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 回到榮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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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睿挑眉:「小羽兒住在我府里就是了。」

  連胤卻先皺了皺眉:「你們尚未大婚住在一起成何體統?段姑娘就先住在怡親王府隔壁院子裡吧。」

  怡親王府隔壁院子?段惜羽抿了抿唇,不就是榮王府麼?

  連胤這人就是想得太多,一貫喜歡將簡單的事情搞複雜。

  榮王府就榮王府吧,說什麼怡親王府隔壁院子?以為這麼說,大家就聽不懂了?

  「皇兄,小羽兒住那裡只怕不合適。」

  「朕以為燕京城裡沒有比那裡更適合段姑娘居住的,段姑娘以為呢?」

  一見面就開始耍心眼了?

  段惜羽微微笑道:「您是皇上,您開了口就等同於下了聖旨。本主自然不好違抗。」

  連胤眸色微閃,盯著她看了半晌卻突然撤回了目光:「擺架,回宮。」

  明黃色的皇家儀仗立刻就扭頭進了城,他身後跟著的百官也嘩啦一聲跟著走了。

  段惜羽撇了撇嘴,雖然是做個樣子,做的好看些不行麼?

  見個面前前後後有一盞茶麼?這麼快就走人了,真的沒有問題?

  好歹她如今身後可是有蒼穹山和暗月閣兩桿大旗,後台很硬的好不好。

  「羽兒,你若是不願……」

  「不就是榮王府麼?住就住,又不是沒有住過。」

  她朝著身後揮了揮手,直接帶著自己的人進城去了。

  連睿卻在城外愣了半晌,良久才低聲咕噥了一句:「就是因為住過,才……更加不讓人放心。」

  榮王府並沒有因為洛夜痕與連胤的決裂而破敗,無非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灰大了一些。

  段惜羽站在門扉之下盯著頭頂的匾額瞧了半晌:「飛翩,把這牌子摘了吧。」

  飛翩極是利索,幾乎在段惜羽話音一落便直接縱身躍起,將匾額給摘了下來。

  「公子,這個該怎麼處置?」

  「直接送到小廚房裡,劈了當柴火燒。」

  眾丫鬟:「……」

  公子到底是記恨榮王啊,不然怎麼一來就直接喊劈了人家匾額?

  「小姐……這燒了怕是不好吧。」雨蕎是個心直口快的老實孩子,立刻就小聲說了一句。

  匾額什麼的代表的可是一個人的臉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榮王府的匾額就是榮王。

  拆了也就罷了,直接劈碎了當柴燒,真的……沒有問題麼?

  段惜羽斜睨了她一眼:「今天我們要不要用膳?」

  「那自然是要的。」雨蕎顯然對這個問題感到非常迷茫。

  「這宅子這麼久沒有人住,你以為裡面會不會剛剛好有柴火?」

  「怕是……不會有。」

  「這是木頭麼?」

  「是。」

  雨蕎:「……」好吧,她果然是想多了。

  於是,昔日金碧輝煌的榮王府匾額,在這一刻徹底結束了它光輝燦爛的一生。

  「少主覺得皇上這麼做是什麼意思?」秋露上前一步第一個推開了府門。

  「你以為呢?」段惜羽對這問題似乎並不怎麼在意,直接抬腳進了院子。

  秋露皺了皺眉:「試探,我以為皇上是對少主不放心。所以用這宅子來試探。」

  「你們也來說說。」段惜羽不置可否,反倒對其他幾個丫鬟說道。

  「我覺得秋露說的有道理。」雨蕎立刻點了點頭:「小姐方才就不該答應皇上回來這裡住。」

  「飛翩覺得呢?」

  「是試探。」飛翩抱著劍,將院門咣當一聲關上。

  段惜羽便看向了寧寒:「你一直沒有說話,可是有什麼不同的想法?」

  「奴婢以為,皇上是在博弈。」

  「哦?」段惜羽眼睛一亮,顯然對寧寒的話很有興趣。

  「如今大周與蜀國的戰爭,顯然大周處於下風,極其需要公子和蒼穹山的力量。」

  「但是,皇上生性多疑。他無法信任公子,所以便想要拿榮王府來做個筏子。好根據公子的態度來進行他下一步的部署。」


  「若是公子對榮王府露出半分留戀,那麼皇上會毫不猶豫拋棄公子。因為他會以為公子對榮王尚有舊情,不足以全身心的信任。但若是公子對榮王府半點不屑,他才會放心與公子結盟。其實這情形,就是皇上自己在同自己博弈。」

  雨蕎恍然大悟:「竟然是這麼回事?」

  「你說的很好。」段惜羽讚許的點了點頭:「大體就是如此。」

  寧寒自打送了寧芷回來以後,變得越發沉穩,眼光也更加精準。

  不可否認,子車世家調教人的手段的確很是高明。

  「一個宅子而已,還能生出這麼多心思。」

  雨蕎撇了撇嘴:「那些位高權重的就是想太多,難怪一個個都睡不著覺。小姐,這麼說您當初就不該答應搬進來。」

  「為什麼不搬?」段惜羽含笑說道:「你們忘了凌雲閣可是藏著好東西呢。」

  眾丫鬟先是一愣,隨後眼眸瞬間亮了,地道!

