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阿魯太慘死!蘇劍亭魂飛!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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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洲群島天風城內!

  吳王之堂弟,南康侯,南征雷洲群島主帥吳牧,正在對弈。

  而他的對手,就是堂妹吳幽。

  好吧,其實這兩個人都不喜歡下棋。

  但是因為吳王喜歡下棋,所以整個吳國高層就都喜歡下棋了。

  「他答應了?」吳牧道。

  吳幽點頭道:「對。」

  原本奪取怒潮城十拿九穩,現在是十拿十穩了。

  吳幽道:「仇嚎那個垃圾,真要留著嗎?他之前背叛了仇天危,接著又背叛了越國,以後也會背叛我們的。」

  吳牧道:「千金買骨,不好殺的,若是殺了他,以後誰還敢投降我們。越國沒有水軍,大王雖然重視海洋,但水軍畢竟也是剛剛成立不久,我們海面還上少不得仇嚎。」

  吳幽道:「可惜仇妖兒走了。」

  吳牧道:「幸好她走了。」

  是啊,幸好仇妖兒走了。

  要不然這片海面上永遠都是她的天下,此人在馬上,地上,海上皆是無敵。

  有她在的話,誰也壓根就不要想要攻打怒潮城。

  吳幽道:「大帥,金士英投降過來,您真的會重用嗎?」

  吳牧道:「怎麼?動真感情了?」

  吳幽道:「他已經是我能夠挑到最好的男人了,你敢相信嗎?他快要三十歲的人,之前從來都沒有碰過女人。」

  吳牧皺了皺眉,他是驕傲的吳國南康侯,絕對不願意談什麼男女之事,尤其是在自己的堂妹面前。

  吳牧道:「不要感情用事,小心迷住了眼睛。」

  吳幽道:「我們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一個良人,而這個良人也是你們給我挑選的,我若不投入,他又如何會投降?」

  吳牧道:「他若效忠,我當然會重用,倚為心腹。吳國終究要靠的是年輕人,而不是那些老傢伙。」

  這句話,完全道出了吳國朝內新老派系之爭。

  這也是正常的,上一代吳王傳統而又保守,所以重用的都是保守的老臣。

  而年輕的吳王剛剛登位不久,他銳意革新,敢於冒險。

  但是朝堂之上大多都是保守老臣,時時刻刻都拖吳王的後腿。

  不得已下,年輕的吳王只能大量啟用年輕臣子取代老臣。

  而吳牧便是其中之一。

  當然說年輕,也談不上很年輕,他也有二十九歲了。

  他熟讀兵書,武功高強,而且在軍中超過十年,但獨當一面也僅僅只是不到幾年而已,也正是求賢若渴的時候,所以對於金士英的投靠也是非常迫切。

  這一次奪取怒潮城之戰,對於吳牧來說同樣是命運之戰。

  他還從來沒有單獨指揮過這麼大的軍事行動。

  當吳啟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已經多次提出重視海洋,奪取雷洲群島牽掣圍堵越國。

  吳王動用了許多政治資源,才成立了一支全新的水軍,而吳牧就是這支水師的主帥。

  整整訓練的幾年,終於練出了五六千人的水師。

  這一次奪取怒潮城,吳王為了保密,甚至沒有在朝堂上進行商議,而是在尚書台小範圍內決定下來。

  尚書台的幾個老臣先是反對,最後實在反對不了的時候,建議吳王用一名老將。

  吳王猶豫了很久,他覺得老將太過於保守了,而且不擅長打海戰。

  吳牧的水師雖然還沒有真正打過大戰,但畢竟已經訓練成軍了好幾年。

  最關鍵是,吳牧是他的嫡系,代表著新生代的力量。

  於是吳王決定給吳牧一次機會,讓年近二十九歲的他作為南征怒潮城主帥。

  士為知己者死。

  吳牧當然感恩涕零,並且為了南征嘔心瀝血。

  此戰不僅僅代表了他自己的前途,還關乎到大王的顏面。

  若是這一戰輸了,那不僅僅他吳牧的前途完了,就連大王也會面臨朝堂保守老臣的反撲。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吳牧一直做得非常不錯。

