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左欺右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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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0章 左欺右瞞

  李琩聽了會兒,感覺雷海青琵琶技藝雖然已經爐火純青,但是比楊玉環似乎缺了一點什麼。

  不過李琩也不深究,轉問安祿山道:「聽說安將軍舞技十分出色,平時想必練得不少。」

  安祿山道:「殿下謬讚,末將也沒怎麼練。」

  「是嗎?」李琩側頭,望著安祿山,道:「安將軍舉行祆教祭祀的時候,會跳舞嗎?」

  安祿山微怔,笑道:「殿下說笑了,祭祀怎麼會跳舞呢?」

  李琩看了一眼何錦,道:「昨夜有十幾個殺手刺殺何姑娘,那十幾個殺手身穿純白色衣服,似乎是祆教信徒。何姑娘也信祆教,但是不會跳舞,我以為那些殺手刺殺何姑娘的原因,是因為何姑娘祭祀時不跳舞。」

  李琩這話聽起來邏輯並不通順,但是安祿山卻明白李琩的暗示,不由心中一顫,神色微變,但隨即便恢復過來,道:「殿下真會說笑,祆教博愛自由,怎麼會因為信徒不會跳舞就妄動殺心。」

  「我也這麼想的。」李琩點點頭,「昨晚那群刺客跑了三個,等京兆府抓住他們,我再去問問他們為什麼刺殺何姑娘。」

  一旁的王忠嗣聽出了個大概,笑道:「臣自隴右追隨過殿下,深知殿下精於刑獄,緝拿兇手更是頗有心得,什麼人竟然能在殿下手裡逃掉?」

  「昨晚的刺客太過奸滑,」李琩目光投向戲台上,此時戲台上演奏的人已經變成一名妖嬈的女子,李琩看著那女子愣了愣神,笑道:「就像戲台上這位演奏者一樣。」

  王忠嗣和安祿山一起看向台上的女子。

  只見這女子彈完《綠腰》,起身鞠躬,其婀娜的身姿,魅惑的眼神引得觀眾尖叫連連。

  與這女子斗藝的雷海青走到女子跟前,叉手行禮道:「姑娘琴藝高超,我輸了。」

  這女子還了禮,道:「少公公謙虛了,若論琴藝,少公公並未輸小僧。」

  少公公是對雷海青的雅稱。

  雷海青聽了這「女子」的話,整個人目瞪口呆。

  因為這「女子」的聲音是男的,自稱也是小僧。

  只見這「女子」回了雷海青一句,當即卸下妝容,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果不其然,是個和尚。

  這下除了李琩在外的所有觀眾都驚住了。

  王忠嗣疑惑道:「殿下早知他是僧人?」

  李琩道:「我也是中途才知道。」

  李琩開始覺得雷海青的琴聲少了點什麼,但一時之間想不明白,直到這僧人上台,李琩才反應過來。

  雷海青少的東西是柔情。

  《綠腰》需要柔情。

  但是這僧人的琴聲雖然表現出了柔情,卻遠遠不及楊玉環彈奏的那樣深入靈魂。

  於是李琩便起了疑惑,細細打量之下,才看出這僧人的本來面目。

  王忠嗣道:「這僧人奸滑,最後也沒逃過殿下的法眼,那些刺客又怎麼能逃得掉呢?」

  「可他畢竟騙了我一時。」李琩微微一笑,轉向安祿山,「安將軍也是祆教信徒,若是有刺客的消息,還望安將軍告訴我一聲。」

  「這是自然。」安祿山連忙回復,心裡卻在盤算。

  李琩本來就聲名在外,再加上和王忠嗣這麼一唱一和,安祿山心裡便篤定,那三個刺客不是跑了,而是被李琩抓了起來。

  可李琩把人抓起來,卻說逃了,目的是為了什麼呢?

  安祿山正在思索間,只聽李琩對何錦道:「何姑娘,有安將軍幫忙,即使一時半會兒抓不到刺客,其他人也不敢再刺殺你,你還不快謝安將軍。」

  何錦心裡對安祿山這個要殺她的胖子十分反感,不過李琩指示,她也不好拒絕,只得上去道:「謝安節帥。」

  「客氣,客氣。」安祿山回應著,同時「明白了」李琩的意思。

  李琩這是抓了人,但證據不足以狀告他,因此特地來和他談判,兩邊各退一步。

  安祿山想「通了」其中關節,不由問道:「敢問殿下,這何錦是您什麼人?」

  李琩笑道:「她是大唐子民,而且我還欠她的債,這不追著問我要錢的嗎?」

  「原來如此。」安祿山點點頭,起身行禮道:「殿下,早上的演出已經完畢,末將還有事,便不相陪了。」


  李琩道:「安將軍慢走。」

  「喏。」安祿山恭敬回復,給王忠嗣行了叉手禮,帶著他的人離開。

  待安祿山走遠,王忠嗣沉聲道:「這安祿山是越發的放肆了!」

  李琩道:「他和王將軍談了什麼?」

  「一些無禮之事,不提也罷。」王忠嗣嘆息一聲,轉向他的心頭大事,道:「石堡城十分難克,殿下卻能以少量犧牲奪取,不知用了什麼戰術?」

  李琩道:「王將軍還記得皇甫惟明的伏火雷嗎?」

  「記得。」王忠嗣點頭。

  李琩道:「我找到製作伏火雷的人,趕製了一些。。」

  王忠嗣疑惑道:「以伏火雷的威力,似乎炸不開石堡。」

  李琩笑道:「雖然炸不開,但嚇一嚇總是可以的,而且我攻打石堡城之時,恰逢天火降臨,這是天佑大唐。」

  「那便是如同信安郡王的奇襲一般,出其不意。」王忠嗣思索著,「如此看來,難以複製。」

  李琩來之前,就想好了如何回復王忠嗣。

  雖然情感上,他挺想幫助王忠嗣,但是理智上,他不能幫。

  因為要是幫王忠嗣取了石堡城,打退了吐蕃,那他的勢力就不能向東擴展了。

  所以他只能瞞著。

  但是也不能瞞太死,需要真真假假。

  王忠嗣不知道李琩的這些心思,跟著道:「臣不願取石堡城,除了石堡城難克,也是因為打下石堡城只是一個開始。取下石堡城後,勢必要過大非川,進軍青海湖和黃河九曲之地,當年平陽郡公慘敗大非川,十萬將士命喪他鄉,臣用兵雖然尚可,但也需無數將士拋頭顱灑熱血,臣實心不忍。臣以為對吐蕃最好的策略,是上兵伐謀,待他們內亂起,再趁勢進。」

  李琩聽了這話,對王忠嗣的認識又深了一層。

  王忠嗣雖然是個武將,但卻是個不愛武力擴邊的人,本質上和張九齡有點像。

  李琩道:「這次王將軍依舊不打算攻取石堡城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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