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落寞背影
秦炤和陳墨走到後院時，看到的就是衛朝顏正跪趴在地上，臉對著地面貼得很近，似乎在聞什麼。
原本秦炤是不想來後院兒的，但陳墨說要來找衛朝顏，秦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嘴比腦子更快，脫口而出說他也去。於是才有了兩人一同來到後院見到這一幕的場景。
陳墨看得是一驚，嘴裡已經發問：「朝顏，你這是做什麼？」
衛朝顏這會兒穩了一下地面，已經很聞到了異常的味道。她從地上起來，一旁的紙鳶和祝玉妍連忙去扶她，靜荷則蹲下細心地替她拍剛才跪地時裙擺上沾著的灰塵。
這會兒，秦炤與陳墨都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秦陌瞥了眼地面，問道：「這石板路有問題？」
衛朝顏點頭，神色嚴肅：「嗯，有火油的味道。」
這話一出，周圍幾人都驚了一驚。
「火油？」陳墨更是面上露了些許怒氣，「難道是有人想在我們醫館蓄意縱火不成？！這是要毀了咱們醫館？！」
「消消氣，別激動。」衛朝顏見陳墨說著說著似乎氣著了，臉紅脖子粗的，想到他這幾個月為了醫館忙前忙後盡心盡力，許是因為傾注了心血在裡頭，所以想到有人要破壞就氣不過了。「這火油也就在這一小塊兒地方潑了，若是想要縱火，不至於只潑這麼一小塊兒。」
衛朝顏說著，又伸出腳在上面摩擦了幾下，而一旁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肘。衛朝顏扭頭一看，發現是秦炤伸手抓著她。
秦炤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沉聲道：「小心些。」
衛朝顏便覺得自己心裡一軟，連帶著表情也柔和下來，輕輕點了點頭。
「這火油潑在這兒，只怕是瞄準了就是想要人摔倒，沒準是盯著宋娘子臨時起意潑的。」衛朝顏摩擦了幾下後，收回了腳，「而且這地方似乎也被清理過。」
說到「清理」，一旁舒達倒是想起來什麼，道：「清理應是沒有，但紙鳶姐姐她們端著熱水進進出出好些次，總有水灑出來的。當時玉妍姐姐見了，便叫屋外站著的嬸子們，著人將地面的水都擦乾淨，免得地上打滑。後來就有幾個嬸子擦了地。」
舒達這麼一說，祝玉妍也記起來了，當時她端著水盆出來倒血水，再裝了熱水回產房，瞧見了地上有水漬，於是出聲提醒了句。
於是她點頭道：「舒達記得沒錯，我確是說過。」
衛朝顏一聽，便心下瞭然：「那就對了，這火油被水潑過，又被人用布擦過，多少拭去了一些。」
這火油潑在地上，倒是沒什麼顏色，尤其是這地面又是石板路，幹了更是看不出來了。
只不過……
自己說完，衛朝顏又搖了搖頭：「不對，斷子絕孫將他閹了不就好了，又何必這般迂迴？」
聽到她這話，一旁紙鳶等人忙微微低頭，陳墨則咳嗽了幾聲掩蓋尷尬，秦炤還是那副表情沒變過，只是耳尖悄悄發了紅。
衛朝顏微微蹙眉，隨後對陳墨說道：「你去查一查這事兒，看看咱們醫館的火摺子都放在哪，今日有誰單獨經過過這裡，又或是只有一兩個人一起經過……總之，都去查一查。」
陳墨聽了，連忙點頭應下。
並表示：「你放心，我一定仔細查。只要是有人幹過這事兒，我就不信沒有留下痕跡。」
陳墨說得很是信誓旦旦，這段時日與他的接觸，衛朝顏覺得此人還是很有能力的，相信他認真查定能查出些什麼來。
不過最後能不能破案，還真不好說，畢竟古代也沒有監控啊。
這時秦炤開口：「此時既然交給了陳公子，你便放寬心。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了。」
