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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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自然懂,但是就這樣放過時宴卿,他並不甘心。

  但是,當著眾臣的面,皇帝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

  「明日午時,將西涼王當街斬首,以儆效尤。」皇帝下令後退朝。

  朝臣們最多也就只能做到這裡了,其他的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第二日午時,西涼王吃了最後一頓送行飯,就被押送至刑場。

  但是西涼王無所畏懼,他年輕時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哪裡怕過死,但是他寧願在戰場上戰死,也不願意這樣憋屈的死去,還帶著莫須有的罪名。

  這一趟是由二皇子押送到城門口,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不少人過來給西涼王送行,那些萬民書的百姓們對著西涼王接下來的所要發生的默默的流著淚。

  「狗皇帝!」有人忽然就罵起來。

  隨行官員都驚了,二皇子瞬間扭頭過去尋找是誰。

  接著,許多百姓都跟著罵起來,邊哭邊罵。

  「住口,住口,不許侮辱皇上。」官兵們出來維護秩序。

  但是並沒有,有的人悲從中來,開始跟官兵們拼命。

  官兵們也不敢動手,因為一旁的楊柳峪看著跪在台上的西涼王,也忍不住眼淚,而且怕官兵傷到無辜的百姓,引起暴動,所以他讓所有的官兵都不得傷害百姓。

  「你們這些狗官,不分青紅皂白,殺害好人。」

  有人也開始咒罵官員。

  然後就是此起彼伏的聲音,有的甚至指著楊柳峪的鼻子罵。

  楊柳峪絲毫沒有辦法,非常的無奈,但是他也不可能去懲罰百姓。

  「午時已到,行刑。」隨著一聲落下。

  「時某在此感謝大家,承蒙厚愛。」西涼王只來得及留下這一句話,然後就是人頭落地。

  接著,爆發出了巨大的哭喊聲。

  二皇子作為監斬官,面無表情看著百姓們如此。

  楊柳峪強忍著淚水,帶著人走了。

  二皇子見人已斬首,帶著自己的人也走了。

  台上只剩下西涼王的無頭屍體。

  有的母親哭噎著捂緊自家小孩的眼睛,怕他看到這樣血腥的一幕。

  等到時宴卿他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屍體一具。

  時宴卿看著地上,父親的頭顱,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雲絳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宋毓呆愣的站在一旁,時宴卿抱著父親的頭,跪在屍體旁邊。

  「公子…」雲絳看著,眼淚也唰的掉了下來。

  在時宴卿發愣的時候,雲絳帶著哽咽將事情的原委全部匯報了一遍。

  「狗皇帝!」時宴卿怒吼著,雙眼充血。

  他的母妃,府中無辜的下人們,都死了,有不少人都是看著他長大的。

  「我要殺了他!」時宴卿此刻心裡只有這個念頭了。

  說著,他站起來就要走。

  宋毓此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拉住時宴卿勸說:「冷靜一下,不要衝動,這肯定是皇帝給你設的圈套。」

  時宴卿雖然想要報仇,但是也不傻,就他這樣單槍匹馬的闖進去,別說是殺皇帝了,就算是靠近都不一定。

  父母被殺,他卻一點忙都幫不上,誰都救不了。

  時宴卿此刻對自己有了深刻的懷疑,並且非常難過。

  「這不是你的錯,這是皇帝的錯,我們會為王爺和王妃報仇的,一定會的。」宋毓抱住時宴卿安慰他。

  這個時候的時宴卿是最脆弱的時候,最需要有人在身邊。

  宋毓非常清楚,所以她一直呆在時宴卿身邊。

  皇帝聽說時宴卿回來後,正在斬首現場,於是派人去找時宴卿。

  「世子,皇上召見。」

  沒給時宴卿太多傷感的時間,皇上的人就來了。

  時宴卿站起身來就要走,宋毓連忙叫住他,小聲的叮囑。

  「現在千萬不要動手,你還殺不了他,別把自己搭進去,我在外面等你。」


  宋毓懇求的看著他,她不想讓時宴卿這一去,連皇宮都出不來。

  時宴卿點頭答應,然後跟著太監進宮。

  宋毓跟在後面,在宮門外等著。

  「罪臣之子時宴卿,剝奪世子稱號,貶為庶民。」

  時宴卿進宮後,也不過是領這份聖旨,這份屈辱的聖旨。

  皇帝笑著看著他。

  時宴卿也只能含恨接旨。

  皇帝看見這父子倆憋屈的樣子,別提有多高興了。

  他走下高台,看著時宴卿,故意嘲諷他說:「就算你父親沒有幹這些事又能怎麼樣?朕要他死,他就只能死。」

  時宴卿惡狠狠的盯著他。

  皇帝卻跟享受他這樣的眼神,諷刺他:「現在的你只是一介庶民,沒有身份沒有地位,你拿什麼跟朕斗?」

  「你妄想往高處飛,可以你根本就不成氣候。」

  時宴卿咬緊了牙冠,一聲未吭,他還在記著宋毓所說的話。

  皇帝看著時宴卿後面就是面無表情,好似大發慈悲的說:「你走吧。」

  時宴卿離開,步伐沉重,不是因為被剝奪世子稱號,而且想殺了皇帝。

  皇帝剛才站在他身旁的時候,誰都不知道他有多想動手,但是他記得宋毓的話,努力克制著自己。

  時宴卿快要走出宮門的時候,二皇子從後面叫住了他。

  「等一下。」

  時宴卿扭頭去看他,表情冷漠,他聽雲絳說過,二皇子是監斬官。

  二皇子悠閒的走過來,說:「聖旨下來了?既然聖旨已下,你覺得你還配跟宋毓在一起嗎?」

  二皇子用這個來攻擊時宴卿。

  「你現在已經不是世子了,可是宋毓可還是郡主,雖然只是乾的,但是你倆的身份已經是天壤之別了,本皇子勸你還是離她遠一點,不要連累她。」

  二皇子一字一句都扎在時宴卿的心上。

  他說完想說的話後,就留下時宴卿一個人,自己搖著摺扇走了。

  時宴卿沒站多久,就走出去了。

  他邊走也在邊懷疑自己,他承認二皇子所說的話有些道理,他配不上宋毓。

  好幾重打擊,讓時宴卿開始極度不自信,懷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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