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滅惡趣王根本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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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開始朝北偏移。

  山脈在李長安的手中舞動砸下,阿瑞斯持著戰戟擊碎了連綿的山脈,大大小小的碎石從空中落下,堆徹成新的景象。

  烈火焚天,映照整片蒼穹橙黃美景,火焰沾上了戰戟便化成熔岩,順著戰戟流去。

  阿瑞斯沉心靜氣,單手將戰戟擲向了不遠處的李長安。

  狂暴的雷霆憑空炸響,如流星般的戰戟在半途被雷霆截下,從蒼穹落入地面插進了地底。

  「吼!」阿瑞斯撕碎了上身純白的教袍,露出精壯的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下肌肉像是刻刀雕出的石塊,充滿了人體的野性美感。

  阿瑞斯抬起手從後腦勺往額前一抹,戴上了插著紅翎的頭盔,雙手手腕一碰,憑空浮現出皮質的護腕。

  空間裂開,四匹馬拉著戰車奔騰而出,在戰車的邊上插著一柄暗金色銅矛。

  阿瑞斯躍上了戰車拔出了銅矛,四周響起了戰鼓澎湃的聲音。

  咚!咚!咚!像是這片世界的心跳,眼前的畫面隨著鼓聲而震動。

  「我將斬下你的頭顱,掛在我戰車的輪子上!」戰車朝著李長安衝鋒,阿瑞斯英姿勃發,車輪碾過的空間浮現出細密的裂縫。

  李長安背著手,如同個田坎邊的老翁,撇著嘴道:「還真是受異能影響很大啊,跟阿瑞斯那傻狗一模一樣。」

  銅矛近在眼前,戰車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十馬赫以上,可當李長安開始後退,兩人之間就有了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咫尺之距,終其一生也無法到達。

  一退就是六百里,銅矛最後停在了一根小拇指尖的前頭。

  阿瑞斯抬著頭看向站在李長安身後的金色虛影。

  身穿似白似黃的寬鬆僧袍,面如滿月,頭生肉髻,腦後有大光輪顯現,光輪映現無數經文。

  小拇指擋下了銅矛,虛影收回了右手上舉至胸前,掌心向外,施無畏印;左手下垂在膝上,掌心向外,施與願印。

  而此時李長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獰笑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這是什麼?」儘管虛影慈眉善目,可無形的壓迫力令阿瑞斯瞠目結舌,戰意平白的消散了些許。

  「你可以叫『世尊』。」李長安抬起手來,身後的金色虛影一手按下。

  巨掌遮蔽了一切,看不到邊際也看不到逃出的期望,像是蒼穹凸出一塊手掌模樣的痕跡,與這天地不分彼此。

  阿瑞斯壓入了地底,鮮血染紅了泥土,本柔軟的大地成了堅不可摧的壁障,和巨掌一同擠壓著他的身軀。

  李長安收回了手,地底的阿瑞斯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一時想不明白李長安為什麼不趁勝追擊。

  「殺了你固然可以,可沒必要浪費這個力量。」李長安轉頭看向了另一處。

  【阿瑞斯】的力量不能死在叛神者的手裡,至少現在不行,所以這最後的一擊不可以浪費在阿瑞斯身上。

  目前他的精神意志和這具身軀就像是強行縫在一起,用力過大可能會崩斷縫合的線,阿瑞斯不值得他去冒險。

  遠方也在戰鬥,通天徹地的明王虛影手中赤陽沉浮,左右分隔無垠虛空。

  李長安蹲在了阿瑞斯的邊上,在阿瑞斯起身之前將一道奇怪的黃符蓋在了阿瑞斯的額頭上。

  「借用一點點你的能力。」說完李長安在面前的空氣里開始寫寫畫畫,身後的金色虛影也做著相同的動作。

  對於他來說絕大多數能力都不需要準備,只需要動個念頭,可有些能力過於強大,以至於他也需要做一點準備。

  阿瑞斯躺在地里,迷茫無比,喃喃道:「這不對,你怎麼可能顯現世尊虛影,你又不是帝級!」

  「確實如此,某些特殊神話系,只有到了帝級才能顯現出虛影。」李長安轉過頭得意的笑:「可我和你們可不一樣。

  剛剛我就說了,我是你爹,爹做到兒子做不到的事,難道不是很正常嗎?另外,這個不叫虛影,這個叫念,一縷『念』。」

  悽慘一笑,阿瑞斯不再多言,他並不打算反抗,可頭頂的黃符代表的是認命之類的限制,使得他越來越不想抵抗。

  似乎畫到了最後的關頭,李長安反而降下了速度,每一筆都格外的用力,神態卻是越發的輕鬆。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李長安看向了平靜的阿瑞斯,笑道:「你們信仰了那麼久的原初,為什麼忽然放棄了?還是說你一開始信仰的就是聖堂呢?」

