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人世間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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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7章 人世間的太陽

  徐文燭訝然:「你自己猜到的?」

  「去帝都的兩個月里結識了不少俊傑,有個叫陸賈的人猜的,他說出海船隊可能因為我年初招來的海商,提前回來,兩相貿易,正好對上兩月之後。」

  「陸賈……」徐文燭沒聽說過這號人物,望向藍繼才。

  「天舶商會陸理事的兒子,三兒子吧好像?」

  「藍先生好記性,正是他!」

  「陸理事……年紀輕輕,人挺聰明,像他老子。」徐文燭放下茶盞,「他猜的不錯,出海船隊按既定計劃,本該今年年末,乃至明年年初回來,但因你招來海商,朝廷十分重視,陛下提前小一年發了召回令。」

  一件事。

  兩位武聖為我而回!

  梁渠胡思亂想。

  「南疆,北庭的鎮守武聖不可妄動,只能增多,不得減少,帝都和南直隸的武聖可以動,但平日本就作為南北補充力量,難免引人注意,惹出意外變化。

  唯獨出海武聖不同,平添助力。所以朝廷讓你忍耐兩個月,只是兩月內,朝廷絲毫不動,太不像話,故而需你對外宣稱傷勢嚴重,要好生修養。

  兩個月後,你『養好傷』,屆時二聖回朝,平陽府內拉上越王,三聖齊至江淮大澤,蛟龍必須吐些東西出來!」

  碰上宗師,殺氣入腦致使精神恍惚,修養兩個月很正常。

  養好再找討要說法也很合理,畢竟先關心自家人。

  林林總總。

  梁渠眸光大亮。

  「徐叔,這裡頭……有我的事嗎?」

  「有,計功而行賞,程能而授事,陛下說了,蛟龍給了說法,准許你從中任選一物,造化大藥亦無不可。」

  造化大藥!

  足令武聖獲益之寶藥!

  梁渠心臟砰砰直跳,一時間血湧上腦,又開始疼痛起來。

  背靠大樹真不賴。

  蛟龍如灼灼烈日,曬不到樹下的小草苗。

  薰香裊裊。

  靜等梁渠消化完好消息。

  徐文燭開口道:「我今日前來,也不單是向你說明此事,另有一要事,陛下想問你。」

  梁渠恭敬神色:「徐叔請問。」

  「你那白猿究竟怎麼個事?如此興師動眾?」

  蛟龍割地,乃至鼓動來鬼母教宗師,可謂下了血本。

  世上三真龍,唯江淮最強,斷檔式的強,其中自然不是平白無故,而是真龍里,只此一位熔爐水神!

  竊取君位,煉化遺澤,化作真龍,晉升熔爐。

  天下地上,再沒有如此清晰明確的修行道路,按部就班的行路即可。

  一百二十年期限將至。

  不說蛟龍,換做其他水獸,必定一門心思的投入其中,再不理外界春秋,暫時吃虧亦無大礙,哪會節外生枝。

  除非……

  白猿的存在本身,威脅到了蛟龍踏入熔爐!

  然如此更匪夷所思。

  一頭大妖不到的水獸,焉能威脅到將入熔爐的蛟龍?

  此外,年節後,朝廷同北庭比武,梁渠最後一槍頗有說道,竟能斬碎大黑天神。

  本人說辭——白猿教的。

  「不好說倒也無妨。」

  梁渠搖搖頭,敏銳地覺察到這是一個機會,將此前面對師兄師姐,所謂白猿順利成長,能擠掉蛟龍江淮水君之位的說辭複述了一遍,並且做了額外擴充。

  「白猿有個主人,興許也可能是朋友,名為川主,我的那招槍法正為川主傳給白猿,其後白猿教給了我。」

  川主?

  好大名頭!    徐文燭眉頭皺起。

  他對比武時的一槍有印象,精彩絕倫。

  藍繼才默默書寫下川主二字,直覺告訴他這東西不像虛構。

  白猿真要能得江淮君位,今後必為熔爐。

  若為主人,川主該是個何等手段?


  徐文燭食指扣動桌面。

  「熔爐之上,真有化虹不成……」

  熔爐。

  化虹。

  梁渠心頭微動。

  四關七道,踏上武道之途他便聽得胡師兄講過,夭龍之後尚且有熔爐、化虹。

  弱小時尚且有聽說,修行境界高了,此兩道境消息反倒少之又少,旁人指代時更會生出三分敬畏。

  「徐叔,熔爐、化虹,究竟什麼樣子?」

  「熔爐……」徐文燭仰頭望天,「小神仙也,人世間行走的曦和,可搬山、可斷江、可太陽不滅,熔爐不死,當世之頂峰,且手上必證得一位果。」

  「何謂位果?」

  「不知道。」徐文燭搖頭,「我只知曉,龍君有水神之稱,並非單純的世人推崇,而是確確實實如此,水中神明。」

  難道是權柄?

  龍君居然是熔爐?

  梁渠虛心聆聽,暗暗記下。

  「化虹呢?」

  「熔爐我尚知曉的不多,哪來的化虹消息?單按典籍記載,所謂化虹,可輕易化身萬里長虹,精神決定肉身,不死不滅,不老不衰。上天顯化作日月,下地顯化作山河。

  我只覺書中描繪太誇張,世間應當沒有化虹存在,興許熔爐前面暫且無路,單由人杜撰出了一個美好願景罷,怎麼誇張怎麼來。」

  梁渠目露震撼。

  萬里長虹。

  修行真能修成這幅模樣?

  特娘的還是人嗎?

  「我師兄以前跟我說,昔日有霸王斷一國氣運,化虹成就武神,是真是假?」

  「此說法我有所耳聞。」徐文燭搖搖頭,「時間太久遠,記載模糊不清,興許為後人誇大,當不得真。」

  「好吧。」

  徐文燭瞥上一眼,叩動桌面。

  「余少時好高騖遠,偏愛觀閱強人逸事,夜夜翻讀,作話本小說,歲數大了些才明曉,旁人之事,終究與己無關,行路的,爬山的,仍是書外的人,聽多見多,反會望洋興嘆,觀山腿酸。」

  被點了。

  梁渠撓撓頭,不好再問,轉頭談及自己稱病該如何回去。

  「坐船回唄,十方木材夠你修船的了。」藍繼才道,「我來時給你算了一卦,此去回家一路順風,安然無恙。」

  「我走時藍先生給我算了沒?」

  「咳咳……」藍繼才掩嘴咳嗽,「占卜之道,不可全信。」

  「此行我與你一同南下。」徐文燭道。

  梁渠大喜:「多謝徐叔!」

  「哦對,此前在帝都,好些夫人托我帶東西回去,可能丟了一些……」

  來時胸脯拍得響噹噹,轉頭出現這檔子事,真不太好意思。

  「猜到了,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把剩下來的帶回去便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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