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採花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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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幾天,秦笑笑帶著趙金金夫婦四處遊逛,讓他們見識過宮城的雄偉壯麗,領略過星月湖的靈動秀美,也品嘗過街頭的特色美食。💀☜ 69ˢĦ𝓾ⓧ.𝓒𝕠M 🐨💚

  原本為病情憂心的夫妻倆漸漸開闊起來,就覺得世間美好的事物太多了,是他們窮盡一生也追求不完的。

  相比之下,生不出孩子似乎不是啥大不了的事。要是這病真的治不好,還能抱養一個孩子或是從家族裡過繼一個孩子,總之這輩子不犯不著被這樣一件事情困住。

  五天後,兩口子帶著對整個護國公主府的感激,十分坦然的離開了京城。

  在這期間,南溟侯請劉廖二位太醫過府看診的事,也悄悄在京城傳開了,紛紛猜測南溟侯夫人有喜了。

  秦笑笑和景珩成親已有兩月,始終有人覺得這樁婚事不匹配,不少人暗中看秦笑笑的笑話,認為最多一年,景珩對她的新鮮勁兒沒了,她在護國公主府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眼下她疑似有喜,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護國公主母子也不會苛待她,這讓那些想看她笑話的人坐不住了,很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懷了。

  景太后也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這個傳言,趁景珩進宮找元和帝商量要事之際,命人把他叫去了永寧宮。

  景珩聽完景太后的問話,無奈道:「外祖母,笑笑並未懷孕,這些話都是旁人亂傳的。」

  景太后一聽,愈發憂心:「既然不是有了身子,你叫太醫過府作甚?難道是笑笑的身子不好,需劉太醫和廖太醫調理?」

  每隔半個月,會有一名太醫到護國公主府為護國公主和秦笑笑診脈。劉太醫和廖太醫擅長的是生育方面的病症,通常太醫院不會派他們過去,更不可能一去就是兩個人。

  因此景太后才懷疑是秦笑笑的身子出了問題。

  「外祖母,笑笑的身子極好,您不必憂心。」景珩心知不說清楚外祖母不會安心,便把請劉廖二位太醫過府的真正原因說了。

  「原來是這樣……唉,讓哀家空歡喜一場。」景太后有些失望,在這之前她以為外孫媳婦有身子了,她很快就會有外曾孫抱。

  隨即催促道:「你年紀不小了,快快讓笑笑有身孕是正事。旁的事能讓別人做的就讓別人做,別耽擱哀家抱曾孫。」

  這陣子景珩為開海貿易一事忙的連進宮請安也是來去匆匆,景太后欣慰外孫終於能擔事的同時,又很心疼他,怕他把自己累壞了。

  「外祖母,此事不急,我有別的打算……」景珩之前沒有將推遲生孩子的事情告訴景太后,眼下說到了孩子的事,他不想景太后時時惦記,便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胡鬧!」景太后激動地站起來,第一次生出揍外孫的衝動:「生育子嗣乃天道倫常,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推三阻四了?」

  說到這裡,她陡然驚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了外孫一番,懷疑道:「你老實告訴哀家,是不是你的身子有所不妥?」

