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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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

  九月二十日大婚。░▒▓█►─═  ═─◄█▓▒░

  這日天氣晴, 熬過了酷暑, 分外涼爽, 卻又還不至冬日的寒冷。

  「我選了個好日子。」顧雪儀說著, 勾唇微微笑了下。

  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

  正正好。

  丹桂也忍不住笑道:「是, 是個極好的日子。」

  但等話音落下, 丹桂就不自覺地落下了眼淚。

  顧雪儀忍不住笑道:「這幾日, 你們怎麼都在我跟前哭?」

  「不舍。」丹桂嘴上是這樣說,但卻還是飛快地給顧雪儀梳好了髮髻,之後便是往上加各式釵環, 沉甸甸的。

  顧雪儀嫁到盛家的時候年紀還很小。

  如今再回想,實在不大能記得起當時是什麼場景了。又或許是因為,那時與人成婚, 於她來說, 實在只是一樁無足輕重的事,便也沒有刻意去記憶。

  「好了。」丹桂道。

  顧雪儀站起身, 在一旁喜娘的聲音中, 跨出了門。

  顧父顧母迎了上來, 緊緊攥了下她的手指, 卻什麼也沒有多說。顧雪儀從小就極為獨立,雖然作嬌滴滴小姑娘的打扮, 但內心卻比男兒還要堅毅。她心中所嚮往的, 並不限於女孩兒的閨閣, 甚至並不限於宅院。

  他們自會尊重她的一切選擇。

  盛長林來到院門口,在顧家人怒目而視下, 背著顧雪儀上了轎子。

  宴朝換上了一身喜服,翻身上馬,動作極為利落。

  倒是很難讓人從他身上找到另一個時代的痕跡。

  整個婚禮流程是極為繁瑣的。

  他們騎馬、坐轎,要繞城一圈兒多,後面便是抬著無數嫁妝的長長隊伍。

  盛家人混在其中,與顧家人在一塊兒默默落淚。

  京中人將這一幕收入眼底,也不由感嘆。

  能有娘家人與前夫家人一併送親,不舍落淚的,恐怕也只有顧雪儀獨一份兒了。

  「她嫁到盛家時,便是京中貴女間的領頭人了。如今改嫁旁人……瞧這模樣,將來還要接著做貴女間的第一人。連盛長林都要躬身背她出門。倒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是啊,她在顧家做閨閣女兒的時候,就很得顧家上下寵愛,入盛家便是主母……現如今改嫁挑個新夫婿,也是容貌極為出眾的,家世也並不比將軍府低。又有皇上親下旨,又動私庫為她添妝。她這輩子當真是順風順水了……」

  無數人盯著隊伍,都忍不住發出了感嘆艷羨的聲音。

  他們眼底只瞧得見風光,自然不知盛家為何如此待顧雪儀。

  顧雪儀坐在轎子裡,掀起帘子,仔仔細細地掃過了每一條街,將這個她曾經成長,瞧了不知道多少眼的地方,深深印進了眼中。

  她已經將該吩咐的事,都已經告知了顧、盛兩家,連在後山上撿到宴朝的侯府,她都有特地囑咐。

  轎子很快抬進了侯府中。

  在皇帝的主持下,顧雪儀與宴朝行過了三拜的大禮。

  顧雪儀當堂取下了蓋頭,沖丹桂招了招手。

  丹桂知她要做什麼,當即捧著托盤上了前。

  托盤中擺放著兩盅酒。

  宴朝掃了一眼,勾唇一笑,當先取走了一杯,顧雪儀緊隨其後。

  而後當著滿堂賓客的面,二人落落大方地交杯而飲。

  眾人看得呆了呆。

  心道哪有這樣的?

