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同尋常
「小姐？小姐？」紙鳶在一旁輕輕喚衛朝顏，衛朝顏這才回過神來，然後又聽紙鳶問，「小姐，你剛才在想什麼？都走神了。」
「沒什麼。」衛朝顏搖了搖頭。
衛朝顏再看著眼前這寧王府的景色，忽然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當時她其實沒有想太多，心裡頭更多惦記的是自己的任務。即使是在發現剎車失靈的生死關頭，她第一反應也不是想著怎麼逃生，而是用身上唯一沒有被收走的電話給組織打了過去，將所知的一切和搭檔叛變的情況一一匯報。
當做完這些，她只留下一句「一定要將戴老闆除掉」，就和車子一起墜入懸崖。
但眼下想起來，她考慮到的東西就更多了。比如，戴老闆恐怕早就懷疑她了，只是因為要用她，所以才一直留著她，沒有揭穿。再比如，顧欽私自放走了自己，他即使想好了說辭，以戴老闆多疑的性格，會相信嗎？會不會他其實也已經……死了。
想到顧欽對自己的付出，衛朝顏這會兒心中湧起一股愧疚。當初她的確是在利用他，從未真的想過與他要有什麼感情上的糾葛，她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可她也確實沒有想到，顧欽竟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甚至願意為了她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那時她墜下懸崖，在墜落的過程里，她想的終於不再是組織和任務。而是在想，若顧欽因此而喪命，那麼來生，她必定銜草相報。
原本重回秦國，她覺得可能沒有那麼快有來生了，報答顧欽或許不知道得等到哪一世。可她剛才卻在下面看到了和顧欽脖子上佩戴的蓮花吊墜一模一樣的蓮花雕刻。
這蓮花很有自己的特色，因為它只在一瓣處點了一抹紅。這一抹紅顯得有一種妖冶之感，讓整朵蓮花都顯得生動起來，仿佛馬上就會變成真的一般。
「小姐，你今日這是怎的了？」紙鳶暗暗戳了下衛朝顏的手臂，等衛朝顏看她時，才又小聲道，「你從進這亭樓開始，就一直在發呆。可是有什麼心事？」
衛朝顏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剛才見到的那一朵蓮花。」
「蓮花？哪裡有蓮花？」這回換紙鳶愣住了。
秀娟這回開口：「衛姑娘可是在想方才在底下見到的那一朵雕刻在木柱上的蓮花？」
衛朝顏點了點頭。
秀娟笑了，道：「早知姑娘如此喜歡，我方才應該多說些，把這蓮花的故事都告訴衛姑娘。」
「故事？這蓮花還有什麼故事？」衛朝顏好奇起來。
「的確是有一段故事的。那年修建這府邸時，王爺有一日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就見到了這一朵蓮花。據說這個夢，連夢三日，讓王爺記憶深刻，也變得重視起來。」秀娟說著，見衛朝顏似乎面露疲憊之色，便道，「衛姑娘今兒個怕也是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吧？這個故事，可以邊走邊說。」
紙鳶聽了，也點了點頭，道：「這上頭風大，待久了恐怕會著涼。」
其他人也附和，畢竟這登高看美景他們也都看了，並不多做留戀。
衛朝顏也感覺到絲絲倦意，便同意了這個提議，一行人開始往回走。而秀娟也正繼續說著蓮花的故事。
衛朝顏不由開口：「後來呢？」
「後來，王爺將這朵蓮花畫了下來。畫下來之後，又覺得有些不滿足，於是便叫人在木柱上刻下蓮花圖案，特別囑咐要將這朵蓮花，單獨雕刻，立於柱上。」秀娟一邊說一邊回憶，「我記得，當時王爺好像還叫人雕刻一枚蓮花吊墜，中間特意挖空一小塊，說是要裝一顆寶石進去。但具體的有沒有，我倒是不記得了。」
衛朝顏聽得心一咯噔。
蓮花吊墜，中間挖空一小塊……這不正是顧欽那吊墜的完整模樣麼？！
莫非，顧欽與秦炤之間，有什麼別樣的聯繫？顧欽是秦炤的後人？還是別的什麼？
