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請客(被撒了一嘴的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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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個跨步擋住了大堂姐,朝小國舅瞪眼:「姓劉,你想幹什麼呢?」

  劉衛顯耳根一紅,假裝鎮定,「請你吃飯,還能幹什麼?」

  沈初夏卻不跟他打機鋒:「劉世子,我們只是普通人,經不起你們這些公子哥折騰,還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馬,感激不盡。」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劉衛顯不承認,左顧而言他。

  「聽不懂沒關係,心裡明白就行。」她走到門口,伸手作請,「既然鋪子已經租給我們,那暫時的經營權就是我們的,要是國舅爺沒什麼事,還請不要打擾我們做生意。」

  被人趕出自己的鋪子,小國舅劉衛顯這輩子估計沒這麼狼狽過,訕訕的出了門,想想卻又不甘心,伸頭到沈初夏跟前,小聲道,「我納她寵她一輩子,這樣總行了吧。」

  沈初夏嘴角一扯,冷笑譏諷:「國舅爺,我們是平民百姓可高攀不起,可千家別,再說了我沈家不管……」

  「你爹他納妾。」劉衛顯死死的抓住這一條,挑眉,洋洋得意。

  「沈錦霖破戒,那是他的事,可我和大堂姐這輩子寧嫁窮人妻,也不會作富人妾,你死心吧。」說完,沈初夏就轟他走。

  劉衛顯不肯走,跟她討價還價,「那……那我娶她為平妻,這總可以了吧。」

  「滾你吧。」沈初夏實在忍不住爆粗口,「這輩子都休想。」

  一個還想討價還價,一個死不同意,兩個人推推扯扯到了大街邊。

  「沈初夏,你的意思不代表就是秀兒的想法。」小國舅死扯。

  沈初夏冷哼,轉頭問,「姐,他納你為妾,你願意嗎?」

  秀兒害羞的臉早已變得蒼白,她性格溫和不擅與人打交道,從小到大,耳邊沒少聽富貴人家妻妾之間爭風吃醋、甚至為了兒孫各種醃瓚事的故事,她自問這樣的生活方式根本處理不來。

  很堅決的拒絕,「多謝國舅爺看得起,我只是普通的村姑真得高攀不起。」

  「秀兒……秀兒……我真的會寵你一輩子……」

  「滾吧,國舅爺。」沈初夏被他的話氣的渾身冒火,「你的話要是能信,豬都會上樹,趕緊走……走緊走……」

  「我不走……我……」小國舅的話被打斷了。

  小國舅身後,季翀負手而立。

  「殿下?」沈初夏倏然鬆了扯小國舅衣袖一角的手,有些尷尬。

  劉衛顯轉頭,也看到了季翀,這個可能成為大魏朝皇帝的男人,金冠束髮,負手而立,矜貴清冷的模樣令人望而生畏。

  「殿……殿下……」他連忙上前恭敬的行禮作揖。

  季翀垂眼瞄了他眼,復又抬起。

  沈初夏亦步跟在小國舅身後,無聲的行了一禮,垂頭斂目。

  近一個月沒有見面,他們之間,突然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日落西山,太陽映照的紅通通光芒透過雲層瀰漫形成綺麗的霞光。

  季翀站在這漫天雲光里,猶如神邸。

  肅穆緊張的氣氛,嚇得沈秀兒連上前行禮都忘了,她呆呆的站在鋪子裡,一動不敢動。

  沈初夏低頭,悄悄抿了抿唇,拋開將要辭官的五品爹,普通人終其一生能提高一兩個社會階層,已是極限。能突破天花板的,要麼天資卓絕是萬人之一,要麼機緣巧合時勢造英雄,但這些都是對男人而言的。

  對於女人,猶其是大魏朝的女人,想要突破人生極限,除了嫁人或是依附權貴,好像別無它法。

  季翀站在她面前,從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樣,讓沈初夏明白二人之間的天塹鴻溝。

  「沈初夏……」

  像叫她,又似普通的對話,磁性、溫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聲音靠近。

  她驀然一驚,抬望眼。

  四目相對,他說,「進來。」

  沈初夏蒙蒙的走到他跟前,「殿下……」

  「晚上想吃什麼?」他彎腰面對她,耐心的等她回答,像是溫柔穩重的暖男。

  白月光一樣的顏值,星星一樣的雙眼,初戀情人的臉接踵映入眼帘,殺的沈初夏措手不及,「殿……殿下不是很忙嗎?」

  「再忙也要吃晚飯。」他轉身行走。


  沈初夏下意識跟他行走。

  季翀不動聲色慢了一步,傾刻間二人並排走向馬車。

  等季翀伸手示意扶她上馬車時,沈初夏才回過神,「殿下,這是……」

  「去豐元樓?」淡淡的尾音上揚,要是不仔細聽,差點沒聽出來這是個詢問句。

  「……」腦海深處,沈初夏在拒絕,她為什麼要去酒樓吃飯。

  「安豐樓?」

  「(⊙v⊙)嗯?」什麼豐元、安豐,沈初夏傻傻分不清。

  「原來你喜歡安豐樓。」他唇角飛揚,一把握住小娘子的手,把她扶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疾行,消失在夜色中。

  劉衛顯望著馬車張張嘴,被二人撒了一嘴的狗糧。

  突然,轉身,「沈小娘子你看,你妹妹對你一套,對自己又是一套,看這樣子殿下有意於她,不是通房,便是納入王府,她怎麼不拒絕殿下?」

  雙標,這絕對是雙標。

  他剛要叉腰,意識到不雅又急速的撤了這個粗魯的動作,一副笑眯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模樣,「她自己去吃了,咱們也不落於人後,走,哥帶你去攝政王的大酒樓——安豐樓,吃大餐去。」

  「那豐元是……」

  「你想去豐元樓啊,那早說啊。」劉衛顯激動極了,連忙回道,「豐元樓的東家是封世子,安豐樓是殿下的產業。」

  一邊說,一邊催她緊跟上馬車去吃飯。

  「我……這不……不好……」沈秀兒連連擺手拒絕。

  小國舅劉衛顯那還會給放走,就差搬上十八般工具,才把沈小娘子嚇到豐元樓。

  瓦市里,黑晚燈火通明。

  大相寺的閣樓卻只有一盞幽幽暗暗的小燈。

  木榻吱呱聲停了以後,張姝然痛並偷樂著,悄悄的伏在高忱的胸膛,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門外,晚餐時間到了,侍人輕輕叩門,「爺,晚餐到了。」

  「端進來。」

  張姝然一聽說有人要進來,嚇得鑽進高忱懷裡。

  高忱垂眼。

  二人目光在幽暗的燈光下相遇。

  一個冷漠。

  一個熱情似火。

  「爺……」男人陰蟄冰冷的目光跟剛才的熱烈勇猛判若兩人,張姝然嚇得悄悄的移離男人的胸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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