  景珩萬萬沒想到外祖母的懷疑會轉移到自己身上,神情變得十分尷尬:「沒有不妥,您不要胡思亂想。」

  景太后不是很相信,眼神透出幾分沉重:「鯉兒,咱們有病就治,千萬不能諱疾忌醫。」

  景珩無可奈何,再次說道:「外祖母,孫兒的身子確實無恙。」

  景太后不知聽進去了沒有,擺擺手道:「哀家知道了,孩子的事你仔細想清楚,便是哀家信了你的話,可若是笑笑遲遲傳不出喜信,閒言碎語就該朝著她去了。」

  景珩點了點頭,表示會考慮清楚。

  外頭的傳言,秦笑笑一無所知。趙金金夫妻走後,她也沒有閒著,又親自去了星月湖,尋找合適種棗樹的山頭。來回跑了好幾天,終於選好了七八個。

  這些山頭不高,面積卻很大,少說能種上五千棵棗樹。雖然棗樹苗有限,一年能夠培育出三五個棵就不錯了,但是她還是一口氣買下這些山頭,打算種別的果樹或是茶樹。

  景珩知道後,提議道:「就種茶樹吧,我看前朝海貿期間,茶葉和布匹賣得極好。這些年偷偷出海貿易的商人,利潤最豐厚的也是這兩樣,想必海外的需求不小。」

  去年他還未下筆寫海貿策,就命人南下悄悄打探過,也從大寶那裡探知到一些事,因此對當下海外貿易的情況有所了解。

  「嗯,聽你的,明日就讓人找幾個擅長種茶的人。」秦笑笑聽取了他的提議,琢磨著上哪兒找這樣的人才。

  京城範圍內種茶的人家極少,擅長種茶的人就更少了。市面上賣的茶葉,絕大對數是從別處運過來的。

  「戶部設有司農一職,司農手下有擅長農務之人,興許會有種茶的。」景珩說道:「明日我找他們問問。」

  「嗯嗯,你先問問。若是沒有的話,只能南下找找了。」秦笑笑打了個哈欠,臉上露出些許睏倦:「這樣的人得長期待在星月湖,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

  「重賞之下鮮少有人會拒絕,大不了把他們全家遷至京城,想必會有人願意。」景珩不覺得這是難事,牽著她的手就往床邊走。

  「你幹什麼?」秦笑笑嚇得瞌睡都沒了,死死地抓住桌角不肯走:「你昨日才說過會讓我好好休息幾天,難不成又在騙我?」

  「沒有騙你,天色已晚,我們該休息了。」景珩一根根掰開她的指頭,臉上帶著讓她發毛的笑容:「還是說你並不想休息,想像前幾天那樣和我一起看圖冊?」

  秦笑笑滿臉通紅,被生生起成這樣的:「你胡說,明明是你逼我看的!」

  總是一邊折騰她,一邊逼她翻放在床頭的圖冊,還要學上面的男女相互調情的話,不然她才不會看這些不正經的東西,免得變得跟他一樣可惡。

  「今晚不逼你,我說話算話。」景珩一手抓住她的兩隻手,一手提溜著她的後領把她放到床上。

  秦笑笑之前上過當,哪裡還會信他:「哼,你大前天也是這麼說的。」

  景珩見她真的被嚇到了,便收起笑容無奈的說道:「都累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便是你願意我也捨不得折騰你。」

  聽他說的還算人話,秦笑笑依然不敢全信,飛來的脫下鞋子往床里縮,把被子拉過來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還不忘觀察他的表情。

  見他沒有撲過來的意思,她還是忍不住放狠話:「你要是敢胡來,明兒個我就跟母親說你欺負我,讓母親好好收拾你!」

  景珩看著她沒有說話,慢條斯理的脫自己的衣裳。

  秦笑笑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發現他脫完衣裳躺在床上直接閉上了眼睛,這才相信他今晚真的不會動她,不由得鬆了口氣。

  從青山村回來到現在有半個月了,不是陪趙金金夫婦四處遊逛,就是漫山遍野找合適的山頭,晚上也不能好好休息,這陣子她是真的累慘了,幾乎一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聽到耳邊漸漸變得悠長的呼吸聲,景珩驀地睜開了眼睛,坐起來動作輕柔的剝開纏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在她悶出細汗的額頭上親了親,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這丫頭似乎不信任自己了,這不是件好事。

  秦笑笑睡的昏天黑地,不知道某人的反思。她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的時候身側已經沒有人了,只覺得渾身舒泰,多日積攢的疲倦一掃而空,連帶著讓她的心情也變得極好。