衛朝顏腦子轉的飛快，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顧欽會不會，就是秦炤？
或許當時她與顧欽死於同一日，她回到了自己昏迷的三年後，而顧欽很可能去到了秦炤的身體裡，只不過時間更朝前。而因為某種原因，他不記得現代的事了？
衛朝顏這個腦洞開得很大，但她卻無法確認這件事。很快，她又忍不住自我否定，覺得穿越這回事兒有點太扯了，畢竟她一個已經是特例，又怎麼會特例這麼多呢？
或許顧欽是秦炤後人的解釋，更行得通一些。
想到這兒，衛朝顏還是感覺到了自己心理上的微妙的變化。若秦炤真的是顧欽的祖先，那麼她現在無法報答顧欽，幫一下他祖先倒是未嘗不可。或許還能因此改變顧欽的命運呢？
想到這，衛朝顏突然覺得，自己也不用掙扎了。等兩個月期限一到，這軍營怕是去定了。
回到居住的院兒門口，卻看到有人往地上一邊灑水一邊清掃。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秀娟上前問道。
灑水的小廝立刻回答：「秀娟姐姐，是表小姐吩咐的。說衛姑娘是貴客，定要好好將這裡里外外的地板都清洗一遍，不得髒了衛姑娘的眼。」
說話的小廝一邊說著，一邊微低著頭。
「知道衛姑娘要搬進來，這兒早就打掃過了，今兒個又清掃了一遍，怎的這會兒又來？」秀娟眼裡滿是疑惑，「你沒告訴表小姐，已經灑掃過了麼？」
小廝忙道：「說了的，但是表小姐，匆匆忙忙弄的，總歸不細緻。」
秀娟心裡頭也直犯嘀咕，這表小姐先前還一副瞧不上衛姑娘的模樣，怎的一轉頭又這麼重視客氣了？
衛朝顏沒有說話，她仔細嗅了嗅，的確在空氣中聞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
她什麼多的話也沒說，只微笑著道：「表小姐有心了，那就有勞你了，辛苦。」
小廝沒想到衛朝顏這麼客氣，趕緊連連擺手表示不辛苦。
秀娟即使心裡頭覺得奇怪，但當著衛朝顏的面也不好說。一行人進了屋子，秀娟便忙去了。
衛朝顏剛一坐下，便吩咐道：「舒達、靜荷，你們去拿些艾草出來，熬成水，等那小廝灑掃完，將院子裡里外外的地上都潑一遍。」
舒達一愣：「主子，這是為何？」
衛朝顏一勾嘴角：「驅邪。」
「沒什麼。」衛朝顏搖了搖頭。
衛朝顏再看著眼前這寧王府的景色，忽然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當時她其實沒有想太多，心裡頭更多惦記的是自己的任務。即使是在發現剎車失靈的生死關頭，她第一反應也不是想著怎麼逃生，而是用身上唯一沒有被收走的電話給組織打了過去，將所知的一切和搭檔叛變的情況一一匯報。
當做完這些，她只留下一句「一定要將戴老闆除掉」，就和車子一起墜入懸崖。
但眼下想起來，她考慮到的東西就更多了。比如，戴老闆恐怕早就懷疑她了，只是因為要用她，所以才一直留著她，沒有揭穿。再比如，顧欽私自放走了自己，他即使想好了說辭，以戴老闆多疑的性格，會相信嗎？會不會他其實也已經……死了。
想到顧欽對自己的付出，衛朝顏這會兒心中湧起一股愧疚。當初她的確是在利用他，從未真的想過與他要有什麼感情上的糾葛，她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可她也確實沒有想到，顧欽竟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甚至願意為了她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那時她墜下懸崖，在墜落的過程里，她想的終於不再是組織和任務。而是在想，若顧欽因此而喪命，那麼來生，她必定銜草相報。
原本重回秦國，她覺得可能沒有那麼快有來生了，報答顧欽或許不知道得等到哪一世。可她剛才卻在下面看到了和顧欽脖子上佩戴的蓮花吊墜一模一樣的蓮花雕刻。
這蓮花很有自己的特色，因為它只在一瓣處點了一抹紅。這一抹紅顯得有一種妖冶之感，讓整朵蓮花都顯得生動起來，仿佛馬上就會變成真的一般。
「小姐，你今日這是怎的了？」紙鳶暗暗戳了下衛朝顏的手臂，等衛朝顏看她時，才又小聲道，「你從進這亭樓開始，就一直在發呆。可是有什麼心事？」