  儘管是年輕人,但完全稱得上是步步為營。

  幾個月前他就定下了美人計對付金士英。

  而且挑選的女子並非是那種人盡可夫的狐狸精,而是純潔無暇,美麗動人的堂妹吳幽。

  不僅如此,他還讓吳幽學著金木蘭那種打扮。

  整整用了幾個月時間,如今終於拿下了金士英。

  一開始他就判斷,對金士英這種人一定不能完全用利誘,還要用情感去打動。

  苦頭歡刺殺金卓。

  遊說仇嚎反叛。

  如今金士英投降。

  他儘管是年輕主帥,但是在布局上他甚至比老將還要謹慎。

  如今算是萬事俱備。

  怒潮城之戰,已經成功了九成。

  「外面霧散了沒有?」吳牧問道。

  武士道:「已經漸漸散了,侯爺。」

  吳牧道:「明明是夏天,為何有這麼多的霧?」

  這盤棋下不完了。

  「不下了。」吳牧扔掉了手中的棋子,然後走出了城堡。

  外面海面上,一百多艘各式艦船,已經整整齊齊列隊,陳列在海面上之上。

  霧氣已經差不多散掉一半了。

  畢竟是夏天,海面上也就是早晨有霧,太陽出來後不久便散了。

  吳幽忽然道:「金士英說讓我們放過金氏家族的人。」

  吳牧淡淡道:「還是斬盡殺絕吧,這樣他的心理就無依無靠,對你的情感依賴就更重了。」

  吳幽道:「那金木蘭呢?」

  吳牧道:「抓捕之後,廢掉筋脈和武功交給隱元會,讓他們送給越國太子寧翼。」

  走到碼頭上。

  旁邊有人遞過來了一個頭盔。

  吳牧戴上頭盔,繫上了披風,緩緩走上了旗艦。

  「大軍出發!」

  「登陸怒潮城!」

  頓時,一百多艘艦船浩浩蕩蕩南下,朝著百里之外的怒潮城撲去。

  整個海面上,空無一船。

  因為制海權已經完全被仇嚎控制。

  「砰砰砰砰……」旁邊艦船上傳來了震天的鼓響。

  這是仇嚎艦隊在拍馬屁。

  「南康侯放心去吧,海面上暢通無阻。」

  「卑職仇嚎,恭祝南康侯旗開得勝,建立不朽功勳!」

  吳牧朗聲道:「多謝鎮海將軍。」

  然後,他移開目光。

  他一點都不喜歡仇嚎,太粗鄙了,一點都沒有榮譽感,狼心狗肺之輩。

  金士英雖然是貴族義子,但卻充滿了貴族精神。

  吳牧朝著西北方向跪拜道:「陛下,臣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這一戰一定大功告成,為您奪得怒潮城,奪得整個雷洲群島。」

  ……………………

  白夜郡主城!

  這裡已經成為了修羅地獄場。

  現在所有人的年輕將領都知道,張翀太守是騙人的。

  第一天開戰的時候,將士們就被戰鬥的激烈程度驚嚇到了。

  因為蘇氏大軍的攻勢太兇猛了。

  很多年輕的千戶將領懷疑這座城池第一天就會失守。

  張翀安慰他們說,就只有第一天這麼激烈難熬,年輕將領放心了。

  結果……

  相較而言,第一天竟然是最輕鬆的。

  接下來,一天比一天艱難,一天比一天慘烈。

  因為敵軍有近兩萬人之多。

  他們可以源源不斷派出生力軍攻城。

  而城內的守軍,就只有這不足四千人。

  幾乎沒得替換。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真是一天比一天難熬,仿佛隨時都會崩潰死去。


  不是戰局變得樂觀了,而是因為神經終於麻木了。

  而且第一個問張翀的那個年輕武進士,已經死了!

  十個年輕優秀的武進士,已經死了三個。

  四千人也死了三分之一。

  當然城內守軍依舊是四千人。

  金幣動人。

  張翀用大量的金幣在城內招募亡命之徒。

  隨著新人不斷加入守城軍隊,戰鬥力其實是在下降的。

  每一日天黑後!

  不論是張翀,還是這些年輕的將領,都有些不敢置信。

  今天又結束了?