衛朝顏聞言看了眼天空，的確天已經暗下來，她都沒注意到，醫館裡已經點起了燈。
於是衛朝顏忙道：「好，我們回去吧。」
陳墨倒是想起來要說什麼似的，苦笑了一下對他們倆說道：「王爺，朝顏，你們別總叫我陳公子了，聽著怪生疏的。我既無官職，你們便喚我阿墨吧。」
衛朝顏倒是不在意這些，覺得這樣稱呼還挺親切的。
於是笑著點頭，喚了一聲：「好啊，阿墨。」
秦炤聽到衛朝顏這麼叫陳墨的名字，微微一蹙眉，但終究也沒說什麼，只是沖著陳墨點了下頭，然後開口道：「既如此，日後便喚你陳墨。」
陳墨一愣，隨即咧嘴笑了。
這會兒衛朝顏想著都到了用膳的時候了，秦炤為了等她耽誤了不少時間，可別餓著了，於是連忙和秦炤一起醫館外走。
經過大堂時，便見到桌上有兩碗餛飩。
她見了，驚奇道：「誰買了餛飩回來？咦，都冷了，恐怕不好吃了呀。可惜了。」
秦炤看了眼那餛飩，正準備開口，說一句「陳墨給你買的」，不料後頭陳墨先開了口，道：「王爺，阿顏，到用膳時間了，眼下趕回去，剛好能吃上熱飯。」
陳墨話語裡帶著點點笑意，似乎是在催促他們趕緊回府。
衛朝顏扭頭問他：「你不與我們一同回去？」
陳墨搖頭：「不了，我今晚住在醫館，想儘早查清火油之事。」
衛朝顏也沒勉強他，對他說了句「辛苦了」，隨後便與秦炤一同上了馬車，回王府去了。
陳墨在醫館門邊瞧著馬車越走越遠，隨後便伸手將醫館的大門落了鎖。
他走到餐桌便，看著桌上已經幾乎快涼透了的餛飩，突然無奈地笑了一下。負責醫館膳食的劉廚子正巧看見了，走過來見是兩碗冷了的餛飩，於是問：「二當家，這餛飩我給你熱一熱還能吃。」
衛朝顏是醫館的大當家，陳墨則是二當家。
陳墨聞言卻搖了搖頭：「不了，我不吃。這餛飩你問問有沒有人要吃，若是沒有……便倒了吧。」
說完，陳墨朝著後院大步走去。
劉廚子看著陳墨離去的背影，不知怎的，他總覺得二當家今日這背影看著有些落寞。
原本秦炤是不想來後院兒的，但陳墨說要來找衛朝顏，秦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嘴比腦子更快，脫口而出說他也去。於是才有了兩人一同來到後院見到這一幕的場景。
陳墨看得是一驚，嘴裡已經發問：「朝顏，你這是做什麼？」
衛朝顏這會兒穩了一下地面，已經很聞到了異常的味道。她從地上起來，一旁的紙鳶和祝玉妍連忙去扶她，靜荷則蹲下細心地替她拍剛才跪地時裙擺上沾著的灰塵。
這會兒，秦炤與陳墨都已經走到了她身邊。
秦陌瞥了眼地面，問道：「這石板路有問題？」
衛朝顏點頭，神色嚴肅：「嗯，有火油的味道。」
這話一出，周圍幾人都驚了一驚。
「火油？」陳墨更是面上露了些許怒氣，「難道是有人想在我們醫館蓄意縱火不成？！這是要毀了咱們醫館？！」
「消消氣，別激動。」衛朝顏見陳墨說著說著似乎氣著了，臉紅脖子粗的，想到他這幾個月為了醫館忙前忙後盡心盡力，許是因為傾注了心血在裡頭，所以想到有人要破壞就氣不過了。「這火油也就在這一小塊兒地方潑了，若是想要縱火，不至於只潑這麼一小塊兒。」
衛朝顏說著，又伸出腳在上面摩擦了幾下，而一旁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肘。衛朝顏扭頭一看，發現是秦炤伸手抓著她。
秦炤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沉聲道：「小心些。」
衛朝顏便覺得自己心裡一軟，連帶著表情也柔和下來，輕輕點了點頭。
「這火油潑在這兒，只怕是瞄準了就是想要人摔倒，沒準是盯著宋娘子臨時起意潑的。」衛朝顏摩擦了幾下後，收回了腳，「而且這地方似乎也被清理過。」
