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你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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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曾有人好奇,為什麼以情和色為主要賣點的俱樂部,在裝潢上總是燈光晦暗,又或者是用著彩燈,亮堂堂的開不下去嗎?

  真開不下去。

  明亮的環境,典雅的裝潢,身著純白服飾的女子,就算也是半遮半掩,依舊會令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

  因此藝術題材之中常以明亮和方正來形容正面人物,這符合規矩兩字,令人看了便覺得嚴肅。

  而像這種不穿衣服的俱樂部,在裝潢上就要突出神秘和多彩,輔以勁爆的音樂,為人們帶來感官上的刺激。

  麻木的人生需要刺激,點燃心中潛藏的欲望,而不可告人的欲望正要在黑暗之中才好撕破臉皮。

  不過在幾分鐘內,這家俱樂部打穿了牆壁,踏了天花板,外頭的陽光照進了裡面,像是利劍劃破了看不見的陰霾。

  遮遮掩掩的華麗包裝被人撕開了外皮丟到了街道上,心照不宣的神秘感沒了偽裝,堂而皇之的展露在世人面前,忽然就開始變得下流。

  客人們四散逃竄,唯恐波及到自己,也不顧上自己本是個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無論是混雜了酒水的塵埃,還是噴濺來的鮮血,他們的衣服全部照單全收。

  李長安站在了傾塌的大門外,聽著四周傳來的哀嚎,目光從一張張痛苦的臉龐上掃過,與其他的旁觀者沒有區別。

  黑虎撥開了廢墟,口中叼著個被打殘的光頭胖子,鮮血像是關不緊的水龍頭從胖子的指尖滴淌。

  原本胖子應該穿著一件花襯衫,這會兒只剩下碎步條掛在身上,戴滿戒指的十根手指也只剩下一半,左手三根右手兩根,合起來倒也完整。

  胖子被丟到了地上,趙天君和千秋也站在了李長安的面前,只有黑虎還守在廢墟之中,貓戲老鼠似的盯著那些想要逃離的打手們。

  「你們剛剛害那個女人丟了工作,現在她要怎麼養活自己的一雙兒女呢?」李長安促狹的笑著,看著有些幸災樂禍。

  趙天君鄭重的回應:「我已經想過了,如果她願意的話,我可以介紹她去學校上形體課,她的身材高挑端正,沒問題的。」

  「喔?」李長安挑了挑眉,笑容變得有點蕩漾:「你對人家的身材看的挺仔細喲。」

  本還正經的趙天君低下頭,臉頰通紅直到耳尖,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蟹。

  逗弄了趙天君兩句讓人覺得有趣,李長安又看向了千秋,結果千秋乾脆的退後幾步蹲到了黑虎的邊上。

  「你長大以後一定是個無趣的傢伙。」衝著千秋的背影撇撇嘴,李長安終於看向了地上痛苦呻吟的胖子。

  一米八幾的身高,約有近三百斤的體重,膀大腰圓,丟在這裡像待屠宰的牲畜,一身血污,也看不出究竟傷了多少地方。

  踢了踢胖子,李長安問道:「你的靠山來了沒?」

  胖子看了眼李長安,沒有搭話,很小心的藏著眼中的怨恨。

  沒有等到回答,李長安反而點點頭笑道:「那就殺了你好了,反正到時候你的靠山會找過來,不過在那之前」

  李長安衝著蹲在角落的中年人招了招手。

  本就帶上了中年人討薪,中年人還感恩戴德的,可看著趙天君兩人砸了俱樂部,中年人就蹲在了角落,滿臉呆滯,甚至給了自己兩巴掌看是不是在做夢。

  這些娃兒怎麼真的敢動手啊!本來討薪也只是被人打一頓,現在死定了!

