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一百三十一杯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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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秀雲看史修能被狗撲倒在地上,小腿被咬得鮮血淋漓,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突然,她拿起角落的掃帚朝月餅用力砸過去。

  月餅被砸中頭,「嗷」的一聲鬆開了史修能的小腿。

  「汪汪汪!」

  月餅朝她狂吠,轉身就要朝她撲過來。

  程秀雲嚇得連連後退,正好看到身後的蕭綿綿,連忙將她像拎小雞一樣拎提起來。

  月餅看到蕭綿綿被抓住就不敢撲上去。

  蕭綿綿脖子被衣領勒得通紅,一邊哭一邊掙扎:「你們都是壞人,我要讓爺爺打死你們!」

  程秀雲哄道:「你是綿綿對不對?阿姨和叔叔不是壞人,你乖乖別哭好不好?」

  蕭綿綿哭得臉通紅:「你說謊,你們就是壞人!」

  廚房裡大門口有好一段距離,佟雪綠這會兒正在鍋里翻炒反沙芋頭,鍋鏟和鍋底發出的聲音掩蓋了外頭的聲音,直到月餅的叫聲隱隱約約傳過來,佟雪綠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大鍋端起來,拿著鍋鏟就往外跑。

  來到院子看到蕭綿綿被程秀雲勒在身前,哭得小臉通紅的樣子,她腦子「嗡」的一聲一下子炸開了。

  程秀雲看到她,頓時也如臨大敵,越發抓緊了身前的蕭綿綿:「雪綠,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們是過來看望你和如歸,不想你家這條惡狗突然發瘋咬人,我怕它咬到綿綿,這才把她保護起來。」

  蕭綿綿想說話,嘴巴卻被程秀雲給捂住了,金豆子唰唰往下掉,看得佟雪綠心疼得不行。

  「既然你們不是來鬧事的,那你現在就放開綿綿。」

  程秀雲搖頭:「雪綠,你趕緊把那條瘋狗栓起來,只要你把狗栓起來,我這才能放開綿綿。」

  月餅雖然沒有撲過來,但寸步不離守著史修能,史修能要是膽敢動一下,它就會再次撲咬過去。

  佟雪綠看著蕭綿綿,安撫她道:「綿綿別哭,別掙扎,姐姐在這裡,不要害怕。」

  蕭綿綿聽到姐姐的話,這才停止掙扎,但金豆豆還是掉個不停。

  安撫好蕭綿綿,佟雪綠朝月餅喊了一聲:「月餅,過來。」

  月餅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史修能跑了回去。

  佟雪綠從走廊旁邊拿起一條繩子過來,看著程秀雲道:「我這就把狗栓起來,你最好說話算話,把綿綿放開。」

  程秀雲沒有掉以輕心,畢竟她在佟雪綠手裡吃過大虧:「你別想糊弄我,把狗栓緊一點。」

  史修能小腿鮮血淋漓,痛得他五官扭曲:「什麼栓起來,這種畜生就應該宰了它來吃肉!」

  「汪汪汪!」

  月餅聽懂史修能的話,朝他咧嘴呲牙狂吠了起來。

  佟雪綠冰冷看著他們:「我會栓緊,不過我警告你們,你手裡提著的是一個司令的親孫女,程秀雲你最好別想鬧綁架那一招,否則你活不過明天!」

  爺爺去上班,溫老爺子和宗叔去公園晨練,蕭嘉鳴和佟嘉信兩人去少年宮參加活動,換句話說,家裡就只有她和蕭綿綿兩個人。

  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小糰子的安全,其他以後再說。

  程秀雲心裡一抖,抿唇道:「你放心,我們是過來看望你們的,不會鬧事,你快把狗栓起來。」

  程秀雲這會兒心裡也十分後悔,早知道史修能這麼不靠譜,她就不讓他過來,事情現在鬧成這樣只怕很難收場。

  佟雪綠看了她一眼,轉身正要把月餅給栓起來,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魏珠珠天使般的聲音——

  「雪綠姐姐,綿綿,我過來吃早餐了。」

  魏珠珠走進來,整個人呆住了:「雪綠姐姐,發生了什麼事情?」

  佟雪綠淡定道:「家裡來親戚了,月餅認不得人,不小心把人咬了,你別怕,在旁邊坐一會兒。」

  魏珠珠:「雪綠姐姐,要不我回家叫爺爺過來吧?」

  佟雪綠趕緊道:「不用,等會我就送他們去醫院。」

  程秀雲看佟雪綠如此「識相」,又看魏珠珠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便沒有讓史修能抓住她。

  就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佟雪綠突然鬆開手裡的繩子,冷聲喊道:「豆芽,咬住那個女人的屁股,月餅,一起上!」


  程秀云:???

