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人未尋到卻先被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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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感交集下,鳳來襲輕輕的閉上了眼。

  怕是誰都不知道這麼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朝事,民事,百官之事,都是他一個人抗著。

  原本以為會是他助力的牧無雙卻突然遠離他,且不再有消息,這讓他幾度陷入奔潰,幾度想要放棄,可每當他想放棄時腦海里就會想到那個音容笑的溫婉又清冷的女子。

  明天,他就要去尋她了,不管是五年之約,還是其他,他都要找到她!

  大年,鳳府里燈火通明,大紅燈籠隨著夜風微微搖曳生姿。給這寂靜的相爺府內增了一絲艷色。

  年飯過後,鳳來襲的書房內炭火正旺,微開的窗戶露出一紅梅,淡雅的幽香從半掩的窗戶中飄到書房內,給房內又是增添了一些暖意。

  書桌後,一人支著頭靠在沉木案几上,眯著眼,似是在假寐。

  但隨著他眉心輕蹙,眉頭輕挑起,濃密的眼睫毛輕顫幾下,不久,緩緩的睜開眼來。眉眼溫文,薄唇微斂,起身,湛藍的衣袂在書桌邊滑過,似是風聲響起,偏在側耳細聽時卻又沒聽到任何聲響。

  「吱——」房門被輕輕的推開。

  「咦?不在?」女子的輕疑聲悄然的響起。

  「找我?」伴隨女子聲落下,鳳來襲輕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側傳了過來。

  「不找你來這裡做什麼,哥,你是不是要去找九歌妹妹了?」女子略帶不悅的轉身,凝望著走向她的鳳來襲。

  鳳來襲在她身邊微頓,聽著她的問話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的回身將房門關上,隨後逕自往炭火邊走去,「璧雅,你與雲生的事,為兄都知道。」

  鳳璧雅聽著他這莫名其妙的話突的一愣,臉上卻是不由自主的染起一層紅暈,悄悄的別開臉,不去看他,可心裡卻如有幾千隻小鹿在亂撞,緊張的很。

  她與雲生的事,明眼人都知道,可是,卻又沒有任何人敢提起,就連雲生對此也是緘口不語。

  「璧雅,你也不小了,你們之間的事是不能再拖了。為兄不能再讓你被耽誤了。」鳳來襲見她沉默不語,溫和的開口安慰著她。

  鳳璧雅聽著猛的一抬頭,漂亮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倔強,盯著他,一字一句的道,「哥,我也要去。」

  「長輩都在,你在就京城多陪陪他們吧。」鳳來襲頭也不回的起身,往門口走去,開門,「我會去一趟郡王府,在此期間,你就不要去出去了。」

  他的聲色依舊輕緩,但卻透著清冷,讓人聽著不敢置疑。

  「不行。你必須留在京城。」鳳來襲這次聲音都變得冷厲起來,轉頭望向她時眉眼裡都帶著一絲嚴肅,看的鳳璧雅心一驚,咽了個口水後才低聲問,「為什麼不要我去?」話里有隱壓的不甘,卻不敢大聲質問。

  鳳來襲眉一挑,凝眸沉穩的望向他,許久,才聽得他沉聲道,「有些事,你懂的,就不要再任性了,京城要人守著。」

  什麼意思?莫非他走後城內還會有人想要做些事出來不成?

  鳳璧雅心一緊,不安的盯著他,「哥?你這話是何意?」

  「皇城禁軍首領,你可知?」

  「哥哥是說月孤辰?」鳳璧雅眯了眯眼不解的問。

  鳳來襲點了點頭,「是的,就是他,他是翔王的人,但是自先皇逝後,他便沒再露過面,最近卻給阮百里露過消息,上面說起二王爺的事,雖只片面,但為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南宮文勇?鳳璧雅微愕,「他?在京城?」

  「聽說年前回到京了,雖然當年的事他是謀奪皇權的王爺,罪該死,之後也被先皇定下已死的結論,但現在翔王幾年沒有現身了,如若讓朝中的一些老臣知道二王爺此時在京……」鳳來襲說到這眼眸不由的垂了垂,有些事,他不得不防。

  「這些事父親可知道?」

  「父親他們都知道,所以才會讓你留在這裡,好與其他幾府的人走動走動。」鳳來襲說到這又是微微一沉,不語,望著她,眼裡的凝重他不說,鳳璧雅也知道。

  此刻她不語了,只是望著鳳來襲的眼,依舊沉重的很,她真的很想去,她也很想在第一時間找到九歌,她想請她參加她與雲生的婚禮。

  「好了,夜已深了,你該回去休息了,京城有事就去找德王,他一直都住在城南德王府。」鳳來襲輕推著她的肩,示意她回屋。

  這次鳳璧雅沒再遲疑,大步離去。


  他低聲輕喃,腦海里卻浮起阮百里的話來,「最近探到無雙公子身邊多了一個小女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可無雙公子保護的太好了,只是遠遠的瞥到過幾次,連正面都沒瞧到過。」

