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我是一隻小小鳥(這標題有點搞,但符合內容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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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0章 我是一隻小小鳥(這標題有點搞,但符合內容hhhh)

  墓地,德塞爾的送別儀式正在舉行。

  厄里斯表情肅穆的站在第一排的正中心,眼神卻又空洞的好像失去靈魂。

  神父說什麼他已經聽不清了,兄弟死亡後的自我保護機制在殘酷的告別中被擊破。

  一個生命的逝去是有質量的,足以壓的厄里斯喘不過氣。

  但他總要面對。

  「.阿門~」

  往日的老夥計一個個上前,向德塞爾致以最後的送別,而後又和厄里斯擁抱。

  漸漸地,厄里斯的靈魂從機械的動作中找到了落腳點,他的神情終於從麻木轉為肅然。

  「你要振作起來,厄里斯。」

  多默是最後上前的人,他屬於厄里斯的朋友,和德塞爾不熟,今天過來,只為盡一份自己的心意。

  「是的,謝謝你能來,這讓我的心裡好受多了。」

  厄里斯下意識的回道,而後,兩人尷尬的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把溝通繼續下去。

  還是胖公子主動打破了尷尬。

  「你們當初為什麼要和佛伯樂槍戰?其實完全可以先假意的被捕,Chan和沃爾夫會救你出來的。」

  多默的胖臉上神情複雜,厄里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這位曾經的追夢者轉身,又一次看向自己的兄弟。

  手下們正拿著工具填土,黑色的棺槨漸漸被黃色的土壤覆蓋。

  「你不明白,多默,命運其實可以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裡,我和德塞爾過去十幾年,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這次也一樣。」

  厄里斯的背影顯得很萎靡,一種兔死狐悲的情緒在多默的心中油然而生。

  被裹挾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尤其是風險赤裸裸的展露於眼前時。

  「只是,這次我們運氣不太好,僅此而已。」

  沒有那麼多陰謀,沒有那麼多苟且,只是兩個膝蓋不是太軟的人稍稍硬了一次,結果輕而易舉的被外溢出的風險碾碎。

  這是成大器的組織和美利堅官方組織的小小碰撞,雙方只是試探了一下,就迅速達成了媾和,甚至黑撒旦還成為了沃爾夫的座上賓。

  但,德塞爾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的通緝已經撤銷了,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多默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眼前的朋友,訥訥的說道。

  「怎麼辦?」

  厄里斯有點想笑。

  整件事最讓人絕望的點在於,他想復仇也沒有具體的目標。

  向前任大統領討命債嗎?

  還是向佛伯樂復仇?

  這不是僅僅螳臂當車,而是飛蛾撲火,哪一個都是死路。

  激烈的利益碰撞帶走了他的兄弟,但他作為既得利益者,甚至沒有復仇的立場。

  厄里斯轉身,眼睛又一次紅了。

  「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多默,為了能和你們站到一起,我死去的兄弟不止德塞爾一個。

