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嬴政:孤這一生只為夏玉房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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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翦把玉佩重新掛在了小寶兒的脖子上。

  「是真的。」

  王翦看著王賁,有些莫名的道。

  「難道,真的是?」

  王賁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隨後。

  父子兩人有些發懵的看著周延和夏無且。

  「夏御醫,難道說趙玄是你的外孫?」王翦有些懷疑人生的問道。

  「恩。」

  夏無且點了點頭,沒有隱瞞。

  之前。

  周延和夏無且並沒有打算說的,但是王翦提出了聯姻後,話一落,這可是不能改變的。

  一個是以前的周天子,國滅了,但身份還在。

  一個是當今大王最為看重寵信的御醫,還是大王的岳父。

  如果這都能夠反悔,那他們可就不幹了。

  反正王翦已經開口聯姻了,那就是自己人了,周延綁也要把他綁到趙玄的戰船上,在他開口的那一刻,王翦就已經擺脫不了,上了戰船了。

  「難怪夏御醫你會留在趙玄家中。」

  王翦這一刻徹底恍然了。

  剛剛他的猜測都是真的。

  趙玄的母親,真的是曾經的阿房姑娘,大王曾經要竭力立為王后的人。

  王翦有些難以置信,也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夏無且。

  「難道,你不覺得趙玄的樣貌和大王年輕的時候有些相似嗎?」夏無且笑了笑。

  聞聲。

  王翦和王賁都在腦海里回想趙玄的樣貌,還有少年時期的大王,再有當初的阿房姑娘。

  一瞬間。

  三人的樣貌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浮現,無形之中有著一種重合。

  「他...他真的是大王的兒子?」王翦顫聲道。

  哪怕現在事實擺在了面前,他也有些難以置信。

  「恩。」

  夏無且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

  「趙玄,竟然是大王之子,大秦的長公子。」

  王翦父子一臉驚駭,有些難以置信。

  「呵呵。」

  「王翦,你剛剛可是說了還與我家寶兒聯姻,把你孫女許配給我家寶兒,這話可不能不算數。」周延很合時宜的笑道,臉上的得意是無法掩飾的。

  看到這。

  王翦有些吃味。

  「難怪你剛剛問我如何看待朝堂上的公子之爭,原來這裡就是一個坑。」

  「你們就是想試試我的態度。」王翦苦笑著說道。

  「哈哈哈。」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沒錯。」

  「原本我們就是想試試你的,但沒有想到你竟然看上了我家寶兒,這麼好的機會,我們又怎麼會放過。」

  「老夏,你說是不是。」

  周延得意的笑了起來。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王翦無奈的道。

  「來不及了。」

  「想你也是秦國的上將軍,不說一言九鼎,那應該也是一諾千金。」

  「唉。」

  王翦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變化,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直以來。

  對於朝堂上的爭鋒,對於諸公子之爭。

  王翦都如同一個邊緣人物,從來不會參與其中,而今天,卻莫名其妙的上了這個黨爭奪儲的船了。

  這對於王翦而言也是有著很大的衝擊。

  「王將軍,親家。」

  周延笑了笑,看著王翦道:「想必你也知道老夏的女兒在大王的心中有多麼重要,換一個位置想想,如果大王與趙玄相認,他在大王的眼中有多麼重要。」

  「論年齡,趙玄是秦王的長子。」

  「淪功勞,趙玄為大秦立功無數。」


  「論位分,當初趙玄的母親差一點就被立為王后,在秦王心中比宮中的那些嬪妃地位更高。」

  「這些,在秦王那些兒子裡誰能夠出其左右?」

  聽到這些。

  王翦和王賁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他們都明白為何大王到現在都沒有立後,更知道大王心中最看重的是誰。

