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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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站在那裡,暗戳戳打量著,看著陳圓圓從開始到現在的焦急樣子,相視而望,齊齊闊步踏出,順著合上了門。

  陳圓圓原站在檀木床邊,後來去旁邊拿了個濕帕子,指尖發力,擰乾後放在他的額頭上。

  原閉眼的人忽又睜開來,黑瞳清明,叫人嚇了一跳。

  他抓著她的手,笑道:「你在幹嘛?」

  陳圓圓頓了動作,額頭稍微低了低,開口解釋,「你發燒了,我幫你敷一下……」

  半響,陳亦傾點了點頭,似乎在笑。

  「好,你繼續。」他鬆開了手。

  陳亦傾的眉眼深邃,濃的像是墨水滴上去的劍眉略上挑,好看極了,眼底也總是盪著柔和的光澤。

  陳圓圓細白的手腕上還有一圈紅,明明沒有攥多緊,偏偏姑娘家的手又軟。

  只輕輕碰一下就紅了,像是被人欺負了。

  陳亦傾額頭上一塊帕子,還是不老實。

  最後陳圓圓先惱了,「別亂動,我看這瓶瓶罐罐呢,待會給你上藥用。」

  姑娘的臉發紅,像是被熱氣蒸出來的,比燈籠的顏色還要好看幾分。

  陳亦傾這才好好躺著,餘光卻打量那邊。

  陳圓圓有些不知所措,拿著瓷白的藥瓶子最後還是挪著腳小步過去,聲音小小的,像是在念叨什麼,「……侍衛怎麼都跑沒影了。」

  陳亦傾耳尖,聽到了三兩字,合在一起差不多也明了了眼前人的糾結之處。

  他笑道:「把東西給我吧。」

  可能因為發燒的緣故,導致嗓音低啞,像是在沙子裡面滾過一圈一樣。

  陳圓圓將瓷瓶子往後縮了縮,不悅的開口質問一句:「你都這樣了,還能自己處理?」

  陳亦傾只覺得無奈,搖頭笑笑,任由她去了。

  裡面的衣服也染上了一點血,馬車跌跌蕩蕩的,一點也不平穩,特別還是在城外地區。

  黏著傷口的最後一件衣服脫了下來,傷口在上身遍布,更多處於前胸及後背部位,她讓他褪去上衣,仔細一看,血肉模糊,棍棒打出來的,還有鞭子痕跡。

  不僅如此,舊的零碎傷口早已經落了清晰的痕跡。

  陳圓圓涼涼的指尖敷在上面,覺得眼酸,「你受過這麼多傷嗎?」

  陳亦傾原本背對著她,這麼一說,倒是想起那些無關緊要的傷口了,忙著轉過來,「無礙的,這麼久了,不過是丑些罷了,你……」

  知道他要問什麼,陳圓圓斬金截鐵的打斷了他的話,「我不嫌棄。」

  她的態度很認真,含著水光的美眸顫動著,櫻桃小嘴因為一直憋著情緒,不知道咬了多久,泛著一層紅腫的色澤,帶著晶瑩的亮,看上去比桃花露水還要誘人。

  陳亦傾笑了,溫溫淡淡的笑音在空氣裡面放大,「嗯,我知道了。」

  女孩家的動作慢,特別還是傷口這麼多的情況下,不過卻很細緻,偶爾頓一下陳亦傾還會在旁邊出聲提醒。

  最後紮上一個好看的蝴蝶結,拍了拍手。

  陳亦傾半個身子纏著紗布,銅臭的鐵盆裡面滿是紅艷艷的血色。

  陳圓圓滿意的笑了一下:「對了,你餓嗎,藥應該也快好了,先吃點東西墊墊……唔!」

  她沒有想到陳亦傾會有動作,一張唇被堵的嚴嚴實實,她頓時瞪大了雙眼。

  放大的俊臉清晰的展現在面前,不知所措的抵在他的胸膛前,手指縮著,仰著腦袋沒有拒絕,是一種下意識的默許。

  吻的很輕,氣息卻不穩。

  良久,他才緩緩鬆開來,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意猶未盡的情愫,頭碰頭的看著陳圓圓,嘴角揚著得逞紅的壞笑。

  直到被推開。

  「你……」她說到一半,又不開口了,反手捂住燙燙的唇,臉蛋帶紅,狹長的睫毛帶著點霧,咽了咽口水。

  此時的心裡只想著快跑,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這時候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恰好房門被敲響了,咯吱一聲被打開。

  侍衛端著要來,微微躬身,又走了出去。

  陳亦傾道歉,卻沒有幾分愧疚,更多的是高興,「抱歉,情不自禁,實屬無奈。」


  陳圓圓過去端著藥過來,聽到這一句,再忍不住,穩穩噹噹放在床邊就要就跑了。

  走前還聽到了一聲低笑,她加快了腳步。

  這次陳亦傾沒有攔著。

  從牢里出來,陳圓圓就寸步不離,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掉,沒心沒肺的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樣子。

  姑娘家的,哪個不愛乾淨。

  京城之內,官兵在各處酒樓飯館搜捕,鬧的百姓個個哀聲怨道。

  宮殿之內,秦殷位於皇位之上,分外得意。

  秦奉之離開,實權在手,再無忌憚之人,底氣也是更足了。

  兩位文臣前來覲見,為的不是別的,就是因為這些日子,秦殷不斷的貶職一些有功之臣,有錯的放大錯誤處罰,沒錯的特意去尋找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處死不少實力干將。

  肅清的大多數都是秦奉之之人,又能之人,造成不小的動盪。

  科舉有規定的制度年限,才人也不是隨便找找就有的。

  「皇上,若是一味的肅清朝廷重臣,怕是會引起不滿,何況現朝內人才少之又少,實在是經不起這般的動盪啊!」大臣苦口婆心勸說道。

  秦殷毫不在意,多多少少覺得有些煩,揭開眸子看他們,「你們是覺得朕的決定是錯的?」

  「臣不敢!」

  兩位大臣早已經是耄耋之年,就連先帝也是見過的,此刻正顫慄的跪在地上,有話難言啊。

  「朕自有主張,無需多言,若是再說,朕看你們年紀也不小了。」秦殷撇著眼看他們。

  言外之意就是——

  老糊塗了,就乘早讓位。

  無奈之下,兩位大臣只步履蹣跚的走出這宮殿,失望惆悵卻引不起位子上那位的半點的感覺。

  他這麼做,究竟是因為公,還是私,諸位朝臣都心知肚明。

  這般作為,不出多久,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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