
衛朝顏沉默了一下，就在沉罕和琥珀都緊張看著她的時候，衛朝顏抬眼看向他，說道：「我可以答應你治療這次的瘟疫，但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沉罕開口問道。
「第一，我要你毀掉所有的鼠疫病毒，而且我要親自搜查銷毀。」衛朝顏語氣十分堅定，「第二，治好以後，放我回秦國。」
沉罕聽到這個條件後，臉色微變，他眼中帶著怒意，對衛朝顏說道：「第一條我可以答應你，但是第二條我不同意，我是絕對不會放你走的。」
沉罕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你當初用小宋妻子的命來試探我醫術究竟到了何等地步，你見識到了我讓小宋妻子母子平安，便覺得我是可用之人。但你那會兒還不確定我是否值得你冒更大的險。所以你提前用了鼠疫病毒，就是為了看看我面對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疾病是否有法子治。沒想到，我真的治好了。」衛朝顏說到這裡，露出一絲苦笑，「如今想想，我還真是有些可笑。竟然救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衛朝顏說完，自顧自往椅子上一坐，道：「你若是不能答應我的條件，那我是不會出手的。這兩個條件少一個都不行。你若是不同意，便只好叫你們府中的人都命喪於此了。包括你在內，國師大人。」
聽到她這話，琥珀眼中都露出了焦急之色。她想勸，可不知道如何勸。
沉罕看了琥珀一眼，對琥珀說道：「你勸勸你家姑娘。」
說完，沉罕走遠了幾步，讓琥珀好好勸。
琥珀走到衛朝顏身邊，對衛朝顏說道：「衛姑娘，你何苦跟國師大人置氣呢？我看得出來，國師大人心中有你，他想留下你，定不是只為了你的醫術。你若是不肯出手，到時候連你自己可能都會受到牽連，染了病會活不下去啊！」
衛朝顏卻笑了下，滿不在乎：「我是秦國人，本就沒有義務管北國人的死活。放心，就算你們國師府的人全都感染了，我也能保我自己無虞。」
琥珀急得直掉眼淚：「姑娘，這會兒你就別說這種慪氣話了。若是你不肯出手，到時候染了病，連藥你都拿不到，何談救治自己呢？」
衛朝顏看了眼琥珀，只見琥珀眼裡滿滿都是對自己的關心，可見她並不是為了她自個兒活命，而是實實在在的想要她活著。
衛朝顏這一瞬間閃過了幾分感動，可她知道，這可不是什麼感情用事的時候。
於是她大聲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這下沉罕是真的怒了，他看著衛朝顏放出狠話：「你若不肯治，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不過死之前，我會叫我的部下將鼠疫在秦國放出，若我死了，也要拉著秦國人一起陪葬！」
衛朝顏聽了這話，卻沒有沉罕想像中的氣急敗壞。
她反倒是優哉游哉地坐在那兒，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確定你有這個底氣？你就不怕你們北國群臣無首，陷入無休止的內亂麼？」
沉罕瞳孔微縮：「你還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