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病情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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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安然沒有說話。

  反而是沈如風打了電話來調侃。

  「沒想到,你還轉了性子,之前不是喜歡喝酒來著?」

  「有話說話。」

  「真的不去麼?不如我先去,你送安然回去了,再過去找我?」

  「不去。」

  毫無商量的餘地,蘇千墨直接掛斷通訊。

  沈如風坐在車內,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目瞪口呆。

  真的,轉性了?

  「活該,叫你別玩了,你偏不,這下丟臉了吧?」楊子珊哼了哼。

  想到安然和表哥的關係如今這麼好,她也放心了。現在只希望,他們早日復婚。

  ……

  「其實你可以去。」安然側首,看著他的目光淡然,「我真的沒關係。」

  喝酒而已,她並不會說什麼。

  「這是我對你的態度。」

  蘇千墨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笑意深濃,「安然,我說過,我是認真的。以後,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改變。」

  安然:「……」心裡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為她改變麼?

  一個曾經高高在上,傲然挺立的男人,現在說會為了她改變?

  心頭微動,安然臉頰微紅,避開目光,不敢去看他那雙真摯的雙眼。

  慌亂間,想起沈老,安然提出疑問。

  在沈府的時候,因為不方便,所以她才沒問。

  印象中,她從未見過沈老。

  話題成功轉開,蘇千墨幾分詫異地看著她,「都忘了麼?」

  「難道見過?」安然皺眉,可她真的沒印象。

  再說,沈老如今沉醉國畫,修心養性,應該極少看新聞,即便看,那也是經濟新聞,不可能看娛樂版面。

  他說,「六年前,我們結婚的時候,他來了。所以他記得你。」

  原來如此。

  可能,當時的自己沒在意吧。

  安然堅持回家,蘇千墨執拗不過,只能送她回去。

  半個小時後,抵達門口,車子停下,蘇千墨掩飾不舍,調侃道:「要是害怕一個人的話,我不介意留下來當護花使者。」

  「我怕你才是真正的辣手摧花。」昨晚的事,她可還記得清楚,到現在還覺得渾身腰酸背痛,「好了,我回去了,你回去也早點休息。」

  蘇千墨傾身,如往常一般,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我到家給你電話。」

  溫暖,從唇間的冰涼,一點點滲透成暖,劃入心間。

  「好。」

  安然點了點頭,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直到上了房間,她走到窗台,悄悄地看著外頭。

  燈光下,他的車子還停在那裡。

  她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正看著這裡,忽然就生出一種怕被看到的尷尬,趕緊放下窗簾,躲在後面。

  許久……

  外頭,傳來很輕的車聲,直到消失。

  他走了?

  她又悄悄的掀起窗簾的一角探了探,見外頭燈光下,那輛騷包的跑車不在,安然心下一緊,有些失落。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那一刻,她深有領會。

  原來這種感覺,卻是這麼奇妙。

  從浴室里洗了出來,蘇千墨及時來電。

  「到了?」

  「嗯。到了。」

  「那就好。」

  兩兩拿著話筒,卻是無話。

  靜謐地,聽見彼此的呼吸。

  沉默過後,蘇千墨低沉好聽的聲音又響起,「安然,我想抱著你睡覺。」

  「……」

  不知為何,聽他這麼說,安然想到的,卻是那一碗的孜孜不倦。


  臉上一紅,就連耳根也跟著發燙,安然想掛電話了,「好了,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想跟你說說話。」

  「我有點累。」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聽出不妥,十分擔憂,「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安然微囧。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那些事搞得那麼疲倦吧?那樣多丟人。

  蘇千墨很不放心,「我去看看你。」

  睡不夠?

  反應略遲了一些,但很快就領會了過來。

  話筒里,傳來一聲輕笑,雖然隔著話筒,但安然似乎還是看到了他那一臉邪笑,當即羞紅了耳根。

  「好,那你休息,我明早來接你。」

  安然剛要拒絕,他似乎料到她會如此,又補充了句,「不能拒絕。」

  安然:「……」

  真是霸道。

  剛才說的什麼,只怕他忘了吧?