  凌雲閣地下藏著可以直接出城的地道,那可真是個再好不過的東西了。

  「少主,你不是真打算和怡親王……」

  後面的話秋露實在說不出口,使勁皺著眉。

  其他幾個丫鬟也立刻抬頭看向了段惜羽,這問題她們糾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卻是誰都沒敢問。

  「連睿是個不錯的人選,可以考慮。」

  「都站在這裡做什麼?今夜不想用膳了麼?」段惜羽淡淡看她們一眼,率先朝著凌雲閣去了。

  幾個丫鬟這才如夢初醒,榮王府雖然保存完好,到底好久都沒人住了。光收拾就得收拾好久,現在怎麼都不是說話的時候。

  天色剛剛擦黑,段惜羽便接到了宮裡來的聖旨,連胤宣她明日一早上朝。

  段惜羽看了眼聖旨,直接就仍在了桌子上。

  再晚些時候,孔昭元從地道摸進了凌雲閣。

  「這麼晚過來可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段惜羽垂眼看著孔昭元,語氣帶著絲清冷。

  她才剛住進來,四周有多少雙眼睛還沒有弄清楚。

  孔昭元這麼貿貿然的找來,萬一再將地道給暴漏了就……

  「蜀國突然加緊了攻勢,武陽關眼看便要告破。」

  段惜羽顰了顰眉:「洛夜痕按軍不動本就不合常理,武陽關早晚都是要攻破的。有什麼稀奇?」

  「從前線來的最新情報,蜀國軍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新的軍師。」

  段惜羽看了一眼孔昭元,這窮酸儒生的臉上一片凝重。

  「軍師?」蜀國什麼時候有過這種玩意?洛夜痕是需要軍師的人?

  「那人是……」孔昭元先偷眼看了看段惜羽,這才低聲說道:「大周……康王。」

  「就是昔日大周康王,他早就進了蜀國的軍營,只是平日裡行蹤頗為神秘。兄弟們也是近日偶然間才探知到他的真實身份。」

  段惜羽抿了抿唇,在考慮著小叔突然跟洛夜痕湊在一起是什麼用意。

  「屬下以為,我們能夠探知康王的身份,是他故意為之。」

  「恩。」段惜羽點了點頭:「繼續留意。」

  玉懷瑾的突然出現和蜀國驟然加緊攻城有沒有關係?

  「屬下……屬下。」孔昭元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搓著手半天沒能說出句完整話來。

  「你還有什麼事?」

  「那個……」孔昭元眼神一閃,朝著窗外極不自然的瞟了一瞟。

  「從蒼穹山到燕京也走了好長時候了,我怎麼沒見到……寧芷呢?」

  段惜羽眉峰一挑,眼底極快的閃過一絲沉痛。

  「那個事,公子和她說了麼?不知道……呵呵。」

  段惜羽抬眼看了看孔昭元。

  這人臉皮一向厚的很,難得的這個時候居然熏紅了半邊。足見,他對寧芷該是動了真心。可惜……

  「她是不同意麼?」孔昭元半晌沒有等到段惜羽的回答,臉色閃過些微的尷尬便釋然了。

  「寧芷死了。」

  「公子你不用想法子安慰我,我真的……你說什麼?」


  段惜羽抬頭:「三個月前,寧芷就已經……我根本沒來得及跟她說。」

  孔昭元瞪著眼睛,嘴唇翕動了半晌,卻沒能發出丁點的聲音。

  段惜羽別開了眼,突然覺得這樣的孔昭元很是刺眼。

  原本是極好的一對,卻是天意弄人,再也不可能見面了。

  「對不起。」段惜羽聲音沉了下來:「你和寧芷都跟了我許久,若是我細心一點早些發現你的心思。寧芷說不定就不會……」

  「公子。」孔昭元閉了閉眼:「這跟你沒關係。」

  「原來我不是那麼差勁,若是她還在,說不定……說不定她會同意的吧。」

  段惜羽覺得嗓子裡憋著什麼,噎得慌:「會的。」

  「寧芷她是怎麼死的?」孔昭元突然抬起了頭。

  「是為了我。」段惜羽說道:「段離被洛惠安擄走,她拿自己的命換了段離。」

  孔昭元沉默了半晌:「她是好樣的。這筆帳總有一天我會替她討回來,也不枉……曾經喜歡她一場。」

  孔昭元走的時候很是平靜,臉上看不出半絲的頹然或是憤怒。

  似乎與往昔並沒有多大的分別,但段惜羽知道,他的內心實際上並不平靜。

  因為,孔昭元從來就不是這麼一個沉默的人。

  段惜羽手指動了動,漸漸縮緊。

  差不多了,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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