  說時遲那時快,豆芽的身影從門口閃出來,朝程秀雲快速飛奔過去,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張開嘴巴用力一咬。

  「啊啊啊——」

  程秀雲屁股被豆芽一口咬上去,痛得她臉皮一抽搐,下意識鬆開蕭綿綿就想驅趕身後的狗。

  與此同時,月餅飛撲上去,再次咬住想要爬起來的史修能。

  「啊啊啊——」

  院子裡男女慘叫大合唱。

  蕭綿綿趁此機會掙扎出程秀雲的懷抱,哭著跑出來。

  佟雪綠拿起一旁的鍋鏟跑上去:「珠珠,幫姐姐照顧好綿綿。」

  魏珠珠被這一瞬間的轉變給震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好在小姑娘反應十分機靈,回過神來連忙跑過去拉住滿臉是淚的蕭綿綿:「走,我們去叫爺爺和奶奶。」

  蕭綿綿擔心姐姐不想走。

  佟雪綠接下來要收拾程秀雲,不想兩個小姑娘看到接下來的場面。

  她只好走過去抱住小糰子,給她擦掉臉上的眼淚道:「綿綿乖,有月餅和豆芽在,他們沒辦法傷害姐姐,你和珠珠姐姐去通知大人過來好嗎?」

  蕭綿綿長密的眼睫上掛著淚水:「好,我這就跟珠珠姐姐過去叫大人過來。」

  等兩個小姑娘一走,佟雪綠去廚房拿來兩個碗敲碎了,把碎片撒在地上,然後來到還被豆芽咬住屁股的程秀雲身後,對著她的膝蓋窩就是一踹。

  程秀雲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碎片上。

  膝蓋傳來一陣刺痛,痛得她倒吸涼氣:「佟雪綠,我好歹是你未來的婆婆,你這樣對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佟雪綠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起來:「當年如歸只有四歲,你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怕天打雷劈,我為什麼要怕?」

  程秀雲瞪著她,目眥欲裂:「……」

  佟雪綠手下用力,將她死死按在碎片上:「很痛對吧?可當年的如歸比你痛一百倍。」

  小孩子的皮膚最還是嬌嫩,當年如歸不過才四歲就要遭受那樣非人的折磨,她每次想起來都十分心疼。

  而且虐待的他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虐身之餘更虐心,極致的精神摧殘。

  她現在這樣做,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院子裡慘叫聲連連,沈婉蓉帶著孫子魏然跑過來看到這場面,頓時震驚了。

  回過神來,沈婉蓉連忙問道:「雪綠,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佟雪綠:「沈奶奶,這兩人進屋打綿綿,麻煩你去拿兩條繩子過來,我要把他們兩人綁起來。」

  程秀雲又痛又怕,著急道:「佟雪綠你想對我們做什麼?你該不會想送我們去公安局吧?我勸你最好三思而後行。」

  沈婉蓉讓魏然去找繩子,走過來啐了程秀雲一口:「進屋行竊,你有什麼臉勸說雪綠不要報警。」

  剛才看到蕭綿綿臉通紅哭著跑過來,差點把她嚇得心臟病都要爆發了。

  程秀雲嚶嚶嚶哭了出來:「大姐你誤會了,我是如歸的母親,這二十幾年來我被迫和孩子分開,知道他現在要結婚才特意過來看他,不想被人當賊對待了!」

  沈婉蓉怔住了,她是溫如歸的親生母親?

