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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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2章 入局

  李隆基又打量了一眼李琩,道:「朕也心疼你,可是西北離不開你,辭官朕不能准,不過朕可以為你減負,准伱辭去隴右節度使、隴右觀察使、鄯州刺史、隴右群牧使、臨洮軍軍使,如何?」

  李隆基這是免去了李琩在隴右的所有職務。

  李琩忙道:「謝父皇體諒。」

  李隆基微微一笑,招近五歲的李佑上前,將李佑抱在懷裡,道:「按律法,你需十歲阿翁才能給你封王,律法阿翁不能違,但你像你阿爺,讓人十分喜愛,阿翁便先賜你郡王食邑,如何?」

  李佑回頭看了一眼李琩,回李隆基道:「孫兒不敢,孫兒……」

  李隆基打斷道:「朕的話你也不聽嗎?」

  李佑怔了一下,道:「孫兒領旨。」

  「真乖!」李隆基摸了摸李佑的頭,又問道:「你都有哪些師父?」

  李佑道:「有王摩詰王恩師,劉士安劉恩師,還有高將軍高恩師。」

  「嗯。」李隆基點點頭,「有文有武,難怪如此知禮明事。」

  李隆基說罷,將李佑放下,轉對眾臣道:「右相和各部諫言朕敬天告祖,朕准了,諸位選定時日,籌備籌備。」

  「喏。」眾人一同領命。

  ……

  李琩府邸。

  韋嫻懿給李琩上了茶,默然坐在旁邊。

  李琩喝口茶,淡然問道:「嫻懿有心事?」

  「啊?」韋嫻懿回過神,道:「沒,沒什麼事。」

  李琩道:「你可曾去見過韋將軍?」

  「還沒有。」韋嫻懿搖頭。

  李琩道:「就算你和韋將軍有嫌隙,到了長安回府拜親,也是禮節,你不能因為跟了我,反而失了禮。」

  「殿下,妾身……」韋嫻懿眉目低垂,猶豫半晌,起身道:「妾身有負……」

  「噓……」李琩出聲打斷,伸手拉住韋嫻懿的手,道:「洞房之時你說的話我都記得,我相信你沒有說謊,很多事不必言明。」

  「額?」韋嫻懿一怔,神情疑惑。

  李琩道:「難得糊塗,有時候太聰明不是好事,聽我的,回去看望你阿爺阿娘,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你阿爺說什麼,你接什麼,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

  韋嫻懿道:「殿下知道我阿爺想做什麼?」

  李琩端起茶杯,望著裡面的清茶,道:「品茶若只喝一個地方的茶,又怎麼會知道哪裡的茶好呢?行了,你去吧。」

  「是。」韋嫻懿給李琩行了一禮,抬眼望著李琩。

  李琩道:「宵禁之前記得回來,壽王府永遠是你的家,另外我讓石守義送你回去。」

  「謝殿下。」韋嫻懿臉上露出了笑容,緩步去了,出門遇到了進來的何錦。

  何錦來到李琩跟前,道:「殿下不陪嫻懿一起去嗎?」

  李琩道:「邊將私會京中大臣,是重罪。」

  「見自己岳丈也不行嗎?」何錦皺眉。

  「至少現在不行。」李琩微微嘆息,「況且我還有事要辦。」

  「阿兄有何事要辦?」李琦聲音先到,隨後人就快步走了進來,也不行禮,就隨意坐到李琩旁邊的椅子上。

  何錦見李琦進門,自覺退下,去安排下人給李琦上茶和糕點。

  李琩道:「有什麼事當然得問你啊。」

  「問我嗎?」李琦一怔,「阿兄此話何意?」

  李琩道:「你以前故意惹了不少禍,但也知道輕重,這次你算著我回來的時間,故意得罪王鉷,想必是想故意引我注意吧?」

  「怎麼會呢?」李琦撓頭一笑。

  李琩道:「你可知父皇為何留我在京兩個月?」

  李琦搖頭道:「請阿兄賜教。」

  李琩也不管李琦是不是裝傻,解釋道:「父皇名義上留我在京是為了養病,但實際還有兩層含義。」

  「哪兩層?」李琦問道。

  「一層是對吐蕃大勝敬天告祖需要帶我,另一層,」李琩站起身來,「朝堂勢力即將更替,父皇想要看我的立場。」


  李琦望著李琩,嘆了口氣,道:「阿兄的立場,也是我的立場。」

  「那你可以說你為何這麼做了嗎?」李琩對上李琦的眼神。

  李琦道:「王鉷身兼二十多個職務,在朝中權利,僅在右相之下,可惜……他們兩人雖有才能,卻無德行,如今朝廷上下,已經是一副糜爛之風,我身為皇子,眼見如此情勢,卻無能為力。」

  李琩聞言一怔,道:「你這是憂國憂民了?」

  李琦道:「興許是榮華富貴享用久了,擔心大唐生亂,擾了自己的富貴。」

  李琩道:「這點你倒是可以放心,再怎麼說你也是皇子,在你有生之年大唐都會存續,只要你不惹上大禍,富貴便不會斷。」

  李琦道:「阿兄說話真是半點不饒人,也罷,我便直說了吧,王鉷的弟弟戶部郎中王焊勾結長安、洛陽地下勢力,無惡不作,我自是無力管他,希望阿兄能管一管。」

  「只是如此嗎?」李琩問。

  李琦道:「於公,我只是想讓阿兄幫忙為民除害,於私,右相和王鉷明面上交好,暗地裡早已經水火不容,阿兄這也算幫右相一個忙,讓右相不至於對阿兄起殺心。」

  李琩道:「所以,你希望我的立場,是幫右相?」

  李琦道:「右相掌握朝局已經十幾年,王鉷鬥不過他的,阿兄只是順水推舟,名義上為民除害,也說得過去,何樂而不為呢?」

  李琩道:「你真想讓我入局?」

  李琦道:「我只是遞了個引子,是阿兄自己願意入局。」

  李琩望著李琦,突然嘆了口氣,道:「一時無為容易,一生無為何其之難。」

  李琦道:「我只是希望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

  「是我讓你們擔心了。」李琩回身坐下,頓了頓,轉道:「不過和你起爭執的人是王元康,和王焊有什麼關係?」

  李琦道:「那家酒樓的幕後正是王焊,王元康出萬金約那什麼天水歌仙一夜,不過是抬身價,打名聲罷了,以阿兄的能力,只要從這點入手,很快就能查到王焊的罪證,」

  「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李琩點點頭。

  李琦道:「既然如此,弟便先告退了。」

  「不留下吃飯嗎?」李琩道。

  「弟與佳人有約,明日去給母妃請安,弟再陪阿兄用膳。」李琦說罷,起身去了。

  李琩目送李琦走遠,心道:「王焊是王鉷身死的導火索,是李林甫走下坡路的開端,同時也是楊國忠真正走入權利中心的開始,這一場戲,自是不能出岔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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