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百一十六杯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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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如歸臉紅紅道:「你誤會了,我沒做那樣的事情。閱讀」

  佟雪綠目光掃過他的褲子:「你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應該把褲子擋一下?」

  溫如歸這才想起褲子被弄濕的事情,耳朵紅了:「……是碰到桌子上的水杯造成的。」

  「那你剛才在裡頭做什麼?為什麼發出那麼奇怪的聲音?」

  佟雪綠覺得溫如歸雖然現在學會爭寵說點小謊,但應該不是那種白天就DIY的人,就算他做了,一般她一問他就會老實招了。

  溫如歸眼睫輕顫一下,正要說「沒什麼」,就見佟雪綠奶凶奶凶道「你最好給我說老實話。」

  溫如歸這才把放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我的手受傷了,剛才在清理傷口。」

  佟雪綠看去,只見他的手背紅腫了一大片,上面還起了水泡,不由嚇了一大跳。

  「你的手這是怎麼了?」

  溫如歸露出羞斂和抱歉的神色:「我想著你今天要回來,便提前回來想給你做烤鴨,沒想到我太笨手笨腳,一不小心撞到了煮開的水……」

  佟雪綠光是聽他講都能想像當時的驚險,心裡頓時一陣心疼:「你的確笨手笨腳的,傷口用水降溫過了嗎?」

  溫如歸搖頭。

  佟雪綠把木棍丟一旁,走過去拉著他另外一隻手去水龍頭下沖洗:「在水龍頭下沖洗十五分鐘,還有這個水泡不要戳破它,讓它自己好起來。」

  溫如歸點點頭,樣子很乖。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點完頭又擔心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問道:「你生氣了?」

  注意到他的情緒,佟雪綠抬起眼眸看著他:「我幹嘛要生氣?」

  溫如歸想了想,乾巴巴道:「因為我……太笨手笨腳?」

  佟雪綠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把頭低下來,我這樣仰著頭跟你說話很累。」

  溫如歸很聽話微微彎腰,頭向前傾過來。

  佟雪綠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如秋水般的眼眸跳動著明目張胆的勾引:「傻瓜,我不是生氣,我是心疼。」

  說完她湊過去,壓在他溫暖的唇瓣上。

  溫如歸沒想到她會突然親吻自己,腦子一陣發空,等回過神來下意識就要摟住她的腰。

  佟雪綠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咬了一下:「不准亂動,手繼續放在水龍頭下沖洗。」

  溫如歸唇瓣一疼,心跳如雷,耳尖在陽光下紅透了:「好。」

  過了一會,佟雪綠眨著眼睛:「現在還疼不?」

  溫如歸正想搖頭,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改口道:「還有點疼。」

  佟雪綠眼底閃著笑意:「原來如此,那我繼續耍流氓了?」

  溫如歸用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掐住她的細腰:「嗯。」

  如果受傷能換來她對自己耍流氓,他不介意再多受傷幾回。

  又過了好一會,佟雪綠才把他輕輕推開,唇瓣嫣紅:「以後不能再這麼不小心了,再這樣,我可就要限制你三個月內不准對我耍流氓。」

  「……」

  剛才還想著多受幾次傷都無所謂的溫如歸顯然被這話給嚇到了,支吾了一下道:「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的。」

  佟雪綠笑,轉過去看他放在水龍頭下的手,看上去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紅腫了:「繼續沖一會,我回家拿燙傷膏過來。」

