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7 段惜羽,你作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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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幸好玉含嫣一直守在她身邊,眼看著她栽倒,一伸胳膊就將她身子給接住了。

  之後,便重新給放回了床上。

  段惜羽只覺得眼前完全是黑的,好半晌沒能喘上氣來,嘴巴裡面不知道多出來了什麼,涼涼的,有些微苦。

  咬一口,卻突然頭腦一震。

  眼前這才漸漸恢復了清明。

  「好了好,可嚇死奴婢了。」寧芷正一臉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之後將一直端在手裡的盤子給放在了一邊。

  「你不要命了!」玉含嫣一張臉冷若冰霜:「剛生產完就想下地,還妄圖使用輕功?你以為自己的身子是鐵打的?」

  段惜羽默了默,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女子生產之後能虛弱到這樣的地步。竟是……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可要給公子再來一片?」寧芷看段惜羽咽了咽口水,剛才含在口中的東西似乎給吞了下去。

  於是便將方才擱下的小碟子又給拿了過來。

  玉含嫣點了點頭:「恩。」

  寧芷便從碟子夾起黃白的一小片送到了段惜羽口邊。

  「什麼?」段惜羽皺了皺眉,自打七苦咒發作以來,她已經吃了不少的了。自我感覺將一輩子的藥都給吃完了。

  再也不想看到任何跟藥有關係的玩意。

  「這是父王親自叫人取來的千年雪參,能夠迅速幫助你恢復元氣。含著。」

  玉含嫣這一次索性親自將雪參片給接了過來,段惜羽看了看只得張嘴將它給含在口中。

  「我多久能下床?」

  「一個月後。」

  回答她的是子車霖,老頭子已經將小包子給收拾乾淨了。小心翼翼抱在懷裡進了屋,但老頭子的臉色卻相當不好看。

  「你要是現在敢下床,哪條腿下來的,老頭子我就打折了你哪條腿。反正你這身子自己也不打算要了。」

  果然,他心裡最在乎的還是小包子吧!

  「老家主,我沒時間坐月子。」

  「沒時間也得坐!」

  子車霖冷聲說道:「外面那麼多人,哪裡就輪到你一個剛生產完的女娃娃去逞強了?你的父兄要是連你都護不住,我看你也沒必要再在蒼穹山呆下去了。索性跟我回海州去吧。」

  「……」這跟回海州有關係麼?

  「我自然不是怕他們護不住我。」段惜羽試圖跟他講道理:「但如今蒼穹山生死攸關,面臨的敵人不是別人是洛惠安啊!」

  她吸了口氣:「洛惠安對蒼穹山的了解半點不比玉懷翊差,我若是不去親眼看一看,哪裡能夠放心?」

  「這跟我說不著。」

  「我就是想去看看,看看我就放心了。就我這身子骨,也幹不了什麼啊。」

  「哼。」子車霖直接哼了一身:「說什麼我也不許你出這個屋子,若是再動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別怪我直接敲暈了你捆起來。」

  段惜羽:「……」講道理失敗!

  「好吧。」她準備改變策略:「那我就不走了,突然覺得好累,我想睡一會。」

  她目光朝著身邊人看了看:「不如你們先出去?人太多了,我睡不著。」

  既然明修棧道行不通,那我們就暗度陳倉!

  哪裡想到……殘酷的事實再一次叫她明白了,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狐狸越老越成精!

  子車霖真的如她所願的出去了,所有人也真的都出去了。

  不過,子車霖在出去之前做了件毫不起眼的小事情。他彈了彈自己指甲。

  然後,段惜羽就打了個噴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她真的睡著了。

  那粉末里有一種東西,叫做神仙倒。

  連神仙都能迷倒的東西,何況是個剛剛生產完本來就虛弱的連風都能吹倒的產婦?

  所以,這一覺段惜羽睡的昏天暗地,前所未有的實在。

  等她醒來的時候,整個天地已經披上了一層叫做夜幕的黑紗。

  於是,她的臉色比夜幕還要黑上幾分。

  床上的段惜羽咬了咬牙,暗暗發誓,她要是再輕易相信那些姓子車的男人的鬼話,她就不姓段。


  之後,抬了抬胳膊,踢了踢腿,一雙清眸瞬間亮了。

  玉懷翊的雪參果然是好東西,她此刻覺得神清氣爽,因為生產而缺失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就全都回到了身體裡。

  而更讓他覺得滿意的是,此刻,屋子裡除了她根本沒有別人。

  這絕對是個天賜良機啊,偷偷離開蒼穹山進入臨仙村的大好時機!

