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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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園坐在模特右側位置,有些逆光,對光影把控不好的話很容易把畫面畫髒,她右側還有兩個同學,看來是高手準備挑戰高難度了。

  中間坐著的是一個中年男模特,臉型消瘦,嘴邊留著胡茬。畫室這次請了兩個模特,另一組是一個老人。兩組難度差不多,只有越好看的人才越難畫。

  吳老師是下午到畫室的,這時已經在畫色彩了,這次分了三組,反正靜物夠多,大家可以坐開一些,避免被顏料水甩到身上。

  田園是站在作畫,站在靠後邊的位置,此時正在上色了。她一向喜歡大塊明亮的色彩,調色也快,看她畫畫總會有種肆意灑脫的感覺。

  郁家斌帶著吳老師觀看著學生的畫,等轉走到田園身後,吳老師看了一會兒,微微點頭,滿意的笑了笑。

  他知道城裡的畫室人才不少,每年送學生來集訓他也會來學習一下,看到別的學校的學生畫得特別好時他都羨慕得很。

  不過這次自己學校的這一屆學生也不錯,尤其是田園,雖然色彩課不是他教的,他依然感覺很欣慰。

  色彩畫完留出了半小時畫速寫,結束後,吳老師帶著自己學校的學生出去吃飯。今晚不上課,畫室的老師要給今天的畫評分。

  在外面找了家位置較多的餐館,他們一群人就占了好幾張桌子,大部分學生都跟吳老師去了。飯桌上,吳老師詢問了大家在畫室感覺怎麼樣,進步大不大。

  ————

  第二天一早,早餐都還沒吃,就有一群學生圍在畫室看排名了。

  各科前三的作品貼在了進門口的展示牆上,排名榜也貼在上面。

  田園幾人也走了過去。

  「哇!田園,果然有你的名字!」夏雯驚喜的喊道。

  「色彩第一耶!好厲害!田園,原來你的色彩比素描還好啊!」譚婉琴也看到了,她高興的說道。

  田園看了總分排名,搖搖頭,「這有什麼,還不是沒進前三。」

  「那是因為你速寫拖後腿了!比第一名少那麼多分,你當時是不是急著去吃飯啊!」馬浩也圍過來了,看到比分時惋惜不已,他個人認為田園是有實力奪第一的。

  「素描也拖後腿了,居然比你的色彩少了六分,這評分標準是什麼啊!」

  夏雯拍了拍胸口,「沒關係,素描第三也是我們學校的,吳老師應該會滿意的吧?」

  譚婉琴小聲說道:「前三名都不在我們學校……」

  這時郁家斌陪著吳老師過來了,兩人有說有笑,吳老師應該心裡是有底的,幾人都不自覺鬆了口氣。

  吳老師站到展示牆前,欣賞著這些優秀作品,他沒看排名榜,直接看向作品。

  素描第一的分數有98分,這是畫室老師一致欣賞的一副作品,光影表現得非常好,頭髮鬍鬚虛實結合,排線也讓人很舒服,立體感空間感都非常不錯。他一一看下去,看到第三是自己學校的學生也並不意外,轉頭沖那名學生投去讚賞的眼神。

  田園等人陪著他一起慢慢看著,見自己的學生都在,吳老師開始講解起來,誰的作品缺少了什麼,還需要學習什麼,該怎樣去提升,都一一指點出來。

  雖然他自身水平有限,但欣賞水平是在線的。他曾經說過,美術生必須要眼高於手,也就是常人說的「眼高手低」,在這裡不是貶義詞。

  只有眼高手低,才能不斷進步,不斷地去學習,希望自己的手上功夫能滿足自己的眼界。但如果眼低於手,一直沉浸在自己覺得畫得很好了的狀態里,連哪裡需要進步都不清楚,這種狀態才是最差的,是無法再進步的。

  看到田園的那張得了第一的畫時,吳老師先夸道:「這整幅畫是很大氣的,色彩搭配協調,運筆也很流暢。但是呢,也有個缺點,細節還是少了一些。不過這樣也有另一種美,所以給她排在第一,實至名歸。」

  郁家斌也說道:「這張畫的色彩顏色確實是好看,光影和物體材質表現得也很好,是非常成熟的一張畫了。」

  同校的學生與有榮焉,紛紛鼓起了掌,像是田園拿到的是總分第一一樣。

  夏雯撞了她一下,沖她擠眉弄眼的。

  田園對吳老師笑了笑:「都是老師教得好,也要感謝畫室各位老師的指導,我會繼續努力的。」

  吳老師倍感欣慰,田園的專業他是不擔心的,考常規的大學是容易得很,雖然第一梯度的美院比較難,第二梯度的美院還是有希望的。

  吳老師點評完,就準備坐車回學校了,田園等一群學生送他出去,吳老師邊走邊說:「我下次過來就要等聯考的時候了,你們要好好加油!爭取考個好成績!」

  畫室恢復正常作息,一周休息一天,平時都是在畫室度過,只有星期天放假可以出去玩。

  不放假時其實也都是靠學生自主練習,老師在畫室走動並指點。不會點名,學生那麼多,逃課一兩個基本不會被人關注到,全靠自覺。

  十一月一到,天氣就越來越冷,原先蓋的薄被子已經不夠暖和了,畫室給每個宿舍的床上都加了一床被子。

  清晨能按時起來的人越來越少,都縮在被子裡不想出去,田園他們還在睡夢中,就能聽到河對面的練歌聲。是對面大學裡學音樂的早起練嗓,她們從來這裡開始就天天都能聽到,已經聽了幾個月,都聽習慣了。

  平時放假田園都是在畫室畫畫或者在宿舍複習文化課,隨著天氣變冷,她還是留出一天陪夏雯幾人去逛了一次街,買了冬季衣物及暖手袋。

  現在這時候坐在畫室的冷板凳上畫畫,連手指都是僵的,指頭也不靈活,尤其是調顏料了後面還要洗筆洗調色盤,為了不碰到那刺骨的冷水,大多數都是隨便洗刷刷就完事了。

  即便是這樣偷懶,也有不少人長凍瘡了,手指頭腫得筆都握不住。

  尤其是譚婉琴,她的手連拳頭都握不緊了,畫畫時手指全在外頭,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根本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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