  這年頭被燙傷後,很多人都是塗抹牙膏或者醬油,或是用菜油抹一抹就行了,其實這很不科學。

  後來她讓爺爺在軍醫那邊買了一些燙傷膏回來,放在家裡以備不時之需。

  溫如歸沖洗好手後,佟雪綠給他小心擦洗乾淨再塗上燙傷膏:「不用包紮,避免二次燙傷,這燙傷膏你拿著,每天擦兩三回。」

  溫如歸如墨的黑眸看著她:「你等會不給我擦了?」

  佟雪綠笑:「你這是想得寸進尺?等會爺爺要回來了,你確定要我幫你擦?」

  想到蕭司令鐵面無私的臉,溫如歸老實巴交地搖頭:「那還是我自己來吧。」

  要是被蕭司令看到,只怕接下來兩天他都沒好日子過。

  佟雪綠笑了起來:「你就這麼怕爺爺?」


  溫如歸舔了舔唇角,沒吭聲。

  佟雪綠揉了揉他輕柔的頭髮:「你乖乖在家裡休息,我去把剩下的烤鴨做出來,免得變嗖了。」

  溫如歸跟著站起來:「我過去幫你。」

  佟雪綠目光落在他手上:「你確定?」

  「……」

  雖然手沒法幫忙,但兩人難得見面,溫如歸哪裡捨得回房睡覺,像只小尾巴粘人地跟佟雪綠去了廚房。

  夕陽透過門廊灑進廚房,溫如歸站在餘暉中看著她,怎麼看都看不夠。

  佟雪綠動作麻利處理著已經死透的鴨子,抬頭間看到他站在門口,擋住了大片的夕陽。

  紅霞照在他身上,把他的頭髮和衣服都染上了一層光,他眉眼溫柔,嘴角帶著笑。

  佟雪綠朝他眨眨眼睛:「溫同志,此時此刻,你是不是在想耍流氓的事情?」

  「……」

  「不說就是默認了?臭流氓!」

  「……」

  **

  佟雪綠做了烤鴨、糖醋排骨和清蒸魚,又炒了兩個青菜,等大家回來就可以吃飯了。

  溫老爺子知道溫如歸手受傷了,又是心疼又是嫌棄:「你說你這麼大的人怎麼還這麼不小心,知情的人知道你是疼媳婦,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很沒用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特意看了蕭司令一眼。

  蕭司令從鼻孔哼了一聲:「可不就是沒用,做個菜都能把自己弄傷,回頭還要雪綠照顧他。」

  溫老爺子護犢子不依了:「老古板,你這思想有問題,人家小兩口恩恩愛愛的,怎麼凡事到你嘴裡就變味了?」

  「雪綠可個好姑娘,可這普天之下你想找個跟如歸這樣好的孫女婿,你還未必找得到。」

  蕭司令翻了個白眼,動手夾了兩塊鴨肉,蘸了蘸佟雪綠調出來的醬汁,放進薄餅裡頭,又夾了蔥和小黃瓜,然後捲起來咬了一大口。

  溫老爺子看他沒吭聲,這才滿意地也卷了鴨肉薄餅來吃。

  佟雪綠親自給溫如歸卷了一個:「接下來一周你少吃羊肉和辛辣的東西,雖然傷口不是很嚴重,但不能留下疤痕了。」

  他的手修長白皙,指節分明,比藝術家的手還好看,她可不想上面留下任何傷疤。

  溫如歸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夾起通紅晶瑩剔透的糖醋排骨放進她碗裡:「你多吃點,你瘦了。」

  佟雪綠歪頭:「瘦了嗎?我怎麼沒感覺。」

  她把卷好的鴨肉薄餅遞過去,拿起筷子夾起糖醋排骨放進嘴裡,酸酸甜甜的口感頓時盈滿了整個口腔,滑膩鮮美的湯汁在嘴裡爆開,令人回味無窮。

  眾人則更喜歡佟雪綠做的烤鴨。

  鴨皮色澤紅艷,如抹了一層泛著油光的紅油一般,鴨皮焦脆,鴨肉細嫩爽口,肥而不膩,一點也不輸給全聚德的烤鴨。

  把片好的鴨肉包在薄餅裡頭,加上爽脆清甜的小黃瓜,正好解掉了鴨肉的肥膩,香得讓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吃下去。

  「姐,等我生日了,你也給我做烤鴨行不行?」佟嘉信嘴巴塞得鼓鼓的,還不忘記提要求。

  「可以。」佟雪綠點頭。

  佟嘉信正要高興得跳起來,就聽見佟雪綠繼續道:「如果你這次期中考兩科都能過七十分的話。」

  佟嘉信:「……」

  剛吃完飯,一個身影就如同小炮竹般從外頭沖了進來。

  眾人定睛一看,這不是魏珠珠嗎?