說到「清理」，一旁舒達倒是想起來什麼，道：「清理應是沒有，但紙鳶姐姐她們端著熱水進進出出好些次，總有水灑出來的。當時玉妍姐姐見了，便叫屋外站著的嬸子們，著人將地面的水都擦乾淨，免得地上打滑。後來就有幾個嬸子擦了地。」
舒達這麼一說，祝玉妍也記起來了，當時她端著水盆出來倒血水，再裝了熱水回產房，瞧見了地上有水漬，於是出聲提醒了句。
於是她點頭道：「舒達記得沒錯，我確是說過。」
衛朝顏一聽，便心下瞭然：「那就對了，這火油被水潑過，又被人用布擦過，多少拭去了一些。」
這火油潑在地上，倒是沒什麼顏色，尤其是這地面又是石板路，幹了更是看不出來了。
只不過……
自己說完，衛朝顏又搖了搖頭：「不對，斷子絕孫將他閹了不就好了，又何必這般迂迴？」
聽到她這話，一旁紙鳶等人忙微微低頭，陳墨則咳嗽了幾聲掩蓋尷尬，秦炤還是那副表情沒變過，只是耳尖悄悄發了紅。
衛朝顏微微蹙眉，隨後對陳墨說道：「你去查一查這事兒，看看咱們醫館的火摺子都放在哪，今日有誰單獨經過過這裡，又或是只有一兩個人一起經過……總之，都去查一查。」
陳墨聽了，連忙點頭應下。
並表示：「你放心，我一定仔細查。只要是有人幹過這事兒，我就不信沒有留下痕跡。」
陳墨說得很是信誓旦旦，這段時日與他的接觸，衛朝顏覺得此人還是很有能力的，相信他認真查定能查出些什麼來。
不過最後能不能破案，還真不好說，畢竟古代也沒有監控啊。
這時秦炤開口：「此時既然交給了陳公子，你便放寬心。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了。」
衛朝顏聞言看了眼天空，的確天已經暗下來，她都沒注意到，醫館裡已經點起了燈。
於是衛朝顏忙道：「好，我們回去吧。」
陳墨倒是想起來要說什麼似的，苦笑了一下對他們倆說道：「王爺，朝顏，你們別總叫我陳公子了，聽著怪生疏的。我既無官職，你們便喚我阿墨吧。」
衛朝顏倒是不在意這些，覺得這樣稱呼還挺親切的。
於是笑著點頭，喚了一聲：「好啊，阿墨。」
秦炤聽到衛朝顏這麼叫陳墨的名字，微微一蹙眉，但終究也沒說什麼，只是沖著陳墨點了下頭，然後開口道：「既如此，日後便喚你陳墨。」
陳墨一愣，隨即咧嘴笑了。
這會兒衛朝顏想著都到了用膳的時候了，秦炤為了等她耽誤了不少時間，可別餓著了，於是連忙和秦炤一起醫館外走。
經過大堂時，便見到桌上有兩碗餛飩。
她見了，驚奇道：「誰買了餛飩回來？咦，都冷了，恐怕不好吃了呀。可惜了。」
秦炤看了眼那餛飩，正準備開口，說一句「陳墨給你買的」，不料後頭陳墨先開了口，道：「王爺，阿顏，到用膳時間了，眼下趕回去，剛好能吃上熱飯。」
陳墨話語裡帶著點點笑意，似乎是在催促他們趕緊回府。
衛朝顏扭頭問他：「你不與我們一同回去？」
陳墨搖頭：「不了，我今晚住在醫館，想儘早查清火油之事。」
衛朝顏也沒勉強他，對他說了句「辛苦了」，隨後便與秦炤一同上了馬車，回王府去了。
陳墨在醫館門邊瞧著馬車越走越遠，隨後便伸手將醫館的大門落了鎖。
他走到餐桌便，看著桌上已經幾乎快涼透了的餛飩，突然無奈地笑了一下。負責醫館膳食的劉廚子正巧看見了，走過來見是兩碗冷了的餛飩，於是問：「二當家，這餛飩我給你熱一熱還能吃。」
衛朝顏是醫館的大當家，陳墨則是二當家。
陳墨聞言卻搖了搖頭：「不了，我不吃。這餛飩你問問有沒有人要吃，若是沒有……便倒了吧。」
說完，陳墨朝著後院大步走去。
劉廚子看著陳墨離去的背影，不知怎的，他總覺得二當家今日這背影看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