  但一想到,顧雪儀乃是出身將門,興許本就不拘一格……

  皇帝將這一幕收入眼中,都不由喝了一聲:「好!」

  隨即也舉杯恭賀了顧雪儀。

  無人將她視作普通女子。

  他們恭賀新郎,便也一併恭賀新娘。

  等飲了不知道多少酒,婚宴上的氣氛生生被炒到最高。

  眾人既能望見新郎挺拔的身影,也能望見新娘冷艷美麗的面容,有許多從前與顧雪儀少於接觸的人,也就是此時方才真正認識到,這位顧家女,行事何等的利落肆意。


  也就是這時候,顧雪儀才與宴朝緩緩離席,入了洞房。

  顧雪儀懶洋洋地倚在床邊,宴朝與她並肩而坐,二人都極有耐心地聽著喜娘與丫鬟們在跟前說著吉祥話。

  「共結連理……」

  「早生貴子……」

  說罷,還要撒下無數的花生蓮子桂圓等物。♣☝ ❻➈รн𝓾𝓍.𝔠𝐨ϻ 🎀♦

  顧雪儀摸了一顆。

  宴朝接過去:「我來剝。」

  顧雪儀點了下頭。

  宴朝很快就將桂圓剝好了,送到了顧雪儀的唇邊。

  顧雪儀張嘴就含到了口中。

  喜娘、丫鬟們見狀,當下哭笑不得,連忙退出去了,只留下兩對喜燭在一旁綻放著光芒。

  顧雪儀咬了下桂圓,艱難地轉了轉舌頭,剔了下核。

  「甜的。」顧雪儀道。

  宴朝低聲道:「我嘗嘗。」

  顧雪儀又摸了顆桂圓給他,宴朝卻沒接,而是撈住了顧雪儀的腰,吻了上去。

  他咬走了桂圓核。

  也解下了她身上的外袍。

  剛才在堂上時,他就已經很想要吻她了。

  她揭去蓋頭,眉眼明艷,面上的笑容一改往日的冷淡,就像是春日到來,無數花爭相盛放,格外動人。

  只是顧忌到古時候恐怕還沒有這樣的新人,他才生生忍住了。

  到這一刻,他終於吻到她了。

  宴朝這才吐掉了桂圓核,低聲道:「現在還是顧總包養的情人嗎?」

  「不是了。」顧雪儀輕輕喘息著,她抬眸盯著他,覺得宴朝這人長得是很不錯的。

  她抬手描摹過男人的眉毛,懶洋洋地笑了下,說:「宴總登堂入室了,不是情人,是正室了。」

  宴朝眯起眼,問:「上回那個請求顧總包養的小明星叫什麼?」

  顧雪儀:?

  顧雪儀忍不住攀住他的腰,低低笑出了聲:「……你怎麼還記得?」

  宴朝抿了下唇,用力吻了吻她。

  宴朝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說出來:「……我吃醋。」

  「嗯?」

  宴朝咬了咬牙根,沉聲地一個一個數來:「那個小明星求你包養時,我吃醋。封俞說喜歡你時,我吃醋。我同你去簡家,你與簡昌明走在一起說話,我吃醋。你帶宴文嘉去學習演戲技巧時,我吃醋。你帶宴文嘉去江氏的公司,而沒有選擇來找我的時候,我吃醋。你單獨給宴文宏過生日,帶他們去遊樂園,我吃醋。你請我去看首映時,進門見到無數人,我也吃醋……」

  顧雪儀呆了下。

  許多她從來沒留意過的,宴朝竟然小心眼兒地一條一條都記住了……

  顧雪儀忍不住道:「可那個小明星說話的時候,我才和宴總通上第一通電話,連面也還沒有見到……」

  宴朝淡淡道:「那時不覺,事後回想,越是回想越覺得吃醋。」

  「仔細想來,從和你第一次視頻通話開始,我就有些喜歡你了……」

  再後來,不過是一次比一次喜歡得更深。

  乃至到後面,他捨不得她從宴家離開,他想要將她留一輩子。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她。

