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小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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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夏涼早就通過掐算,知道雙龍道觀的幾個師兄弟,平時為了省事都是用的江相派的騙術。

  只不過此時,夏涼並不打算點破。

  說到這裡,夏涼臉上出現淡淡的笑意。

  「畢竟陳玄度道長的弟子,哪個不是天賦異稟之輩,又怎能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江湖騙術呢?」

  林泉子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強顏歡笑。

  「這個是自然,貧道就算不要自己的臉,也不敢丟師尊的臉啊!」

  那些算命先生們聽了兩人的對話,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我就說嘛,陳道長的弟子怎麼會用那種騙術呢。」

  「那個遊客肯定是道途聽說的,順便跟夏天師說了一嘴。」

  「以陳道長的德行,徒弟們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情的。」

  其他算命先生七嘴八舌。

  夏涼聽了最後一句,冷冷一笑,心想。

  「陳玄度還有德行?不過是假象罷了,如果他真有德行,又怎麼會害老孟家?」

  不過雖然心中這麼想,夏涼還是笑著和林泉子寒暄了幾句。

  那親熱程度。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多麼親的好朋友。

  正在這時,薛仁突然好奇的問道。

  「夏天師,到底什麼是江相派呢?」

  聽到這話,林泉子險些一個趔趄。

  這薛仁,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夏涼微微一笑,看了若善和尚一眼。

  若善和尚雙手合十,慢條斯理的給薛仁解釋道,

  「這江相派,應該是興起於近代,是一個以看相算命為尋找對象的老千集團,江,指江湖,相,指宰相;加起來就是江湖上的宰相,打著相面、占卦的旗號,從而將信服的人分析,進而詐騙。」

  薛仁微愣。

  「還有這種騙術?」

  幾乎所有的算命先生同時恨恨的點了點頭。

  江相派沒有真才實學,還搶了他們的飯碗。

  這讓他們怎麼不氣?

  這時夏涼微微一笑。

  「其實怎麼說呢,江相派嚴格來說,並不是騙術,相反的……」

  夏涼話鋒一轉。

  「他們之中的一些好手,放到社會上,各個都是頂尖的心理學家!」

  薛仁愣道。

  「心理學家?」

  夏涼點頭。

  「其實他們並沒有什麼真才實學,內部流傳的也不過只是幾篇文章罷了,但是就憑著這幾篇文章,他們這些人已經把人心的揣摩術練到了極致!」

  說到這裡,夏涼有意無意的瞟了林泉子一眼。

  「嘶……這麼牛?」

  薛仁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的,這幾篇文章之中,最出名的當屬《英耀篇》。」

  夏涼笑著解釋。

  「每一篇里幾乎都非常詳細的闡述了人心。」

  說到這裡,夏涼悠悠嘆了口氣:

  「就算是一個普通人,能把這幾篇文章給吃透了,雖然這些都不是真才實學,但是也能在算命界混的風生水起!」

  說到這裡,夏涼似笑非笑的看了林泉子一眼,

  「林泉子道長,你說我說的可對?」

  林泉子心裡暗罵,但是也強笑著配合。

  「夏天師說的沒錯,這些江相派的人,是我們正統道門最大的敵人。」

  顯然都已經對招搖撞騙的江相派恨之入骨!

  林泉子雖然表面上一臉配合,但此時心裡已經打了退堂鼓。

  他有一種模糊的感覺。

  那就是夏涼在給他挖坑!

