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將他趕出重山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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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2章 將他趕出重山關

  「那你們之前為何不找我們貿易?」楊正山問道。

  戈爾沁氏都覆滅六年了,而雪靈宮現在才找上門來,顯然是有些不合理。

  「呃,其實我們之前找過重山鎮的總兵,不過他拒絕了我們!」

  雪中盡似乎很實誠,並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為什麼?」

  「不知道!」雪中盡望著楊正山,眸子裡充滿了真誠的意味。

  楊正山想了想,大概能猜到是為什麼。

  那時候計非語估計在忙著收攏重山鎮的兵權,根本無心去跟什麼雪靈宮做生意。

  也或許是他根本就看不上雪靈宮這點生意,畢竟當時他可以握著與兀良胡族交易的財路。

  與兀良胡族相比,雪靈宮這點生意真不算什麼。

  計非語看不上,可楊正山卻能看上。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哪怕一年只能賺幾千兩銀子,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銀子。

  幾十萬兩,幾百萬兩,那都是由許多幾千兩組成了。

  而且這事並不需要楊正山來做,甚至都不需要楊明志去做,讓楊明志安排幾個文吏來負責即可。

  「我不介意與你們做生意,只要你們對重山鎮,對大榮抱著和平的態度,本侯就願意與你們交好,與你們做生意!」楊正山講明自己的態度。

  這就是他的態度,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願意跟一群胡族打打殺殺,戰爭是要死人的,而這些年他麾下死在戰場上的將士也不在少數。

  「真的!」

  一直沒開口的少女這個時候卻是突然說道。

  她的聲音很清脆,如風鈴聲一般悅耳。

  楊正山肯定的說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你是不是該介紹一下自己!」

  從見到這群人開始,他就很好奇這個少女的身份。

  很明顯,這個少女在雪靈宮的身份和地位應該還在雪中盡之上。

  「我是雪靈宮的宮主,你可以叫我雪俏兒!」少女脆生生的說道。

  楊正山露出驚訝的神色,看向雪中盡。

  雪俏兒!

  這個名字很不錯,很有趣。

  她確實夠俏的。

  不過她居然是雪靈宮的宮主,這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雪中盡看出楊正山的驚訝,說道:「這位確實是我們雪靈宮的宮主大人,我們雪靈宮的宮主之位遵循血脈傳承的規則。」

  「宮主大人是我們上代宮主大人的曾孫,也是我們雪氏一族第三十八代嫡長女。」

  雪氏一族一直都是雪靈宮的執掌者,而宮主之位一直都只能傳給雪氏一族的女子。

  按照雪靈宮的規則,宮主過世之後,當由雪氏一族的九位族老扶持最新一代的嫡長女繼承宮主之位。

  最新一代,也就是最小的一代,而不是從宮主的後代中挑選,也不是雪氏一族每代的嫡長女都能繼承宮主之位。

  只有宮主過世時,最小一代的嫡長女才能繼承。

  哪怕這個嫡長女還在襁褓之中。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規則,原因有很多,首先雪靈宮的掌控者並不是宮主,而是九位族老,宮主更多的其實是一個精神象徵,所以年紀大小並不重要。

  其次雪靈宮宮主代表的不只是一個職位,也不是職位,而是一種血脈傳承。

  至於是什麼血脈傳承,那就是雪靈宮的秘密了,雪俏兒和雪中盡雖然實誠,但也不會將這樣的秘密講給楊正山這個外人聽。

  楊正山也不是很在意雪靈宮的秘密,他大體上了解了一下雪靈宮內部的情況也就足夠了。

  而對於雪中盡和雪俏兒兩人,楊正山覺得他們應該不是險惡之徒,所以與他們做生意完全沒有問題。

  至於楊正山會不會被騙,如果連這點看人的能力都沒有,楊正山覺得自己還是退休找個地方養老吧,免得以後被人騙了還不自知。

  與雪中盡兩人又簡單的聊了一會後,楊正山沒有留下他們,而是給了他們一份公文,讓他們去復州城去找楊明志去了。


  這對楊正山來說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他之所以會接見雪中盡他們,一是為了賺銀子,二是雪原之地的勢力感興趣。

