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來自莊蹻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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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9章 來自莊蹻的嫌棄

  瀚海州,這裡是黃鉞匪的總壇所在,作為先天無極界最大規模的仙匪,黃鉞匪無疑是仙匪中獨霸一方的存在。▲𝐺𝑜𝑜𝑔𝑙𝑒搜索𝑠𝑡𝑜𝑐𝑜𝑚閱讀▲

  方鑒進入瀚海州後,便直接往黃鉞匪總壇『大澤城』而去,一路上隨處可見黃鉞匪的人,甚至還有許多採桑的孩童、少年。

  方鑒想了想,落到了一群正在採桑的少年面前,朝他們問道:「請問一下,莊蹻、盜跖二位首領在大澤城嗎?」

  一名少女將一顆水靈靈的桑葚放進口中吃了起來,然後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方鑒問道:「你是誰?找我們首領做什麼?」

  方鑒笑道:「我是從南方來的人,找你們二位首領有事商議。」

  少女歪著頭說道:「哦,南方來的人,也是大道庭的人嗎?」

  方鑒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這時旁邊一株萬年乙桑樹上一個少年說道:「前幾天剛有一隊人馬從南方來到瀚海州,他們自稱是大道庭的人,奉議事台法旨前來出使瀚海州,也是要見兩位首領的。」

  「大道庭的人?!」方鑒面色微凝,旋即問道:「你們知道那大道庭的來人叫什麼名字嗎?」

  樹上的少年朝下面的少女問道:「阿姐,伱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嗎?」

  少女仰起頭來想了想,最後朝方鑒說道:「好像叫什麼『易元道尊』,還有兩個副手,叫什麼古蓬上卿和連靳上卿的。」

  聽到這話方鑒微微一驚,易元道尊,那是議事台的議事卿,同時也是太易道尊之子,二清境大能。

  而古蓬上卿和連靳上卿都是大道庭鴻臚台的牧守,易元道尊帶著這兩位鴻臚台牧守來到瀚海州,看來定是有所圖謀。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反而要做一些掩飾,不能提前暴露了。

