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道歉就有用了麼？！
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趙清恆。
師小蕊本來就在火氣上，這會兒接起他的電話完全沒了平時的冷靜：「趙先生，你打電話來是想說什麼？！」
一句冷漠的趙先生，瞬間就把好不容易稍稍進了一步的關係徹底打回了原形。
趙清恆無奈苦笑，卻也深知無法怪她。
可能換成任何一個其他女人，態度只會更差。
「師小蕊……」他斟酌開口，萬般無奈與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母親會去找你，我……」
「趙先生！」師小蕊太陽穴那邊隱隱作痛，她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說出來的話毫不客氣，「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算了麼？你知不知道你母親都跑來說了什麼？她求孫心切也不必來搶我的孩子吧？你敢說這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麼？！」
剛才還不覺得，現在接到了趙清恆的電話，聽著他替他母親道歉，趙母先前那些難聽的話又重新冒了出來，師小蕊覺得自己快要氣瘋了，她憑什麼？跑來說那些話？
就算最後自己明白說清楚孩子和趙家沒關係，可她的態度呢？不僅不為一開始的話感到羞愧，反而更加得寸進尺，一句比一句難聽。
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趙母說她的孩子是野種，她有什麼資格那麼說？！
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在胸膛里亂竄，弄的她難受極了。
仰起頭，師小蕊倔強的看向天花板，不想讓眼睛的酸意控制自己。
一旁的陸輕瀾見狀，無聲的嘆了口氣，走到她辦公桌那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電話那頭的趙清恆不作一聲的聽她把怒氣發泄完，隔了許久，他才重新試著開口：「師小蕊，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必須跟你說聲對不起，我母親那邊，我會親自跟她說，這兩天就讓她來跟你道歉，好麼？」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母親到底跑去說了什麼，但以他對自己母親的了解，她絕說不出什麼好話的，只會把難聽的話一股腦的往外拋。
「道歉就有用了麼？！」師小蕊狠狠的擦了擦眼睛，不是矯情，更不是抓著一點就不放，而是她深知趙母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來道歉？！
「……」一向自詡能言善辯的趙清恆，一下子竟覺得無言以對。
是啊，他怎麼就想的那麼天真，他的母親，他還不了解麼？
沉默了幾秒，他嘆了口氣，知道現在的狀況下可能自己說什麼師小蕊都不會聽進去，只能另找時機再談了。
「師小蕊，不管你相不相信，有件事我必須想說，我母親今天會去找你，我也是才知情，兩個孩子的事我也不知道她從哪聽來的。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事情都查清楚。」
趙清恆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機，心裡覺得怪難受的：「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這樣吧，過兩天等你氣消了我再來找你行麼？至於今天的事，請你給我個補償的機會，我會查的一清二楚。」
「隨你的便。」師小蕊不想再聽他說話，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嘟嘟嘟……」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趙清恆苦笑不已，但很快，他面上的表情便全部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冰霜。
知道師小蕊孩子的事，那麼巧又知道自己和師小蕊認識的——
章鈺柔。
除了她，再無其他人。
而且，她看師小蕊的眼神很不對勁，儘管掩飾的很好，但趙清恆還是捕捉到了，那是一種恨不得對方趕快消失的怨恨，而在她看到自己摟著師小蕊的時候，她還有一瞬間的輕鬆。
神色一稟，趙清恆眸色加深，按下了桌上的內線電話把助理叫了進來。
他懷疑是章鈺柔的同時，師小蕊也冷靜了下來，同樣懷疑起了章鈺柔。
確切的說，不是懷疑，是肯定。