  今天竟然又守下來了?

  城池竟然還沒有破?

  這怎麼可能?

  原本覺得自己一天都撐不下來的,沒有想到竟然撐下來七天。

  張翀帶著醫護隊,挨個慰問傷員,親手給每一個人包紮傷口,甚至他還學會了縫合傷口。

  為士兵吸膿?這也是要做的。

  總之作為一個主帥應該做的事情,能夠做的所有事,張翀都做了。

  到了這個時候,豪言壯語是沒有用的,以身作則,時刻出現在所有士兵的眼前最重要。

  「我越國還是大有可為的,大有可為。」張翀不住說道。

  見微知著,看一個國家有沒有希望,有一個重要標誌,那就是軍隊沒有爛掉。

  不管是在怒江郡的時候,還是今日白夜郡一戰。

  張翀都清晰感覺到,越國雖然很舊,但是越國的軍隊卻很新。

  雖然有些稚嫩,但如同剛剛出山的乳虎,朝氣蓬勃。

  寧元憲上位之後,對國中的將領大清洗了一遍,大肆提拔新將領。

  不僅如此,他還大量重用武進士,武舉人。

  這才使得越國軍隊氣息煥然一新。

  經過了這一戰之後,這支年輕的精銳城戰起來,真正成為百戰之師。

  不知道到時候,這三千人還能活下來幾個。

  或許會……全軍覆滅?

  張翀不由得望向大雪山的方向。

  「沈公子你那邊如何了?若你那邊不成功,我這邊全軍覆滅是小事,我張翀死也是小事,丟了白夜郡,讓整個局勢崩壞那可是大事,我們就成為越國的千古罪人了。」

  沈浪讓他堅守一個月,如今才過去七天。

  當然,沈浪的話要打折聽的。

  他讓張翀堅守一個月,其實就是半個月。

  但是蘇氏大軍氣勢如虹,這每一天都仿佛是末日一般,能不能堅守半個月?

  真的有種難如登天的感覺。

  國君把希望寄托在鄭陀伯爵身上。

  但是張翀卻知道,鄭陀可以希望,但不能指望!

  因為鄭陀在西軍太久了,已經沾染了種氏家族的軍閥氣息,總是把越國的兵當成自己的軍隊,死一個都心疼得不行。

  所以他或許會南下白夜關,馳援張翀。

  但絕對不會真的盡全力,一定會被擋在雪良城下。

  他的目標是封侯拜相,最知道軍閥氣息對國家危害有多大。

  他張翀能夠指望的,也只有沈浪!

  還是沈公子厲害!

  百萬金幣,不放在眼裡。

  幾萬大軍,也不放在眼裡。

  功名利祿在眼中都是過眼雲煙。

  一生所求就是為了痛快。

  這樣的人到底是誰生出來的啊?

  張翀望著大雪山的方向道:「沈公子,你可快點,老夫可有點撐不住了。」

  ………………

  白夜城外大營,蘇全滿臉寒霜!

  他可是私自給主公立了軍令狀的,三日之內攻下白夜郡主城。

  結果已經過去七天了!

  竟然還沒有攻打下來。


  蘇全可是足足有近兩萬大軍。

  一般來說攻城戰,攻城一方是守城一方的兩三倍便可以打,四的話就相對充裕。

  蘇全的軍隊足足是張翀的六倍多,而且戰鬥力非常強。

  這種情形下,應該早就拿下了啊。

  結果,硬是啃不下來。

  蘇難有些焦急,但卻沒有震怒,反而勸誡蘇全,保持攻勢,戒驕戒躁。

  因為現在大局對蘇氏極度有利。

  楚國大軍和種氏在西北打得如火如荼,鄭陀軍隊絲毫沒有南下的意思。

  可以說整個天南行省,蘇氏大軍沒有任何對手。

  但蘇全卻下定決心。

  不計任何代價,都要在三日之內拿下白夜郡主城。

  否則,他蘇全顏面何存?

  「大帥,大軍已經集結完畢!」

  蘇全戴上頭盔,猛地一刀斬前面桌子,大吼道:「全力以赴,本帥親自督戰!」

  頓時,蘇氏聯軍又如同潮水一般,瘋狂地攻打白夜郡主城!