  想到這裡,方鑒又朝眼前的少女拱手道:「多謝淑女不吝相告。」

  少女『嘻嘻』一笑,道:「不客氣,吃不吃桑葚?這可是萬年乙桑樹的桑葚哦。」說著小手抓了幾顆桑葚遞了過來。

  方鑒伸手接了過來,將一顆桑葚放進嘴裡一咬,頓時一股清香甜味充滿唇齒,甚至還有極其濃郁的仙氣隨著桑葚汁水一起湧出。

  「好吃嗎?」少女問道。

  方鑒點頭讚嘆道:「好吃,很清甜。」

  少女眉眼笑成了月牙形,方鑒又問道:「你們采這些桑葚是要拿去煉丹嗎?」

  少女搖搖頭,說道:「煉丹需要更好的,十萬年以上的乙桑樹的桑葚才能煉丹,這些桑葚只能當果品。」

  「那你們是要摘取售賣了?」方鑒問道。

  少女點頭道:「一斤桑葚一塵大勢。」

  「嗯,你們是只賣給瀚海州的人嗎?」方鑒又問道。

  少女道:「不然呢?」

  「可以往大道庭或者別的地方賣啊。」方鑒說道。

  少女笑道:「我們和大道庭從來不做生意,只是搶的,搶那些大道庭的卿貴。」

  方鑒道:「這麼說,你們的父母都是黃鉞匪?」

  『匪』這個字放在任何時候都是貶義詞,但『黃鉞匪』三個字絕對不是,甚至黃鉞匪自己對這三個字有還很驕傲。

  「我們全家都是。」少女驕傲地說道。

  方鑒笑道:「可是搶劫卿貴只能一時,無法一直維持下去。」

  「怎麼可能呢?」少女說道:「大道庭卿貴那麼多,怎麼可能不能一直搶下去?」

  方鑒說道:「如果有一天卿貴變少了呢?或者說沒有卿貴了呢?到時候你們去搶誰呢?」

  「不可能的。」少女一臉認真地說道:「任何時候都會有卿貴,只要有權力的存在卿貴就會一直存在,這是大首領莊蹻說的。」

  方鑒聽到這話神情微凜,旋即朝少女說道:「你們大首領說的很對。」

  然後方鑒敕出一道鴻清玄符,裡面各有一道方鑒『規律玄炁』和『太素玄炁』的偉力,只要不遇到二清境大能,足以保護少女和她身邊的人安全。

  「多謝你的桑葚了,這道玄符就當作是我的回禮。」方鑒說著,將鴻清玄符送入了少女的眉心。

  少女連忙伸手去摸自己的眉心,但卻什麼也沒摸到,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方鑒已經消失不見了。


  「咦?他人呢?」少女問道。

  樹上的少年呆呆地道:「不見了,突然就消失了,阿姐,這個人好像很厲害哦。」

  卻說方鑒離開之後,花了一千道鴻蒙道氣用編輯器給自己變化了一下形容,變成了一個極其普通的年輕道士,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然後將『神青彩翡玉如意』取出來握在手中,然後繼續朝大澤城而去。

  大澤城與其說是個城,倒不如說是一個鎮子,因為大澤城根本沒有城牆,一眼望去全是各種大院。

  這一座大院就是一家黃鉞匪,包括黃鉞匪的大首領莊蹻、二首領盜跖,都是和家人住在這種大院子裡面。

  在這裡沒有盤查,沒有巡邏,甚至連維持秩序的人都沒有,但街道上很乾淨,而且儘管行人如織,卻一點也不亂。

  方鑒只是稍微一了解就明白了,黃鉞匪說到底還是一個由仙匪組成的群體,他們本身只有仙匪的秩序,儘管占據了瀚海州,但也完全沒有建立起一個完整的制度和秩序。

  所以黃鉞匪的治理模式大概就是『鄉鄰監督』的那種模式,這也和莊蹻、盜跖提出的那個概念有關,莊蹻、盜跖認為有制度就會有權力,有權力就會誕生卿貴,所以他們就完全以『匪』的模式存在,黃鉞匪內部雖然有各種首領,但大家平時並不稱首領,而是大哥、二哥,甚至以長輩、晚輩來論。

  這樣一來黃鉞匪內部就相當於一個巨大的家庭,既然是一家人,那自然就沒有尊卑貴賤的區分了。

  事實證明這一點也有道理,至少方鑒走在大澤城的街道上,所見之處所有人都是一團和睦,完全沒有玉京城那種尊卑有序,貴賤有別的場景。

  但這樣也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要經過怎樣的途徑,才能見到莊蹻和盜跖呢?