  溫家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溫如歸的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具體是為什麼離婚她不知道。

  不管孝字為先,如果她就是溫如歸的親生母親,那雪綠這樣對待她,傳出去對她名聲肯定不好

  沈婉蓉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扭頭看向佟雪綠。

  佟雪綠沒想到到這時候程秀雲還想用白蓮花手段,她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把這兩個人渣綁起來再說。」

  程秀云:「……」

  魏然找了繩子過來,把史修能綁起來,佟雪綠和沈婉蓉兩人聯手把程秀雲給五花大綁起來。

  兩人嘴巴各自被塞了一塊破布,嗚嗚嗚說不出話來。

  沈婉蓉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道:「雪綠,現在怎麼做?要去公安局報警,還是趕緊通知家裡人回來?」

  佟雪綠想了想道:「沈奶奶,我心裡有個想法。」

  「什麼?」


  佟雪綠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說兩兩句。

  沈婉蓉臉上一下子露出震驚的表情,一下子眉頭蹙起來:「這……這會不會不太好?」

  佟雪綠:「除了這樣,我實在想不出其他方法了。」

  程秀雲和史修能兩人雖然是擅闖民宅,但國家對這個行為並沒有任何明確的刑罰,更何況程秀雲是溫如歸的親生母親,只要她說自己是來走親戚,那就構不成擅闖民宅了。

  至於打蕭綿綿,蕭綿綿身上的傷口還沒有他們兩人嚴重,就算他們動用手中的人脈,頂多也是讓他們兩人被關押十來天。

  但這裡頭的害處卻很多。

  一旦程秀雲是溫如歸母親的身份被傳出去,她和溫如歸的名聲都會受損,尤其是她,她有可能沒辦法畢業。

  至於把程秀雲出軌的事情宣傳出去?

  當年溫家沒那麼做,她現在更不會那樣做,若真那樣做,那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現在才來說程秀雲當年出軌,未免太遲了,很容易被反咬一口說他們誣陷和破壞他們的名譽。

  不能報警,又要震赫住程秀雲和史修能兩人,那唯一的辦法就是——

  過了半個鐘頭,屋裡傳來「擦咔擦咔」的拍照聲音。

  這會兒,程秀雲上半身穿著背心,閉著眼睛趴在只穿著底褲的史修能身上,佟雪綠選了好幾個角度拍了幾張,重點突出程秀雲的臉,卻故意不拍史修能的臉。

  沈婉蓉看佟雪綠淡定地給兩人拍照,一張老臉滾燙,紅得幾乎滴血。

  拍了幾張後,佟雪綠把相機放在一旁道:「沈奶奶,麻煩你過來幫我一下。」

  沈婉蓉聞言連忙上前去,和佟雪綠兩人合力給程秀雲穿上上衣,然後脫掉她的長褲,留下底褲,接著把她的頭髮綁起來蓋住臉。

  給程秀雲穿的衣服並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佟雪綠的,程秀雲雖然快五十歲,但身材很苗條,穿上佟雪綠的衣服,從背後看上去像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

  穿好後,又給兩人挪動了一下位置,換個場景,接著佟雪綠再次拿起照相機拍了起來。

  她這次重點拍的是史修能的臉,故意避開程秀雲的臉。

  既然沒有二十幾年前他們出軌的證據,那她就給他們創造一些證據出來。

  她拍了兩組照片,一組是程秀雲穿著背心和看不到臉男人一起睡覺的照片,一組是史修能只穿底褲和看不到臉年輕女子一起睡覺的照片。

  等拍好後,佟雪綠讓魏然進來,一起把兩人拖到地上,然後提一桶水潑到兩人身上。

  冰涼的井水潑在臉上,被打暈的程秀雲和史修能兩人從昏迷中醒過來。

  程秀雲眨了眨眼睫睜開眼睛,只覺全身沒有一處不痛。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一股寒氣從腿上湧上來,她渾身哆嗦了一下。

