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道歉和道謝
「您好，哪位？」見是陌生號碼，陸輕瀾想了一會兒就接了起來。
「是我，向北陽。」
「向老先生？」詫異的擰眉，她倒是沒想到向老先生會給自己打電話。
察覺到她聲音里的吃驚，向老先生有些無奈，隨後直接進入主題：「先前跟你說的加入瑞尚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現在已經不止三天了。」
「我……」陸輕瀾尷尬的不知怎麼回答，說實話，要不是這個電話，她都快想不起來還有這事兒了，回了一趟B市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哪有心思想這個？
原本以為自己這樣肯定又會惹惱向老先生，畢竟這等於是拂了他的面子。
沒想到向老先生依舊語氣平靜：「這樣吧，一起吃頓晚飯吧，我們再好好談談。」頓了頓，怕她不答應，又說道，「秦新也會一起，就當我們祖孫倆請你們吃飯。」
說完，便掛了電話，壓根就不給陸輕瀾再說話的機會。
「怎麼了？」從背後把她圈入懷中，葉庭深擔心問道，「有什麼為難的事？」
「也不算，」陸輕瀾嘆了口氣，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向老先生邀請我們吃飯，秦新也會在，估計還是為了瑞尚的事。」
葉庭深沉思了一下，有點摸不透向老先生的想法。
「走吧，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人家面子。」想了想，陸輕瀾還是決定去。
葉庭深沒說什麼，只是捏了捏她的手，表示不管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會支持。
換了身衣服，兩人到達酒店的時候，向老先生和秦新也剛到一會兒。
「老四，弟妹。」秦新站起來打了招呼，一本正經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初次見面時的話嘮勁。
陸輕瀾本來還有點奇怪不適應，但看到坐在那沒什麼表情的向老先生後，就有點明白了。
點了幾道招牌菜，服務員倒完水出去後，沒人講話，包廂里又沉默了下來。
許久，還是向老先生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小陸，聽說你一直在找工作，那為什麼不來瑞尚？」
陸輕瀾被那一聲小陸驚了驚，一抬頭，便看到向老先生真誠的看著自己，原本想的說辭在這一刻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堵在了喉嚨口。
「外公……」一旁的秦新聞言，不贊同的蹙了蹙眉，他本來是不想來的，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讓陸輕瀾猶豫，畢竟葉狐狸先前說過她其實是一個心軟的人。
向老先生倒不在意秦新的表情，照舊笑著看向陸輕瀾：「小陸，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不加入瑞尚的真實原因麼？」
沒等她回答，他繼續說道：「其實該說的，我那天也說的很清楚了，進入瑞尚，決定可以讓你的能力更上一層樓，變的更加的優秀，為什麼不考慮呢？」
「向老先生，」抿了抿唇，陸輕瀾對上他的目光，心裡想，今天如果不說明白，怕是不會輕易揭過去了，「您說的都沒錯，我也承認，不管是瑞尚，還是瑞尚之韻，曾經一直都是我的夢想，但是……」
然而但是後面的內容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向老先生打斷了。
「小陸，我們先不說但是，」擺擺手，他的眼底划過一絲開心，末了，他忽然端起茶杯，站了起來，「在你說但是之前，我先要跟你說聲抱歉。」
這麼一來，別說是陸輕瀾了，連葉庭深都詫異了起來，那會兒的咄咄逼人似乎還在眼前，現在竟然拋下面子向一個小輩道歉，能不吃驚麼？
只有秦新還算鎮定，他是知道的，他這個外公，一旦想挖哪個人才，從來沒有挖不到的時候。
趁著陸輕瀾還沒有反應過來，向老先生接著說道：「瑞尚之韻頒獎那天，很抱歉我對你的態度不好，如果沒有你們那次在醫院及時救了我，我怕是會很危險，但我竟然質疑你抄襲，後來想想，實在是有愧。包括後來你勝出的那一天，我從沒想過有人會拒絕瑞尚之韻，所以那天我說話的方式也有問題，小陸啊，很抱歉。」
「向老先生……」陸輕瀾慌忙站起來，真誠的說道，「您不用這樣的。」
「哎，」向老先生笑著擺擺手，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難道小陸不肯接受我的道歉麼？看在秦新的面子上，就原諒我這個老頭子吧，可好？來，我以茶代酒！」