  停下腳步想了想,方鑒還是決定找個人問一下。

  然而他剛一開口,面前的路人便一臉平淡地指著大澤城北面說道:「大首領的院子在西北角,二首領的院子在東北角,你要見哪位首領直接過去就行了,用不著通報。」

  「呃」方鑒萬萬沒想到居然這麼隨意,當即拜謝一聲,然後沿著方才路人所指的道路一路來到了西北角。

  果然在這裡看到了一座比別的院子大一些的院子,此時正有一群孩童在這院子外面的門口玩耍,而院子門口甚至連值守的人都沒有。

  方鑒來到院門口朝裡面忘了一眼,但也只能聽到一些隱隱的說話聲,前院裡面也是幾個正在玩遊戲的女童,看來人都在後面。

  方鑑於是朝門口玩耍的那些孩童問道:「你們好啊,我想問問,莊蹻大首領在嗎?」

  一群正在跳格子的孩童紛紛扭頭朝方鑒看來,隨後一名孩童說道:「在啊,不過大首領正在後院見客呢。」

  方鑒又問道:「那我可以進去嗎?」

  「可以啊。」孩童們說道。

  方鑒笑著道了聲謝,然後便轉身進入了院門,這時一個年輕人從前院內的偏房走了出來,徑直來到方鑒面前,先是拱手一禮,然後問道:「客人從哪裡來?」

  方鑒拱手道:「從南方來,欲見莊蹻大首領。」

  年輕男子笑道:「兄長正在接待從大道庭來的客人,還請足下到偏房少坐如何?」

  「好。」方鑒點了點頭,然後朝年輕男子問道:「道友如何稱呼?」

  年輕男子笑道:「在下莊奚。」

  隨後方鑒便和莊奚一起進入了偏房之中,莊奚為方鑒沏茶,方鑒則趁此機會向莊奚了解了一些關於黃鉞匪的事情。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方鑒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說話聲,他扭頭朝外面看去,只見一群錦衣華服的大道庭卿貴從後院走了出來。

  為首的正是大道庭議事卿『易元道尊』,易元道尊身後則是兩位鴻臚台牧守『古蓬上卿』和『連靳上卿』,接著便是一群少卿、卿士,陣仗非常大。

  最後出來的是一個衣著樸素的男子,莊奚立刻對方鑒說道:「那位便是我兄莊蹻。」

  方鑒凝目看去,當即便做出了判斷,莊蹻和大道庭似乎並未談成什麼,從他們的神情就能看出來。

  大道庭這邊是滿臉的高傲與冷淡,而莊蹻雖然面帶微笑,但那微笑下面卻隱藏著一絲很明顯的憤怒。

  甚至兩邊連最基本的禮節都沒有,從後院出來之後,大道庭眾人直接就在易元道尊的帶領下離開了。


  這時莊奚立刻起身跑出偏房,叫住了準備回去的莊蹻,「兄長。」

  莊蹻轉過身來看到莊奚,立刻停下腳步,然後對著莊奚就問道:「弟妹回家多久了?」

  莊奚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有半個月了。」

  「弟妹都回去半個月了,你怎麼還不過去探望一下你的岳丈和岳母?這像話嗎?」莊蹻說道。

  莊奚撓撓頭,道:「嗯我是想留下來幫幫兄長。」

  莊蹻擺手道:「我這裡都是小事,弟妹回家探親,你不跟著一起去就算了,這麼久都不去探望一樣,很不像話啊!明天一早你就過去,今晚去集市上買點仙果、珍饈,對了,你那岳丈愛喝酒,記得帶點酒丹。」

