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沈浪蘇難決戰!雷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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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響晴薄日,萬里無雲。

  母老虎寧焱公主更早醒了過來,還有些睡眼朦朧。

  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個詭異的夢,這個夢太嚇人太真實了,差點當時就沒把寧焱給嚇醒。

  打了一個呵欠。

  母老虎雙臂大張橫行霸道,她還要再睡一個小回籠覺。

  但是她忽然旁邊還有一個人。

  我……我這是起幻覺了?

  她先伸手一模,然後猛地一睜眼。

  旁邊可不就是人渣沈浪嗎?

  啊……啊……啊……

  母老虎寧焱在心中尖叫不已在,昨天晚上不是夢。

  淡定,淡定,我寧焱豈是一驚一乍之人?

  儘管心中慌得一逼,但表情還是要淡定。

  接著,她的腦子開始天馬行空地想。

  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

  是不是該悄悄地溜走,這樣才不尷尬啊?

  而且沈浪他肯定非要對我死纏爛打不可。

  不行,我得想一個法子斷了他的念想。

  趁著沈浪沒有醒來,母老虎寧焱公主開始醞釀接下來的對話。

  這只是一場意外。千萬不要當真。

  更不要對我寧焱有所幻想。

  我們之前是不可能的,我寧焱是根本不會喜歡你的。

  對,就這麼說。

  態度一定要果決,不能給他任何希望。

  而這個時候,浪爺終於醒過來了。

  他睜開眼睛,頓時見到了母老虎寧焱。

  先是眼睛大睜,然後開始回憶。

  寧焱板著面孔,義正言辭,準備開口。

  但沈浪比她還要快。

  「寧焱公主,不關我的事啊,你不要想要訛上我。」

  「我也是受害者,我不會對你負責的啊,你也不要對我有什麼痴心妄想。」

  「我很愛我娘子的,我這個贅婿做得美滋滋,絕對不可能娶你的。」

  「所以你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大家江湖兒女,要看得開。」

  這個世界上,嘴賤是要挨打的。

  下一秒鐘,沈浪就寧焱按在地上暴揍。

  慘叫連連。

  她整整打了十分鐘。

  十分鐘!

  寧焱指著沈浪道:「人渣,剛才你搶我對白了。」

  沈浪好後悔,早知道寧焱也是這麼想的,這些話他就不該說。

  白白做小人了。

  但他不是怕被訛上嗎。

  「沈浪,儘管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但以後咱們還是兄弟。」

  沈浪用力點頭道:「好兄弟。」

  「好兄弟。」

  …………

  院子外面,帝國大使雲夢澤在吹竹簫。

  悻然作罷。

  「雲夢澤,以後你要落在我手裡,我弄死你。」

  放完狠話之後,寧焱走了。

  而此時,她心慌慌徹底發酵,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不想回家,卻又不知道去哪裡。

  總之就是心慌。

  沈浪隨便披了一件衣衫出來。

  雲夢澤道:「吾弟現在看起來放鬆多了,精神狀態好多了。」

  沈浪有些尷尬:「哥,謝謝啊。」

  不過說完後他就有些後悔了,為什麼要謝呢?

  我沈浪這麼潔身自好的人,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娘子之事。

  都是你害我,都是你害我。

  不過,這些無恥的話仿佛也說不出口。

  雲夢澤道:「沒什麼,我是一個沒用的人,也就這點本事了,不過寧焱才應該感謝我。」

  沈浪道:「她,她啥情況啊?」

  原來如此啊!