  不過現在,她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想好好睡一覺。

  ……

  月光,皎潔如洗。

  霜白如銀,落了一地。

  枝葉疏影,成了一地斑駁。

  蘇千墨端著一杯紅酒,身穿睡袍,站在露台邊,微仰星空。

  四處靜謐無人,有的,是那輕微的風聲,還有寒露的冰寒,只是,占據他所有思緒的,是她那張秀麗清淡且寧靜的臉。

  天,越來越冷。

  只是人心,越來越暖。

  安然酣暢入睡,似乎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唇角也隨之微微勾了起來。

  好像是在笑。

  夢裡,有他。

  還有父親。

  對於母親,她是陌生的。

  回憶,越來越淺,以致於就連做夢,連母親的樣子都夢不真切,好在,有他,與他……

  兩個,都是這輩子最愛她的男人……

  這一生,足矣。

  ……

  一早醒來,準備就緒,蘇千墨早早在門外等候。

  「來很久了麼?」

  「剛到不久。」

  為她打開車門,安然鑽入副駕駛,蘇千墨隨後上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早餐想吃什麼?」

  「公司有點事,需要回去處理,就不吃了。」安然看著他,「你送我去公司就可以了。」

  「什麼事?」

  見她面色微凝,蘇千墨感覺事情不小。

  「你別問了,你知道我不能說。」安然目光堅定,「何況你知道,就算告訴你,我也不會想你插手。」

  她是什麼性子,他很清楚,於是,沒再多問,直奔公司。

  三十五分鐘左右,安然抵達公司。

  「你自己去吃點吧,我先上去了。」匆匆下車,她直奔大樓。

  單薄的身軀,卻那麼幹練,蘇千墨看著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那六年……

  她承受了多少,才有今天?

  拿出手機,他撥通李銘的手機,目光冷銳,「給我查一件事……」

  ……

  「這是尤小姐傳回來的資料,安小姐,你快看看。」

  安然接過,翻了幾頁掃了幾眼,臉色一沉,「通知所有高層,叫他們回來開會。叫他們無論有什麼事,都一定要到。」

  「是,知道。」

  會議期間,商量如何資助金秀珠。

  尤桐帶來的消息,便是要與尹家聯合,一起對付崔始源。

  成功機率,只有四成。

  高層紛紛勸說安然,謹慎為上,安然態度堅決,要他們想個對策。

  會議結束後,安然聯繫尤桐,可一直聯繫不上,她開始擔憂。

  現在他們全部都對立崔始源,尤桐人在韓國,不知是否有危險。


  可正在此時,醫院又打來電話告知覃芬情況告急,因聯繫不上他們兄妹,所以需要她去一趟。

  安然直奔醫院。

  覃芬自殺,現在正在搶救。

  她抵達不久,安宇也接著出現,除了安佩佩。

  「佩佩呢?還有你,醫生說聯繫不上你,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佩佩又去了哪裡?

  難道自己的母親出事,她都能不管?

  安宇蹙眉,提起安佩佩頗為不滿,「由昨晚就出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電話關機,我聯繫不上。我本來在開會,但是我一開完會收到消息就過來了。」

  說著,他面露憂色,「無端端的,媽媽怎麼會自殺!會不會是病情又重了?」

  「有可能。」

  除了這點,她想不到還有其他原因。

  但具體是因為什麼,也只能等手術結束。

  醫生仍在努力搶救,他們唯有在外面焦急等待。

  一秒,兩秒……

  時間一點點消逝,而這種等待,是如此煎熬,侵蝕人心,像魔鬼一樣,拖著人往火坑裡推。

  「別太擔心,一定會沒事的。」安然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

  雖然她明白,在這個時候,這些話起不到任何安撫作用。

  等待時間的流逝,他們都在祈禱,希望能平安無事。

  等到,寂靜的走廊,響起那一聲厚重的開門聲,他們的神經都跟著提起,怔怔地看著醫生從容地走了出來。

  「好,謝謝醫生。」

  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幸好沒事。

  ……

  覃芬被推入病房,他們去了精神科陳醫生的辦公室。

  「怎麼會這樣?之前不是有好轉了嗎?怎麼會又會加重,究竟怎麼回事!」安宇狠狠一拳捶在桌面上,情緒十分不穩。

  相反,醫生見慣了發脾氣的家屬,並不在意。

  「安宇,冷靜點。」

  安然低斥一聲,安宇看了她一眼,垂下頭的同時,站了起來,「安然姐,我先去看看媽媽。」

  說著,便走了出去。

  目睹辦公室的門關上,安然一聲嘆息,緩緩回過頭來,看著陳醫生一臉不解,「是啊,醫生,怎麼會這樣呢?之前不是明明好轉了麼?」

  怎麼會復發得那麼突然?

  「抑鬱症這一類,反覆很平常,但是,如安太太這一種情況,的確很少見。其實很多時候,病人都需要親人的鼓勵和陪伴,而這段時間,安二小姐都做的非常好,其實我也奇怪,情況怎麼會反而加重了。」陳醫生緊皺眉頭。

  「你是誰,這段時候都是安佩佩來陪著她?」

  「沒錯。只不過很可惜,情況沒有好轉。」

  安然感覺事有蹊蹺,疑慮眾生。

  她細想了幾種情況,大膽向醫生假設,「陳醫生,你說,如果病人雖然一直有得到陪伴和關心,你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是,她喝的藥物出錯,或者是,瘦了刺激?」

  ……那位留言問我敢不敢三更的親,你看,我三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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