  「是。」莊奚躬身拜道,隨後他又朝莊蹻說道:「兄長,剛剛又有一個客人,說是從南方過來的,要見您。」

  「哦?」莊蹻朝莊奚身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緩步走過來的方鑒。

  莊奚回身一看,當即說道:「兄長,就是這位道友,他說在這裡不方便表露姓名。」

  莊蹻點點頭,朝方鑒拱手道:「足下請去後院敘談。」

  方鑒拱手道:「好。」

  方鑒和莊蹻來到後院,才發現這後院是一片很寬敞的小土院子,不過確實打理的非常整潔,地上鋪滿了小碎石,雖然簡樸卻很精緻。

  此時一名大羅金仙境的女子正在整理院子裡的桌椅,莊蹻對方鑒說道:「這是我的夫人。」

  那女子抬起頭來,其實道行到了這個境界,基本沒有醜人,不過莊蹻的夫人卻給人一種很樸素端莊,賢妻良母的感覺。

  方鑒朝女子稽首一禮,女子也拱手還禮,然後說道:「我去沏茶。」

  莊蹻邀請方鑒坐下,隨後二人落座,莊蹻直接說道:「足下的身份現在可以說了嗎?」

  方鑒微微一笑,然後拱手說道:「宗國方鑒,見過莊蹻大首領。」

  「你就是宗國太子方鑒?」莊蹻聽到這話,詫異地朝方鑒問道。

  方鑒點了點頭,莊蹻仔細看了一眼,然後說道:「你們宗國反叛了大道庭,還將四國同盟十二萬大軍全軍覆沒,我們在南方的人已經將這些情報發了回來,你很厲害。」

  方鑒擺了擺手,說道:「其實我這次來瀚海州,是想邀請你們黃鉞匪去宗國」

  「不去!」莊蹻很乾脆地說道:「我知道你的來意,但我想說的是,你們宗國和大道庭不過也是一丘之貉罷了。」

  方鑒聽到這話並未生氣,而是笑著問道:「何以見得?」

  「尊卑貴賤,爭權奪利,這是你們這些國家永恆不變的道理,我們黃鉞匪崇尚平等,從來就不喜歡權柄名利那些東西。」莊蹻說道。

  方鑒點頭說道:「大首領說的很對,我宗國也崇尚『眾生平等』,所以我們會廢除卿貴制度,不再有世卿世祿,而是道德賢能之人居於要位,為眾生謀福祉。」

  聽到方鑒的這番話,莊蹻面色微訝,仔細看了看方鑒,然後說道:「你能說出這番話,不論你們宗國是否真能做到,這都很了不起。不過你們雖然廢除了卿貴制度,可你們依然有官位、權柄,這不是依然有高低等級之分嗎?」

  「不。」方鑒笑道:「官職只有分工不同,沒有高低之別,賢能者上,平庸者下。」

  莊蹻說道:「那我問你,你們宗國有軍隊嗎?」

  「有。」方鑒點頭說道。

  莊蹻問道:「那執掌軍隊的人,是不是就比沒有執掌軍隊的人權重?那麼他的地位是不是無形中就變高了?」

  方鑒笑道:「大首領說的沒錯,但我們可以用律令制度來限制他,監督他,並不斷教化,使其明白自己執掌軍隊只是一種工作,而不是一種特權。」

  莊蹻道:「為什麼不直接廢除軍隊?」

  方鑒愣了一下,隨後有些不確定地道:「大首領,你說什麼?」

  莊蹻說道:「那為什麼不直接廢除軍隊呢?這樣就不會產生上面那些問題,更不需要專門制定製度和律令來限制,這不是更輕鬆嗎?」

  方鑒盯著莊蹻看了片刻,然後說道:「大首領,黃鉞匪有軍隊嗎?」

  「沒有。」莊蹻說道:「整個瀚海州都是黃鉞匪,如果我們要作戰,會直接召集瀚海州所有符合條件的黃鉞匪聚集在一起,然後一同作戰。」


  方鑒笑道:「如果他們不聽從你的召集呢?」

  「不可能。」莊蹻說道:「我們每一次離開瀚海州作戰,他們都會聽從召集。」

  方鑒說道:「我是說假如,假如他們不聽從召集呢?」

  莊蹻毫不猶豫地道:「那我也不會勉強,大家都是平等的,他們有不聽從召集的自由和權力。」

  方鑒點點頭,然後又說道:「那麼這就有一個問題,如果大道庭大舉進攻瀚海州,而瀚海州的黃鉞匪又不聽從你的召集,那麼你如何保護瀚海州的這些人呢?」

  「哈哈哈。」莊蹻大笑道:「你說的這個問題不存在,如果大道庭大舉進攻瀚海州,那麼大家都會團結在一起抵抗大道庭的,到時候就算我不用召集大家也會自動聚集起來作戰。」

  此時莊蹻的夫人已經端著仙茶走了過來,她先將一盞仙茶放到方鑒面前,方鑒道了聲謝,然後她又取了一杯放到了莊蹻面前。

  但她手中的茶盞還沒放好,就聽方鑒說道:「這可不一定,如果大部分的人都投靠了大道庭,背叛了黃鉞匪,或者被大道庭收買,那又怎麼辦呢?」

  『啪嗒』莊蹻夫人手中的茶盞微微一抖,她臉色微變,立刻朝莊蹻看去。

  『碰』

  只見莊蹻拍案而起,憤怒地朝方鑒說道:「我不允許你如此侮辱我們黃鉞匪,黃鉞匪從起事至今,就從未出過叛徒。」

  說完,莊蹻直接抬手指著外院說道:「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別生氣,好好說話。」莊蹻的夫人立刻將莊蹻一把按回去,並開口說道。

