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絞殺2
第405章 絞殺2
麗莎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但她沒有表現出來。
在聖洛都她可以重拳出擊，因為成總和忒彌爾等人在那裡算是核心人物。
可加州參議院位於舊金山，這裡是驢黨人的地盤，麗莎過來拜碼頭，就要坐得住冷板凳。
新時集團的轉非營利機構申請在加州參議院被卡了，這裡究其原因，在於牛森不滿於成總的鉗制。
成總和牛森都有耐心拉扯，可麗莎不是那種聽天由命的性子，所以她選擇親自來加州參議院跑一趟。
「你再去問問多米斯的秘書，催一下吧。」
金髮白妞在多米斯參議員的茶歇室里等的太久了，她示意自己的助理再去問問。
多米斯是加州議會預算委員會的主席，美利堅的議員分為很多級，從國會山到各州的兩院，再到市議會乃至於縣議會，這裡還牽扯到不同州的法律不同，設置的議會模式也不同。
但這些大大小小的議員們的權力來源卻是類似的。
議會的權力是制定法規、監察行政、監督司法等等，差不多可以理解為全都可以管。
而在具體的管理過程中或者說監督過程中，這種權力通過各種委員會實現，資深的議員一般都能在不同的委員會裡撈到位置，這也是他們能夠在政治上拿出利益交換籌碼的一部分。
而預算委員會，這名字就充滿想像力，多米斯參議員甚至還和厄里斯打過交道，但他不太給厄里斯面子。
儘管如此，當初厄里斯幫成大器去談身份生意的批發渠道的時候，還曾拿多米斯在預算委員會這件事當自己的背景——不過公務員系統中的掮客沒有買厄里斯的帳就是了。
美利堅的政治就是這麼複雜，同一個議會裡的議員權力差異極大，很多時候哪怕最有權勢的議員也無法直接影響公務員。
多米斯的辦公室內，參議員先生正在摸魚，他的秘書推門進來。
「參議員先生，那個新時的麗莎女士又來催了考慮到她已經在茶歇室等了半小時，您哪怕是為了讓我們喝杯不尷尬的咖啡，也該見見她了。」
多米斯拍了拍自己光禿禿的腦門，嘟囔道。
「好吧，好吧，她應該知道的，找我不僅沒用，還會讓我很為難。」
牛森才是加州牧，他在加州的地位算不上呼風喚雨，但遠遠比同樣生態位但稍稍高一級的大統領鬆快的多。
加州幫經營加州這麼多年，他已然可以做到某種意義上的乾綱獨斷了——不損害大家利益的前提下。
多米斯作為州參議院的重要議員，他深知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況且新時的事情明顯不正常，加州牧牛森前後傳話的態度堪稱南轅北轍，甚至稱得上詭異。
因此，麗莎對他的拜訪不可能獲得任何建設性的成果，
考慮到新時的體量，麗莎的年齡，多米斯不太願意做這個壞人，這也是他想拖一拖的原因之一。
「多米斯先生，見您一面可不容易。」
金髮白妞款款的坐在了參議員先生辦公桌的對面，看起來沒什麼情緒，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新時的人已經跑了好幾趟了，她現在算是最後出場再試試。
作為成總這個勢力中的關鍵人物之一，麗莎在多米斯面前有實力展示不滿的態度。
「你們新時的事情我沒資格管，麗莎女士，你就是親自來見我，我也沒法幫你。」
多米斯尷尬的苦笑著，人家年紀輕輕就是大資本家的親信，資本集團的管理者，他不能得罪。
「參議員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上次選舉時，您的選區里和您競爭的其他幾位對手中，有一位是女性？」
麗莎很有決斷力，多米斯今年才五十出頭，她這話的威脅性可太大了。
