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可愛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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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炤沒想到衛朝顏提出的竟是這麼一個「診金」。

  他從懷裡掏出自己的蓮花木墜,看著蓮心的石頭:「你就想要這個?」

  衛朝顏點了點頭:「對。」

  「為什麼?」秦炤看著衛朝顏,不知道為何,他覺得自己似乎很期待聽到衛朝顏的答案。

  衛朝顏看著他手裡的蓮花木墜,心道:當然是因為它是五彩石啊。

  可嘴上卻說:「因為喜歡。」

  秦炤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他面上鎮定,又道:「你知道,它一直是我的貼身之物。」

  衛朝顏怔了怔,隨即有些擔憂,對啊,人家貼身之物心愛之物,而且是有紀念價值的,不會這麼輕易就願意給她。而且奪人之好,也實在有點……

  或許她該徐徐圖之,不該這麼直接。

  於是她道:「若是王爺不願,我可以換一個……」

  「我並未說我不願。」見衛朝顏面上說著可以換一個,但身邊的小狐狸卻明明是「失望」的動作,秦炤忍不住有些想笑,但他又覺得此刻笑了,沒準衛朝顏會臉上掛不住。

  他抿了下唇,繼續道:「若你想要,這個可以作為診金的訂金部分給你。」

  「現在……就給我?」衛朝顏有些不敢置信,秦炤這麼大方嗎?

  秦炤沖他笑了笑,道:「嗯,現在就可以給你。」

  說完這句,他又補充道,「不過,你得保證,一定會讓我痊癒。」

  「這是自然。」衛朝顏心中歡喜,她害怕秦炤不願意,沒想到秦炤居然給得這麼爽快。於是她一口答應,還加了句,「你一日不好,我一日不走。」

  「當真?」秦炤緊追一句。

  衛朝顏這會兒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承諾的這句話讓人聽了能有多大誤會,她點頭:「當然。」

  「好,一言為定。」秦炤說完,直接將蓮花木墜遞給了衛朝顏,對她道,「這石頭一直放在這蓮花木墜里,與它甚是相配,你既然喜歡,那便一起送給你。」

  但轉念一想,也不算容易,她可是付出了良多的。

  衛朝顏心想,她得好生保管,可不能弄丟了。

  見她渾身都寫著高興,秦炤也忍不住輕輕彎了彎嘴角。接著,他便看見衛朝顏直接將吊墜掛在了脖子上。

  秦炤忽地臉上一紅,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

  「你想隨身佩戴?」這話問出口時,秦炤沒來由得覺得有些彆扭。

  衛朝顏點頭:「嗯,這樣貼身戴著,不怕丟。」

  秦炤忽然間竟有些不敢看衛朝顏,眼神飄忽地看向別處,嘴裡卻只道:「那……你要現在開始對我診治麼?」

  衛朝顏點頭:「既然王爺已經做好了決定,那自然是要開始的。」

  ……

  晏之放飛信鴿回到秦炤所住的房間時,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不屬於秦炤的聲音。

  他有心之時,耳力便可驚人,很輕易就分辨出是衛朝顏的聲音。於是腳步一頓,不敢再上前邁進。

  但秦炤身邊一向是不離人的,尤其是眼下北國虎視眈眈,這一路他們私兵和侍衛默默掃清的「路障」也有幾波人,只是那些人像是來鬧著玩兒似的,並沒有一個對他們的隊伍進行強攻。

  反倒因為這樣,讓晏之覺得心中不安。

  但秦炤不喜身邊有太多人,所以一般有晏之在的情況下,都只會讓晏之一個人跟在他身邊。方才晏之放完信鴿,心裡惦記著秦炤身邊無人,雖然秦炤身手過人,但他還是會下意識擔心,於是才一刻不敢耽擱的趕回來。

  不過這個人是衛朝顏,他便不覺得意外了。這幾日,他算是看出來了,衛姑娘可就是在等著他家王爺開口治病呢,王爺憋著幾日沒說,衛姑娘這性子只怕是等不及了。

  晏之摸了摸下巴,不由多看了房門兩眼,仿佛想透過房門看清楚裡面的畫面似的。他心裡頭琢磨著,這衛姑娘說來也怪,平日裡瞧著性子是個風輕雲淡,不急不緩,仿佛天塌下來她都不要緊似的,可偏偏在一些事上,卻又風風火火,十分有急性子的潛質。

  他手裡頭還有一封信,是通過他們寧家軍的暗哨路子送來的。這封信來自顧家家主顧之臨,而要交予的對象,卻是衛朝顏。


  晏之心裡頭有很多的疑惑之處,一是不懂為何顧之臨可以用他們寧家軍的暗哨,二是不懂為何這封信不是給王爺,而是給衛朝顏。他忽然記起,離開京城之前,王爺曾帶著衛朝顏去過一趟顧府。他一向不會多過問王爺的事,王爺要做什麼,如果需要他知道便會告訴他,如果不需要他知道,又或者不是那麼重要的事,便也不會特意告訴他。

  晏之想,莫非就是那次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不成?這衛姑娘到底有何魅力,能叫顧家當家都對她另眼相看?僅僅是因為她治好了他的急症?