  以前大榮沒有跟雪原之地接壤,自然不需要去關注雪原之地的勢力。

  可如今重山鎮已經跟雪原之地接壤了,並且隨著復州城的發展,為了肯定會在哈刺溫山脈南麓建立村鎮,到那時與雪原之地中的勢力接觸肯定會有很多。

  早點做準備,早點了解一下雪原之地的勢力,以避免未來發生什麼變故,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

  幾天之後,楊正山邀請的幾家商戶再次來到重山鎮。

  靖安王家王振澤,靖安林家林琦,遼安張家張青松、懷安齊家齊廷,平遠甄家甄楊氏再次齊聚總兵府的大堂。

  甄楊氏是個寡婦,其夫在八年前外出走商的時候不幸遇難,留下他們孤兒寡母。

  為了保住甄家的產業,甄楊氏不得不拋頭露面,挑起甄家的大梁。

  也幸好她有個兒子,才沒有讓人吃絕戶。

  其實平遠甄氏是平遠省的一個很大的豪族,其支脈幾乎遍布平遠省的所有州府,可以說是平遠省第一大族。

  甄楊氏代表的只是平遠甄氏一個很小的支脈而已,準確點說甄楊氏代表的應該是延州甄家。

  而甄楊氏能守住家產還要多虧了騰龍衛,當初騰龍衛剛剛發展海貿,吸引了不少商家過去,其中就包含甄楊氏。

  那時候她的夫君剛剛遇難,不少族人都在覬覦她們孤兒寡母的家產,為了擺脫族人的覬覦,她不得不拿出大半家產給了嫡脈,以保家中幼子的安全。

  雖然有嫡脈的庇護,那些族人不敢再對她們孤兒寡母明搶,但是依然有不少人想要謀奪她們剩下的家產。

  有人想娶她,有人想將她的兒子過繼,有人想敗壞她的名聲,總之各種陰損的手段落在了她的身上,讓她疲於應對。

  為此,她不得不先離開了延州,正好那時候騰龍衛需要大量的商戶,而她便在騰龍衛買了一套院子,在騰龍衛做起來生意。

  雖然明面上,騰龍衛並沒有將這些商戶收入麾下,但實則騰龍衛給這些商戶提供了不少庇護和便利。

  甄楊氏正是借著騰龍衛的庇護才過上了安穩的日子,而甄楊氏也是一個奇女子,做起生意來一點也不比那些男人差。

  短短五年,甄楊氏就在騰龍衛賺到了數十萬兩銀子,買了海船,建了船隊,讓延州甄氏成為了騰龍衛內名列前茅的商戶。

  有了銀子,就能僱傭更多的人手,僱傭大量的武者,就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所以在楊正山出征慶華府的時候,甄楊氏又帶著兒子回到了延州,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覬覦她的家業。

  所以她對騰龍衛,對楊正山懷有感恩之心,楊正山只是拿出一張紙,她就奉上了五萬兩白銀。

  楊正山穿著一身寬鬆的青色長衫,背著雙手走入大堂,堂中幾人連忙起身拜道:「見過侯爺!」

  楊正山笑意盈盈的點點頭,說道:「諸位都是熟人,不用客套,坐下說!」

  「謝侯爺!」

  幾人等楊正山在主位坐下,這才落座。

  楊正山淺嘗了一口茶水,正準備開口說事,一名親隨突然來到他身邊,低聲耳語道:「侯爺,張歲年在門外求見!」

  張歲年就是靖安張家的家主。

  楊正山自然知道張歲年為何而來。

  還能為了什麼,肯定是為了張家的生意。

  這段時間張家可是受盡了苦難,船隊出海後再也沒有回來,騰龍衛的商鋪和宅院全部被衛司衙門徵用。

  烏重轍毫不掩飾的展示出想要弄死張家的意思。

  而靖安張家因此損失慘重,幾乎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們在騰龍衛經營數年的產業全部折損進去了,現在只剩下靖安府的產業。

  可若是沒有騰龍衛的支持,他們在靖安府的產業也很難維持下去。

  騰龍衛的手是伸不進靖安府去,可是只要烏重轍一句話,靖安府的商戶就會將張家擠死,甚至烏重轍都不需要說話,只是表達一下態度即可。

  而現在烏重轍已經表明了態度,所以張家也就處於生死存亡之際。


  至於烏重轍為何這麼做,其實也不難理解。

  騰龍衛雖然分為了四衛,但現在依然是一體,而楊正山將衛城交給了他,他自然要守住衛城的繁榮。

  結果呢!