  夏玉房三個字,無人能夠出其左右。

  在當初。

  在看到趙玄母親的那一刻,他們都知道一點,夏玉房是為了嬴政而活。

  而現在。

  他們的大王,卻是有一部分是為了夏玉房而活。

  雖說在朝堂明面無人知道,但是王翦父子卻知道,大王從未有任何一刻不在想念夏玉房。

  這一份地位。

  這一份情誼。

  無人能夠比。

  後宮的那些嬪妃雖然多,但無一人能夠得到大王真心,他們只是君王的侍妾罷了。

  「的確是如此。」

  「但是你們真的打算讓趙玄踏入這爭儲的漩渦?」

  「一旦失敗,便會萬劫不復。」

  「既有如此身份和血脈,為何不爭?」

  「如若不爭,他日秦國還會有他的容身之地?」周延冷笑了一聲。

  「為何不會有?」

  王翦立刻說道,但是話音一落,又沒有再說什麼了。

  因為他明白周延話里的意思是什麼。

  「憑趙玄為秦國立下的功勳,就算他們父子不相認,憑秦王的魄力,趙玄也可無憂。」

  「但是秦王的那些兒子呢?他們能夠容忍趙玄的存在?」周延沉聲道。

  「這些只是你的臆測罷了。」王翦道。

  「天下之中,能夠有如今秦王嬴政魄力雄圖者,千古難有,就算是昔日我的老對手嬴稷,他魄力驚人,但也遠遠不及如今的秦王。」

  「昔日嬴稷尚且會將白起給殺了,難道秦王的那些兒子有魄力超過嬴稷的?」

  「這一點,我絕對不會相信。」

  「與其坐以待斃,未來不可測,還不如主動去爭。」

  「若是不爭,談何為王?」

  周延沉聲說道,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已經堅定了心思了,更是與夏無且,趙玄的外公達成了一至。

  就算是趙玄毫不知情,他們也會一步步推著趙玄向前走。

  現在身份不暴露。

  為的就是給趙玄足夠的時間發展羽翼,等到以後父子相認,趙玄所擁有的勢力絕對足以震懾朝堂,而那時候,就算那些諸公子的支持者再如何瘋狂,他們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聽到這話。

  王翦點了點頭,沒有否定,也沒有贊同。

  對於儲君之爭,王翦一直都是不參與其中的。

  哪怕是對於自己的兒子都嚴令告誡,絕不可參與其中。

  但現在,似乎要不由自主了。

  「大王如今還不知道趙玄是他的兒子?」王翦問道。

  「別說是大王,就算是玥兒也不知道。」

  「知道趙玄身份的只有我們四人而已。」周延淡淡一笑。

  「你怎麼什麼時候告訴大王?」王翦問道。

  「現在,或許還不是時候。」

  「為何?」王翦面帶不解。

  但王賁卻拉了拉王翦袖口,低聲道:「趙玄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聽到這。

  王翦這才恍然回神。

  作為曾經的親歷者。

  他也知道趙玄母親在大王的心目中有多麼重要。

  當初行刺夏玉房的人,幾乎全部都被大王給抄家滅族,哪怕是明面上不能殺的,也派遣了刺客將他們給誅滅了。

  甚至於曾經高高在上的輔政大臣都被打壓不復。

  因為夏玉房。


  嬴政在加冠親政,真正執掌王權後,血洗了超過萬計的人。

  這些年以來,大王也沒有放棄一分找到她的希望,如果讓大王知道趙玄母親已經去世了。

  會有什麼後果,王翦想都不敢想。

  失去理智?

  還是會讓大秦再起殺戮的波瀾?