被這麼一搶白，陸輕瀾不能再說什麼，她總不能這么小氣，拂了老人家的面子吧？
微微聳聳肩，她端起茶杯笑道：「好，向老先生，請。」
見她一杯茶喝完，向老先生高興極了，趁勝追擊：「小陸啊，現在可以重現考慮下了麼？我知道，你不肯加入瑞尚，也有我之前懷疑你的原因在，是吧？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就是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
誠然，向老先生說的沒錯，那會兒被懷疑，後來又出了各種各樣的報導，她心裡其實是介意的，尤其是還牽扯到了葉庭深，她下意識的就有些反感了，自然而然的就把瑞尚排除在外。
後來她放棄獎盃，也不曾後悔過。
可現在，向老先生前後兩次的話，又把自己推到了一個可以說是尷尬的位置，不答應，別人會覺得自己不識好歹，可若是答應，恐怕別人也會說她惺惺作態。
一向不在意別人看法的陸輕瀾，頭一次糾結了起來。
葉庭深適時握住她的手放入掌心，溫熱的感覺瞬間傳到心裡。
側過頭，看到他鼓勵的目光，陸輕瀾忽然覺得自己心裡有了答案。
淺淺一笑，她隨後回視向老爺子：「向老先生，我……」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打開，進來的兩人打斷了她準備說的話。
「老師，」率先進來的是凌微，一身得體的OL裝襯得她溫婉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幹練，「不好意思來的有點晚，剛結束採訪。」
「老師。」接著是喬芷衫，恭敬的對著向老先生喊了一聲，只是目光在掃過秦新時，有一絲的黯然。
見兩人來了，向老先生又開心了起來，樂呵呵的朝陸輕瀾說道：「小陸啊，其實今天請你吃飯，除了剛才那事，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下，你替王沁做的採訪，對方很滿意，而這一期的雜誌也因為你的這篇採訪，銷量很不錯，可以說是打響了第一炮。」
提到成績喜人，向老先生喜不自禁，更加堅定了要把陸輕瀾挖過來的決心。
想到這，他繼續說道：「所以謝謝你，小陸。凌微和芷衫也要敬你一杯，除了感謝，同樣也是道歉。」
陸輕瀾並沒有因為雜誌銷量好而得意，畢竟她只是幫了一個忙而已，沒有向老先生說的那麼誇張，令她驚訝的是他的最後一句。
說完，她不待陸輕瀾反應，直接一飲而盡，然後看向喬芷衫，示意她說話。
喬芷衫卻是明顯的蹙了蹙眉，嘴角隱隱勾起一道不屑的弧度：「我沒什麼好說的！陸小姐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沒有抄襲！」
她這個樣子，陸輕瀾一點也不吃驚，但同樣的，也不會把她的話放心上。葉庭深卻是神色一稟，看著喬芷衫思索了起來。
向老先生臉上卻微微有些掛不住，低聲吼道：「芷衫！胡說什麼！」
見狀，凌微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給她使眼色。
半響，喬芷衫才端起了茶杯，深吸了好幾口氣，不情不願生硬的說道：「陸小姐，抱歉，是我沒有調查清楚懷疑了你，對於給你造成的名譽傷害，對不起。」
清冷如喬芷衫，能對著一個可以說是新人的人說這樣的話，已經很難得了。
一前一後，三人的道歉和感謝，陸輕瀾如果再不明白他們的意圖，就真的是傻到家了。
這可真是非要自己今天做出一個決定了呢。
在心裡暗嘆了一口氣，可面上還得笑著，一杯茶下肚，站著的人都坐了下來。
看了看沒怎麼說話的秦新，和始終一言不發猶如局外人的葉庭深，陸輕瀾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麼說，今天這個情況，只能她做決定，不管是葉庭深還是秦新，都不好發言。
「小陸啊，考慮的怎麼樣？」向老先生一貫知道什麼樣的挖人手段最好，對於陸輕瀾，不能拖，一定要當場成功，「看在我們四個人的面上，加入我們瑞尚吧。」
他這一說話，把秦新又拽了下來，除了無奈，秦新真不知道要怎麼弄。
「向老先生，您別這麼說。」陸輕瀾開口，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很高興加入瑞尚。」
到底這種情況，由不得她拒絕了。其實她真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好還是壞。
一句話，這事終於定了下來，向老先生開心極了，忙招呼著多吃點菜，只是幾人各自懷著什麼樣的心思，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一頓飯就在這樣的氛圍中結束，葉庭深和秦新說了幾句話後便牽著陸輕瀾的手準備走了。