「你什麼意思？」
剛剛還讓麗莎等了半小時的參議員先生坐直了身子，臉色都變了。
「沒什麼，就想了解下這種願意為美利堅人民做貢獻的女性的故事，僅此而已。」
加州是深藍州，女性、少數族裔的政治人物非常多，多米斯卻是個典型的老白男。
而上次選區選舉時，他所在的選區里就出現了一位女性的參議員參選者，算是他的對手。
麗莎的意思已經不能再清楚了。
多米斯哪怕在他的選區很有影響力，但考慮到麗莎以及她背後的人的實力，多米斯只能憋屈的說道。
「新時的非盈利申請沒有通過這件事不是我可以解決的，這才是問題所在，我想我們有做朋友的可能。」
他絕口不提自己剛才還晾了麗莎那麼久。
嘗試從加州參議院層面解決問題的策略徹底破產，金髮白妞看著這位中年白男，冷聲說道。
「多米斯，下一次新時的申請再上參院時，我要看到你的態度。
否則，牛森不能使你失去參議員的位置，但我可以讓你這輩子剩下的所有時間都為剛剛拖延的半小時而後悔！」
不是麗莎狂，而是她已經明白，多米斯決定不了什麼了。
多米斯的禿頂上沒有流冷汗，他還是很冷靜。
雖然心中充滿了對不明所以的年輕人的不屑，但又只能無奈的屈服。
「麗莎，我想我們可能出現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誤會，剛才不是我有意的想拖延，而是因為一個臨時的線上會議，我」
麗莎打斷了他的解釋，這些話都是純狗屁，她不想浪費時間。
「夠了，伱們這些州議會的參議員有用，但沒那麼有用，新時又不靠加州財政的撥款過活。
你要和我們交朋友，那麼我歡迎，可朋友要有朋友的樣子，你的秘書收了我們八萬刀，就要把事情給我辦了！
非盈利的申請你一個人通過不了，但你可以投你自己的票！」
多米斯終於蚌埠住了，不過，這和麗莎的態度無關。
「八萬刀？我只拿了一萬!」
法克，要是真收了你八萬刀，我必親自跑到你的車前給你鋪紅毯，順便還可以親吻你的靴子。
別說把你晾到一邊了，就是你在我的辦公桌上拉屎.嗯，這個還是要阻止的。
金髮白妞很無語的沉默了兩秒，然後吐槽道。
「行吧，新時很快就會再次啟動轉非盈利的申請，至於多少錢，你自己問問你的秘書。」
麗莎離開了，不過離開前，她聽到了多米斯的嘶吼聲。
金髮白妞搖了搖頭，想到是時候給自己管理範疇內的各個公司、項目來波查帳了。
——
牢賈不是第一次失去自由，相比於上次栽到成大器手裡，這次其實待遇好得多。
嗯，起碼不需要體驗斷腿套餐。
當初被打斷了腿後，簡中網際網路簡直跟過年一樣的笑他，給牢賈整出了心理陰影。
要不說他是個人才呢，單單就他的經歷，換個人過來，心態大概率要崩。
美利堅國家電子通訊與信息管理署（NTIA）在聖洛都沒有獨立的牢房，牢賈和孫晝夜被特別調查組的工作人員關在了他們分部的辦公室中。
這種流程其實是不符合美利堅法律的，也就是說，存在程序上的錯誤。
但這種程序上的錯誤屬於模稜兩可之間，畢竟NITA是直屬於白房子的機構，算是大統領手下十幾家東廠、西廠、內廠、錦衣衛、皇城司中的一個。
只要有大統領的命令，他們就能查人。
不過，令特別調查組組長意外的是，賈會計的嘴格外的硬。
「Jia，你在華國幹了什麼我們都清楚，你的髮夾之路從一開始就有問題，坦白來說，我認為外界對你的評價是公平的。」
審問牢賈的工作人員放下手裡的資料，看向牢賈，說道。
公平。
這是一個聽起來很美好的詞，但它的詞性是中性的。
比如：賈會計是個騙子。
這是個符合事實的公平的判斷，沒有偏幫與偏見。
「美利堅和華國是對手，你從華國跑到美利堅，算是走對了，我們的國家收留了不少像你這樣的敏感人物。
這是我們的寬容與開放的體現，但這不意味著我們沒有資格審判你，尤其是，你在美利堅還不消停。