  兇猛激烈!

  對於張翀的守軍來說,如同地獄一般的艱難一天又要開始了。

  真的是把每一天都當成末日。

  ………………

  大雪山!

  雪崩之前大劫宮大戰得如火如荼。

  阿魯娜娜和沈浪的聯軍大戰大劫寺僧兵。

  阿魯娜娜,武烈,鷹揚三人聯手大戰苦難頭陀。

  班若宗師大戰劍王李千秋。

  她不是李千秋的對手,差了一點點。

  但是兩個人,大戰幾百回合,始終沒有一個結果。

  為何?

  劍王李千秋不能殺她。

  是劍島對不住人家。

  每一代的南海劍王都性格迥異。

  上一代的南海劍王,也就是李千秋的岳父,該怎麼形容他呢?

  李千秋當然很愛戴他,把他當成了父親一樣。

  可是要論人品,那他岳父就是一個渣男,有了一個恩愛的妻子後,外面還要拈花惹草。

  但也就是從他岳父開始,決定整個劍島不能依靠天外流星一套劍法,需要學習其他劍法。

  於是,上代劍王就到處尋找秘籍,然後就盯上了魔岩道宮的兩個超牛秘籍了。

  魔岩道宮人多勢眾,又不能明搶,怎麼辦呢?

  那就用美男計暗奪啊。

  於是,上一代劍王大施魅力,把人把魔岩道宮主這個出家道姑迷得神魂顛倒,還把人給睡了,順便把魔岩道宮的兩個秘籍也騙了。

  他當時口口聲聲說要和妻子和離,然後迎娶魔岩道宮之主。

  人家宮主連掌門之職都打算辭掉,提前退位,跟著上代劍王雙宿雙飛。

  當時的她頂著何等壓力?簡直被千夫所指,整個武道都在罵她無恥,不但毀壞出家人清譽,還毀人家庭。

  結果,李千秋岳父那個渣男得到了秘籍之後,立刻就變了。

  然後!

  魔岩道宮之主追殺了渣男二十幾年,最終沒能殺掉,反而又被睡了好幾次。

  上代劍王死了之後不久,這位宮主也鬱鬱而終。

  臨死之前,她拉著新掌門班若的手,說一定要一雪前恥。

  這種情形下,劍王李千秋能夠對班若宗師下死手嗎?

  絕對不能啊。

  自己岳父不但騙了人家師父的感情,身體,秘籍,還有尊嚴。

  打了幾百個回合後。

  班若宗師完全無可奈何,她真不是李千秋對手。

  「你要殺便殺,為何要裝腔作勢?」班若怒道:「明明一代宗師,卻扮成一副老農的樣子給誰看?」

  李千秋無奈道:「班若師妹,我的氣宇軒昂是裝出來的,這老農的樣子才是我真面目。」

  班若更加鄙夷,上一代南海劍王何等丰神俊朗?


  眼前這李千秋,大部分時候就是一個農民,真是辱沒了一代宗師的名頭,根本不配做師公的傳人?

  咦?我為何要喊那個人渣師公?

  班若道:「什麼時候你死了,我當然就罷休了。」

  李千秋道:「我現在還不能死,這樣如何?等沈公子治好我的夫人後,我親自去魔岩山道宮,屆時要殺要剮,任由你處置如何?」

  李千秋這邊是在假打。

  但是沈浪這邊可是在真打!

  大劫寺的僧兵太狂熱了,每一招都是同歸於盡。

  儘管沈浪這邊人數占優,但氣勢竟然被壓倒了,傷亡不斷加劇。

  尤其是苦難頭陀。

  之前他何等狡詐怕死?

  而到了大劫宮,整個人就仿佛神功護體一般,一人獨戰三個高手,竟然依舊威風凜凜。

  就仿佛大劫宮真有神靈在庇護這些僧兵一樣。

  這氣勢驚人得無以復加。

  沈浪和阿魯娜娜的聯軍,竟然要吃大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火藥爆炸,如同悶雷。

  驚天動地,山崩地裂一般。

  當然!