  下一刻她尖叫了起來,她的褲子不見了,雖然還穿著底褲,但還是讓她羞憤地想挖個坑躲起來。

  史修能罵了一聲髒話:「你鬼叫什麼?」

  剛才史修能被打暈後,魏珠珠和蕭綿綿,還有魏然對他拳打腳踢了一頓,所以這會兒他全身好像要散了一般。

  佟雪綠冷聲道:「你們既然都醒了,那最好把我接下來的話牢牢記住了。」

  說完她拿起一旁的照相機,走到他們兩人面前:「在你們剛才昏迷時,我給你們拍了不少照片,為了效果逼真,我還讓你扮成年輕女子,這裡頭的照片只要洗出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會覺得你們兩人各自出軌了。」

  程秀雲和史修能兩人瞪大了眼眸,齊齊想起剛才被打暈的事情。

  程秀雲目眥欲裂:「佟雪綠,你立刻給我毀掉膠捲!」

  佟雪綠嘴角微勾:「你在說什麼屁話,你憑什麼讓我毀掉交卷?從今天開始,你們不能再出現在溫家和溫如歸面前,否則我就把你們兩人出軌的照片散發出去。」

  要不髒了自己的手,又要不犯法讓這兩人付出代價,佟雪綠已經想到辦法,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在那個計劃到來之前,她要確保的是這兩人不會時不時跑來溫家蹦躂,更不會跑去找溫如歸。

  而這兩組照片,則是控制他們最好的把柄。

  程秀雲臉一陣紅一陣白:「我沒有出軌,你這樣做是誣陷我,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佟雪綠笑了:「你沒出軌嗎?你二十幾年前就出軌了,當年小產的孩子只怕就是你和姦夫兩人的孩子吧?」

  關於溫如歸小時候撞到程秀雲、導致她小產的事情,佟雪綠想了好久。

  如果換做一般的人,可能做不出這樣奇葩又狠毒的事情,可程秀雲會。

  她不僅對溫如歸這個親生兒子狠,對自己也夠狠,六個月大的孩子說不要就不要。

  以這年代的醫學水平,一個不小心她隨時會一屍兩命,這女人的確夠狠。

  程秀雲臉色煞白:「你、你胡說什麼,那孩子就是如歸爸爸的,當年要不是如歸撞在我身上,那孩子又怎麼會沒了?連我當年都差點沒命。」

  一旁的沈婉蓉和魏然聽到兩人的對話,再次震驚得不行。

  沒想到當年溫如歸父母離婚,居然藏著這樣的內情,怪不得二十幾年來從來不往來。

  佟雪綠道:「當年的事情如何,我沒打算跟你爭辯,你們只要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以後別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我會讓你們名譽掃地,活得比過街老鼠還不如!」

  史修能咬牙切齒瞪著佟雪綠,突然站起來想朝佟雪綠撲過去,佟雪綠對他早有防範,抬腳對著他的子孫袋就狠狠踹過去。

  「嗷嗚——」

  史修能臉瞬間漲得通紅,很快又白成一張紙,眼睛瞪著,彎下身子捂著某個地方痛叫了起來。

  「修能,你怎麼樣了?」

  程秀雲顧不得自己,連忙飛過去抱住史修能,史修能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佟雪綠把地上的衣服踢過去道:「穿上衣服,趕緊滾出去,一分鐘後你們再不走,我就再打你們一頓!」

  程秀云:「……」

  史修能:「……」

  兩人瞪著佟雪綠,眼珠子幾乎瞪出來,恨不得撲上去將她粉身碎骨。

  可兩人只能無能狂怒,不敢動手,連罵都不敢罵。

  只好胡亂穿好衣服相扶著走出蕭家。

  沈婉蓉看著兩人的背影擔心道:「雪綠,他們會不會回頭去公安局報警?」

  佟雪綠搖頭:「沈奶奶放心,他們不敢的。」

  如果她手裡沒有這兩組照片,他們或許有可能去公安局倒打一耙,但現在他們絕對不敢去。

  不過沒有照片,那也輪不到他們去報警了。

  沈婉蓉嘆了一口氣道:「我以前還奇怪怎麼溫家沒提過如歸母親這個人,真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人。」

  佟雪綠心裡冷笑一聲:「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對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還要請沈奶奶不要說出去。」

