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暗自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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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表小姐似乎是聽到了秀娟的聲音,幾乎是瞬時就扭過頭來,看到了衛朝顏一行人。

  秀娟被她看得不由微微低下頭去,似乎有些後悔自己就這麼提及到了表小姐似的。衛朝顏看了秀娟一眼,覺得有些奇怪。

  這表小姐,難道不能隨便提麼?

  既然有個「表」字,那必定是秦炤親戚家的女兒了,瞧著年歲與秦炤相當,不知是表妹還是表姐。而且「表」這個字,可以是很親近的親戚關係,也可以是遠房的關係。

  那位表小姐似乎沒有要過來打招呼的意思,她站在原地,頗有些清高的模樣。她身量也不錯,瞧著不比衛朝顏矮上多少,而且身材纖瘦,著一身雪青色裙裳,外頭還披著一件薄薄的披肩,瞧著很是高貴典雅。

  衛朝顏與她目光相接,面上帶著禮貌而疏遠的微笑。一旁紙鳶見狀小聲提醒衛朝顏,道:「小姐,這位表小姐,好像在等著你過去打招呼。」

  衛朝顏輕笑一聲:「那便過去看看吧,畢竟人家是寧王殿下的親戚。」

  聽到衛朝顏這麼說,秀娟微低著腦袋,一副恭敬得不能再恭敬的模樣,領著衛朝顏朝著表小姐的方向走去。

  見他們過來,表小姐臉上原本如同凝霜一般的表情才鬆動了些,眼中稍稍顯出一絲滿意。

  但她擺著的架子,絲毫不曾鬆懈。

  等來到表小姐跟前,還沒等秀娟開口,那表小姐身旁的侍婢便頗有些高傲地瞥了秀娟一眼,隨後十分高高在上地開口:「這位是寧王的表妹,寧王府的表小姐,姓俞,名千言。不知這位姑娘是何人,為何在咱們寧王府上?」

  俗話說,狗隨主人。狗是什麼樣,多少可以看出養狗的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若是這條狗喜歡狗仗人勢,那說明這主人也頗將自己的權勢當回事。

  一旁紙鳶等人聽得心中很不舒服,可他們只能忍著。畢竟這位是王府的表小姐,他們可不想逞一時口舌之快,給自己小姐惹了麻煩。

  這時卻聽祝玉妍道:「我家小姐姓衛,名朝顏,你可以喚她一聲衛郎中。」

  「郎中?」聽到祝玉妍這麼說,一旁表小姐俞千言忍不住開了口,「你是醫者?」

  衛朝顏笑了笑,算是默認。

  倒是祝玉妍繼續開口:「是啊,我家小姐是郎中。於垚州、青州救過寧王殿下和晏侍衛的命。所以這次來了京城,寧王殿下熱情相邀,請了我們小姐入府,說是有要事相商。多餘的,是王爺同咱們小姐之間的事,我便不好多說了。」

  祝玉妍的言語中透著委婉和恭敬,可說出來的話語卻又透著一股不可言明的驕傲。並且是在實實在在的告訴那位表小姐,我家小姐可是寧王的救命恩人。既是恩人,就是寧王也要敬重,更何況是你一個帶表字的小姐和侍婢?

  對面俞千言的侍婢還沒聽明白祝玉妍話中有話,但是俞千言自己聽明白了。她臉色瞧著微微有些難看,但很快就調節好。她依舊神情冷漠,但嘴上卻說著客氣話:

  「既是表哥的救命恩人,那便是咱們王府的貴客。王府上下定得好好招待衛姑娘才是。」

  俞千言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反而看向了秀娟,喚了她的名字:「秀娟。」

  秀娟誠惶誠恐回答:「表小姐有何吩咐?」

  「你既然被指派去伺候衛姑娘,那就得盡心著點。咱們寧王府不比旁的尋常府邸,府里占地大,衛姑娘從未來過,可別帶著衛姑娘瞎轉將衛姑娘累著才是。」俞千言說這話時,表情依舊冷淡,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似的。而後又看向衛朝顏,道:「方才說衛姑娘是從垚州就見了王爺,出手相救。既是垚州而來,定是未曾出入過知州府以上的府邸。咱們王府的景在京中也是一絕。秀娟,你便帶著衛姑娘去看看亭台樓閣,讓衛姑娘也瞧個稀罕。想來,衛姑娘定會看得高興。」

  這話乍一聽是對衛朝顏的關懷,十分客氣的語氣。但仔細一品,便能品出這話語裡滿滿都是對衛朝顏從小地方來的鄙夷。這位俞千言自覺是秦炤的表妹,王府的表小姐,頗有些眼高於頂,不將他人放在眼裡。

  秀娟連連稱「是」,一副馬上就要帶衛朝顏去府中精緻最好的地方看的模樣。但衛朝顏卻不接俞千言這茬,只笑著道:

  「寧王殿下托晏侍衛告訴我,這府中四處我都可以瞧瞧,熟悉一下王府。聽聞這一塊是蘭花圃,寧王殿下喜愛蘭花,想來這兒的蘭花種得也是極好的。我從前也養過幾盆蘭花,便想來開開眼界。沒想到竟能遇著表小姐,想來也是一種緣分。」

  衛朝顏幾乎是不動聲色的告訴對方,我想去哪兒可是寧王批准的,還輪不到別人來告訴我應該去哪。這是逼俞千言不得不退讓一步,畢竟她再是驕縱,總不能和寧王對著干。


  俞千言果然聽懂了,眸子裡似有冷光射向衛朝顏,可嘴上卻什麼也不能多說。

  只能道:「是啊,還真是緣分。」

  衛朝顏又道:「表小姐瞧著來此處應是有一會兒了?」

  俞千言不知衛朝顏為什麼要問這個,以為她是找話寒暄,語氣硬邦邦回答:「是啊。」

  衛朝顏一聽,立即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道:「那還真是不趕巧了,還想著要同表小姐多說會兒話。可表小姐都來了一會兒了,這蘭花圃想必也看完了。」

  一旁祝玉妍忍不住憋笑,靜荷也輕輕動了動嘴角,舒達倒是一臉正氣沒什麼表情,心裡頭卻在狂贊衛朝顏「妙哉」,只有紙鳶沒有聽明白似的,一頭霧水。

  俞千言咬了咬牙,表面卻還是維持著王府表小姐的風度,對衛朝顏道:「是啊,我正是準備要走了。如此不趕巧,倒是不好說與衛姑娘有緣了。」

  衛朝顏卻一副大度的模樣,忙道:「無妨無妨,相遇即是緣,以後沒準要見表小姐的日子,還多著呢。」

  俞千言瞥了她一眼,眼神中除了鄙夷似乎還帶著幾分令衛朝顏一時沒想明白的敵意。

  只聽俞千言道:「春兒,我有些頭疼。」

  一旁的侍婢立馬緊張道:「小姐,可是方才被風吹的?咱們趕緊回屋子去吧?」

  俞千言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蘭花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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