  而在這時候。

  林泉子心中才正式重視起夏涼這個年輕人。

  坐在下座的通惠大師,似乎也感覺到了林泉子的不安,頓時輕蔑一笑。


  「這些大家都知道的東西,也拿出來班門弄斧?真是不知羞!」

  夏涼頓時樂了。

  這兩人配合的還真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夏涼冷笑。

  「通惠大師慎言吶,你幾次三番針對我,我念你是個孤寡老人,有些話才一直沒有點破,難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事?」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好奇的豎起耳朵。

  通惠雖然脾氣臭了點,但是真本事還是有一些的。

  「老夫一生剛正不阿,能有什麼事?」

  夏涼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不一會兒,夏涼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在這安靜的大廳中,略微顯得刺耳。

  夏涼笑著接起電話,不過按開了免提。

  「孟可喜,出什麼事了?」

  聽到孟可喜三個字,林泉子和通惠隱隱相視一笑。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孟可喜的聲音。

  「夏天師,出事了,夏大師了啊!」

  「別慌!」

  夏涼微笑道。

  「是不是那些風水魚都死了?」

  孟可喜急迫。

  夏涼淡淡的目光從通惠和林泉子的身上掃過,微微一笑。

  「別嚎了孟可喜,讓你哥也別激動,這件事情是人為的!你把魚缸中的水,取出一部分拿去化驗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魚缸儘量不要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會有指紋在上面的。」

  說完夏涼直接掛了電話。

  而此時,通惠大師已經變了臉色。

  「有些人,為老不尊,技不如人,死皮不要臉!」

  夏涼冷冷一笑。

  「不知道等出來結果之後,這個老骨頭能不能經受的住孟家的狂風暴雨!」

  噹啷!

  一聲脆響,通惠大師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夏涼微微驚訝。

  「喲!通惠大師,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說的是兇手啊,沒說你!」

  夏涼的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然而。

  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

  很明顯是在暗示通惠大師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眾人又有疑惑了。

  夏涼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難道他還有隔空算卦的本事不成?

  這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能力啊!

  夏涼看著一臉問號的眾人,微微一笑。

  這些當然不是他算出來的,而是在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夏涼通過天道之眼,看到了通惠和林泉子之前做過的事情罷了。

  通惠被眾人盯得渾身不自在,一拍桌子站起。

  「小輩,你這指桑罵槐之意,老夫豈是聽不出來?」

  「指桑罵槐?」

  夏涼微微一愣。

  「我沒有指桑罵槐啊,我只是在陳述一件客觀的實事啊。」

  說到這裡,夏涼麵露不善。

  「通惠大師,因為你是長輩,我才一在忍讓,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臉啊!」

  「別逼本天師算上一卦,把你之前的那些醜事全部抖出來,那樣可就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啊。」

  聽到這句話,通惠臉上儘是冷笑。

  就連林泉子和一眾算命先生,也是笑著搖了搖頭。

  在他們眼中,夏涼還是太年輕啊!

  只有若善大師神色一動,嘴唇張了張,卻什麼話都沒說。

  他可是知道。

  夏涼真有這個能力!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小年紀就敢夸下這海口。」

  通惠大師滿臉冷意。


  「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被仙香燙過,命格早已充滿變數不可度量,簡直就是信口雌黃!」

  說到這裡,通惠轉身看向薛仁。

  「薛老闆,我看這小兒就是個江湖騙子,請薛老闆把他轟出去!」

  薛仁擺了擺手。

  薛仁雖然對道門中的事一知半解,但是他本能的感覺。

  畢竟這些人之中,也只有夏涼一人看出此地的格局。

  想到這裡,薛仁笑道。

  「我不懂道門規矩,但是我還是很想看看,夏天師是怎麼給通惠大師算卦的。」

  通惠一聽,頓時好不尷尬。

  啪!啪!啪!

  夏涼撫掌大笑。

  「通惠大師,臉疼不?」

  說完夏涼笑眯眯的打量著通惠,直把通惠盯得渾身不舒服。

  「通惠大師,既然薛老闆盛情難卻,那本天師就不客氣了!」

  正在夏涼準備說話的時候。

  林泉子突然站了起來,似乎像是想起什麼事一般,臉上的表情很是急躁。

  「薛老闆,夏天師,眾位道友。」

  林泉子微微拱手。

  「我突然想起道觀里還有事情,去去就回!」

  夏涼悠悠說道。

  「林道長,你就不想聽聽通惠大師的秘聞?」

  林泉子尷尬笑了笑。

  「我處理完事情就會回來的。」

  說完也不等眾人繼續挽留,像逃也似的離開。

  剛一出門,林泉子就暗暗腹誹。

  「看來這夏涼真有些本事,從他剛才的情況來看,絕對可以算出道門中人的事情,可是話又說回來,連師尊都做不到的事,他夏涼年紀輕輕怎麼會做到呢?不管怎麼說,繼續留在這裡,萬一被他看穿,對師尊的計劃肯定會有很大的影響,我得儘快回山把這件事告訴師尊!」