  這麼想著,段惜羽立刻就將行動給變成了現實。

  穿衣服,下床,疼的嘶了一聲。

  到底是剛生完孩子,即便她身體再好,終究還是元氣大傷。

  一眼瞅見叫寧芷給放在梳妝檯一個極不起眼角落裡的雪參碟子,段惜羽眼睛一亮。立刻拿著含了一片到嘴裡,之後一股腦給倒進了荷包。

  隨便找了個帽子往頭上一扣,推開窗戶就飛了出去。

  她的動作絕對是極其利索的,三兩下就出了夏相陣的院子。

  想要走出蒼穹山,便必須要經過冬相陣。

  在春相陣中她還沒覺得怎麼樣,半隻腳剛踏進了冬相陣,叫冷風那麼一吹,問題立刻就來了。

  平日裡也沒覺得冬相陣這麼冷,何況現在神女峰消失,蒼穹山上覆蓋了萬年的冰原也消失了。

  冬相陣不過是比其它的地方要冷上一些而已。

  但,段惜羽卻覺得,那裡的風如同帶著刀子。隨便吹在哪裡,都如同在剜著肉一般,說不出來的那麼疼。

  她咬了咬牙,一狠心直接抓了一把雪參胡亂的塞進了嘴裡。這才覺得好了些。

  於是,一縱身繼續朝著山下飛去。

  臨仙村與蒼穹山之間原本有一道法陣,能夠互相隔絕兩邊的視線。

  如今,那一道屏障卻已經憑空消失。一眼就能瞧見臨仙村里黑壓壓一片的人頭。

  而天地間原本該是要到了夏日,夏日的熱氣正一點一點侵蝕著蒼穹山的邊緣。冬相陣的範圍正在緩慢卻明顯的一點點縮小。

  「什麼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也敢來闖蒼穹山?」

  清冷的女子聲音夾雜著內力一下子傳出老遠,在群山中不住的迴蕩。

  「尊主和世子仁慈,希望給你們一條生路。我段惜羽卻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來一個我弄死一個。不信的你們大可以試試!」

  女子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凌冽氣息,仿佛夾雜著冬相陣的寒氣,一下子就驅散了初夏下午的悶熱,叫人冷到了骨子裡。

  四夜裡一片寂靜。

  「你作死麼?這種時候出來嘚瑟什麼?」

  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出聲的是玉蒼瀾。而且剛才那話分明是在……罵人。

  罵人?!

  這種時候蒼穹山世子一開口,居然罵的是自己的親妹妹,暗月閣少主?

  蒼穹山的人不是……有病吧!

  「你給我回去!」玉懷翊也緊跟著開口:「簡直是胡鬧!」

  「你不知道你……」玉懷翊皺了皺眉,如今的場合卻不允許他將後半句話說出來。

  「罷了。」他嘆了口氣:「既然來了,你定然是不會走的。這種時候落下的病總有機會養回來。」

  「……額?」段惜羽聽了這話,總覺得後脊樑一陣發冷。為什麼有種隱隱不詳的感覺?

  「既然你們連羽兒都驚動了,我只能速戰速決。」玉懷翊回過頭去,冷艷的桃花眼在人群中一掃,無限威嚴。

  眼看著臨仙村里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各個氣息一滯。

  「生了麼?」段惜羽剛準備好好看看都是誰這麼上杆子找死,玉蒼瀾卻突然向她傳音說道。

  「廢話,不生完我出的來麼?」她斜睨了他一眼,好端端說個話用什麼傳音?

  那一邊,玉蒼瀾眼睛瞬間亮了:「男的女的?」

  「男的……吧。」段惜羽這才想到,自己似乎連小包子的面都沒見過,就這麼著急忙慌的跑出來了。

  「長的好看不?像誰?」

  段惜羽臉色一黑:「我怎麼知道?」

  玉蒼瀾眸色一閃,神色頗有些古怪。

  「像誰你都看不出來?你眼神有那麼差?還是說……我那小外甥長的……太過奇特。」


  「你才奇特,你全……你天下第一奇特。」

  「恩。」段惜羽沒好氣的別過了眼。

  「我說……」玉蒼瀾又向她湊近了幾分:「你不是根本沒看孩子一眼吧。」

  這一次,段惜羽的神情分明僵了一僵。

  「不是吧,我居然猜對了?」

  玉蒼瀾桃花眼一凝:「你怎麼當娘的?生了孩子看都不看一眼就跑了麼?」

  段惜羽狠狠瞪了他一眼:「我顧得上麼?我還不是怕他看不上自己舅舅和外公一眼?」

  「我有那麼不中用?」玉蒼瀾撇了撇嘴:「羽兒,你就是心太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你再這麼不懂珍惜,有你後悔的時候。」

  「……額?」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被教訓了?

  段惜羽神色很不好看,教訓了倒也沒什麼,她該死的居然覺得玉蒼瀾教訓的對。

  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果然都蠢的這麼厲害麼?

  「呼。」

  這邊一個沒留神,冷風夾著無邊血腥的殺氣鋪面而來。

  「叮,咔嚓。」

  眼看著那悄無聲息出現的箭斷做了兩截,毫無懸念的掉在了地上。

  「戰場上發什麼愣,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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