  雲夢澤道:「不過裝得太久了,她自己都覺得是個爺們了。所以她很麻煩啊,眼界又高,尋常男人看不上,能夠配得上她的男人,相處久了之後真就把她當成爺們,我這一看不行啊,要不然這丫頭正要走上爺們不歸路了,於是我當了一會王夢澤,幫你們玉成好事。」

  沈浪這一聽便知道,我哥也看過《風月無邊》,也知道王婆典故。

  沈浪道:「哥,那我走了啊,大概要很長時間才能再聚了。」

  放鬆了身心,接下來就要迎接決戰了。

  決戰之後,伴隨著大決戰。

  雲夢澤道:「哥是一個沒用的人,幫不了你什麼,只能在這裡遙祝吾弟大獲全勝了。」

  然後,他雙手拜下。

  沈浪一絲不苟還禮。

  沈浪就這樣穿著乞丐裝離開了雲夢澤的宅邸。

  外面沈十三打了一個哈欠。

  大傻卻依舊精神奕奕。

  「二傻,你衣服怎麼了?」

  沈浪道:「和人家打架被撕了。」

  沈浪一愕:「你怎麼知道?」

  大傻道:「應該剛才寧焱也氣沖衝出來,說下次再見到你,一定要打死你。」

  下次?

  還想有下次?想得美。

  經過黃鳳身邊的時候,隱約聽到她嘀咕了一聲人渣。

  我是被迫的好不好?我也是受害者,像我這樣潔身自好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不過算了。跟這麼丑的妹子解釋什麼啊。

  因為長相的原因,她憤世嫉俗慣了,作為主人應該包容她。

  就這樣,沈浪穿著粉碎乞丐裝招搖過市。

  「咦,那不是不行的沈浪嗎?」

  「怎麼走路那麼囂張啊?」

  「搖頭擺尾的,看上去好像一條狗啊。」

  這些都是男人的評價。

  而女人的評價則是:「真的好帥啊,就算穿著乞丐的衣衫還那麼帥。」

  「是啊,比女人還要美。」

  「搖頭擺尾的,看上去好像一條狗啊。」

  ………………

  今天流的淚,就是昨天腦子進的水。今天流的血,就是昨天造的孽。

  看上去有多麼歡快,實際上就有多麼肅殺。

  此時的國都,無數普通人無知地歡快著,朝堂卻一片肅殺,風雨欲來。

  張翀枯瘦的身子站在鏡子面前,穿官服。

  下獄之後,張家就窮了,是買不起大鏡子的。

  這面鏡子還是沈浪送的。

  穿完之後,張翀微微皺了皺眉。

  官服有點大了。

  不,不是官服大了,是他身體瘦了,縮了。

  「父親,您這病至少需要躺一個月,如今才十來天,您怎麼上朝?」

  張翀沒有說話,而是一絲不苟將官帽戴上頭頂,朝著門外走去。

  進入朝堂之後,眾人紛紛前來拱手招呼。

  「翀翁,為何不在家中養病,這麼早就過來了啊。」

  張翀笑道:「之前沒怎麼上過朝,沒見過世面,今天這不就迫不及待來了嗎。」

  每一次朝會之前都是這樣的,嚴肅活潑。

  這就是朝中高官的格調,哪怕接下來要瘋狂對噴,朝會之前也有可能互相開玩笑。

  張翀之前還真是沒怎麼上過朝,再擔任怒江太守之前,他在國都過度也就是五品,還沒有資格上朝的。

  如今,他是御史台右大夫,單純官銜夠高了。

  蘇難笑道:「斂之,今日上朝可有什麼奏本啊?」

  斂之,是張翀的號。

  張翀笑道:「倒是有一本要奏蘇翁,卻又不知道該不該拿出來。」

  蘇難道:「莫要嚇我,莫要嚇我,老夫膽子小得很。」


  片刻後。

  眾人肅靜。

  監國太子入殿,在王座邊上坐了下來。

  「全靠諸卿得力,父王不在的這幾日,朝中也太平無事。」

  「今兒最好也別有什麼事,太太平平讓本宮把監國的這段日子給平穩渡過去。」

  太子說完後。

  整個朝堂,仿佛對邊境會獵的結果毫無所知。

  然而……

  所有人都知道,兩國君王會獵,越國輸了。

  不但文對弈輸了。

  而且武廝殺也輸了。

  不僅僅是輸,而且輸得非常慘。

  場面非常難看。

  但越是這個時候,朝堂的氣氛就越要輕鬆。

  贏了自然要大書特書,恨不得馬屁震天。

  而輸了那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要提半個字。

  也不要露出喜色,否則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

  旁邊太監朗聲道:「諸卿有本奏來,無本退朝。」

  無人有本,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惹事端。

  這個時候有人冒頭的話,面臨的可能是滅頂之災。

  會承受國君無邊無際的怒火。

  因為……

  邊境會獵輸了。

  這讓國君顏面盡失。

  這位主是什麼性格,大家可清楚得很。

  他要是不痛快了,那整個越國的天空就是陰雲密布,雷霆閃電。

  他最擅長的就是遷怒於人了。

  上一次怒江郡新政失敗,整個朝堂的氣氛何等恐怖?