剛才是自己氣糊塗衝動了，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加深陸輕瀾的分析，能讓趙母上門並說出那番話的，不可能會是趙清恆，所以，只有可能是章鈺柔。
「輕瀾姐……」想到一個可能，師小蕊臉色有些難看，她抬起頭，猶豫著說道，「我懷疑，章鈺柔或許根本就看穿了那天趙清恆只是給我解圍，所以她通知了趙夫人，借著趙夫人的手來試探我，想確認孩子到底是誰的。」
越往下想，這個可能性就越大。
師小蕊變的不安起來。
準確的說，是羞辱。
趙家雖然是近兩年在A市崛起的，但關於趙家夫人的流言可是很多的，據說那位趙夫人不僅嫌貧愛富還很勢力，不少上流圈的夫人們其實是不願意多和她接觸的，奈何趙家如今風頭很盛，有些商業上的合作避免不了，所以為了家族著想，該接觸還是得接觸。
所以這樣的人，挑選兒媳婦的眼光只會很高。
陸輕瀾沒有和她接觸過，雖然只是聽說，但今天已經有了最直觀得感受，就沖她對師小蕊說的那些話，自己對她就絕對無感了。
不是試探，就是教訓……
師小蕊心中反覆默念著這句話。
不管是哪一種，都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章鈺柔從來就沒想放過自己。
想到章鈺柔的手段，她下意識的就抿緊了嘴唇。
「小蕊？」陸輕瀾見她發愣，輕輕叫她，「在想什麼？」
面對陸輕瀾關心的眼神，師小蕊沒有隱瞞：「輕瀾姐，我是在擔心，章鈺柔之後還會怎麼做，我想，她不會輕易放過我。以前我一個人，沒事，隨她怎麼樣我都不在乎，可現在不一樣，我還有萱萱和霖霖，怎麼辦？她的手段，我……」
說到最後，她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她一個人怎麼都不會怕，可是，她如今還有孩子啊……
「小蕊，小蕊你聽我說，」陸輕瀾心疼的摟過了她，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柔聲安慰，「別怕，我不是說過了麼？無論什麼時候，都有我們在，別擔心，恩？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前我們不知道，既然現在我們知道了，就絕不會給章鈺柔一絲一毫的可能傷害到你！」
今天從她口中知道章鈺柔這個人，陸輕瀾不知怎麼的就響起了從前的凌微，那時候，凌微似乎也是這樣。
可正因為如此，她才更要保護師小蕊，這個一直以來自己當做妹妹當做朋友的善良姑娘。
在陸輕瀾的安慰下，師小蕊終於恢復理智。
挺直腰身，她深吸了口氣，雙眸堅定：「輕瀾姐，剛才是我太不冷靜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萱萱和霖霖受到任何傷害！」
一個母親，如果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那麼還能做什麼？
她必須堅強！
不能被打敗！
陸輕瀾和她對視了幾秒，給了她鼓勵的眼神：「要不要換個地方住？你白天要上班，不能時時刻刻把兩個孩子放在眼皮底下照顧，現在章鈺柔又知道了你住那，你覺得呢？」
頓了頓，又怕她拒絕，又笑著說：「不要擔心麻煩。他們到底還小，換個地方吧。這樣吧，我聽念念說，她對面人家出國了房子空著還沒租出去，要不你考慮考慮那？她和我哥住的小區，保全很盡責的，加上你和他們也認識，有他們照看著，我也放心些。等事情都解決了，你要是不想再住了再搬出去也不遲。」
師小蕊沒有拒絕，因為她知道陸輕瀾說的全都是她應該考慮的。她也不擔心鍾念和蘇遠知道她有孩子的事了，畢竟當年出國，很大程度上還是蘇遠暗地裡幫的自己。
「輕瀾姐，謝謝。」她鄭重的說，「我知道朋友間不在乎這個，但我還是想說聲，謝謝，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陸輕瀾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忍不住想，如果秦新真的想要重新追回師小蕊，恐怕要比之前更加困難了，誰會想到他們之間還夾雜了一個章鈺柔呢。
下午，陸輕瀾就幫師小蕊把租房的事解決好了。
蘇遠知道後，還特別讓身邊信任的助理幫師小蕊去搬了家。
有人幫忙，效率高到不行。
他們夫妻倆對於師小蕊有兩個孩子的事也沒有表示出什麼驚訝，反倒是鍾念高興極了，因為如今她懷孕了，加之自己本身就喜歡小孩，對萱萱霖霖自然歡喜的不得了。
巴黎，某家醫院。
秦新雙手捏著一份報告，手指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他的瞳孔睜的很大，急促的呼吸在安靜的辦公室里尤為顯得明顯。
「秦少……」助理心中為他高興又為他難過，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盯著報告看了又看，隨後，秦新微微仰頭，只覺胸腔里有一口熱氣在沸騰。
「阿楓……」他叫助理的名字，聲音顫抖著。