  沈婉蓉拍拍她的手:「我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放心嗎?」

  佟雪綠連忙吹彩虹屁:「沈奶奶為人最靠譜,我自然是放心的。」

  這會兒房裡只剩下她們兩人,魏然剛才看到程秀雲只穿底褲的樣子,臉紅得幾乎滴血。

  等程秀雲他們一走,他立即跑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那兩組照片放在後世還真不算什麼,程秀雲和史修能兩人身上都穿著衣服,比後來沙灘上穿比基尼的人還穿得多。

  但在這個年代足夠讓他們害怕了,至少能讓他們兩人忌憚一段時間。

  程秀雲和史修能兩人從蕭家出來,全身痛得幾乎散架,心裡燃燒著怒火。

  史修能猛地一把推開程秀云:「你不去我自己去,我要去公安局報警把那小賤人抓起來!」

  他娘的,他這輩子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程秀雲被推得撞在後面的牆壁上,後背摩擦著牆壁而過,痛得她也忍不住發脾氣:「你想去送死對吧?那你就去,我不攔著你,回頭要是被抓起來我就當你死了!」

  史修能的步伐頓住,回頭狠狠瞪著她:「二嫂說得對,我當年怎麼就看上你,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我們史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當年他們各自結了婚,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尋求刺激,並沒想離婚在一起。

  只是後來被溫如歸的父親撞破了姦情,兩人才被迫各自離婚在一起。

  程秀雲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番話,頓時如萬箭穿心:「史修能你說這話時良心不會痛嗎?當年要不是你勾引我,我又怎麼會背叛自己的丈夫,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你現在居然還有臉反過來怪我?」


  當年之所以會虐待溫如歸,不是因為他撞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因為他看到自己和史修能兩人出軌的場面,為了震赫住他,她才會想各種辦法折騰他。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是史修能從小就跟溫如歸的父親有間隙,兩人關係不好。

  後來他們兩人勾搭上後,史修能時不時就慫恿她虐待溫如歸,她對溫如歸那孩子沒什麼感情,為了討好他,就順著他的意思去做了。

  但她沒辦法忍受他把一切的責任推到自己身上來,要不是他,她和程家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史修能對上她噴火的眼眸,心虛地轉過頭去:「就這樣放過那個小賤人,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程秀雲走過去,撫摸著他的手臂道:「勾踐臥膽嘗新,我們忍一忍,如今國家政策越來越開放,只要我們賺了錢,回頭還怕對付不了溫家和那小賤人?」

  有錢使得鬼推磨,他們當務之急是要賺錢。

  史修能蹙著眉頭:「那做生意的本錢從哪裡來?」

  程秀雲想了想道:「我們把房子賣了吧?破釜沉舟干一把,我很有把握,只要我們敢拼,就一定不會虧本!」

  史修能也是受夠了現在這樣窩囊的日子,咬咬牙道:「那就把房子賣了,我們大幹一把!」

  於是兩人重歸於好,一起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了。

  並打算暫時不再去找溫家,來日方長,等他們翻身的時候,就是溫家死期之時。

  等溫老爺子和宗叔回來,佟雪綠把早上發生的事情跟他們簡單說了一下,溫老爺子氣得想去弄死程秀雲和史修能兩夫妻。

  最終還是被佟雪綠給勸說下來了。

  等晚上蕭司令回來,也是氣得摔破了一個碗。

  佟雪綠怕他們衝動動用手裡的人脈去對付那兩人,於是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們,這才把兩個老爺子給暫時穩下來。

  時間飛速,當高中生準備迎接高考時,佟雪綠他們迎來了畢業。

  面對著即將到來的分離,同學們心中充滿了不舍,大家依依惜別,留下各自的聯繫方式,說著以後一定要多多聯繫的話。

  這年頭畢業跟後來不一樣,並沒有學士服可以穿,但畢業還是要有儀式感,大家穿上最好的衣服,在學校的組織下拍照片留念。

  因為大家都沒有叫家人來參加什麼畢業典禮,佟雪綠也沒有叫,和大家一起去吃了散夥飯。

  難得放縱一回,有些男同學在散夥飯那天喝醉了,女同學們手挽著手,很多紅了眼眶。

  佟雪綠是半路過來插班的,班上其他同學之間相處了四年,她只和大家相處了兩年,又因為沒在一個宿舍,關係總覺得隔了一層。

  不過為了不突兀,她拿出精湛的演技,比其他人哭得更梨花帶雨,更依依不捨。

  頓時讓大家覺得她是一個非常重感情的人。

  離別不過是人生一個小插曲,大家更關心的還是分配的事情。

  在眾人擔心自己分配不到好單位時,佟雪綠主動跟系領導說自己放棄分配,打算去做生意。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後紛紛震驚了。