  但莊蹻被按回座位之後,依然將頭扭向一邊,對方鑒表現的極為嫌棄。

  方鑒笑呵呵的站起身來,朝莊蹻拱手道:「大首領不要動怒,我也只是做個假設。」

  莊蹻說道:「縱然是假設,我也不許你侮辱我的這些兄弟親人。」

  莊蹻夫人連忙說道:「道友,夫君今天剛和大道庭的人吵過架,有些累了,不如你先回住處歇息一下,有什麼事改日再說如何?」

  方鑒看著將頭扭到一旁的莊蹻,當即站起身來說道:「好,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隨后庄蹻的夫人親自將方鑒送出了後院,方鑒朝莊蹻夫人拜辭之後轉身離去,這時莊奚從後面走上前來,將方鑒送出了莊蹻的居院。

  一直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後,莊奚叫住了方鑒,然後說道:「足下和兄長方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方鑒微微一笑,道:「哦?那道友是怎麼看的?」

  莊奚嘆了口氣,然後低聲說道:「我覺得足下說的有道理,其實我們黃鉞匪這些年也出了一些叛徒,不過我們都瞞著兄長。兄長是一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好人,他認為自己的這些黃鉞匪兄弟親人都是最團結、最有情義的。」

  說到這裡,莊奚朝方鑒問道:「足下方才的假設我也聽到了,說實話我很擔憂,如果真的出現了那樣的事情,我們該怎麼辦?瀚海州從未遭遇過大道庭的進攻,主要原因是這裡地處偏僻,而且十分荒涼,所以大道庭進攻瀚海州就算贏了,收穫也不會有付出高,所以沒有征討的必要。故而兄長和所有首領都有一種自信,他們自信就算大道庭進攻瀚海州,我們也能團結起來了禦敵。」

  方鑒聽到莊奚的話,立刻知道莊奚是個很清醒的人,於是說道:「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要建立起一支可靠的軍隊,這樣才能擁有保衛瀚海州的最基本的力量。像瀚海州現在的情況,雖說黃鉞匪數量巨大,可是大家都是以家庭的形式存在著,平日裡大家老婆孩子熱炕頭,要出去作戰的時候才臨時召集,這種模式放在平常是沒問題的,可在危急,完全就是一盤散沙。所以,我建議你先建立一支只聽一個命令,擁有一個目標的軍隊。」

  但莊奚聽完後卻搖頭道:「做不到啊,我兄長最為厭惡『官職』、『組織』,『制度』等各種形式的等級劃分,而想要建立軍隊的話,必要的等級制度是不可避免的。」

  方鑒聽到這話也有些無語,最後搖頭道:「那就只能慢慢來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莊奚點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

  說完,莊奚朝方鑒拱手道:「好了,我就送道友到這裡了,明天我要去岳丈家裡探望,就先不奉陪了。」

  方鑒笑道:「好,道友自去便是。」

  莊奚點點頭,隨後朝方鑒說道:「今夜子南橋那邊有燈會,道友如果有閒暇,可以過去看看,我們瀚海州的燈會還是很不錯的。」

  方鑒聞言,當即拱手笑道:「好,那我可要去見識見識。」

  隨后庄奚便離開了,方鑒則開始大澤城的街道上逛了起來,待到日落黃昏時分,終於逛到了子南橋這邊。

  子南橋位於大澤城南邊,是一座橫跨涅水河的大橋,此時此刻子南橋上及兩岸華燈初上,燈火明亮,到處都是行人和小販,方鑒甚至還看到了大道庭的那些人,沒想到他們也來逛這大澤城子南橋燈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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