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天道好輪迴,善惡終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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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姜?藍總管?」六寶卻是這裡頭最先反應過來的,那日他雖然站在祠堂外面,但也將青娘和連遲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難不成青娘和藍總管是姐弟?」

  青娘沒有回答,連遲默默地點了頭,她也是才有了這個大膽的推測,才故意在藍姜面前透露他們正在查青娘。

  本以為會讓他們自亂陣腳,露出端倪,沒想到藍姜竟然存了必死之心。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樣的悲劇,她絕不能允許再上演!

  「青娘,你不知道藍姜把龐背義藏在哪兒了嗎?」

  「他不肯告訴我,他不願意我插手太多,他總說等事情結束了,我就能繼承那畜生的全部家產……他肯定一開始就打算好了!他怎麼可以這樣……」青娘哭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青娘,振作一點!現在能救他的人只有你!」連遲扶著青娘站起身來,「高劍,你跟青娘回去拿上幾件龐背義貼身穿的衣服,咱們百獸司見。」

  「百獸司?」高劍牽上大黃,「他會把人藏在百獸司嗎?這麼明目張胆?」

  幾乎所有犯了罪的人都會選擇潛逃回自己的家鄉,同理,當一個人想要把什麼東西藏起來的時候,首選的地方就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這叫心理安全距離。

  「況且先前你說過藍姜身上的味道有點咸。我記得狗官說過,神木山裡有鹽石林,離百獸司不遠。」

  幾人瞬間明白了連遲的意思。

  兵分三路,高劍和青娘回龐府拿衣服,六寶回相府找大夫,連遲跟赫連先行探路。

  ……

  「是、是誰?」

  一道窸窸窣窣的聲音鑽入耳中。龐背義側著耳朵去聽,卻什麼也聽不到。

  他被吊在一個十字架上,雙手雙腳都被捆著,眼睛也被蒙住了。他已經被關在這裡整整五天了,五天沒吃沒喝,五天沒有一個活物出現。

  這都不算什麼,他的脖子上被一圈繩子吊著,他必須時時刻刻墊著腳,不然就要被吊死。

  「不管是誰,只要放了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金銀財寶,女人房子,我什麼都有!」龐背義急切地說著話,他生怕這人走開,他甚至能感覺到此刻,這個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不停地哀求,「我有的是銀子,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對面的人似乎嗤笑了一聲,「哪怕我殺了你的兒子,你也不在乎?」

  「他、他本來就該死!」龐背義越說越激動,「他本來就活不長,他就是個短命鬼,你這是在幫我,我、我絕對不會怪你的,只要你放我出去,我會跟衙門說,就說、就說是邪祟作亂,他們查不到什麼!」

  對面似乎沉默了一會,才又發出譏諷的聲音,「爹爹,這麼些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狠心啊。」

  「爹爹?」龐背義語氣里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恐懼,「你、你是誰?」

  「我是誰?」那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爹爹這麼快就忘了?齊州府青寧縣城外破廟,我可是永世難忘啊。」

  這猙獰的笑聲仿若來自地獄,漫天的恐懼席捲全身,塵封的記憶從四面八方不由分說鑽入龐背義的腦中,他驚恐地叫出聲,「不可能!不可能!那個狗雜種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著他斷氣的!」

  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龐背義早就把自己洗白成一個大善人,他甚至都已經不記得當年丁姓夫妻的模樣了,他也忘了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帶著那一雙兒女逃出來,也許是嫉妒,嫉妒他們可以活在那樣的家庭里,有那樣的爹娘,嫉妒他們小小年紀就擁有了一切。

  可是憑什麼呢!憑什麼他生來就是個窮鬼,憑什麼他爹娘大字不識,只會種田!他流浪街頭,舔乞丐的濃痰,搶野狗的剩飯,他們卻可以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憑什麼呢!他就是要讓他們也嘗嘗苦頭,讓這些小姐少爺墮入地獄!我過得不好,你們一個也別想好!

  要死大家一起死,要窮大家就一起窮!

  他本來不想打死那個狗雜種的,他長得細皮嫩肉白白嫩嫩,能賣個好價錢,可是他太聰明了,太難纏了!

  那晚他剛賭輸了錢,索性就拿這個狗雜種撒氣。你知道嗎?揍小孩跟揍狗是不一樣的,狗被揍急了還知道咬你兩口,可那小娃娃只會跪在地上求他,越求他,他就越要打得更狠!

  他就要把這些天之驕子狠狠踩在腳下,狠狠地踹死他!


  哦對了,他還有個姐姐,那個賤皮子長得倒是隨她娘,可惜太小了,他只上了一次,沒意思,他還要留著賣錢呢。

  那日她也在求他,她已經知道怎麼討好自己了,她跪著舔自己的腳,以為自己會放過她可憐的弟弟,哈哈哈哈,痴心妄想,狗雜種,賤皮子!別以為生在有錢人家了不起,現在還不是要跪在老子的腳底下!

  可是可是他死了啊!他的姐姐也被自己賣進了妓院,生生世世都是賤婢,他們怎麼可能還斗得過自己?

  「蒼天有眼,我可沒死。」對面男子聲音淡漠到了極點,「我從亂葬崗里爬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老天告訴我,仇沒報,絕不能死。」

  「爹爹,這麼多年,我想了無數種法子,到底應該怎麼殺你,終於被我想到了呢。」男子輕笑了一聲,似乎對自己的想法很是滿意。

  「你可知道什麼是人彘?」

  龐背義感到一股冰涼的刺感爬上了自己的脖子旁,那是一把刀!他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人彘就是先把你的手掌和腳掌剁掉,再挖出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耳朵,再灌進銅水。先毒啞你,再割掉你的舌頭,讓你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哦對了,還要割掉你的鼻子,剃光你的頭髮。再把你塞進一個陶罐子裡,從此以後吃喝拉撒都在裡面。」男子笑了一聲,「爹爹,你覺得我這個法子好不好?」

  龐背義抖如篩糠,儘管他被綁著,還是不自覺地要去磕頭,可沒等他說出話,下一瞬,他就覺得兩個手腕都傳來一陣刺痛。

  「我害怕一會兒剁你的時候血太多,先給你放一會兒血,不知道你會不會血流而死啊。哈哈哈哈。」對面人仰天長笑一聲,竟然走遠了。

  周圍空曠寂靜,只有他自己血的「嘀嗒、嘀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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