「秦少……」助理趕緊上前。
秦新眼一熱，鼻頭髮酸：「我當爸爸了，我當爸爸了……」
師小蕊本來就在火氣上，這會兒接起他的電話完全沒了平時的冷靜：「趙先生，你打電話來是想說什麼？！」
一句冷漠的趙先生，瞬間就把好不容易稍稍進了一步的關係徹底打回了原形。
趙清恆無奈苦笑，卻也深知無法怪她。
可能換成任何一個其他女人，態度只會更差。
「師小蕊……」他斟酌開口，萬般無奈與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母親會去找你，我……」
「趙先生！」師小蕊太陽穴那邊隱隱作痛，她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說出來的話毫不客氣，「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算了麼？你知不知道你母親都跑來說了什麼？她求孫心切也不必來搶我的孩子吧？你敢說這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麼？！」
剛才還不覺得，現在接到了趙清恆的電話，聽著他替他母親道歉，趙母先前那些難聽的話又重新冒了出來，師小蕊覺得自己快要氣瘋了，她憑什麼？跑來說那些話？
就算最後自己明白說清楚孩子和趙家沒關係，可她的態度呢？不僅不為一開始的話感到羞愧，反而更加得寸進尺，一句比一句難聽。
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趙母說她的孩子是野種，她有什麼資格那麼說？！
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在胸膛里亂竄，弄的她難受極了。
仰起頭，師小蕊倔強的看向天花板，不想讓眼睛的酸意控制自己。
一旁的陸輕瀾見狀，無聲的嘆了口氣，走到她辦公桌那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電話那頭的趙清恆不作一聲的聽她把怒氣發泄完，隔了許久，他才重新試著開口：「師小蕊，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必須跟你說聲對不起，我母親那邊，我會親自跟她說，這兩天就讓她來跟你道歉，好麼？」
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母親到底跑去說了什麼，但以他對自己母親的了解，她絕說不出什麼好話的，只會把難聽的話一股腦的往外拋。
「道歉就有用了麼？！」師小蕊狠狠的擦了擦眼睛，不是矯情，更不是抓著一點就不放，而是她深知趙母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來道歉？！
「……」一向自詡能言善辯的趙清恆，一下子竟覺得無言以對。
是啊，他怎麼就想的那麼天真，他的母親，他還不了解麼？
沉默了幾秒，他嘆了口氣，知道現在的狀況下可能自己說什麼師小蕊都不會聽進去，只能另找時機再談了。
「師小蕊，不管你相不相信，有件事我必須想說，我母親今天會去找你，我也是才知情，兩個孩子的事我也不知道她從哪聽來的。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事情都查清楚。」
趙清恆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機，心裡覺得怪難受的：「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這樣吧，過兩天等你氣消了我再來找你行麼？至於今天的事，請你給我個補償的機會，我會查的一清二楚。」
「隨你的便。」師小蕊不想再聽他說話，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嘟嘟嘟……」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趙清恆苦笑不已，但很快，他面上的表情便全部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冰霜。
知道師小蕊孩子的事，那麼巧又知道自己和師小蕊認識的——
章鈺柔。
除了她，再無其他人。
而且，她看師小蕊的眼神很不對勁，儘管掩飾的很好，但趙清恆還是捕捉到了，那是一種恨不得對方趕快消失的怨恨，而在她看到自己摟著師小蕊的時候，她還有一瞬間的輕鬆。
神色一稟，趙清恆眸色加深，按下了桌上的內線電話把助理叫了進來。
他懷疑是章鈺柔的同時，師小蕊也冷靜了下來，同樣懷疑起了章鈺柔。
確切的說，不是懷疑，是肯定。
剛才是自己氣糊塗衝動了，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加深陸輕瀾的分析，能讓趙母上門並說出那番話的，不可能會是趙清恆，所以，只有可能是章鈺柔。