  魏珠珠跑得雙頰通紅,氣喘吁吁道:「雪綠姐姐,等會我大哥過來,你就說沒有看見我。」

  說著她身子一矮躲到桌子底下去了,桌子蓋著桌布,正好擋住她的小身子。

  果然不一會兒魏然就咬牙切齒追了上來。

  雖然很生氣,但他還是很有禮貌喊人打招呼,然後才問道:「請問珠珠有沒有過來?」

  佟雪綠正想說沒有,就見佟嘉信指著桌子底下道:「魏然大哥,豬豬在桌子底下。」

  魏珠珠:「……」

  眾人:「……」

  魏然把桌布掀開一塊,恨聲道:「魏珠珠你給我出來。」


  魏珠珠氣得不行,瞪著佟嘉信道:「佟嘉信你是個豬啊,我以後再也不要跟你玩了,你居然背叛我。」

  佟嘉信一邊嚼著鴨肉,一邊光棍道:「我又沒答應你不說,所以不構成背叛。」

  再說了男孩子本來就不能跟女孩子一起玩,所以這個威脅對他來說沒有一點作用。

  魏珠珠用鼻孔對他哼了一聲,縮在桌子底下就是不出來。

  魏然道:「魏珠珠,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出來,我現在就回去把你的寶貝全部丟出去。」

  魏珠珠急了:「你敢,你要是敢丟我的東西,我就讓爺爺打你。」

  魏然睨著她,臉上表情寫著「你看我敢不敢。」

  蕭司令:「魏然你是做哥哥的,應該讓著妹妹。」

  魏珠珠在桌子底下點頭如搗蒜:「蕭爺爺說得對,你應該讓著我。」

  魏然:「蕭爺爺,不是我不讓著她,是她太過分了,她讓豆芽拉屎在我床上。」

  眾人:「……」

  蕭司令咳嗽一聲,繼續主持公道:「珠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快出來給你哥哥道歉。」

  魏珠珠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臉紅紅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抱著豆芽在你床上睡覺,豆芽突然掙扎了起來,我還以為它冷,我就抱著它不讓它動,誰知過了一會兒它就在你床上拉了。」

  眾人:「……」

  佟雪綠嘴角抽搐了一下:「珠珠,豆芽掙扎不是冷,它是想下床去拉屎,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你不能抱著它,得抱著它出去外面。」

  豆芽是月餅的女兒,如今不到兩個月大。

  月餅好像知道豆芽是自己的女兒,平時很寵著它,家裡給它做了好吃的,它一定要多要一份給豆芽,要是沒有,寧可自己不吃也要留給女兒。

  魏珠珠撓了撓頭:「我現在知道了,對不起哥哥。」

  魏然:「道歉沒用,你現在回去把豆芽的屎清理乾淨。」

  說著他把魏珠珠扛起來,兩兄妹罵罵咧咧回家去了。

  等他們一走,佟雪綠讓蕭嘉鳴和佟嘉信去洗碗,又讓蕭綿綿去院子溜月餅。

  等幾個孩子一走,佟雪綠這才道:「溫爺爺、爺爺,我有事情要跟你們說。」

  接著她把自己被質疑高考作弊,又被搜查宿舍的事情說出來,當然還包括她的反擊。

  「砰」的一聲。

  溫老爺子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簡直豈有此理,『撐死』那兩家人還真是嫌死得太慢,居然敢對你動手,我……」