  大劫宮在山頂上,是不會遭遇雪崩的。

  但整個地面都在劇烈的顫抖,。

  剎那間,真的是山搖地動。

  一陣陣巨響,仿佛地龍翻身一般。

  然後……

  大劫宮剩下的一小半,忽然接連不斷地坍塌。

  「砰砰砰砰……」

  原本還剩下一小半完整的大劫宮,此時完全淪為了廢墟。

  頓時,大劫寺的僧兵驚呆了!

  苦難頭陀也完全驚呆了!

  這……這是為何啊?

  難道真的是天神發怒了嗎?

  上天啊?

  你究竟有什麼旨意啊?

  你告訴我啊?

  告訴我啊?

  剎那間,大劫寺僧兵的士氣完全一落千丈。

  甚至就仿佛某種充氣的玩具,被扎了一個孔一般,裡面的氣瞬間泄掉。

  整個人完全就萎掉了。

  然而,沈浪和阿魯娜娜的聯軍卻氣勢如虹,瘋狂反殺。

  戰局瞬間顛覆。

  變成了一面倒的碾壓。

  大劫寺的僧兵紛紛慘死。

  此時的他們,內心充滿了沮喪和恐懼,已經毫無鬥志。

  經過短暫的屠殺之後,剩下的僧兵紛紛逃竄。

  ………………

  雪崩還在繼續。

  如同無數驚濤駭浪一般,朝著山底下席捲而去。

  整個大雪山,依舊在瘋狂顫抖。

  甚至這一場雪崩,越來越大。

  但是!

  屬於羌王阿魯太的雪崩,已經結束了!

  他的武功太高了,就算雪崩狂滾而下的時候,他的身體依舊牢牢釘在地上。

  然後,整個人無比恐懼,仿佛陷入世界末日。

  面對如此天地之威,任何人都會恐懼,尤其是羌國這種蠻族。

  哪怕阿魯太也不例外。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一切終於結束了。

  眼前又恢復了明亮!

  世界末日結束了?

  這個大雪山還在?我阿魯太也還在?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眼前的情景已經完全變了。

  眼前的積雪,幾乎都不見了。

  因為這裡是山上,所有的積雪都滾到山下去了。

  原本的大雪山何等美輪美奐,就如同一個仙子矗立世界之殿。


  而如今所有積雪剝落之後,整座山都是猙獰褐色的岩石。

  就仿佛一個人剝去了衣衫,露出了蒼老的身體。

  他的大軍呢?

  直接就不見了。

  整整三四萬大軍,幾乎都不見了。

  全部被雪潮沖走了。

  但還剩下幾千人左右。

  他們之所以活下來,不是因為太強,而是因為運氣太好。

  但就算活下來的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一點點鬥志了。

  天神發怒了,天神發怒了。

  這幾千名羌兵,直接跪在地上拼命叩頭。

  「天神我錯了,我錯了!」

  「天神息怒,天神息怒!」

  而就在此時!

  從山上一群又一群僧兵逃竄下來,如同鳥獸散一般。

  苦難頭陀也逃了!他的整個世界觀都要顛覆了。他一心只想回到大劫宮,想要恢復大劫宮的榮光。然而天神仿佛不歡迎他們?

  苦難頭陀現在只想要離開這裡,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感悟,收攏自己破碎的心靈。

  見到這些大劫寺僧兵逃竄,羌國的武士也要四下奔逃。

  而就在此時!

  忽然山上傳來一聲大吼:「哪裡逃?全部跪著不要動。」

  這聲音其實是大傻發出來的。

  但是經過鐵皮擴音器後,再經過大山的迴響,倒仿佛是天神在說話。

  「天神降旨了。」

  頓時倖存的幾千羌兵,整整齊齊跪在地上。

  「你們可知道為何會觸怒天神嗎?」

  大傻根據沈浪的吩咐,拼命憋著喉嚨。

  但還是沒有什麼威勢可言,好在有山體回音。

  「阿魯娜娜才是羌國唯一的王,阿魯太是偽王,然而你們竟敢追隨偽王,追殺真王,這才導致天神發怒,山崩地裂。」

  「阿魯太,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和阿魯娜娜決一死戰。」

  「贏的那個人,就是羌國的真王!輸者,死!」

  這話一出,阿魯太一驚。

  現在天神還要給我機會嗎?