  我只能走下去,走的再遠些,再遠些,才能讓他們死的不那麼沒有價值。」

  初心是個聽起來美好的詞,但失去初心差不多是每個人必然經歷的過程,沒有對理想的祛魅,所謂初心不過只是個人的妄念。

  厄里斯來到美利堅時,美利堅正處於帝國的黃金年代。

  他的青春被這個國家吸走了,現在他稍稍算是個人物,可這個國家又陷入沉淪。

  時代的浪逼得他,一步步成為了資本的工具,但有被利用的價值,在動盪的年代裡其實也稱得上幸運。

  ——

  房間裡拉著窗簾,棕紅色的窗簾隔絕了外面的光線,使得屋內昏暗無比。

  發現有人來過的女主人一個一個房間的檢查,最後,推開這間無光的書房,發現自己那個生死未卜的老公真的活著出來了。

  「你回來了?」

  賈夫人下意識的驚呼道。

  「嗯。」


  她的丈夫沒有多說,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看著手上的手機。

  屏幕的光映在他那張憔悴的臉上,讓賈夫人感到有些心慌。

  「你沒事吧?」

  牢賈抬頭,看向女人,擠出一個敷衍的笑。

  「沒事兒。」

  賈夫人走到窗邊,動作麻利的把窗簾拉開,回頭抱怨道。

  「為什麼不給我發個消息?孩子這段時間很想你,我告訴他們你沒事,但他們長大了,知道自己上網看新聞。

  咱爸媽天天打電話問我你的情況,我就和他們說.牢賈,你倒是說句話啊?」

  不滿的注視著牢賈,賈夫人發現牢賈好像丟了魂一樣,她有些擔憂的走到丈夫的身邊。

  「你怎麼了?」

  「我要回國。」

  賈會計抬頭,看向法律意義上的前妻。

  當初為了跑路,牢賈的手段不可謂不周全。

  但華國終究是還稍微講點規矩,美利堅的暴力不講規矩,那些可笑的手段在美利堅沒用。

  「回國?」

  賈夫人今天屬實有點被衝擊過大了。

  先是丈夫突然出來,而後又要說回國。

  「你回去會被」

  牢賈皺眉打斷了賈夫人的話,他交代道。

  「不回大陸,我的老闆已經安排好了,你可以放心——這次我能出來,也是他保的我。」

  賈夫人還是覺得太突然了。

  這位曾經的知名女星踟躕著,眼含淚水的說道。

  「BEC的事情我不懂,但牢賈,你折騰來折騰去,是圖什麼啊,BEC現在漲起來了,你人也沒事了,那咱就好好和你那老闆說說。

  是,他很厲害,我們要聽話,但你認真給他賣命,替他坐牢,他總不能那麼無情吧?

  咱們過自己的日子,別再折騰了,好不好?」

  哪怕平時再恨牢賈,牢賈終究是待她不錯,終究是她選的男人。

  這一刻,賈夫人只希望牢賈不要繼續折騰,好好陪陪孩子。

  賈會計的面色有些動容,不過,他沒有猶豫多久,語氣平靜的說道。

  「這次回去的目的,是把法拉第未來福州工廠的事情落實,另外,還要向外界說明——我,賈會計,不是騙子。」

  看著面色枯槁,但精神勃勃的牢賈,賈夫人一時間陷入失語。

  這個中年男人的臉色是如此的憔悴,但精神卻高昂的如火焰般跳動。

  這樣的牢賈,她太久太久沒見過了!

  這是野心家的意氣風發,這是追夢者的慷慨激昂,這是大騙子沉淪地獄後自我救贖的最後希望。

  牢賈不想認命,在成總、格魯的威脅下,他不認命,還是成總畫餅才讓他低下頭。

  在做BEC幣時,他不認命,全球飛一圈只為讓世人看到自己還沒倒下。

  在LAPD的控制下,他不認命,孫晝夜什麼都說了,他愣是從頭保密到尾。

  從局子裡出來後,賈會計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去見成總。

  或許,那時候,這個男人就做出了選擇。

  厄里斯的命運被裹挾有被迫的成分,但主動終究是占大多數的。

  牢賈不同,他完全是被迫參與。

  但現在,他已然樂在其中。

  只要付出就有回報,能做到這個的組織,在任何時代都會收穫忠誠,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忠誠。

  牢賈願意接受疾風驟雨的洗鍊,因為他還想再改一改自己的命。

  套現百億跑路美利堅是騙局,在美利堅二次創業成功就不是騙局!

  牢賈從來不缺錢。

  他當年做贅婿的時候也不缺錢。

  他現在更不缺錢。

  他要的是,讓天下人知道,他賈會計不是可憐的小丑!

  在風暴中,厄里斯失去了親人,賈會計扛著壓力站到了最後。

  現在,賈會計心中只有一件事。


  家人?

  親情?

  所有的牽絆,在他的理想,或者說執念下,都顯得無足輕重了起來。

  重要的只有一件事。

  他想飛。

  要飛起來,飛到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告訴他們,我,賈會計,還沒有輸!

  恰好,成總不介意送他上青雲。

  ——

  萬豪酒店,大會議室,黑撒旦正在揮舞著雙臂激情的輸出。

  一場演講三萬刀,這是合法收入,稅後還足足有兩萬四。

  兩萬四,聽起來不多,但足夠買半輛寶馬,兩平方紐約的房——約等於三分之二個廁所。

  對於退休的政客來說,這個價格不低了。

  多少美利堅夢的追夢人,為了一個廁所要奮鬥兩年甚至三五年,而黑撒旦只用站在那裡輸出一會兒就行。

  要不說美利堅大統領是人類職業天花板呢?

  「.,未來,你們會成為接替我的人,美利堅是個不同族裔、不同文化組成的大家庭,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都是兄弟姐妹,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實現個人的夢想!