  宗叔趕緊給溫老爺子順氣:「司令您別動氣,趕緊喝口水。」

  佟雪綠也趕緊安撫道:「溫爺爺您不用擔心,他們沒有傷害到我。」

  溫如歸的母親姓程,姦夫家族姓史,溫老爺子因為太厭惡他們了,要麼用那兩家人來代指他們,要麼就說他們是「撐死家族」。

  蕭司令也氣得臉通紅:「這次沒傷害到你,是因為你機靈,要是你那天沒反應過來,可不就是著了他們的道?」

  說完他狠狠瞪了溫如歸一眼:「我就說溫家不靠譜,看吧,現在還沒結婚就連累你了。」

  溫如歸手捏成拳,聲音低沉沙啞:「對不起,這事情你應該一早跟我說的。」

  佟雪綠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這事跟你無關,你不用跟我道歉。」

  「怎麼不跟他的事,那個女人可是……」蕭司令憤恨道。

  「爺爺!」佟雪綠揚聲打斷他的話,「這個時候我們應該一致對外,而不是互相指責,這事如歸也是受害者。」

  撐死兩家可以用這麼惡毒的手段來對付她,可想上輩子他們對付溫如歸的時候,手段肯定更加卑劣。

  就算程秀雲再卑劣,她也是溫如歸的親生母親,溫如歸可能一方面要因為這樣的母親而蒙羞痛苦,一方面還要被大家指責有這樣的母親。

  她不想他這輩子還要遭遇這種痛苦和無助。

  蕭司令也不是想指責溫如歸,他只是太擔心和心疼孫女,所以說話才沒有經過大腦。

  這會兒被佟雪綠一提醒,臉色不由訕訕的。

  佟雪綠繼續道:「溫爺爺、爺爺,我覺得撐死兩家這樣做,肯定是想報復這些年來溫家對他們的壓制,這是三個家族之間的恩怨。」


  蕭司令道:「不,現在是四個家族,再加上我們蕭家。」

  一群王八羔子,居然敢對他的寶貝孫女下手,簡直是活得不耐煩。

  要是再倒退幾十年,他真想一槍崩了他們。

  溫老爺子點頭:「沒錯,現在是四個家族的恩怨,雪綠、如歸,你們倆不用擔心,這事情我跟老古板會處理好。」

  佟雪綠:「兩位爺爺打算怎麼做呢?」

  蕭司令和溫老爺子兩人對視一眼,搖頭:「暫時還沒頭緒,不過總會想到辦法的。」

  佟雪綠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想用權勢壓他們,可現在跟前面十年已經不一樣了,我不贊成兩位爺爺用權勢去壓他們。」

  溫老爺子:「雪綠,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佟雪綠點點頭:「自從史俊民攛掇其他人說我高考作弊後,我就開始留意他們兩兄弟,撐死兩家這次高考總共有兩個人考到京市來。」

  「史俊民在中文系,程志業被京大師範大學錄取,如今在教育學院,程志業高考的成績不算特別優秀,但數學和物理考了滿分,聽說師範大學的教授想讓他轉去數學系,但他拒絕了。」

  「拒絕不奇怪,奇怪的是師範大學舉行數學比賽時,數學系的教授想讓他去參加,程志業答應了,可在考試前一天把手燙傷了。」

  溫老爺子捋著鬍子道:「你是想說,程志業是故意躲著不去參加數學比賽的?」

  屋裡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佟雪綠身上,對她和溫如歸兩人相握的手選擇視而不見。

  佟雪綠點頭:「中史和數理化這五個專業如今是最熱門的專業,尤其是數學和物理,這兩個是國家重點培養的專業,國家如今急需這兩方面的人才。」

  「如果程志業沒有這個能力也就罷了,可他的數學和物理考了滿分,按理說應該是對這兩門有著超高的天賦和興趣,可他考了這麼好的成績不去這兩個系,而是選擇了一個相對沒太大優勢的專業來攻讀,所以我懷疑——」

  「他冒名頂替了別人的高考成績。」

  這話一出,客廳里安靜了幾秒。

  宗叔突然打破沉默道:「這應該不能吧,他們怎麼敢呢?」

  佟雪綠唇角冷然一勾:「為什麼不敢呢?撐死兩家被打壓了十年,他們迫切想要翻身,高考就是他們目前唯一的出路。」

  「按照撐死兩家這麼迫切想要翻身,如果程志業真的很擅長數學和物理,他不可能拒絕去數學系。」

  去了教育部,等畢業後一般分配去做老師,做老師的待遇根本沒辦法跟數學系比。

  數學系的天才學生很有可能被國家科研單位錄取,從此衣食無憂,就算沒辦法錄取,分配的單位也比當老師好。

  她就是得知了這事情後才產生了懷疑,更何況從歷史來說,七八十年代冒名頂替別人高考成績的事情並不在少數。

  溫如歸沉默了好久,這會兒突然開抬起眼眸道:「爺爺、蕭爺爺,我覺得雪綠分析得很有道理,程志業極有可能是冒名頂替了別人的高考成績。」

  聽到他這話,溫老爺子的目光擔憂地落在他身上。

  程志業是溫如歸二舅舅的兒子,血緣算起來應該是溫如歸的表弟。

  溫如歸黑壓壓的眼睫微垂著:「爺爺,你們儘管動手,不用顧忌我。」

  溫老爺子沉默了一下才重重點頭:「行,既然這樣,那明天回頭我就拜託人去調查一下。」

  蕭司令:「我也讓人幫忙……」

  話還沒說完就被溫老爺子給打斷了:「老古板你暫時別動,我這邊有固定的人脈監視著撐死兩家,你的職位太打眼了,你一動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蕭司令哼了一聲:「你能行嗎?你那邊的人要是有用的話,怎麼會沒發現有奇怪的地方?」