BEC幣以加密貨幣為噱頭，欺騙普通投資者參與，這已經屬於電子通訊欺詐，NTIA早就注意到你了！」
賈會計眼眉低垂，聲音不包含一絲情緒的說道。
「我要見我的律師，這是我的合法權力，這是法律賦予我的權力！」
審訊人員聽到牢賈提到了法律，頓時笑了出來。
甚至，賈會計還能聽到他和同事交頭吐槽的話。
「你聽，他居然和我們講法律，哈哈哈。」
牢賈知道自己還沒離開聖洛都，所以他很有信心成大器會來撈他。
「在我的律師到來前，在LAPD的逮捕令發出來前，我不會說任何關於BEC的事情，你們的執法流程是違規的，先生們。
我勸你們要想清楚，那些領導們一句命令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就沒想過後果嗎？
曾經我也是個大商人，我認識很多類似於你們領導的人，不，準確來說，我的那些老朋友比你們的領導位置高的多。
他們想做什麼時，會把事情交給手下，做好了是他們的成功，出問題了是手下的失誤。
好好想想吧。」
什麼叫大忽悠啊，這就叫大忽悠！
被審判？
不存在的！
這一刻，似乎被審訊的人不是牢賈，而是坐在他對面的NTIA工作人員。
硬生生被賈會計這戳心窩子的話硬控了許久，坐在他對面的審訊者怒道。
「你可以嘴硬，但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同伴在隔壁呢，Jia，這裡是美利堅，你那些位高權重的朋友在華國，他們管不到這裡！」
賈會計的臉皮微微一緊。
他擔心的就是孫晝夜。
小孫太聰明了，又沒經歷過蹉跎，這類聰明人往往骨頭最軟。
另一方面，考慮到孫晝夜不懂聖洛都，賈會計思忖，要是孫晝夜亂說了什麼，恐怕會活不久。
他死不死、怎麼死，賈會計不關心，他只怕孫晝夜的血濺到自己。
成大器很重視BEC幣，自己也能在NTIA的壓力下抗住。
畢竟，相對於成大器、格魯等人的手段，作為大統領直屬的聯邦機構，NTIA就像可愛的白蓮花一樣溫柔。
然而，要是孫晝夜亂攀咬.
賈會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繼續閉上了眼睛。
對他來說，等待不是件煎熬的事情，反而可以看做展示忠誠的手段。
這件事的本質在於，是否信成大器這個勢力的潛力而已。
賈會計也不願意賭，但他早就沒得選了。
——
牛森對聖洛都現在有種特殊的感情，當然不是什麼近鄉情怯，更多是一種潛意識的逃避。
在這裡，他經歷了人生幾十年來最大的失敗。
到現在，這場接連不斷的失敗還沒有結束。
從加州風波被格魯騎臉，到BEC幣暴跌被成總拿捏，再到大統領發難拷餉BEC幣創始人賈會計，關於聖洛都，牛森心底有太多情緒，控制不住的那種。
忒彌爾的別墅到了，州牧先生從車上下來，和前來迎接他的蜜兒擁抱了一下。
「這個噴泉很棒，蜜兒，上次來的時候我就有很深的印象，不過我找了兩個設計師，他們給我的效果圖都沒有你家的感覺。
所以，可不可以推薦一下這座噴泉的設計師呢？」
牛森上次來蜜兒家，是和蜜兒談格魯的事情，那時候，還是成大器說服的蜜兒，讓她決定撐格魯上位。
州牧先生看著蜜兒家門口的噴泉，腦海里的回憶像是黑白膠片電影一般快速閃過，嗯，都是不快樂的。
「可以，當然可以，但牛森先生，我想我們有更棘手的問題需要面對，到裡面談吧。」
忒彌爾親自接牛森是表達對牛森的尊重。
之前，成總一直在唱白臉，可現在大統領下場查BEC了，考慮到這一情況，蜜兒必須穩住牛森。
這種做事的手段不是華國獨有的，可能華國的說法是一個扮白臉一個伴紅臉，而歐美沒有類似的說法，但手段本身是以人性的特點而設計的，相當好用。