  這會兒佟雪綠被系主任叫到辦公室。

  系主任看著她,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佟同學,你能說說你為什麼要放棄分配嗎?」

  佟雪綠是個十分優秀的學生,成績、性格和家世背景都很優秀,這樣的學生他們一開始是想把她培養成優秀的外交官。

  偏偏她說自己的沒興趣,然後火速跳級,原因就是想快點結婚。

  這讓系領導和老師都無比心塞。

  沒想到她現在又鬧么蛾子了,學校還沒有給她分配工作,她居然主動放棄。

  系主任心很累。

  佟雪綠:「主任,我打算去做生意,在這之前我已經買好了店鋪,接下來很快就能開張了。」

  系主任:「……」

  士農工商,雖然現在不搞封建那一套,可做生意哪有在單位穩定啊?

  系主任和辦公室的老師紛紛勸說佟雪綠,把這個道理掰碎了告訴她,生怕她年輕氣盛走錯路。

  可佟雪綠太「頑固」了,一旦下定決心,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系主任和老師們都很心累。

  有個老師不贊同佟雪綠這種行為:「這位同學,如果你想做生意,那當初又何必來上大學,你這不是浪費國家的資源嗎?」

  佟雪綠轉身看向對方:「老師,我覺得你這話有失偏頗,上大學是為了更好的為人民服務,去單位是為人民服務,難道做生意就不是為人民服務了嗎?」

  「現在國家政策鼓勵改革開放,深市還成立了經濟特區,這一切都表明著國家想要大力發展經濟的決心,我跟著黨跟著國家的政策走,有什麼不對的?」

  那老師被噎了一下,頓時啞口無言。

  她其實還是不贊成佟雪綠去做什麼生意,但她不敢反駁,要不然就是在說發展經濟是錯誤的事情。

  佟雪綠其實明白系領導和老師的想法。

  別說這個年代的人,就是後來很多長輩心裡,依然覺得國家單位或者公務員高於其他一切工作。

  只要能去國家單位工作,哪怕只拿兩千元的工資,都比你在外頭當業務員拿兩萬元要光榮。

  不過她沒打算繼續解釋,還是那句話,職業無貴賤之分,在哪個崗位上都能發熱發光。

  畢業之前,佟雪綠還和宿舍的人吃了散夥飯。

  蔣白卉和她關係最好,也是最不捨得她走的人:「雪綠我捨不得你,以後我去你家找你,你可千萬不能裝作不認得我。」

  佟雪綠調笑道:「就怕以後你沒時間去找我,畢竟你很快就要千里追夫去德國。」

  蔣白卉和梁天逸兩人訂婚了,準備在梁天逸出國之前結婚,蔣白卉隔一年會申請去德國工作。

  到時候兩夫妻在一個國家,也不算分居兩國了。

  蔣白卉聽到她取笑自己,臉紅紅嗔了她一眼。

  和宿舍的人吃了散夥飯後,佟雪綠正式大學畢業了。

  畢業之後,佟雪綠把更多的時間投在店鋪上,以及籌備婚禮。

  時間匆匆,一眨眼一個多月過去了。

  當京市的楓葉紅了,銀杏樹變黃時,佟雪綠和溫如歸的婚禮在眾人的期盼中到來。

  周焱擠眉弄眼問道:「明天就要當新郎了,如歸你緊張嗎?」

  溫如歸抿著唇:「嗯。」

  他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失眠,不過一想到明天自己就要跟她結為夫妻,他的心跳就快得幾乎無法控制。

  黃啟民突然嘆氣道:「周拉稀,我不擔心別的,我就擔心到時候如歸有孩子了,你還是沒有孩子那可怎麼辦?」

  猝不及防被捅了一刀的周焱:「……」

  哪裡來的烏鴉嘴!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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