  想到這裡,林泉子跑的更快了。

  ……

  夏涼也不阻止林泉子離開。

  其實他大可以直接把林泉子的所作所為也都揭發出來。

  但是夏涼並沒有這麼做。

  通過天道之眼,夏涼已經知道了很多東西。

  林泉子,只是一個小蝦米罷了,在他後面的陳玄度,才是真正要對夏涼不利的人物!

  此時,通惠大師站在客廳里。

  感覺自己腸子都快悔青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畢竟他可是正主,如果真走了那就是做賊心虛。

  而如今,更讓通惠鬱悶的是……

  隊友竟然跑了?

  如果他也跑的話。

  接下來的事情,恐怕就得任由夏涼造謠了……

  想到這裡,通惠也只能自己騙自己。

  騙自己夏涼算不出道門中人的事情。

  通惠大師故作鎮定。

  「你算吧,老夫就不相信,你能算出什麼東西!」

  其他算命先生也暗暗有些期待。

  「說點啥呢?」

  夏涼轉著眼珠,故意吊人胃口。

  夏涼才一拍桌子。

  「有了!就說說你之前給人20多歲的小姑娘開光的事兒吧!」

  「啊!?」

  通惠大師整個人狠狠一顫。

  這句話,可是直擊他的內心……

  周圍的算命先生們,看到通惠大師的表情,頓時滿面駭然。

  「難道真給夏天師說中了?」

  「夏天師真的能給道門中人算卦?不……不會吧?」

  「這、這就是張天師在世,都是無法做到的啊!」

  ……

  「大家安靜,還想不想聽故事了?」

  夏涼一聲輕喝。


  本來還亂鬨鬨的算命先生們,瞬間就像上課的小學生一樣坐的筆直。

  靜靜的聽著夏涼的下文。

  「本天師掐指一算,通惠大師可是不止給一位少女開過光啊!」

  通惠臉色通紅。

  「你……你血口噴人!」

  開光一詞,聽起來雖然玄乎。

  但是其中到底是什麼意思,在座的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

  又豈會不懂?

  夏涼微微一笑。

  「我血口噴人?那就說點別的。」

  說到這裡,夏涼驟然一厲,

  「通惠道長,李二家的金碗局你可還記得?本天師可是算出來,你跟那幾個土耗子,關係不錯啊……」

  話音剛落,通惠的臉色一白,看向夏涼說不出話來。

  畢竟,開光這種事。

  在業界可是個恥辱,就算通惠指責夏涼造謠,血口噴人。

  也會有人相信的。

  「怎麼?通惠道長還想抵賴?」

  夏涼眼裡冷笑連連。

  通惠語無倫次。

  「你、我……」

  夏涼邪笑一聲。

  「你什麼你?本天師又算到,那幾個人此時就在西虹快捷酒店,358號房,我說錯了嗎?」

  說到這裡,夏涼微微向前一步。

  霎時間,通惠整個人像是沒了靈魂一般。

  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

  半晌之後,通惠才失魂落魄的說道。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可以,是老夫栽了……」

  說到這裡,通惠站起身來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此時就算眾人求著通惠留下,他也不會留下了。

  畢竟這些事情,對於一個算命先生來說。

  是一輩子都洗刷不掉的恥辱!

  此時已經沒人關心通惠去了哪裡。

  只剩下了長吁短嘆聲。

  片刻之後,薛仁輕咳一聲,打破現場尷尬。

  「夏天師,你說我這博物館……」

  然而話還沒說完,夏涼就直接擺手。

  「薛老闆,這博物館可不是那麼好建的,你有大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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