  「喂,過來,發什麼呆啊,這麼怕死你還討什麼薪!」李長安不滿的喊了兩句。

  中年人這才呆滯的走了過來,神情木訥的開口:「啊?」

  李長安不耐煩的問道:「他欠你多少錢?」

  「一百一十萬七千零二元。」中年人本能的回應,已經懶得去思考還會發生什麼,反正死定了。

  「聽到沒有?」李長安腳踩著胖子的斷指,還不忘碾了碾:「把錢給他,我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因疼痛漲紅了臉,胖子梗著脖子道:「你是哪裡的軍官你這是在勒索敲詐」

  四周的旁觀者們在低聲議論,發出不同的生意,也說著並不一定支持的話語,也許在他們眼裡,弱者無罪。

  而現在李長安三人就是當之無愧的強者,且還穿著軍服。

  有個胖子撥開了人群跑了過來,如同一座行走的肉山,一邊走還一邊擦著額頭豆大的汗珠,最後停在了李長安的面前。


  「鄙人金固,這位軍爺能不能先放開我弟弟。」金固賠著笑,笑容有些卑微,十足受壓迫者的嘴臉。

  李長安歪著頭想了想,笑了。

  別人或許不熟悉,可這個金固他很熟悉,當年如果不是萬太平,這個金固本應該被埋到城外——會露個腦袋在外面。

  「這是你弟弟?那我們可是非常有緣了。」李長安笑著拍了拍金固肥胖的臉龐:「懷特家的走狗,好狗!」

  一句話透露出兩個意思。

  第一是認識他金固這個人,第二則是知道了他是懷特家的走狗,那麼顯然看不起懷特家,至少並不忌憚。

  眼前的年輕人估計不是什麼普通的軍官,金固想通了這個關節,態度越發謙卑。

  「您看有什麼我能做的,如果能讓您消消氣那就更好了。」金固躬著身子,看上去仿佛要把腦袋貼在地面上。

  李長安目露不屑:「先把你弟弟欠這個人的錢結了,然後我們再繼續談。」

  金錢的交易很簡單,不到半分鐘交易完畢。

  中年人傻愣著不知道何去何從,他還在思索現在是要死的更慘了呢?還是真的安全了。

  不過很快的就有金固的部下趕來,將四周圍觀的人群喝退,也將中年人送走,接下來就不是什么正義登場,而是大人們不方便直說的對弈。

  也可能是對易。

  街道上沒有了行人,四周的房屋也關緊了門窗拉上了窗簾,有輛馬車從街道另一邊嘚噠嘚噠而來。

  拉車的是兩匹真正的高頭大馬,肩高兩米以上的黑色巨馬,雙目血紅,鬃毛在黑色遮掩下帶著點赤紅,這是被馴服後的A級馬類怪獸。

  馬車停在邊上,金固匍匐在了馬車的邊上,恭敬的喊道:「夫人,請您踩著鄙人下車吧。」

  「不用了。」馬車裡傳來個清冷的女子聲音,接著有人拉開了車門,從車裡走下。

  他年孤兒院的院長,那個簡樸的女孩,現在是懷特家族的少族長夫人,衣著華貴,笑容不復。

  目光在漢娜的身上停滯了一秒,李長安忽然一甩手:「不好玩,沒有這樣出牌的,我只不過想玩玩作威作福的正義和世態炎涼而已。」

  偏偏現在剩下的又成了人情世故,李長安一猜就知道江水步注意到了這邊。

  原初教里有太多以前遺留的小山頭,是那些家族和勢力通過捐錢買下的職位,在戰爭之前江水步打算清理這些小山頭。

  有些人是牆頭草,有些人會成為牆頭草,江水步需要這些不穩定的因素。

  因此李長安今日本打算是自己玩個盡興,可現在成了江水步算計的一環,李長安將成為清理懷特家族的關鍵因素。

  畢竟懷特家的背後站著阿修羅,沒有證據和緣由的情況下江水步並不想和阿修羅鬧的太僵。

  所以現在來的才會是漢娜,而不是懷特家的其他人。

  少族長的夫人,地位足夠高,又不懂那些權謀算計。

  如果換成其他人,今天必定壯士斷腕,捨棄了金固兄弟,來保全自家在原初教會裡的地位,可漢娜不會。

  「您好。」漢娜欠身行禮。

  李長安看也不看,皺眉思索。

  做別人的棋子確實不爽,可如果只因為這樣就把不能放出來,放出來就更沒意思了。

  江水步你好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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