  洗漱後,她在大黃和咩咩垂涎三尺小表情中,歡快的用完早膳,然後到書房裡挑了本書,美美的享受這一刻的悠閒寧靜。

  看了七八頁,青書拿著一張請帖走了過來,躬身道:「夫人,這是嘉明郡主命人送來的帖子。」

  秦笑笑連忙放下書本接過了帖子,原來是嘉明郡主邀請她後天到張府做客。

  想到回來半個月了,都沒有見過嘉明郡主,她心裡有幾分意動,當即回了帖子讓人送去了張府,表示後天一定到。

  這些天她也是太忙了才沒有約嘉明郡主,眼下嘉明郡主突然約她,高興之餘也有些意外,於是問青書:「從上個月我離開到現在,京城可有什麼新鮮事?」

  青書仔細地想了會兒,搖了搖頭:「奴婢不曾聽說過,經常出府採買的肖管事可能會知道,要不奴婢把人叫來問問?」

  秦笑笑搖了搖頭:「算了,應該沒什麼事。」

  若是真的發生了某件大事,母親不會不知道,鯉哥哥也會跟她說。

  晚上她和景珩陪護國公主吃過飯回到安意院,就說起了嘉明郡主邀她過府做客一事。

  「後天多帶幾個人。」景珩似乎很怕有人欺負她,每次她要外出總不忘叮囑她多帶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去跟人打架。

  「知道了。」秦笑笑也習慣了,應了一聲就問道:「後天去了是不是要先拜見張老夫人?」

  張老夫人是張次輔的原配,生下了張家唯一的嫡子。這嫡子就是張世仁的親爹,也是嘉明郡主的公公,如今在吏部任吏部左侍郎,在吏部的權柄僅次於吏部尚書。


  「不用,你的品階比她高,是她向你見禮。」景珩淡淡的說道:「據說張老夫人規矩極重,尊卑分明。」

  秦笑笑瞭然,這樣的人說的好聽是守規矩,說的難聽就是古板。想到每次嘉明郡主樸素老氣的妝扮,她頓時明白了緣由:「這麼說來,張家的家風是真的不錯嘍。」

  景珩笑道:「張家家風如何,親自見識過了才知道,不過好與不好,和我們沒有關係。」

  秦笑笑哼道:「怎麼沒關係了?若是張家家風不好,堂姨也會過的不好。我和她是好朋友,不得為她著想啊。」

  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我覺得堂姨過的不好,在結識我之前她都沒有什麼朋友,她應該是孤獨的。」

  嘉明郡主身世坎坷,八歲時父親福王病世,嫁入張家不到一年,母親福王妃也去了。

  她是福王和福王妃獨女,沒有血濃如水的兄弟姐妹,就連名下的兒子,也因她不能生育,是丈夫張世人從老家抱回來,過繼到他們名下的。

  雖然她對這孩子視如己出,但是這孩子自抱到張家,就被張夫人養在膝下,跟她這個母親並不親密。之前見秦笑笑很得小孩子的喜歡,還特意向她請教如何能讓孩子親近自己。

  「你與堂姨投緣成為了朋友,想必她不會感到孤獨了。」景珩握緊妻子的手安慰道,很清楚她的心腸有多軟,只要是她在意的人,就希望他們喜樂無憂。

  「希望吧,堂姨真的是個很好的人,若是能早日認識她就好了。」秦笑笑很遺憾在嘉明郡主最難過的時候沒有陪伴在她身邊,光是這麼一想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現在也不晚。」景珩親了親她的額頭,心裡有點醋她在意的人太多,且越來越多。

  秦笑笑沒有聽出他話里的酸意,被他一安慰那點遺憾跟著消散了:「你說的對,現在也不晚,以後咱倆出去玩就邀請堂姨一起吧,以張家的家風,是不會允許堂姨小兩口到處遊逛的。」

  景珩俊臉一黑,沒好氣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秦笑笑沒意識到自己出的主意有多餿,見他跟小狗似的咬她,瞪眼道:「明日我要去張府,今晚你也不許亂來!」

  景珩原也沒想亂來,只是被她氣到了,唯有亂來才能消氣,於是二話不說把她抱了起來。

  秦笑笑大驚失色,使勁的捶他:「你快放開我,今晚真的不行!你要是敢亂來,我可就喊人了!」

  景珩把她放到床上,上半身壓住她:「你喊,今晚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秦笑笑一聽,覺得這話有些耳熟。回憶了一下,驀地想起之前的某個夜晚,她被逼著看圖冊,哭哭唧唧的念出上面一段話中的語句,一張臉頓時變得通紅:「你、你個臭流氓!」

  圖冊上寫的那一段,寫的不就是採花大盜和被采的小美人麼?連這句「你、你個臭流氓」也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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