(本章完)
麗莎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但她沒有表現出來。
在聖洛都她可以重拳出擊，因為成總和忒彌爾等人在那裡算是核心人物。
可加州參議院位於舊金山，這裡是驢黨人的地盤，麗莎過來拜碼頭，就要坐得住冷板凳。
新時集團的轉非營利機構申請在加州參議院被卡了，這裡究其原因，在於牛森不滿於成總的鉗制。
成總和牛森都有耐心拉扯，可麗莎不是那種聽天由命的性子，所以她選擇親自來加州參議院跑一趟。
「你再去問問多米斯的秘書，催一下吧。」
金髮白妞在多米斯參議員的茶歇室里等的太久了，她示意自己的助理再去問問。
多米斯是加州議會預算委員會的主席，美利堅的議員分為很多級，從國會山到各州的兩院，再到市議會乃至於縣議會，這裡還牽扯到不同州的法律不同，設置的議會模式也不同。
但這些大大小小的議員們的權力來源卻是類似的。
議會的權力是制定法規、監察行政、監督司法等等，差不多可以理解為全都可以管。
而在具體的管理過程中或者說監督過程中，這種權力通過各種委員會實現，資深的議員一般都能在不同的委員會裡撈到位置，這也是他們能夠在政治上拿出利益交換籌碼的一部分。
而預算委員會，這名字就充滿想像力，多米斯參議員甚至還和厄里斯打過交道，但他不太給厄里斯面子。
儘管如此，當初厄里斯幫成大器去談身份生意的批發渠道的時候，還曾拿多米斯在預算委員會這件事當自己的背景——不過公務員系統中的掮客沒有買厄里斯的帳就是了。
美利堅的政治就是這麼複雜，同一個議會裡的議員權力差異極大，很多時候哪怕最有權勢的議員也無法直接影響公務員。
多米斯的辦公室內，參議員先生正在摸魚，他的秘書推門進來。
「參議員先生，那個新時的麗莎女士又來催了考慮到她已經在茶歇室等了半小時，您哪怕是為了讓我們喝杯不尷尬的咖啡，也該見見她了。」
多米斯拍了拍自己光禿禿的腦門，嘟囔道。
「好吧，好吧，她應該知道的，找我不僅沒用，還會讓我很為難。」
牛森才是加州牧，他在加州的地位算不上呼風喚雨，但遠遠比同樣生態位但稍稍高一級的大統領鬆快的多。
加州幫經營加州這麼多年，他已然可以做到某種意義上的乾綱獨斷了——不損害大家利益的前提下。
多米斯作為州參議院的重要議員，他深知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況且新時的事情明顯不正常，加州牧牛森前後傳話的態度堪稱南轅北轍，甚至稱得上詭異。
因此，麗莎對他的拜訪不可能獲得任何建設性的成果，
考慮到新時的體量，麗莎的年齡，多米斯不太願意做這個壞人，這也是他想拖一拖的原因之一。
「多米斯先生，見您一面可不容易。」
金髮白妞款款的坐在了參議員先生辦公桌的對面，看起來沒什麼情緒，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新時的人已經跑了好幾趟了，她現在算是最後出場再試試。
作為成總這個勢力中的關鍵人物之一，麗莎在多米斯面前有實力展示不滿的態度。
「你們新時的事情我沒資格管，麗莎女士，你就是親自來見我，我也沒法幫你。」
多米斯尷尬的苦笑著，人家年紀輕輕就是大資本家的親信，資本集團的管理者，他不能得罪。
「參議員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上次選舉時，您的選區里和您競爭的其他幾位對手中，有一位是女性？」
麗莎很有決斷力，多米斯今年才五十出頭，她這話的威脅性可太大了。
「你什麼意思？」
剛剛還讓麗莎等了半小時的參議員先生坐直了身子，臉色都變了。
