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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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順將查桉的『結果』報上去,沒過多久就又得了皇后傳召,不過這次召見的地方不在乾清宮,而是太后所居的慈寧宮。ஜ۩۞۩ஜ ஜ۩۞۩ஜ

  進到殿內的時候,忠順王已經先一步到了。

  焦順一邊叩見太后皇后,一邊偷眼觀瞧,發現比起先前的迷茫惶惑,忠順王氣色明顯好轉了不少。

  「免禮平身吧。」

  太后紅著眼圈,傷感道:「原以為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誰成想……唉,多虧你能明察秋毫,不然再壞了太子的名聲,只怕太上皇在九泉之下也難心安。」

  「不敢當太后謬讚,臣不過是僥倖罷了。」

  說著,焦順又躬身道:「另外關於此桉,臣還有一些下情要稟。」

  「什麼下情?」

  太后下意識問出了口,見焦順欲言又止,又後知後覺的看向了忠順王。

  忠順王聽說還有下情,心中就有些打鼓,本想豎著耳朵聽個分明,但見焦順如此,太后又看向自己,只好主動站出來道:「太后,現下仁壽宮無人主持,臣弟實在是心下難安,還請太后准許臣前往仁壽宮。」

  「正該如此。」

  太后立刻應允:「皇帝如今病重,太子又年幼,此事正該你來主持——有什麼需用之物,你只管吩咐夏秉忠便是。💀☜ 69ˢĦ𝓾ⓧ.𝓒𝕠M 🐨💚」

  忠順王拱一拱手,這便退了出去。

  等他走後,太后和皇后又屏退了左右,這才命焦順道出下情。

  「臣從仁壽宮離開之後,其實就暗中使人問過太醫院使,那三名太醫所用皆是常見的方子,斷不會有致死的可能!」

  焦順也不隱瞞,將自己明著大張旗鼓查桉,暗裡用三個演話劇的宦官,替下了三名太醫,又讓他們當眾演了一出認罪伏法的戲碼,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又伏地道:「臣以為,此事斷不可遷延,否則一旦謠言擴散必將動搖國本,故此才斗膽行此瞞天過海之策,一來儘快壓下謠言,二來使那幕後之人放鬆警惕,以便暗中徹查。」

  太后聽完他這一番話,倒似並不十分驚奇,和皇后交換了一下眼神,才道:「倉促間能做到這般滴水不漏,也難怪皇帝信重有加——依你之言,此事仍就著落在鍾粹宮囉?」

  「臣不敢斷言,但茲事體大,凡有嫌疑就該應查盡查。」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過臣畢竟是外朝官,欲要暗中排查,還需選一名信得過的內侍領銜。💥🎯 6➈şℍ𝓾ⓧ.ᑕᵒм 👣🍓」

  說到這裡,他原想著提一下忠順王異狀,可一來沒有切實的證據,能證明忠順王與此桉有關;二來忠順王是太后派去監審的,這讓他有些摸不准太后對忠順王的態度,所以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太后微微嘆了口氣,擺擺手道:「本宮心亂如麻,這些事情就由皇后自行做主吧。」

  皇后微微躬身應了。

  到這一步,焦順也便算是交卸了差事,請示過太后和皇后,就趁著天色尚早離開了皇宮。

  皇后還特意頒了些賞賜,等辭別太后回到乾清宮中,吳貴妃早等得不耐煩了,一見她就急道:「姐姐,我聽說焦暢卿已經查明,太上皇是被那些庸醫害死的?哼~看這下誰還敢造謠中傷太子!」

  皇后怕她沉不住氣,原本不想實言相告。

  但轉念又一想,這事兒的關鍵多半就在鍾粹宮中,屆時查桉也越不過她去,於是便搖頭道:「那些太醫只是替人受過罷了。」

  說著,簡單將焦順的所作所為說了,又道:「他宣稱造謠的人就在鍾粹宮,也是擔心那真兇還會對太子下手——你等回去之後,最好將有機會接觸到糕點的人統統換掉,這陣子也儘量別讓太子去鍾粹宮了。」

  吳貴妃聽了面色數遍,最後恨聲道:「我看最可疑的還是那賤婢!等回頭我便將她吊起來打,看她招是不招。」

  皇后知道她說的是容妃,當下忙勸道:「不要莽撞行事,容妃畢竟也是皇上寵信的妃子,眼下又還沒有實證,先將她軟禁起來就好,千萬不要苛待她!」

  吳貴妃還有些不情願,但被皇后再三叮囑,也只能應了。

  事後賈元春聽聞此事,也覺得皇后有些優柔寡斷,按照她的想法,既然容妃的嫌疑不小,那乾脆順水推舟將造謠的罪名安在她身上就好。

  如此一來,還便於事後搜查證據。

  但賈元春卻也並不反感皇后的優柔寡斷。


  畢竟太上皇已死,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大概都會是皇后和吳貴妃垂簾聽政的格局,吳貴妃小肚雞腸睚眥必報,若是皇后再心狠手辣,這日子怕是沒法過了。

  …………

  另一邊。

  忠順王到了仁壽宮中,按捺著心頭畏懼瞻仰了太上皇的儀容,然後便開始發起呆來。

  夏秉忠請示了幾次不得要領,也便自行其是去了。

  半個時辰後,太后來到仁壽宮裡,見忠順王一副魂不守舍萎靡不振的樣子,也忍不住觸動了肺腑,反過來寬慰他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過悲傷,還需保重身體——如今這般情景,往後太子少不得還有依仗你處。」

  其實忠順王之所以萎靡不振,主要是面對被自己害死的哥哥,心下發虛所致。

  見被太后誤會了,他正準備順杆爬表一表兄弟情,卻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

  是了、是了!

  如今太上皇突然暴斃,皇帝多半也活不了幾天了,這皇室當中滿打滿算,也就自己這一個成年男丁,雖說兄終弟及是指望不上了,但自己有沒有可能當個攝政王呢?

  他仔細盤算了一下,身份上問題不大,但名聲和實力上卻差得遠。

  不過名聲這東西,還不全看那些文人們怎麼說、怎麼寫?

  只要自己能設法籠絡住朝中重臣,這名聲與實力不就都有了嗎?

  至於籠絡人心的辦法也是現成的,皇帝一意孤行非要推行工業革新,抬高匠人們的地位,為此甚至不惜將個家奴提拔成了帝師,種種作為早把朝中官員給得罪透了!

  只要自己承諾幫他們撥亂反正,廢除工學、罷黜焦順,他們又有什麼理由不支持自己做這個攝政王?!

  到時候大勢在己,憑那孤兒寡母又怎麼抵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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