  雖然沒見到過小女孩的正面,但卻讓鳳來襲的心已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帶著各種疑惑與猜測,他與高叔還有其他幾個人朝著西夏國行去。

  轉眼便到元宵佳節,一路行過,大街小巷裡紅燈籠高掛,鑼鼓鞭炮聲一路沒停,舞獅舞龍的更是絡繹不絕,很是熱鬧。

  「公子,一會便到西夏涼城了,我們是落宿……?」高叔緊跟在著一身湛藍衣袍的鳳來襲身邊,輕聲詢問。

  在他的身後側是一臉冷的不冷的葉知秋與起霜。

  自從他們跟失了牧九歌與南宮翔後,兩個人便再也沒有笑過,整張臉也是冷冰冰的,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鳳來襲抬著頭,借著午後的陽光,望了望涼城,蠕了下唇角,片刻,才聽得他道,「我們直接去找人吧!」

  「這?」高叔有些遲疑,他想說,這麼去,怕是有些不好吧。

  「我們出來的事,他一定知道,如若不過去,才不好了。」鳳來襲溫聲輕語,言詞間卻透著不容反駁的冷厲。

  高叔聽著深吸了口氣,瞥了一眼其他兩人,見他們沒有反對後這才點頭,「那屬下先讓起霜去通知無雙公子?」

  「也好。」鳳來襲輕點頭,表示行。

  起霜在他的點頭下,身影一閃,似陣風一般消失在眾人眼前。

  「我們也過去吧。」鳳來襲望著涼城皇宮堅定的道,他知道今天他一定要找個結果,不然他心不安。

  「怎麼會是你?」驚愕之下,讓他忘了該有的禮數。

  眼前的人影與他記憶中的人幾番重合,但區別太大,讓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無歡?」

  立在花園裡的牧無歡將眼前人的驚訝收在眼裡,臉上卻沒有任何波動,深紫的衣袖在風中揮過,「來襲哥哥,可是不認得小弟了?」

  溫如玉般的聲音從他喉嚨里發出,那平靜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但那微揚的唇角卻噙著溫和的笑,還有那平靜的眼眸里明顯帶著似春風一般的笑,整個人給他的感覺是不可思議。

  鳳來襲緩步走向他,從上至下的打量著他,眼前的人仿佛當年的牧無雙,給人一種清冷卻又溫和的感覺,看似平易近人,可又透著疏離,這讓他眼裡的驚訝更甚。

  「呵!看來連來襲哥哥都不敢相信了!」牧無歡勾唇一笑,笑中帶著一絲苦澀之意,卻更多的是透著興奮,這讓緊盯著他看的鳳來襲大腦轟的一下似是被什麼炸開了一樣,半天都沒有動。

  原來,他們都知道,就他不知道嗎?

  還有,那個小女孩?是真的存在還是騙他的呢?

  「來襲哥哥,我二哥說了,你來了,若是覺得我與之前大不相同了,就可以一起去找我姐了。」牧無歡雙手覆在後背,輕聲說著,連聲色都沒有過多的起伏,但落在鳳來襲的耳里卻是讓他整個神精都振奮起來。

  「無歡,你說你知道九歌在哪?」鳳來襲緊張又略帶興奮的上前按住他的衣袖,激動的問。

  因為隔的近,牧無歡都能清晰的聽到鳳來襲因激動而跳的劇烈的心跳聲,頓時也是不由的反手緊抓住他的手腕,點頭道,「我哥給了我一個錦囊,說你來了之後就可以打開了。」

  「那還不快點拿出來。」鳳來襲激動不已,自動忽略牧無歡的其他話,那清冷的眼眸里泛著激動之色,點頭道,「無歡你這些年的改變真的很大,如若你換上無雙的衣袍,遠遠望著,你簡直就是他!」

  牧無歡因為想著可以快點見到牧九歌,並沒去細聽鳳來襲的話,等他見到牧九歌之後,再之後……他就真的後悔了……

  以至於後來每見到牧無雙都會揮劍要砍。

  倆人打開錦囊,看到裡面的一副地圖後,各自驚的瞪大了眼,「怎麼會……在那?」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鳳來襲將地圖上的各細節全都記在大腦後,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大聲道,「終於要找到他們了!」

  「來襲哥哥,我等這天等了好久了,這麼些年來,都沒見過姐姐他們,也不知道翔王現在醒了沒。」

  牧無歡在見到鳳來襲後立馬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一路上碎碎念的,讓鳳來襲都不由的側目,幾次想要出口提醒,但見他一臉憧憬,眼裡流露出來的擔憂之後又是不由的閉上了嘴。

  但也知道了一個訊息,那就是無歡這些年來也沒有見過牧九歌,這讓他那略帶埋怨的情緒瞬間消失的無蹤影。原來還有人比他更慘,居然被算計了……

  只是不知道那人知道事實之後還會冷靜的接受不,想到這,他又是略帶同情的瞟了眼身邊一臉冷靜卻又透著小小雀躍心情的牧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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