  畢竟君王之心難以預測。

  「你們沒有告訴大王是對的。」

  「此事,還需循序漸進。」

  「大王對昔日阿房姑娘用情之深,只有當初見證的人才知道。」

  「為了大秦的穩定,為了大秦的一統,絕對不能在此刻亂大王的雄心。」王翦嚴肅的說道。

  「所以,現在你可願意幫助趙玄,助趙玄奪那儲君之位?」

  周延凝視著王翦,鄭重的問道。

  「現在我還有其他選擇的餘地嗎?」

  「親家。」

  王翦笑著回道。

  「哈哈哈。」

  「好。」

  「好一個親家。」

  周延大笑了起來:「等以後我們小寶兒長大了,娶了你的孫女,到時候大秦將會是另一番光景。」

  他王家如今在大秦如日中天,可以被稱之為最頂尖的家族。

  但是可沒有出現過太子妃,更沒有出現過王后。

  而現在。

  如若助趙玄奪儲君之位成功。

  未來趙玄有望繼承王位,小寶兒就是太子,他的孫女將會成為太子妃。

  「這就莫名其妙的參與了黨爭奪儲了?」

  聽到王翦的表態,王賁還是有些懵。

  曾經說好的義正言辭,如今怎麼忽然間變了風向了。

  這時。

  周玥兒從一旁走了過來,看著此間四個人有三個在笑,還有一個表情古怪。

  「發生了什麼事?」

  周玥兒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

  「大喜事。」

  「什麼大喜事?」周玥兒臉上浮起了笑容。

  「剛剛你王伯父說了,要與我們家結為姻親,他家孫女許配給我們家寶兒了。」

  「還真別說。」

  「緣分天註定。」

  「他孫女只是比我家寶兒小了幾個月。」

  「怎麼樣?」

  周延笑著道。

  「這可是好事啊。」

  周玥兒眼中一喜,當即就同意了。

  「以後,我們可就親上加親咯。」周延笑呵呵的道,餘光看著王翦。

  「是啊,親上加親。」

  王翦笑著回道。

  「我家小寶兒真的太幸運了。」周玥兒抱著自己的兒子,非常的高興。

  單純的為自己的兒子高興。

  她也知道,王家在大秦地位崇高,能夠與王家結親,對於自己的玄哥哥來說也有很大的幫助,至少以後在朝堂上自己玄哥哥不會孤獨一人。

  成為了自己人後,王翦肯定會加大對自己玄哥哥的照顧。

  再而。

  又不是上門為婿,反正又不會吃虧。

  殊不知。

  此刻周延,夏無且,比她的笑聲還要更大。

  反倒是王翦父子的笑卻是頗有幾分無奈了。

  「對了。」

  「可以用膳了。」

  「今天乾脆王伯父就住在我們家吧。」周玥兒笑著說道。

  「我們用完膳就走。」

  「大王讓我們回咸陽覲見,可不能耽擱了。」王翦笑道。

  「好吧。」

  周玥兒點了點頭。

  一眾人走入了內院,坐在了一起用膳。


  用完膳。

  王翦父子就帶著一種複雜的心情離開了趙府,在親衛的護送下,向著咸陽行進。

  「這一次,倒是小寶兒幫了一個大忙。」夏無且微微一笑道。

  「是啊。」

  「寶兒幫了一個大忙,不過,說到底還是王翦自己開口說的,聯姻可就是綁在了我們的戰船了。」周延笑著說道。

  「現在我明白了你的謀劃了,暗中奪儲比明面上的困難要小得多,至少那些諸公子的人根本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夏無且稱讚道。

  「有一句話叫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趙玄現在戰功卓越,如日中天,肯定已經被秦國朝堂上諸多人嫉恨,不過趙玄未曾支持任何公子,他們也沒有理由對趙玄動手,畢竟一旦他們出手,就會逼迫趙玄站到他們的對立面。」

  「可趙玄身份一旦暴露,結果就不同了。」

  「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置趙玄於死地。」周延笑道。

  「對王翦,你真的相信嗎?」

  「他會不會只是假意答應?」夏無且有些擔憂的道。

  「王翦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如何選擇,而且他也知道你女兒當初的事情,自然知道權衡利弊。」

  「他以後會堅定的與我們站在一起。」

  「畢竟。」

  「這關乎他家族下一代的昌盛,他到了如此高位,總是要為下一代考慮的,他不會那麼愚蠢。」周延自信的說道。

  曾經為天子那麼久,對於君王權謀他懂得很多,對於人心,他也有幾分透徹。

  「但願如此吧。」夏無且點了點頭。

  相對於周延沉穩為趙玄謀劃,夏無且則是沒有那麼好的心態,失去了女兒後,他不想再失去趙玄這個外孫,還有曾外孫。

  畢竟這奪儲之路,踏錯一步就可能萬劫不復。

  當然。

  這也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趙玄擁有的力量,如果知道,他們根本不會有這般擔心了。