「輕瀾姐……」想到一個可能，師小蕊臉色有些難看，她抬起頭，猶豫著說道，「我懷疑，章鈺柔或許根本就看穿了那天趙清恆只是給我解圍，所以她通知了趙夫人，借著趙夫人的手來試探我，想確認孩子到底是誰的。」
越往下想，這個可能性就越大。
師小蕊變的不安起來。
準確的說，是羞辱。
趙家雖然是近兩年在A市崛起的，但關於趙家夫人的流言可是很多的，據說那位趙夫人不僅嫌貧愛富還很勢力，不少上流圈的夫人們其實是不願意多和她接觸的，奈何趙家如今風頭很盛，有些商業上的合作避免不了，所以為了家族著想，該接觸還是得接觸。
所以這樣的人，挑選兒媳婦的眼光只會很高。
陸輕瀾沒有和她接觸過，雖然只是聽說，但今天已經有了最直觀得感受，就沖她對師小蕊說的那些話，自己對她就絕對無感了。
不是試探，就是教訓……
師小蕊心中反覆默念著這句話。
不管是哪一種，都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章鈺柔從來就沒想放過自己。
想到章鈺柔的手段，她下意識的就抿緊了嘴唇。
「小蕊？」陸輕瀾見她發愣，輕輕叫她，「在想什麼？」
面對陸輕瀾關心的眼神，師小蕊沒有隱瞞：「輕瀾姐，我是在擔心，章鈺柔之後還會怎麼做，我想，她不會輕易放過我。以前我一個人，沒事，隨她怎麼樣我都不在乎，可現在不一樣，我還有萱萱和霖霖，怎麼辦？她的手段，我……」
說到最後，她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她一個人怎麼都不會怕，可是，她如今還有孩子啊……
「小蕊，小蕊你聽我說，」陸輕瀾心疼的摟過了她，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柔聲安慰，「別怕，我不是說過了麼？無論什麼時候，都有我們在，別擔心，恩？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前我們不知道，既然現在我們知道了，就絕不會給章鈺柔一絲一毫的可能傷害到你！」
今天從她口中知道章鈺柔這個人，陸輕瀾不知怎麼的就響起了從前的凌微，那時候，凌微似乎也是這樣。
可正因為如此，她才更要保護師小蕊，這個一直以來自己當做妹妹當做朋友的善良姑娘。
在陸輕瀾的安慰下，師小蕊終於恢復理智。
挺直腰身，她深吸了口氣，雙眸堅定：「輕瀾姐，剛才是我太不冷靜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萱萱和霖霖受到任何傷害！」
一個母親，如果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那麼還能做什麼？
她必須堅強！
不能被打敗！
陸輕瀾和她對視了幾秒，給了她鼓勵的眼神：「要不要換個地方住？你白天要上班，不能時時刻刻把兩個孩子放在眼皮底下照顧，現在章鈺柔又知道了你住那，你覺得呢？」
頓了頓，又怕她拒絕，又笑著說：「不要擔心麻煩。他們到底還小，換個地方吧。這樣吧，我聽念念說，她對面人家出國了房子空著還沒租出去，要不你考慮考慮那？她和我哥住的小區，保全很盡責的，加上你和他們也認識，有他們照看著，我也放心些。等事情都解決了，你要是不想再住了再搬出去也不遲。」
師小蕊沒有拒絕，因為她知道陸輕瀾說的全都是她應該考慮的。她也不擔心鍾念和蘇遠知道她有孩子的事了，畢竟當年出國，很大程度上還是蘇遠暗地裡幫的自己。
「輕瀾姐，謝謝。」她鄭重的說，「我知道朋友間不在乎這個，但我還是想說聲，謝謝，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陸輕瀾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忍不住想，如果秦新真的想要重新追回師小蕊，恐怕要比之前更加困難了，誰會想到他們之間還夾雜了一個章鈺柔呢。
下午，陸輕瀾就幫師小蕊把租房的事解決好了。
蘇遠知道後，還特別讓身邊信任的助理幫師小蕊去搬了家。
有人幫忙，效率高到不行。
他們夫妻倆對於師小蕊有兩個孩子的事也沒有表示出什麼驚訝，反倒是鍾念高興極了，因為如今她懷孕了，加之自己本身就喜歡小孩，對萱萱霖霖自然歡喜的不得了。
巴黎，某家醫院。
秦新雙手捏著一份報告，手指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他的瞳孔睜的很大，急促的呼吸在安靜的辦公室里尤為顯得明顯。
「秦少……」助理心中為他高興又為他難過，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盯著報告看了又看，隨後，秦新微微仰頭，只覺胸腔里有一口熱氣在沸騰。
「阿楓……」他叫助理的名字，聲音顫抖著。
「秦少……」助理趕緊上前。
秦新眼一熱，鼻頭髮酸：「我當爸爸了，我當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