  他剛剛上任,靖安張家就轉而投靠了遼東船舶司,若是他不管不顧,那騰龍衛的其他商戶是不是也會跟著靖安張家去投靠遼東船舶司?

  而一旦商戶都去了遼安,那騰龍衛的繁榮還如何持續下去?

  所以為了騰龍衛,烏重轍必須要殺雞儆猴。

  這不只是他的態度,也是余通海,韓承、張元武的態度。

  至於這樣做會不會顯得他心狠手辣!

  別開玩笑了。

  烏重轍從來都不是善人。

  不只是他,余通海、韓承、張元武等,還有謝淵、宋大山等人,哪個不是殺人如麻的戰場殺神,說他們心狠手辣,那都是讚揚他們。

  別看他們一個個在楊正山面前表現的畢恭畢敬,言聽計從,實際上這一個個可都是如凶神一般的人物。

  「將他趕出重山關。」楊正山淡淡的說道。

  張歲年的腦子真的不好,他難道以為自己這個靖安侯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

  在重山鎮,楊正山敢滅知府和縣令的門。

  一個商戶,真不值得楊正山放在心上。

  他與人為善,從來都沒有看不起商戶,但是張家這樣不知好歹的商戶,他也不會慣著。

  「喏!」親隨應了一聲,便退出了大堂。

  堂中幾人相視一眼,屏氣凝神不敢多問。

  能坐在這裡,就證明他們的腦子是好的,腦子不好的那個此時正被人捂著嘴扔出了重山關。

  「諸位,今日請諸位來是本侯想跟諸位做一筆生意!」楊正山笑呵呵的開口說道。

  「侯爺願意照顧我等,是我等的福分!」王振澤一臉獻媚的說道。

  上次發行債票,楊正山也說要給他們做生意。

  當時他們之中也有人不看好債票,不過後來他們發現這債票居然是個好東西,很受重山關內的官吏和將士們歡迎。

  甚至有人願意加錢收購,最高的能加一成。

  為此,他們還後悔當時沒有多買一些債票。

  幾天的功夫,一轉手就能賺一成的利潤,而且沒有任何成本,也沒有任何風險,這麼好的買賣他們居然錯過了,他們能不後悔嗎?

  現在楊正山又要跟他們做生意,他們立即打起精神來,等著楊正山的生意。

  楊正山笑了笑,朝著門外喊道:「搬進來吧!」

  爾後,幾名親隨就將一件件玻璃擺件搬進了大堂。

  看著一件件精美的玻璃擺件,王振澤等人皆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楊正山沒有理會他們的驚愕,隨手拿起一件尺長的鎮紙。

  這件鎮紙通體晶瑩,幾乎沒有任何瑕疵,表面有梅花的圖案,且還有一首詩。

  「這是玻璃製品,鎮紙、水盂,筆筒,筆架,筆洗,花瓶,擺件等等!」

  楊正山用鎮紙指著一件件玻璃製品,笑呵呵的說道:「我手中的這件鎮紙,一對只需八十兩銀子,這筆洗四十兩,這花瓶有點大,就六十兩吧,這筆架比較複雜,一百二十兩不過分吧。」

  「還有這些擺件,大的七八百兩,小的三五十兩!」

  「諸位,你們覺得這筆買賣能不能做?」

  他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說價格。

  目前玻璃製品的定價是按照製作的難易程度來定價的。

  其中擺件製作難度最大,因為擺件的都是一些佛像、觀音像、瑞獸之類的物件,製作起來相對要精細一些。

  而如鎮紙這東西,內部沒有任何花哨,只有表面有圖案,而且也沒有顏色,完全可以用模具壓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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