  溫老爺子瞪著他,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反正這個事情你先別插手,我要是搞不定你再出手。」

  蕭司令咧嘴一笑:「行,那我就等著你來求我。」

  溫老爺子:「……」

  **

  溫老爺子精神不濟,和宗叔回隔壁去了。

  蕭司令則去書房輔導和監督蕭嘉鳴幾兄妹學習,重點監督對象是佟嘉信。


  客廳里只剩下溫如歸和佟雪綠兩人。

  春末夏初的夜晚,晚風徐徐。

  白色的月光投在院子裡,地面落下樹木斑駁的剪影,不知名的蟲兒在石頭縫裡放聲鳴叫。

  溫如歸黑眸深邃,眼底閃過抱歉的光芒:「都是我不好,讓你受驚了。」

  佟雪綠傾過去蹭了蹭他的鼻尖:「我都說了,這不是你的錯,不許你再說對不起了。」

  說著她俯低下去,張口在他唇瓣上用力咬了一口。

  溫如歸吃痛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湊過去吻了吻她柔軟的唇瓣:「我母親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了?」

  佟雪綠點頭:「我之前問過宗叔,你會不會怪我沒經過你同意就打聽她的事情?」

  溫如歸搖頭:「不會,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跟誰打聽都無所謂,他對她從來就是不設防的。

  佟雪綠坐在他的大腿上,手勾著他的脖子:「如果有一天我們要跟他們直面對上,你會怎麼樣?」

  溫如歸看著她,好一會才道:「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佟雪綠仰頭,良久才挨近過去輕輕吻了下他的下巴。

  聲音極低道:「如歸,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要記得有我在你身邊。」

  千萬不要走上絕路。

  溫如歸不知道她暗示的意思,俯低下來,在她的唇瓣輕輕吻了吻。

  「好,我會記住的。」

  **

  方靜媛放假也回家了,她的劉海變長了,頭髮也沒有形狀了,所以想去找佟雪綠讓她陪自己去剪頭髮。

  走到一半,她突然感覺身下有些不對勁。

  肚子湧來一股熟悉的疼痛感,隨即一股血瘋狂湧出來。

  她朝周圍看了一眼,然後伸手往身後一摸,果然摸到一手潮濕。

  真是要命。

  居然這時候來月經。

  方靜媛臉漲得通紅,想轉身回家。

  可悲催的是工人下班了,一大堆人從工廠里湧出來。

  方靜媛只好退到一邊,身子貼著牆壁,想等這些人走了後再回去。

  就在這時,蕭承平騎著自行車經過,看到她來了一個緊急剎車:「方靜媛,你在這裡做什麼?」

  方靜媛拼命朝他使眼色:「你趕緊走。」

  蕭承平看她不斷朝自己眨眼睛,咧嘴笑道:「方靜媛你眼睛咋了?」她這樣該不會是在向自己送秋波?

  蕭承平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趕緊下車過來:「走,我載你回去。」

  方靜媛氣得臉通紅:「蕭承平你個綠豆眼,你趕緊給我走,我不用你多管閒事。」

  說完她肚子突然一痛,臉上的血色仿佛被抽走一般,痛得蹲在地上。

  蕭承平嚇得臉都白了:「大腦殼,你這是怎麼了?」

  他眼睛突然注意到她站著的牆壁有血的痕跡,頓時更著急了:「大腦殼你哪裡受傷了?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說著他公主抱抱起方靜媛,同時沾了一手的血。

  方靜媛羞憤得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我沒受傷,你趕緊放我下來。」

  蕭承平著急道:「你都出血了,怎麼還沒受傷?你別著急,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說著就把她抱坐在自行車后座上。

  方靜媛看大家看過來也不敢動,只是在蕭承平要轉身朝醫院騎去時,她咬牙切齒:「我來月經了,你現在馬上立刻送我回家。」

  蕭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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