沒想到，凌微忽然出聲叫住了他們：「等等，葉庭深！」
「是我，向北陽。」
「向老先生？」詫異的擰眉，她倒是沒想到向老先生會給自己打電話。
察覺到她聲音里的吃驚，向老先生有些無奈，隨後直接進入主題：「先前跟你說的加入瑞尚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現在已經不止三天了。」
「我……」陸輕瀾尷尬的不知怎麼回答，說實話，要不是這個電話，她都快想不起來還有這事兒了，回了一趟B市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哪有心思想這個？
原本以為自己這樣肯定又會惹惱向老先生，畢竟這等於是拂了他的面子。
沒想到向老先生依舊語氣平靜：「這樣吧，一起吃頓晚飯吧，我們再好好談談。」頓了頓，怕她不答應，又說道，「秦新也會一起，就當我們祖孫倆請你們吃飯。」
說完，便掛了電話，壓根就不給陸輕瀾再說話的機會。
「怎麼了？」從背後把她圈入懷中，葉庭深擔心問道，「有什麼為難的事？」
「也不算，」陸輕瀾嘆了口氣，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向老先生邀請我們吃飯，秦新也會在，估計還是為了瑞尚的事。」
葉庭深沉思了一下，有點摸不透向老先生的想法。
「走吧，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人家面子。」想了想，陸輕瀾還是決定去。
葉庭深沒說什麼，只是捏了捏她的手，表示不管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會支持。
換了身衣服，兩人到達酒店的時候，向老先生和秦新也剛到一會兒。
「老四，弟妹。」秦新站起來打了招呼，一本正經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初次見面時的話嘮勁。
陸輕瀾本來還有點奇怪不適應，但看到坐在那沒什麼表情的向老先生後，就有點明白了。
點了幾道招牌菜，服務員倒完水出去後，沒人講話，包廂里又沉默了下來。
許久，還是向老先生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小陸，聽說你一直在找工作，那為什麼不來瑞尚？」
陸輕瀾被那一聲小陸驚了驚，一抬頭，便看到向老先生真誠的看著自己，原本想的說辭在這一刻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堵在了喉嚨口。
「外公……」一旁的秦新聞言，不贊同的蹙了蹙眉，他本來是不想來的，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讓陸輕瀾猶豫，畢竟葉狐狸先前說過她其實是一個心軟的人。
向老先生倒不在意秦新的表情，照舊笑著看向陸輕瀾：「小陸，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不加入瑞尚的真實原因麼？」
沒等她回答，他繼續說道：「其實該說的，我那天也說的很清楚了，進入瑞尚，決定可以讓你的能力更上一層樓，變的更加的優秀，為什麼不考慮呢？」
「向老先生，」抿了抿唇，陸輕瀾對上他的目光，心裡想，今天如果不說明白，怕是不會輕易揭過去了，「您說的都沒錯，我也承認，不管是瑞尚，還是瑞尚之韻，曾經一直都是我的夢想，但是……」
然而但是後面的內容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向老先生打斷了。
「小陸，我們先不說但是，」擺擺手，他的眼底划過一絲開心，末了，他忽然端起茶杯，站了起來，「在你說但是之前，我先要跟你說聲抱歉。」
這麼一來，別說是陸輕瀾了，連葉庭深都詫異了起來，那會兒的咄咄逼人似乎還在眼前，現在竟然拋下面子向一個小輩道歉，能不吃驚麼？
只有秦新還算鎮定，他是知道的，他這個外公，一旦想挖哪個人才，從來沒有挖不到的時候。
趁著陸輕瀾還沒有反應過來，向老先生接著說道：「瑞尚之韻頒獎那天，很抱歉我對你的態度不好，如果沒有你們那次在醫院及時救了我，我怕是會很危險，但我竟然質疑你抄襲，後來想想，實在是有愧。包括後來你勝出的那一天，我從沒想過有人會拒絕瑞尚之韻，所以那天我說話的方式也有問題，小陸啊，很抱歉。」
「向老先生……」陸輕瀾慌忙站起來，真誠的說道，「您不用這樣的。」
「哎，」向老先生笑著擺擺手，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難道小陸不肯接受我的道歉麼？看在秦新的面子上，就原諒我這個老頭子吧，可好？來，我以茶代酒！」
被這麼一搶白，陸輕瀾不能再說什麼，她總不能這么小氣，拂了老人家的面子吧？