  顧雪儀第一次聽宴朝說這樣的話。

  他闡述的明明只是他如何如何吃醋,但卻比原先他在她的公寓裡,大大方方對她表白,還要來得撼動她的心。

  顧雪儀哭笑不得,但又覺得自己好像遲鈍地從中品到了一點甜味兒。

  顧雪儀輕輕親了下宴朝的唇,低聲說:「我第一次和宴朝通話時,心中也有幾分欣賞宴總的。」

  「多謝顧總那時欣賞我,才有了後來。」宴朝將顧雪儀扣得更緊,顧雪儀抬起腿,勾落了床帳。

  兩對紅燭綻出了「噼啪」一聲輕響,燈火搖曳晃蕩,推出一屋旖旎的光。

  ……

  盛煦和宴文宏已經在這裡守了小半個月了,偶爾宴文姝、宴文嘉也會來換著把守。

  至於江越和封俞被宴氏的人攔在了門外,再不允許進入。


  陳於瑾還要每天去宴氏,維持公司的正常運轉,倒沒辦法時時刻刻守在這裡。

  而中間最倒霉的則是郁筱筱。

  她被單獨隔離在樓下一層。

  那是盛煦專門花錢包下來的。

  江越和封俞對這樣魔幻離奇的事插不上手,就只好將所有力氣都用到了宋家上,再有陳於瑾一併合作,以及盛家降下怒火,宋家這座大廈,比之前崩塌得更快了。

  宴文嘉敲開門,走進公寓,問:「還沒動靜嗎?」

  「沒有。」盛煦緊緊擰著眉,面色發青,絲毫不敢放鬆。

  宴文嘉的神色越發低沉鬱郁,眉眼間再找不到一絲的愉悅快樂。

  他最近的事業又攀升上了一個台階,他更接了新戲,這次的片酬更高了。可是如果沒有顧雪儀見證的話,有什麼意義呢?

  宴文嘉都很久沒有再發過微博了。

  弄得粉絲一邊猜測他是不是又抑鬱了,分外心疼,一邊又忍不住誇他抑鬱起來也真的好好看嗚嗚……宴文嘉看著那些或關心或彩虹屁的言論,看過就關掉了,內心毫無波動。

  宴文嘉抬頭看向盛煦,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說我大哥進入臥室後就不見了,那個沙漏也不見了?」

  「是。」

  「那個女人也就這麼突然間,慢慢扭曲,像是一段畫質突然糊了一樣,就這樣消失了?」

  「是。」

  宴文嘉有點煩躁地坐了下來。

  消失得毫無預兆。

  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之前那個女人說我們是一本書里的人物?」宴文嘉又問。

  他必須得找點什麼話來說,才覺得自己不是在一味乾等。

  盛煦點了下頭。

  宴文嘉神色鬱郁地道:「我經歷的痛苦,不快,就只是別人手底下的一段故事嗎?」

  盛煦頓了下。

  他畢竟並不屬於這個時空,這時候倒沒覺得有多難以接受。

  他倒是想起了很早以前顧雪儀說過的話:「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你做什麼。」

  兩人話音才剛剛落下。

  臥室那邊隱約傳來了一點動靜。

  盛煦和宴文嘉立即起身沖了過去,宴文宏反而落在了最後,他緊緊抿住了唇,剛才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這時候也沒有參與他們的動作。

  宴文宏是害怕的。

  他怕打開門,裡面依舊空空如也。

  「啪」一聲輕響,那似乎是某扇門打開的聲音。

  宴文嘉推開門。

  先看見的是關上的浴室門,緊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古裝美人緩緩轉過了身,比宴文嘉看過的無數古裝電視劇里的女演員,還要像是從古畫裡走出來的。

  宴文嘉呼吸一窒:「大嫂!」

  顧雪儀拎了下裙擺:「剛剛醒。」

  她的聲音和過往幾乎一二無差。

  她的靈魂太過強大,先前那一具其實也早被潛移默化地變得和她本來的模樣差不多了。

  宴文嘉看著她,絲毫不覺得陌生,只是熟悉之上,又添了幾分更濃重的古韻和氣勢。

  宴文嘉又低低叫了聲:「大嫂……」

  顧雪儀輕輕一笑:「等很久了是嗎?」

  宴文宏的聲音這才低低地響起來:「也沒有很久。」

  顧雪儀指了指自己的模樣:「我得先換一換。」

  「不,等等。」宴文嘉出聲道:「先拍照留個紀念。」

  顧雪儀:?

  宴文嘉飛快地拍了照,然後才推著盛煦往外走:「別耽誤大嫂換衣服。」

  盛煦:?