  今天,我們站在時代的十字路口,我們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迎接挑戰!」

  黑撒旦的演講最後以他那篇無畏的希望中的語句做收尾,贏得了全場的掌聲。

  坐在台下的菲德爾·洛佩斯甚至拍紅了手。

  成總終究是沒來,他不太喜歡和這些最敏感的人物直接接觸,那樣顯得太招搖。

  不過,成總人雖未到,可他的利益已然通過沃爾夫貫徹了。

  兩人屬於標準的利益聯盟,成總抬沃爾夫,沃爾夫幫成總,算是合作愉快的優質關係。

  菲德爾·洛佩斯是成總在政界布局的關鍵一環,除了叮囑厄里斯多關注外,成總之前甚至明確和牛森、南希提過,希望加州幫可以拉他一把。

  今天,成總更是把他送到了巴拉克的面前——連任兩屆的大統領、民權進步派的領袖、黑人黨團的王者、美利堅政壇的黑撒旦。

  菲德爾·洛佩斯隨著沃爾夫的腳步,有些緊張的站在德古拉先生身後,等待巴拉克和自己握手。

  黑撒旦看到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就是菲德爾?我看過你的短視頻,很有創意。」

  菲德爾沒想到黑撒旦居然看過自己的短視頻,他有些緊張的,語無倫次地說道。

  「謝謝,謝謝,我很崇拜您,巴拉克先生,在我心中,您是美利堅最偉大的大統領!

  現在在台上的那位就是個笑話,他會毀了美利堅,如果不是憲法規定的阻撓,我想您一定還可以繼續連任。」

  沃爾夫的臉皮動了一下,笑容都顯得停滯了。

  不是,孩子,你怎麼能這麼舔?

  諂媚歸諂媚,你這個級別的諂媚,疑似有點太沒品了啊!

  其實,這是他的局限性。

  出身豪門、身價億萬,還沒開始競選就坐上加州象黨大委員會副總之位的沃爾夫永遠無法明白。

  無法明白菲德爾這類寒門,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赤貧的、不占有任何生產資料的社會底層,對機會有多麼的渴望。

  菲德爾喜歡自己的弟弟,不,妹妹嗎?

  不喜歡,從來不喜歡。

  但為了抓到命運的垂青,他選擇捏著鼻子踏入這場遊戲。

  厄里斯被通緝後,菲德爾得以見到了幕後的真正掌控者,他明白自己拿到的機會有多好。

  所以,見到曾經的大統領、政壇巨頭巴拉克,他毫不猶豫的用最諂媚的話,用恨不得跪下舔巴拉克靴子的嘴臉,送上了自己的忠誠!

  「什麼叫憲法規定的阻撓?這話說的不太準確,我時刻尊重美利堅的憲法!」

  巴拉克那叫一個義正辭嚴,先扯了扯自己對美利堅憲法的尊重,而後又親昵的暗示道。

  「況且,每一個美利堅公民,無論身份高低、地位如何,都可以為讓美利堅變得更好做出自己的努力。

  就像我剛剛說的,只要我們心懷希望,就能無畏面對挑戰。」


  周圍一圈人又開始鼓掌,巴拉克繼續一一握手、合影,甚至是擁抱。

  對於他這樣的政客來說,這種行為已然是下意識的本能。

  金主的支持是一部分,但能站在舞台中心的政客,有一個算一個,都不缺競選資金(競選資金不是個人的錢哈),只是拿錢的價碼各有不同。

  在選票政治的博弈規則中,巴拉克每和一個人握手,說上一句謝謝,可能就會為自己轉化一名支持者。

  他個人的台前政治生命已經結束,但他的派系還在,他身位政治明星的影響力仍要維持——不然,哪會有人花三萬刀請他演講?哪會有人買他的書?

  掙錢嘛,不磕磣。

  「別擔心,他對你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在維持姿態。」

  注意到菲德爾的表情居然帶著惶恐,沃爾夫有些好笑的安慰道。

  「你是Chan的人,巴拉克知道,我們談妥了,所以他才會提看過你的視頻。」

  菲德爾的表情更加驚愕了。

  他還以為

  「您是說?」

  沃爾夫挑了挑下巴,側頭低聲解釋道。

  「我們和巴拉克有合作,你是附加條件,哈,互惠互利,你懂的。」

  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尾椎骨湧現,電光火石間貫穿了身體,菲德爾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

  他單以為自己幕後是新時這家非營利巨頭,他則屬於這個巨頭在政治舞台上的一個小投資人。

  可現在,他才從沃爾夫的話中得知——這是一個直接和美利堅前任大統領、驢黨最有影響力政客博弈的組織。

  一個沒有名字,沒有組織形式,沒有明面上領袖的秘密結社。

  「好的,沃爾夫先生,謝謝您和Chan能把機會給我,我會努力的。」

  「你剛剛的話就說的很不錯,但不要公開說,私下裡多說說就好。」

  「沃爾夫先生,我只是個窮小子,能被您這樣能力非凡的人教導,簡直是上天給我的最好恩賜,您.」

  「STOP!STOP!別對我說!」

  嘴上略顯嚴厲,但沃爾夫對菲德爾已然有了幾分欣賞之意。

  就是要這麼無恥,這麼有行動力,才能做好政客。

  你小子,是個人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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