  所有官員每日上朝都垂著脖子,夾著腚。

  一直等到國君把這股怒火全部發泄出來之後,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

  張翀下獄半年,幾乎死在牢里。

  怒江郡大小官員被殺了幾十人。

  晉海伯唐氏家族,被殺了近千人。

  之後朝堂之上的官員,陸陸續續被殺,被關,罷免十幾人。

  然而上一次怒江郡的新政表面上是大功告成的,老牌貴族唐氏滅族了,所有的封地被收回了,兵權也沒了,而且還新得了整個雷洲群島。

  努力吹噓一下,完全可以當成莫大功績的。

  百年之後史書中只會書寫國君寧元憲開疆拓土,得雷洲群島,拯救海外孤民數十萬。

  而這一次邊境會獵大敗。

  再怎麼粉飾,再怎麼吹噓,也不可能變成勝利。

  這次國君丟的面子更大。

  所以會有什麼後果?

  他的怒火會何等驚人?

  這次又要死多少人?

  天知道。

  而這一次吳國新君上位不久,寧元憲口口聲聲稱之為黃毛小兒,乳臭未乾,完全不放在眼裡。

  整個朝堂為這一次邊境會獵勝利的慶祝已經預備很久了。

  所有官員都賀表,都已經寫了好幾份了。

  而且國都還會有專門的慶典,王后還要施粥,甚至還要挑選最苦寒的一個郡免掉賦稅。

  算是君王與民同樂。

  讓天下萬民同享榮耀,共沐君恩。

  為了這次勝利慶典準備了這麼久。

  結果輸了!

  寧元憲會何等羞怒?

  無法想像!

  「有本奏來,無本退朝。」

  朝堂依舊一片寂靜。

  張翀四處看了看,依舊沒有人上奏。

  於是他出列,躬身道:「太子殿下,臣有本。」

  你牛逼。

  你不怕死。

  你這剛剛死過,這又打算作死?

  國君馬上就要回來了,滔天的怒火就要降下,你就不要鬧事了好不好?


  太子收斂了笑容道:「說。」

  張翀道:「鎮遠侯蘇難之侄蘇林,無爵無功名,卻擔任鎮遠城主簿一職,他在任上無德無廉,跋扈枉為,趕跑三任城主,鎮遠侯之妹侵占民田幾千畝,草菅人命,整個白夜郡無人過問,臣請徹查。」

  眾人一愕。

  就這麼個雞毛蒜皮的小事?

  也值得你拿到朝堂上來說?

  這裡是國都的朝堂,不是天西行省中都督府。

  當然,這只是一個小小的信號而已。

  算是一個表態,我張翀打算懟蘇難了。

  太子道:「鎮遠侯,可有此事?」

  蘇難顫顫巍巍出列,拜下道:「無風不起浪,就算沒有這事,也要徹查到底。」

  然後,太子道:「張大夫,你可還有事?」

  張翀道:「無事。」

  太子道:「既然都無事,那就退朝吧。」

  百官退出朝堂。

  這次的朝會,僅僅不到兩刻鐘就結束了。

  走出王宮之後。

  所有的嚴肅活潑,消失得無影無蹤。

  百官面容肅殺,一聲不發,鑽入各自的官轎之內。

  抬頭看了看天。

  明明艷陽高照,卻讓人覺得陰雲密布。

  國君輸了,大失顏面,大家都縮起脖子,等著挨過接下來的難關吧。

  世事艱難,大家苦熬吧。

  不知道這次國君的怒火又會何等可怕?

  這次又要死多少人呢?