  等他們退出去之後,宴朝也很快從浴室中出來了。

  他換了襯衣、長褲。

  「我得先去一趟宴氏。」宴朝淡淡道。

  「去吧。」顧雪儀點了下頭,「我也得去公司那邊看一看。」

  這邊兩人很快都換好了衣服。


  那邊盛煦幾人還在糾結:「那大嫂以後還會回去嗎?」

  「大嫂會突然消失嗎?」

  「之前那個女人還會不會出現?她的那個系統,聽上去還挺厲害的,都能幫助她抗衡主角光環。」

  幾個小的正說話間,門開了。

  顧雪儀先問了一聲:「宴文柏怎麼樣了?」

  宴文嘉皺了下眉,有點酸,但還是道:「沒事,沒死。」

  顧雪儀點了頭。

  宴朝就先推門出去處置別的事了,他與宴家幾個小的從來不寒暄,這時候自然也一樣。

  但宴朝一走,宴文嘉反倒還有點心虛了,他剛才都忘記問大哥了。

  於是忍不住道:「大哥生氣了?」

  「沒有。」

  宴文嘉這才舒了口氣,又將剛才那些疑問都一股腦兒拋出來,問了顧雪儀。

  「不會再突然消失了。」顧雪儀說。

  「那個郁筱筱怎麼辦?」宴文宏突然問出了更關鍵的問題。

  「沒什麼關係,她掀不起浪。」顧雪儀淡淡道。從一開始,她雖然提防郁筱筱,但也沒真拿她當個人物看。

  事實證明,郁筱筱利用好了,反倒只是一個好的「武器」。

  「大嫂不會覺得……很可怕嗎?原來我們只是別人筆下的角色?」宴文嘉忍不住問。

  顧雪儀淡淡一笑:「這本書里,僅僅只講了男女主是如何相愛的。可這本書里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無數的配角,無數的路人。每個配角,哪怕路人,他們都擁有各自的人生。他們對於一本書來說,是無足輕重的紙片人,對於自己來說,卻都是鮮活的。從那一刻起,每本書就都自成一個鮮活的世界了。」

  「拋開書中寫的那些單調的只呈於紙面的東西,我們自己知道自己是一個如何的活生生的人不是嗎?」

  「寫書的作者,只會寫到她需要的這段時間線。可我卻和你們都身處在一條時間長河上。這說明什麼?」

  「什麼?」宴文嘉不自覺地附和道。

  「在作者沒有去描繪的地方,每個人有自己的來歷,每一段背景都有自己的歷史發展……每一段過往都是鮮活的。」

  「這是一本書。但也不限於是一本書。它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了。每個活在這個世界裡的角色,如果像那個女人一樣,被自己的既定命運所禁錮,它就只是個角色。」

  「而你我,都是人。」

  顧雪儀淡淡道。

  宴文嘉聽得懵懵懂懂:「……哦,我知道了。」

  宴文宏卻反倒因此有了新的感悟。

  他抬眸盯住了顧雪儀,心道,我也並不是一開始就想要做個心肝發黑的壞人的……那只是原本的作者為我寫下的命運。

  我是可以改變的。

  我不是角色。

  我會做一個人。

  會做一個大嫂喜歡的人。

  顧雪儀起身道:「你們這幾天也沒有好好休息,先好好睡一覺,我得去看一眼公司。」

  盛煦起身:「我開車送您。」

  顧雪儀說:「不用了。」

  她推門走出去,隨意點了個保鏢。

  保鏢瞪大了眼,一下就看出了前後不同。

  他雖然不懂顧總為什麼一會兒一個模樣,但能變回去就太好了!

  保鏢立馬就陪著顧雪儀下了樓。

  顧雪儀先去查看了自己投資的各個項目,有沒有出問題。然後去了一趟基金會。等一切忙完,都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封俞和江越、簡昌明等人的電話,先後打了進來。

  顧雪儀有點驚訝於,怎麼這麼多人都知道她出事了?

  等通完話,她才知道,他們都和那個女人打過交道了,只不過那個女人的演技也不知道拙劣到了何等的地步,竟然一個照面,就被他們全識破了。

  顧雪儀掛斷電話,也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

  挺奇妙的。

  就好像女人去往她的世界,一眼就被盛家人認出來了一樣。原來她離開這個世界,也一樣會有很多人認出不同,會有很多人記得並思念她。


  顧雪儀拉開車門坐進去,對保鏢說:「回家吧。」

  保鏢點點頭,就往公寓的方向開。

  顧雪儀頓了下,說:「回宴家吧。」

  保鏢:?