  而就在此時,蘇劍亭沖了上來道:「大王,這是沈浪的陰謀,這是沈浪的陰謀。我們趕緊走,趕緊下山,然後在山下圍堵。阿魯娜娜和沈浪在這山上呆不了多久,一定會下山的,到時候可以將他們斬盡殺絕。」

  上面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阿魯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想要證明你是不是羌國唯一的王嗎?」

  「上來和阿魯娜娜一戰,勝者為王!」

  那目光的意思非常明白,這是天神的旨意,你難道不去嗎?

  如果你敢退縮,那你還有什麼資格成為羌國之王?

  你要是不敢去的話,所有人都會瞧不起你。

  蘇劍亭大聲道:「大王,不能去,不能去啊!這是沈浪的陰謀嗎?」

  蘇氏的三個絕色美人,已經有一個不知所蹤,就剩下了蘇莫和蘇裊。

  這兩個女人再一次上來,一人一邊抱住了阿魯太的大腿道:「大王不能去,不能去,這一定是沈浪的陰謀。我們趕緊下山,我們堵住山下出口,將沈浪和阿魯娜娜斬盡殺絕。」

  幾千個羌兵厭惡地望著蘇氏的人,他們的目光緊緊盯著阿魯太。

  若他不去,不配為王!

  羌王阿魯太的手有些顫抖,道:「煙,煙呢?」

  這幾個月,他完全離不開沈浪給的捲菸了。

  事前一根煙,兇猛又無邊。

  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他一天要抽幾十根,幾乎一根接著一根。

  而且這捲菸也真是神了,抽了一根後整個人都會興奮,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我的掌握一般。

  「我煙呢?」羌王阿魯太再一次問道。

  「沒……沒了。」旁邊人道。

  怎麼會沒有的?


  羌王阿魯太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會帶著他的寶貝捲菸,就算飯不吃,也要抽捲菸。

  而剛才雪崩,大雪滾滾而下,把所有的物資全部捲走了。

  包括整整好幾箱捲菸。

  此時,天上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阿魯太,我給你的機會你不要嗎?你想要引發天神再一次發怒嗎?」

  「轟隆隆隆……」

  緊接著,山上又傳來一陣悶雷一般的響聲。

  不過,這仿佛更像是一個警告。

  山崩地裂沒有發生。

  但這剩下幾千名羌兵已經要嚇尿了,直接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天神息怒,天神息怒!」

  蘇劍亭跪著大呼道:「大王不能去,大王不能去啊!」

  兩個蘇氏女人狂抱著羌王大腿,嚎哭道:「大王不能去啊,這是沈浪陰謀,千萬不能去。」

  羌王阿魯太猛地將兩個女人踢飛了出去。

  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若是他不敢上去和阿魯娜娜一戰,那就會被剩下所有的羌兵背棄。

  阿魯太大吼道:「你說話可算話?我若戰勝了阿魯娜娜,我就是羌國之王?」

  天上聲音響起道:「對!」

  羌王道:「我和阿魯娜娜,一對一決戰?」

  天上聲音道:「對!」

  羌王阿魯太道:「天神作證。」

  「天神作證!」

  然後,羌王阿魯太道:「所有人起來,跟著我上大劫宮!我和阿魯娜娜一對一決鬥,誰贏了誰就是羌國之王!天神為證,萬民為證。」

  頓時,羌王帶著剩下的幾千名羌國武士上山!

  蘇莫和蘇裊顫聲道:「接下來怎麼辦?怎麼辦?」

  蘇劍亭第一反應是離開大雪山,回稟父親。

  但是他心中又有一個希望,阿魯太武功強大無比,雖然不如父親蘇難,但是打敗阿魯娜娜還是綽綽有餘的。

  蘇氏造反,絕對離不開羌國主力。

  「蘇裊,你武功也高,輕功也好,你立刻下山,稟報父親這裡的變故。」蘇劍亭道:「蘇莫姑姑,你和我上去為大王助陣,萬一沈浪有什麼計謀,我們也能識破。」

  「好!」

  蘇裊邁開兩條大長腿,飛奔下山。

  蘇莫,蘇劍亭飛快跟上羌王阿魯太的步伐,上山頂的大劫宮。

  阿魯太武功比阿魯娜娜要更高,這一點眾所周知!