「沒什麼，就想了解下這種願意為美利堅人民做貢獻的女性的故事，僅此而已。」
加州是深藍州，女性、少數族裔的政治人物非常多，多米斯卻是個典型的老白男。
而上次選區選舉時，他所在的選區里就出現了一位女性的參議員參選者，算是他的對手。
麗莎的意思已經不能再清楚了。
多米斯哪怕在他的選區很有影響力，但考慮到麗莎以及她背後的人的實力，多米斯只能憋屈的說道。
「新時的非盈利申請沒有通過這件事不是我可以解決的，這才是問題所在，我想我們有做朋友的可能。」
他絕口不提自己剛才還晾了麗莎那麼久。
嘗試從加州參議院層面解決問題的策略徹底破產，金髮白妞看著這位中年白男，冷聲說道。
「多米斯，下一次新時的申請再上參院時，我要看到你的態度。
否則，牛森不能使你失去參議員的位置，但我可以讓你這輩子剩下的所有時間都為剛剛拖延的半小時而後悔！」
不是麗莎狂，而是她已經明白，多米斯決定不了什麼了。
多米斯的禿頂上沒有流冷汗，他還是很冷靜。
雖然心中充滿了對不明所以的年輕人的不屑，但又只能無奈的屈服。
「麗莎，我想我們可能出現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誤會，剛才不是我有意的想拖延，而是因為一個臨時的線上會議，我」
麗莎打斷了他的解釋，這些話都是純狗屁，她不想浪費時間。
「夠了，伱們這些州議會的參議員有用，但沒那麼有用，新時又不靠加州財政的撥款過活。
你要和我們交朋友，那麼我歡迎，可朋友要有朋友的樣子，你的秘書收了我們八萬刀，就要把事情給我辦了！
非盈利的申請你一個人通過不了，但你可以投你自己的票！」
多米斯終於蚌埠住了，不過，這和麗莎的態度無關。
「八萬刀？我只拿了一萬!」
法克，要是真收了你八萬刀，我必親自跑到你的車前給你鋪紅毯，順便還可以親吻你的靴子。
別說把你晾到一邊了，就是你在我的辦公桌上拉屎.嗯，這個還是要阻止的。
金髮白妞很無語的沉默了兩秒，然後吐槽道。
「行吧，新時很快就會再次啟動轉非盈利的申請，至於多少錢，你自己問問你的秘書。」
麗莎離開了，不過離開前，她聽到了多米斯的嘶吼聲。
金髮白妞搖了搖頭，想到是時候給自己管理範疇內的各個公司、項目來波查帳了。
——
牢賈不是第一次失去自由，相比於上次栽到成大器手裡，這次其實待遇好得多。
嗯，起碼不需要體驗斷腿套餐。
當初被打斷了腿後，簡中網際網路簡直跟過年一樣的笑他，給牢賈整出了心理陰影。
要不說他是個人才呢，單單就他的經歷，換個人過來，心態大概率要崩。
美利堅國家電子通訊與信息管理署（NTIA）在聖洛都沒有獨立的牢房，牢賈和孫晝夜被特別調查組的工作人員關在了他們分部的辦公室中。
這種流程其實是不符合美利堅法律的，也就是說，存在程序上的錯誤。
但這種程序上的錯誤屬於模稜兩可之間，畢竟NITA是直屬於白房子的機構，算是大統領手下十幾家東廠、西廠、內廠、錦衣衛、皇城司中的一個。
只要有大統領的命令，他們就能查人。
不過，令特別調查組組長意外的是，賈會計的嘴格外的硬。
「Jia，你在華國幹了什麼我們都清楚，你的髮夾之路從一開始就有問題，坦白來說，我認為外界對你的評價是公平的。」
審問牢賈的工作人員放下手裡的資料，看向牢賈，說道。
公平。
這是一個聽起來很美好的詞，但它的詞性是中性的。
比如：賈會計是個騙子。
這是個符合事實的公平的判斷，沒有偏幫與偏見。
「美利堅和華國是對手，你從華國跑到美利堅，算是走對了，我們的國家收留了不少像你這樣的敏感人物。
這是我們的寬容與開放的體現，但這不意味著我們沒有資格審判你，尤其是，你在美利堅還不消停。
BEC幣以加密貨幣為噱頭，欺騙普通投資者參與，這已經屬於電子通訊欺詐，NTIA早就注意到你了！」