  保鏢愣了好一會兒,才應聲:「好!」

  宴文姝坐在沙發上,翻看第不知道多少本穿越時空的小說。

  這本很倒霉。

  還是個BE結局。

  氣得宴文姝差點當場撕書。

  「我才不信我大嫂回不來呢……」宴文姝小聲逼逼著,不服氣地又翻了一本,想從中找出點什麼相關的經驗,到時候好把大嫂召喚回來。

  結果沒等她翻幾頁,就聽見女傭仿佛見了鬼似的怔怔說:「太、太太?不,不,顧女士。」

  宴文姝猛地抬起頭。

  顧雪儀身形高挑,束起一頭長髮,穿著杏色的長風衣,立在了那裡。

  這頭,盛煦等人才各自散去。他們的確很久沒有休息好了。

  宴文嘉返回了劇組。

  經紀人連忙迎上來說:「祖宗哎,您可回來了!您這幾天到底怎麼了?怎麼又說跑就跑?」

  經紀人都不敢提「您不怕顧總生氣啊」。

  之前吧,這句話明明挺有用的。但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提,宴文嘉反倒更生氣了。

  宴文嘉看向經紀人,憂鬱的面龐上突然綻放了一個笑容。

  宴文嘉笑了起來。

  笑得經紀人頭皮發麻,就差沒說您要不去醫院看看了。

  宴文嘉說:「我大嫂回來了。」

  然後快步就往裡走去。

  經紀人忍不住嘀咕,心說顧總也沒去哪兒啊?顧總不是一直在呢嗎?

  等經紀人轉過身,心說,哦,宴文嘉指的不會是顧總和宴總復婚的事吧?要復婚了嗎?不是吧?

  經紀人沒能想出個結果。

  宴文嘉卻坐那兒掏出手機,先發了條微博。

  @原文嘉:(**)[圖]

  配圖正是他拍下的顧雪儀著盛裝的模樣。

  要不是這事兒太扯淡。

  宴文嘉恨不得告訴全天下,我大嫂回來了!

  那邊導演看見宴文嘉回組了,連忙叫他:「原哥!一會兒您的戲……」現在大家雖然都知道他是宴家人了,但還是習慣叫原哥。

  「等會兒。」

  宴文嘉頭也不抬地刷了下微博。

  【嗚嗚嗚嘉嘉終於發微博了!不過一回來就發大嫂的照片?】

  【LS你不懂。原哥發大嫂的照片,才說明原哥心情恢復正常了。我先為大嫂吹彩虹屁!前面的讓讓】

  【今天吹不出彩虹屁了,大嫂太好看了,好看到無法言語,而且大嫂好高啊!】

  宴文嘉的微博很快就被轉發到了其它八卦論壇,一時間大家都在熱議,說最近是很少見到顧雪儀,宴文嘉情緒也不正常,現在怎麼突然又好了?

  宴文嘉身負頂級流量,發個博自然很快就又上了熱搜。

  #宴文嘉發大嫂照片#

  #顧雪儀適合古裝#

  連著兩條排在了熱搜上。

  宴文嘉看了十分滿意,正準備再刷新一下就關手機,卻發現他突然被壓下去了。

  #宴朝在線求婚#赫然壓在了第一。

  宴文嘉點進去一看。

  他大哥那八百年都沒用過的,但是認證了的微博,突然詐屍了。

  @宴朝:@顧雪儀能做我的太太嗎?[圖]

  圖上是打開的戒指盒,上面的戒指格外扎眼。

  顧雪儀剛回到宴家別墅不久,就接到了公關團隊電話。

  公關團隊結結巴巴地說:「宴總發了個微博艾特您,這個……這個怎麼處理啊?」

  這全國都知道他倆離婚了啊!

  顧雪儀驚訝了一瞬。

  宴朝不是去處理宴氏的事務了嗎?


  顧雪儀自己打開了微博,照片立刻就映入了眼中。

  緊跟著顧雪儀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接起手機,那頭傳出了宴朝的聲音:「這是我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了,從你和我離婚以後,我每天都在想。戒指也早就挑好了。雖然已經在你的時代舉辦了婚禮,但是我還是應該要向你求婚,也應該再舉辦一次這個時代的婚禮……」

  顧雪儀沒有在電話里應聲。

  她切出了界面。

  終於也在她那貧瘠的微博頁面上,又添了一條微博,還是轉發。

  @顧雪儀:行。

  剛和顧雪儀通完電話不久的江越、封俞,還沒能高興得過三小時,就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

  宴朝不會說。

  為了讓這條微博上熱搜第一,他還特地砸了錢,驚掉了不少媒體人的眼球。

  宴朝也不會說。

  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世界各地都舉辦一次婚禮,務必讓每一個角落裡的人都知道——

  顧雪儀,是他宴朝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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