  「信仰?」阿瑞斯睜開眼來,嗤笑一聲:「我沒見過原初,從來沒有,哪怕新世教里總說著原初。」

  也許是提到了阿瑞斯厭惡的東西,他的話多了一些。

  「我小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去向原初祈禱,我會去說我今天有多乖,有好好吃飯好好學習,在努力做一個祂喜歡的孩子。

  可是祂回應我了嗎?異能是原初賜予,這又是真相嗎?信仰誰早已變得不重要,至少神要在人間。」

  說到最後,阿瑞斯啐了一聲:「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那就是我們自己,而我們的神王就是聖堂大人!」

  李長安眨了眨眼,最後無奈的搖搖頭。

  「算了,你說你有理,再說我揍你!」

  最後一筆落下。

  天地大方光明,一切歸於光明之中,鑄世間無量淨土。

  「這一招,【滅惡趣王根本咒!】」

  ------

  藍天下,三人對一人。

  江水步站在君子清與科恩斯的中間,看了眼不遠處的聖堂,又回頭看了眼李長安的方向。

  「看來你是發現了什麼?」江水步笑的溫和,看上去和聖堂更像是老友重逢,讓人聽不出生疏感。

  聖堂依舊是往常所見的黑色拖尾連衣裙,只不過今日不再赤足,穿了雙黑色尖頭高跟鞋,鞋面縷空成薔薇的圖案,鞋跟足有近二十公分。

  原先的神秘變成了現在的壓迫感,無需任何強者的威壓,僅僅是眼神就令人打心底里發顫,仿佛升起邪念就會自焚而死。

  聖堂伸手從虛空里取出一頂狀若荊棘編織的王冠,輕巧的戴到了頭上,笑道:「你知道這個王冠嗎?」

  「當然知道,只不過之前只有半副。」江水步輕嘆了口氣,王冠原本有一半在教宗的頭上。

  摸了摸王冠,聖堂浮現緬懷之色:「原初賞賜給我隨時可以見到祂的力量,我將力量封在了這座王冠里。

  從李儒打碎了這座王冠之後,我再也沒見過祂,前幾天我忽然想看看祂,可我忽然發現找不到祂了,你覺得祂去哪裡了?

  世上最後一個叛神者,不正好是適合祂的載體嗎?沒想到祂離我這麼近,好久不見,我怪想祂的。」

  江水步深吸一口氣,氣勢開始暴漲:「我覺得祂並不想見你。」

  「祂怎麼可能不想見我呢?」聖堂往前走去,腳下無垠虛空展開:「祂恨不得殺了我吧,現在沒動手,應該是殺不了我。

  所以祂現在就是你的底氣嗎?你要知道,祂並不可信,當年祂找到了我,要我培養叛神者來殺光所有異能者,這點你知道嗎?」

  本準備迎接戰鬥的三人氣勢一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聖堂,這是聖堂第一次將真相公布。

  三人都曾有過類似的猜測,可當事人第一次說出,依舊是震驚無比。

  「你看,其實祂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祂與叛神者是會殺死我們所有人的。」聖堂停下了腳步,腳下的無垠虛空籠罩了視線內的一切。

  科恩斯與君子清對視了一眼,他們相同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只不過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原初,似乎也沒有反抗的必要。

  而對於江水步來說,那代表著她與李長安從始至終就站在對立面上,摯友的關係敵得過立場嗎?

  與聖堂合作反抗原初,又或者相信李長安?

  很好選擇。

  光明降臨了無垠的虛空,令這一片地域不再虛無,無論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皆被光明同化,外面傳來了李長安的聲音。

  「滾你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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