微微聳聳肩，她端起茶杯笑道：「好，向老先生，請。」
見她一杯茶喝完，向老先生高興極了，趁勝追擊：「小陸啊，現在可以重現考慮下了麼？我知道，你不肯加入瑞尚，也有我之前懷疑你的原因在，是吧？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就是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
誠然，向老先生說的沒錯，那會兒被懷疑，後來又出了各種各樣的報導，她心裡其實是介意的，尤其是還牽扯到了葉庭深，她下意識的就有些反感了，自然而然的就把瑞尚排除在外。
後來她放棄獎盃，也不曾後悔過。
可現在，向老先生前後兩次的話，又把自己推到了一個可以說是尷尬的位置，不答應，別人會覺得自己不識好歹，可若是答應，恐怕別人也會說她惺惺作態。
一向不在意別人看法的陸輕瀾，頭一次糾結了起來。
葉庭深適時握住她的手放入掌心，溫熱的感覺瞬間傳到心裡。
側過頭，看到他鼓勵的目光，陸輕瀾忽然覺得自己心裡有了答案。
淺淺一笑，她隨後回視向老爺子：「向老先生，我……」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打開，進來的兩人打斷了她準備說的話。
「老師，」率先進來的是凌微，一身得體的OL裝襯得她溫婉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幹練，「不好意思來的有點晚，剛結束採訪。」
「老師。」接著是喬芷衫，恭敬的對著向老先生喊了一聲，只是目光在掃過秦新時，有一絲的黯然。
見兩人來了，向老先生又開心了起來，樂呵呵的朝陸輕瀾說道：「小陸啊，其實今天請你吃飯，除了剛才那事，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下，你替王沁做的採訪，對方很滿意，而這一期的雜誌也因為你的這篇採訪，銷量很不錯，可以說是打響了第一炮。」
提到成績喜人，向老先生喜不自禁，更加堅定了要把陸輕瀾挖過來的決心。
想到這，他繼續說道：「所以謝謝你，小陸。凌微和芷衫也要敬你一杯，除了感謝，同樣也是道歉。」
陸輕瀾並沒有因為雜誌銷量好而得意，畢竟她只是幫了一個忙而已，沒有向老先生說的那麼誇張，令她驚訝的是他的最後一句。
說完，她不待陸輕瀾反應，直接一飲而盡，然後看向喬芷衫，示意她說話。
喬芷衫卻是明顯的蹙了蹙眉，嘴角隱隱勾起一道不屑的弧度：「我沒什麼好說的！陸小姐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沒有抄襲！」
她這個樣子，陸輕瀾一點也不吃驚，但同樣的，也不會把她的話放心上。葉庭深卻是神色一稟，看著喬芷衫思索了起來。
向老先生臉上卻微微有些掛不住，低聲吼道：「芷衫！胡說什麼！」
見狀，凌微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給她使眼色。
半響，喬芷衫才端起了茶杯，深吸了好幾口氣，不情不願生硬的說道：「陸小姐，抱歉，是我沒有調查清楚懷疑了你，對於給你造成的名譽傷害，對不起。」
清冷如喬芷衫，能對著一個可以說是新人的人說這樣的話，已經很難得了。
一前一後，三人的道歉和感謝，陸輕瀾如果再不明白他們的意圖，就真的是傻到家了。
這可真是非要自己今天做出一個決定了呢。
在心裡暗嘆了一口氣，可面上還得笑著，一杯茶下肚，站著的人都坐了下來。
看了看沒怎麼說話的秦新，和始終一言不發猶如局外人的葉庭深，陸輕瀾思索著接下來要怎麼說，今天這個情況，只能她做決定，不管是葉庭深還是秦新，都不好發言。
「小陸啊，考慮的怎麼樣？」向老先生一貫知道什麼樣的挖人手段最好，對於陸輕瀾，不能拖，一定要當場成功，「看在我們四個人的面上，加入我們瑞尚吧。」
他這一說話，把秦新又拽了下來，除了無奈，秦新真不知道要怎麼弄。
「向老先生，您別這麼說。」陸輕瀾開口，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很高興加入瑞尚。」
到底這種情況，由不得她拒絕了。其實她真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好還是壞。
一句話，這事終於定了下來，向老先生開心極了，忙招呼著多吃點菜，只是幾人各自懷著什麼樣的心思，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一頓飯就在這樣的氛圍中結束，葉庭深和秦新說了幾句話後便牽著陸輕瀾的手準備走了。
沒想到，凌微忽然出聲叫住了他們：「等等，葉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