  但那種超越凡俗的力量,天下從未有過,趙玄也從未說過,他們又怎會知道。

  前往咸陽的路上。

  王翦父子坐在了馬車上,面上都帶著一種思慮。

  「爹。」

  「我們就這樣參與爭儲了?」

  「對於趙玄,你如何看?」王翦反問道。

  「天下千古難有的智勇戰將,可比昔日的武安君,有過之無不及。」王賁不假思索道。

  「諸公子之中可有能夠與他比肩者?」王翦又問道。

  「聽聞公子扶蘇雖然仁厚,但終究是傳聞,並無對大秦的任何建樹,聲名或許也是扶蘇公子支持者的推波助瀾,特意製造。」

  「至於其他公子,我還真的不了解。」王賁回道。

  「最後問你一個。」

  「在大王心中,後宮嬪妃可有人能夠比擬昔日的夏玉房?」王翦再問道。

  「沒有。」

  「在大王心中,唯一認定的妻子或許就只有昔日的夏姑娘,大王對她的感情也無法用常言來衡量。」

  「後宮嬪妃沒有任何一個能夠與夏姑娘相比。」王賁老實的回道。

  作為曾經伴讀在嬴政身邊的人,王賁可是知道夏玉房的位置,更知道當初他們的感情有多麼深厚。

  「這就是我會答應周延那老狐狸的原因。」

  「別看著周延現在居於山中,但是顯然他知道了趙玄的身份後,已經重新拾取了雄心了。」

  「他想讓孫女成為王后。」

  「當然。」

  「為何當初我不參與這黨爭奪儲。」

  「哪怕扶蘇公子看著有朝堂大多數大臣支持,明面上看必是十有八九的太子人選,我之所以不選也是為了明哲保身,不將家族牽連,但是扶蘇與趙玄一比,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太大了。」

  「再而,大王對趙玄萬分的看重,有想法將他培養到昔日武安君那種地步,一旦相認,大王十有八九會立趙玄為儲君。」

  「在大王掌國這一代,有我在,我王家可昌盛一代。」


  「但是到了大王之後的下一代,我王家是否還有如此強盛,就必須下注了。」

  「趙玄,就是我王家下的注。」

  「一旦這注下對了,我王家還可迎兩代昌盛。」

  王翦目光帶著一種堅定,徹底下定了決心。

  「兒子必與父親共進退。」

  「而且兒子堅定,這一次我王家的注絕對下對了。」王賁眼神也堅定的道。

  ......