  沒看到連大噴子王承惆都歇火了嗎?

  平時這位御史大夫噴天噴地噴空氣,看誰不順眼就噴誰。

  而今天他一直低頭,就好像朝堂大殿地面上有螞蟻數一樣。

  暴雨要來,地震要來,所有的動物們都縮起脖子,躲回洞內。

  ……………………

  烏雲從北邊而來。

  原本還萬里無雲的青空,漸漸被陰暗籠罩。

  這天越來越熱。

  偏偏烏雲壓下來,卻又沒有雷鳴。

  但這雷霆仿佛隨時都會響起。

  醞釀得越久,這驚天的霹靂就越駭人。

  國都距離吳越邊境不遠,僅僅只有三百里左右。

  邊境會獵輸了之後,寧元憲幾乎一刻不停,直接返回。

  所謂一刻不停,就真的是日夜兼程趕路。

  但幾乎無人敢出聲。

  就連戰馬的嘴巴也被罩住了。

  幾千人就這麼壓抑安靜地南歸。

  有些宮女真的忍不住了,直接踉蹌摔倒在地上,磕了滿臉的血。

  旁邊的武士一聲不發,直接將她拖走。

  從頭到尾,不敢慘叫一聲,不敢哭喊一聲。

  國君的車駕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宮殿,不是馬拉的,因為那樣太顛簸,是十幾個超級大力士抬著走。

  要勻速,平穩。

  車駕裡面時時刻刻都放著一碗水,不管是上坡還是嚇破,這碗水都不能泄出。

  大太監黎隼,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

  他依舊如同往常一樣忙碌,臉上沒有露出什麼惶恐。

  但是心中的驚懼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段時間,他的汗毛始終是豎起的。

  甚至不敢怎么喝水,也不敢怎麼吃東西,因為那樣可能要方便,要放屁。

  關鍵是國君寧元憲的這股怒火,還沒有傾瀉出來。

  幾乎兩天兩夜了,沒有說一句話,沒有罵一句。

  這才是最可怕的。

  寧元憲罵人的時候,反而沒有什麼。

  他一聲不吭的時候,才是真正殺氣沖天。

  這個時候誰要是妨礙了他的眼,那就要倒血霉了。


  寧元憲躺在榻上,微微眯著眼睛。

  他也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

  穩贏了二十幾年的邊境會獵竟然輸了。

  之前調子頂得這麼高,烘托成為兩國之戰一般。

  甚至上升到國運的地步。

  結果文武兩戰都輸了。

  南毆國戰局焦灼,正是他寧元憲最需要勝利的時候,結果北邊那個年輕的吳王狠狠一個耳光扇了過來。

  奇恥大辱!

  當他寧元憲的兒子都嫌小啊,結果在對弈上竟然贏了寧元憲。

  這還不算什麼。

  關鍵是兩國騎兵的衝殺。

  越國竟然慘敗!

  那些戰敗的士兵也不用懲罰了,因為幾乎都死光了,當然吳國的騎兵也就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一。

  但這一傳出去,就會變成越國精銳騎兵全軍覆滅。

  這會引發怎樣的動盪?

  所有人會覺得,越國軍力不行了,騎兵竟然輸得如此之慘。

  還會有人引發聯想。

  吳王年輕,如同朝陽冉冉升起。

  越國寧元憲年邁,如同夕陽,不斷墜落。

  「寡人老了嗎?」

  寧元憲忍不住拿過一面鏡子,照了一下自己。

  仿佛真有一些老態了啊,沒有之前那麼精神奕奕了。

  有白頭髮還不正常嗎?

  他看上去很年輕,仿佛三十幾歲壯年,但其實也已經五旬了,和玄武侯金卓是同齡人。

  比蘇難也小不了幾歲。

  但發現了這根白頭髮,讓寧元憲非常震怒。

  他一直覺得自己雖然五旬,但最多只有三十幾歲的模樣。

  還是之前的鏡子好。

  之前的銅鏡朦朧,照出來的人影光潔年輕。

  現在這玻璃鏡這麼明亮清晰,連皺紋和白頭髮都能照出來。

  這是沈浪發明的?