  雖說也說得過去,但晏之總覺得哪裡不大對。

  正思考著,不遠處紙鳶瞧見了他,便朝他走過來,張嘴問:「晏侍衛,你……」

  晏之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紙鳶以為她又破壞了什麼計劃,嚇得連忙捂嘴,瞪大了眼睛。晏之瞧著有些忍俊不禁,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頗覺得紙鳶這模樣像是受驚的圓臉兔子。

  紙鳶見他笑了,漸漸放鬆下來。她將手放下來,眼裡滿滿都是困惑。

  她朝他走近了些,壓低聲音問道:「晏侍衛,可是王爺有何要事在處理?」

  治病應該也算是頂頂重要的事?於是晏之點了點頭。

  紙鳶深吸了一口氣,頗為小心翼翼又問道:「那我剛才,應該沒有打攪到王爺吧?」

  晏之見她聲音放輕了不少,與平日裡銀鈴般說話不同,忍著笑,也小聲回答:「應該沒有。」

  紙鳶這才鬆口氣,習慣性的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小聲念叨著:「那就好,那就好。」

  紙鳶點了點頭,道:「啊,是。我想問問你,有沒有瞧見我們家小姐?」

  晏之一愣:「衛姑娘出門前,沒有同你們說嗎?」

  紙鳶撓了撓頭:「小姐是說了那麼一嘴,她就說她出去一趟,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就已經出了門了。我還以為,她就是去樓下喝個茶吃個點心什麼的,但老半天也沒見她回來,出來一找,也沒瞧見人。」

  說到這兒,紙鳶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來:「方才我同靜荷他們說了,想著大家一同出來尋呢。」

  晏之雙手環抱在胸前,看了眼隔壁的廂房,就廂房裡應該是有人在收拾著什麼,隨後便見靜荷端著一盆水裡頭出來,應該是剛擦拭完桌椅。

  瞧著……還挺淡定?一點也不像是擔心自家主子丟了的樣子。

  晏之心底疑惑,開口道:「那他們怎麼沒出來尋?」

  紙鳶聽到這個,扁了扁嘴,又鼓了鼓腮,頗有些委屈說道:「靜荷跟玉妍都說,小姐心裡有數,定是去忙去了,想來應是在這客棧里,沒有出去的。她們叫我不要操心,只管先做好自己的事。」

  說完這句,她又道:「舒達心更大呢,他還跑出去,說要去看看有沒有小餛飩賣。說這些天日夜兼程,小姐沒睡好也沒吃好,他若是能買到小餛飩,小姐肯定高興。」

  晏之聽了,不由想起上次他家王爺買小餛飩的模樣。

  他忽地愣了下,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王爺他……該不會……

  越想越覺得可能,他那些曾經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

  又見眼前紙鳶的模樣,晏之突然覺得,衛朝顏一向將紙鳶帶在身邊,或許就是因為她在某些方面總是遲鈍一些,傻乎乎的。而靜荷與祝玉妍,恐怕也如同他此刻這般,已經看透了王爺與衛姑娘之間……

  想到此處,晏之忽然間有些高興起來,若是靜荷等人也看透了衛朝顏,那是不是說明,王爺至少不是單相思?

  晏之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夠了嘴角,露出了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慈愛」的笑容。

  紙鳶被他這笑弄得莫名其妙,不由退後一步,小聲問:「晏侍衛,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

  晏之忍不住拍了拍紙鳶的頭,對她說道:「不,你沒說錯什麼,你啊,這是傻人有傻福。」

  「啊?」紙鳶更加糊塗了,她怎麼突然間在晏侍衛嘴裡就成了傻子了?她可機靈著呢!

  紙鳶有些不服,想要替自己辯解幾句。

  晏侍衛卻突然問她:「你想不想吃點心?」

  紙鳶果然就被他帶跑偏了,點頭:「想。」

  晏之一笑:「走吧,我帶你下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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