衛朝顏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剛才見到的那一朵蓮花。」
「蓮花？哪裡有蓮花？」這回換紙鳶愣住了。
秀娟這回開口：「衛姑娘可是在想方才在底下見到的那一朵雕刻在木柱上的蓮花？」
衛朝顏點了點頭。
秀娟笑了，道：「早知姑娘如此喜歡，我方才應該多說些，把這蓮花的故事都告訴衛姑娘。」
「故事？這蓮花還有什麼故事？」衛朝顏好奇起來。
「的確是有一段故事的。那年修建這府邸時，王爺有一日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就見到了這一朵蓮花。據說這個夢，連夢三日，讓王爺記憶深刻，也變得重視起來。」秀娟說著，見衛朝顏似乎面露疲憊之色，便道，「衛姑娘今兒個怕也是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吧？這個故事，可以邊走邊說。」
紙鳶聽了，也點了點頭，道：「這上頭風大，待久了恐怕會著涼。」
其他人也附和，畢竟這登高看美景他們也都看了，並不多做留戀。
衛朝顏也感覺到絲絲倦意，便同意了這個提議，一行人開始往回走。而秀娟也正繼續說著蓮花的故事。
衛朝顏不由開口：「後來呢？」
「後來，王爺將這朵蓮花畫了下來。畫下來之後，又覺得有些不滿足，於是便叫人在木柱上刻下蓮花圖案，特別囑咐要將這朵蓮花，單獨雕刻，立於柱上。」秀娟一邊說一邊回憶，「我記得，當時王爺好像還叫人雕刻一枚蓮花吊墜，中間特意挖空一小塊，說是要裝一顆寶石進去。但具體的有沒有，我倒是不記得了。」
衛朝顏聽得心一咯噔。
蓮花吊墜，中間挖空一小塊……這不正是顧欽那吊墜的完整模樣麼？！
莫非，顧欽與秦炤之間，有什麼別樣的聯繫？顧欽是秦炤的後人？還是別的什麼？
衛朝顏腦子轉的飛快，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顧欽會不會，就是秦炤？
或許當時她與顧欽死於同一日，她回到了自己昏迷的三年後，而顧欽很可能去到了秦炤的身體裡，只不過時間更朝前。而因為某種原因，他不記得現代的事了？
衛朝顏這個腦洞開得很大，但她卻無法確認這件事。很快，她又忍不住自我否定，覺得穿越這回事兒有點太扯了，畢竟她一個已經是特例，又怎麼會特例這麼多呢？
或許顧欽是秦炤後人的解釋，更行得通一些。
想到這兒，衛朝顏還是感覺到了自己心理上的微妙的變化。若秦炤真的是顧欽的祖先，那麼她現在無法報答顧欽，幫一下他祖先倒是未嘗不可。或許還能因此改變顧欽的命運呢？
想到這，衛朝顏突然覺得，自己也不用掙扎了。等兩個月期限一到，這軍營怕是去定了。
回到居住的院兒門口，卻看到有人往地上一邊灑水一邊清掃。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秀娟上前問道。
灑水的小廝立刻回答：「秀娟姐姐，是表小姐吩咐的。說衛姑娘是貴客，定要好好將這裡里外外的地板都清洗一遍，不得髒了衛姑娘的眼。」
說話的小廝一邊說著，一邊微低著頭。
「知道衛姑娘要搬進來，這兒早就打掃過了，今兒個又清掃了一遍，怎的這會兒又來？」秀娟眼裡滿是疑惑，「你沒告訴表小姐，已經灑掃過了麼？」
小廝忙道：「說了的，但是表小姐，匆匆忙忙弄的，總歸不細緻。」
秀娟心裡頭也直犯嘀咕，這表小姐先前還一副瞧不上衛姑娘的模樣，怎的一轉頭又這麼重視客氣了？
衛朝顏沒有說話，她仔細嗅了嗅，的確在空氣中聞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
她什麼多的話也沒說，只微笑著道：「表小姐有心了，那就有勞你了，辛苦。」
小廝沒想到衛朝顏這麼客氣，趕緊連連擺手表示不辛苦。
秀娟即使心裡頭覺得奇怪，但當著衛朝顏的面也不好說。一行人進了屋子，秀娟便忙去了。
衛朝顏剛一坐下，便吩咐道：「舒達、靜荷，你們去拿些艾草出來，熬成水，等那小廝灑掃完，將院子裡里外外的地上都潑一遍。」
舒達一愣：「主子，這是為何？」
衛朝顏一勾嘴角：「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