  他發明的什麼玩意啊?

  他仗著自己年輕嗎?

  是啊,他是年輕,才剛剛二十歲。

  國君猛地就想要將手中的鏡子砸了。

  但還是忍了,那樣會顯得自己很弱。

  就算要發怒,也不會明明白白地發怒。

  兩國君王邊境會獵輸了,寡人不在意。

  寡人之所以憤怒,是因為你們犯錯了。

  而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急促而來。

  大宦官黎隼眼皮猛地一跳。

  作死嗎?作死嗎?

  果然聽到這陣急促的馬蹄聲後,國君太陽穴暴跳,就要發出雷霆之怒。

  「陛下,黑水台急報!」

  又是黑水台,隸屬國君一人的情報組織,暴力組織。

  「什麼事?」黎隼寒聲道。

  「琅郡的何貴人自殺了。」黑冰台萬戶道。

  貴人在漢朝的時候地位很高,僅次於皇后,但是在之後的朝代就地位不一了。

  在越國凡是被國君寵愛過的女人,卻又沒有冊封妃嬪的,就稱之為貴人。

  何貴人,就是何妧妧。

  國君當機立斷處死了李文正,掐滅了劇烈黨爭的萌芽,然後把何妧妧打發回老家琅郡軟禁起來。

  沈浪返回國都的時候經過琅郡,她還專門去官驛拜訪過,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仿佛就為了向沈浪問一句話,那首《明月幾時有》是不是你寫的?

  國君眉毛猛地一豎,厲聲道:「什麼時候的事?」

  「兩日之前。」黑水台高手道:「這是何貴人的遺書。」

  「拿進來!」

  片刻後,何妧妧的親筆遺書就出現在寧元憲手中。

  「陛下,臣妾冤枉。

  這一切都是沈浪的陰謀,他為了害死李文正,將我牽連下水。


  我本純潔無瑕,陛下寵愛我那一夜之所以沒有見紅,也是他所害。

  那首轟動越國的詞《明月幾時有》是沈浪讓人賣給我的。那件讓陛下念念不忘的裙衫,也是他派人送給我的。

  半個多月前他經過琅郡,我親口問過。

  李文正家中的畫像,沾有血跡落紅的絲帕,都是他的手筆。

  此人將臣妾命運顛覆,將陛下玩弄於鼓掌之中。

  臣妾對陛下之心,昭如日月。

  臣妾願意以一死,以證清白。」

  何妧妧的這封遺書,國君看了一遍又一遍。

  整個人就仿佛壓抑的火山一般。

  醞釀火焰到了極致。

  他感覺到了背叛,可恥的背叛。

  沈浪,寡人對你不薄啊。

  你竟然如此對我?

  為了殺一個李文正,你玩弄何妧妧的命運也就罷了,你竟然敢玩弄我?

  那李文正家中詛咒太子的小人,也是你的手筆了?

  你好毒的心啊。

  為了殺一個小仇人,竟然不惜黨爭?

  竟然膽敢詛咒寡人的太子?

  那怪李文正詛咒太子一案查來查去,都沒有任何結果。

  因為邊境會獵的失敗,寧元憲本就處於無比壓抑的憤怒之中,幾乎沒有了什麼理智。

  現在,這個噴發點來了。

  「找死,找死,找死……」

  國君瘋狂地嘶吼。

  「我對你如此之好,你竟敢背叛我?」

  「人心涼薄,人心涼薄。」

  「此子歹毒啊!」

  「黑水台,去……去……去把沈浪拿了!」

  「打入黑水台監獄。」

  ……………………

  「轟隆隆……」

  國都上的烏雲,壓抑到了極致。

  終於!

  忽然猛地一陣雷霆巨響。

  讓人戰慄。

  幾乎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幾百名黑水台的黑色武士,潮水一般沖入了金氏別院之中。

  捉拿沈浪!

  …………………

  鎮遠侯爵府內。

  「父親,黑水台武士沖入金氏別院,捉拿沈浪。」

  蘇難伸出手,昂首望天,仿佛對暴雨翹首以待。

  「此子,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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