賈會計眼眉低垂，聲音不包含一絲情緒的說道。
「我要見我的律師，這是我的合法權力，這是法律賦予我的權力！」
審訊人員聽到牢賈提到了法律，頓時笑了出來。
甚至，賈會計還能聽到他和同事交頭吐槽的話。
「你聽，他居然和我們講法律，哈哈哈。」
牢賈知道自己還沒離開聖洛都，所以他很有信心成大器會來撈他。
「在我的律師到來前，在LAPD的逮捕令發出來前，我不會說任何關於BEC的事情，你們的執法流程是違規的，先生們。
我勸你們要想清楚，那些領導們一句命令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就沒想過後果嗎？
曾經我也是個大商人，我認識很多類似於你們領導的人，不，準確來說，我的那些老朋友比你們的領導位置高的多。
他們想做什麼時，會把事情交給手下，做好了是他們的成功，出問題了是手下的失誤。
好好想想吧。」
什麼叫大忽悠啊，這就叫大忽悠！
被審判？
不存在的！
這一刻，似乎被審訊的人不是牢賈，而是坐在他對面的NTIA工作人員。
硬生生被賈會計這戳心窩子的話硬控了許久，坐在他對面的審訊者怒道。
「你可以嘴硬，但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同伴在隔壁呢，Jia，這裡是美利堅，你那些位高權重的朋友在華國，他們管不到這裡！」
賈會計的臉皮微微一緊。
他擔心的就是孫晝夜。
小孫太聰明了，又沒經歷過蹉跎，這類聰明人往往骨頭最軟。
另一方面，考慮到孫晝夜不懂聖洛都，賈會計思忖，要是孫晝夜亂說了什麼，恐怕會活不久。
他死不死、怎麼死，賈會計不關心，他只怕孫晝夜的血濺到自己。
成大器很重視BEC幣，自己也能在NTIA的壓力下抗住。
畢竟，相對於成大器、格魯等人的手段，作為大統領直屬的聯邦機構，NTIA就像可愛的白蓮花一樣溫柔。
然而，要是孫晝夜亂攀咬.
賈會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繼續閉上了眼睛。
對他來說，等待不是件煎熬的事情，反而可以看做展示忠誠的手段。
這件事的本質在於，是否信成大器這個勢力的潛力而已。
賈會計也不願意賭，但他早就沒得選了。
——
牛森對聖洛都現在有種特殊的感情，當然不是什麼近鄉情怯，更多是一種潛意識的逃避。
在這裡，他經歷了人生幾十年來最大的失敗。
到現在，這場接連不斷的失敗還沒有結束。
從加州風波被格魯騎臉，到BEC幣暴跌被成總拿捏，再到大統領發難拷餉BEC幣創始人賈會計，關於聖洛都，牛森心底有太多情緒，控制不住的那種。
忒彌爾的別墅到了，州牧先生從車上下來，和前來迎接他的蜜兒擁抱了一下。
「這個噴泉很棒，蜜兒，上次來的時候我就有很深的印象，不過我找了兩個設計師，他們給我的效果圖都沒有你家的感覺。
所以，可不可以推薦一下這座噴泉的設計師呢？」
牛森上次來蜜兒家，是和蜜兒談格魯的事情，那時候，還是成大器說服的蜜兒，讓她決定撐格魯上位。
州牧先生看著蜜兒家門口的噴泉，腦海里的回憶像是黑白膠片電影一般快速閃過，嗯，都是不快樂的。
「可以，當然可以，但牛森先生，我想我們有更棘手的問題需要面對，到裡面談吧。」
忒彌爾親自接牛森是表達對牛森的尊重。
之前，成總一直在唱白臉，可現在大統領下場查BEC了，考慮到這一情況，蜜兒必須穩住牛森。
這種做事的手段不是華國獨有的，可能華國的說法是一個扮白臉一個伴紅臉，而歐美沒有類似的說法，但手段本身是以人性的特點而設計的，相當好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