  所以這一戰,他應該會贏的!

  ………………

  大劫宮廢墟廣場上,顯得尤為的安靜。

  沈浪一方的近三千武士,席地而坐。

  羌王阿魯太這邊的四五千武士也席地而坐。

  全場只有三個人站著,阿魯娜娜,阿魯太,還有班若大宗師。

  因為她是這一場決鬥的裁判。

  我明明是來殺李千秋的,怎麼莫名其妙成為仲裁者了?

  不過也沒有白來一趟,見到了大劫宮的遺蹟,還見到了一場雪崩,算是旅遊了。

  「阿魯太,阿魯娜娜,決一死戰,勝者為王,輸者死,天地為證,萬人為證!」

  班若肅穆喊道。

  阿魯太道:「天地為證。」

  阿魯娜娜道:「天地為證。」

  所有觀戰者大吼道:「萬人為證。」

  蘇劍亭和蘇莫兩個人坐在最邊緣的角落,兩個人幾乎無法呼吸。

  羌王阿魯太可以死,但絕對不能現在死。

  現在死了,對蘇氏家族便是滅頂之災。

  一定會贏的!

  阿魯太的武功超過阿魯娜娜太多了。

  而且這眾目睽睽之下,根本不能動任何手腳。

  班若大宗師退開,將決鬥場讓給了阿魯太和阿魯娜娜二人。

  整個決鬥場,大約有一千平方米。


  阿魯太和阿魯娜娜緩緩推開,兩人間隔三十米的地方停下。

  這二人的武器,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都是青龍偃月刀。

  兩個人繞著圓圈行走,目光緊緊盯著對方。

  阿魯娜娜進入了無我狀態。

  我儘管已經懷孕了,而且根本不是阿魯太的對手。

  但是我阿魯娜娜毫無畏懼。

  二傻子沈浪說我會贏,他吹過的牛都實現了。

  大傻相信他,師傅相信他,那我阿魯娜娜就也相信他。

  阿魯太盯著這個妹妹。

  她雖然非常強大,但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長長呼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如同白霜,如同一支劍。

  這聲音讓沈浪分神了。

  這麼好聽?然後沈浪本能朝班若腰身望去。

  班若宗師的腰真細啊。

  「人渣!」班若第一時間發現了沈浪的目光。

  「殺!」

  決鬥場上。

  阿魯太一聲爆吼。

  阿魯娜娜爆吼。

  兩個人,都如同野獸一般,狂舞著青龍偃月刀,瘋狂對沖。

  帶著驚人的氣勢!

  帶著驚人的力量。

  快如閃電!兩個身影交錯而過。

  瞬間,兩個人的青龍偃月刀,瘋狂地斬在了一起。

  這一場命運決鬥!

  開始!

  然後,結束!

  阿魯娜娜憑藉本能,用盡全力一刀斬了出去。

  本以為自己會吐血,本以為刀會斷。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阿魯太。

  但是……

  阿魯太的刀斷了。

  羌王阿魯太的身體,直接飛了出去,鮮血狂噴。

  「為什麼會這樣?」阿魯娜娜一陣錯愕。

  阿魯太在空中噴血,震驚完全不敢置信。

  「為什麼會這樣?我的武功明明比阿魯娜娜強很多,為何退化了這麼多?」

  然而,他得不到答案了!

  阿魯娜娜的第二刀帶著雷霆之勢,猛地斬了過來。

  「刷……」

  瞬間,羌王阿魯太被攔腰斬成了兩段!

  鮮血飆射。

  這位野心勃勃的新羌王,剛剛登位不到幾個月。

  直接暴斃!

  全場震驚!

  而沈浪大吼道:「阿魯太已死!從今以後,阿魯娜娜是羌國唯一的王!」

  「抓捕叛逆蘇劍亭,抓捕叛逆蘇莫!」

  沈浪朝著蘇劍亭和蘇莫一指。

  頓時,二人幾乎魂飛魄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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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我他它她的萬幣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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