  幾天後。

  咸陽城。

  王翦和王賁換上了一身官袍,在殿外等候。

  隨著一聲高喊聲傳出:「大王詔諭,宣上將軍王翦,宣王賁將軍入殿覲見。」

  應聲。

  王翦和王賁不敢有任何猶豫,整理了衣冠,緩步走入了大殿內。

  群臣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兩人的身上,有敬畏,有羨慕。

  這一次王家父子歸來,而且還專門召集朝臣開啟朝會,這等殊榮可是極為恩厚。

  「臣王翦。」

  「臣王賁。」

  「參見大王,願大王萬年,大秦萬年。」

  兩人手持朝笏,躬身對著嬴政一拜。

  而嬴政也給予了兩人極大的殊榮,從王位上站起來,大笑道:「兩位將軍快快平身。」

  「這一次攻滅魏國,兩位將軍功不可沒。」

  「孤有兩位將軍效力,乃孤之大幸。」

  兩人聞言,皆是激動的道:「臣等身為大秦之臣,為大秦開疆擴土,乃臣等職責所在。」

  「我大秦以軍功強國,有功賞,有過罰。」

  「此乃大秦國策。」

  「上將軍為我大秦滅魏立下大功,今,賜晉爵位兩級,賜萬金,賜萬布,賜奴僕千人。」

  「藍田大營主將立大功,賜晉爵兩級,賜五千金,五千布,賜奴僕五百。」嬴政大笑一聲,當即下詔。

  「臣謝大王隆恩。」

  王翦父子兩人躬身一拜。

  王翦為護軍都尉,爵本就是十五級爵,也是大秦現在敕封最高的爵位,再晉兩爵,便為駟車庶長,榮耀無比。

  「恭賀上將軍。」

  群臣也紛紛向著王翦恭賀道。

  「多謝。」

  王翦笑了笑,對著朝堂群臣一一拱手回禮。

  「魏地大定,孤準備於魏地再立一大營,諸卿覺得如何?」嬴政看著群臣道。

  「回大王。」

  「如今雍城大營防範北境異族,函谷大營出征趙國,我藍田大營鎮守於魏地,憑我大秦如今兼併兩國之地,再立一營順理成章。」王翦當即附和道。

  群臣紛紛附和道。

  再立大營之事,在還未定下魏國時,嬴政就已經提過了,群臣如今又怎敢反對。

  而且對於那新立大營統兵上將軍的人選,朝堂上下都已經知道是誰了。

  「好。」

  「傳孤詔諭,準備再立大營諸事。」

  「有關大營之事,待趙玄歸咸陽覲見,再行徹底落定。」嬴政威聲道。

  這一句話。

  便是給予朝堂群臣再提了一個醒,新大營上將軍的人選孤心中已定,不要再來掃孤的興了。

  「大王聖明。」

  群臣哪裡聽不出這話里的意思。

  哪怕是那淳于越,經過了嬴傒的告誡後,哪怕心中有想法,也不敢在朝堂上多說什麼了。

  朝會散去。

  章台宮內。

  王翦父子被嬴政傳召。

  「王賁。」

  「許久未見了。」

  「此間沒有外人,都坐吧。」

  嬴政笑了笑,對著兩人招了招手。

  「謝大王。」

  王翦父子躬身一拜,坐在了嬴政的兩側。


  「趙高,你退下吧。」

  嬴政看向了一旁侍奉的趙高,擺了擺手。

  「諾。」

  不能留下來,趙高眼中有些失望,但不敢拒絕。

  作為君王的近侍,掌握的消息是最多的,也能夠做很多事。

  「上將軍歸來時去了趙玄的家中?」

  嬴政笑了笑,看著王翦道。

  「請大王恕罪。」

  「誒。」

  「這算什麼罪。」

  「上將軍無需如此。」

  嬴政笑了笑,立刻寬慰道。

  「謝大王。」王翦立刻道謝道。

  「算算時間,趙玄應該有三年未曾歸鄉了。」

  「為了大秦,他算是盡了自身之力啊。」

  嬴政有些感嘆的道。

  「有國才有家,趙玄三年為大秦兼併兩國,也是從未有過的戰果啊。」

  「大王有如此智勇良將,此乃大秦之福,大王之福。」王翦笑道,言語中多是對趙玄的推崇。

  既然已經是一條戰船上的了,王翦自然是要竭力的為趙玄鋪路,給予趙玄在嬴政心中留下更好的印象,有更好的結果。

  「是啊。」

  「孤也沒有想到會天賜一個如此智勇雙全的戰將給孤。」

  「或許也是蒼天知孤一統大願吧。」

  「哈哈。」

  「的確是天下少見。」

  「如若在他國,趙玄縱有智勇之力,只怕也不會得此重用,列國君王可沒有大王如此雄圖。」王翦帶著幾分恭維的道。

  這也並非吹噓,而是事實。

  「孤準備敕封趙玄為護軍都尉,掌新建大營,上將軍以為如何?」嬴政隨口問道。

  「回大王。」

  「以趙玄戰功,趙玄的能力,足可擔此重任。」

  「臣願擔保。」

  王翦當即正色說道。

  「放心。」

  「現在我大秦所有護軍都尉之下的戰將,又有哪一個戰功比得上趙玄,他統帥新大營,眾望所歸,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看著王翦的態度,嬴政心中更加堅定了。

  而這時。

  他餘光看向了王賁,略帶笑意的道:「王賁,你小子以前話可是最多的,今天怎麼不說話?」

  聽到嬴政的話,王賁猛地回過神來。

  剛剛的他一直都處於呆愣之中。

  哪怕幾天過去了,他還沒有從趙玄家中的事情回過神來。

  到現在。

  他都有些難以置信,趙玄竟然會是大王的兒子。

  「臭小子,一驚一乍做什麼?」

  王翦沒好氣的罵道,餘光卻是狠狠瞪了王賁一眼,表面上是呵斥,其實暗地之中卻是對王賁的提醒,不要暴露了。

  「大王,你就莫調笑臣了。」

  王賁有些無奈的回道。

  「說實話。」

  「當初若不是上將軍力挽狂瀾,一舉鎮壓嫪毐叛軍作亂,孤現在已經不知是何下場。」

  「人啊。」

  「真的是年齡越大,越喜歡追憶。」

  嬴政臉上帶著一種卸下了威嚴的樣子,浮現追憶之色。

  「當初的大秦,現在的大秦。」

  「的確是大變。」

  「孤還記得,當初剛剛歸於大秦時,還是上將軍去迎的孤。」

  「之後。」

  「先王安排了蒙恬,蒙毅,馮去疾,馮劫,還有王賁你這傢伙,一起與孤一同修習....」

  在真正信任的人面前,沒有外人,嬴政也是有幾分放下,少了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威嚴,多了幾分溫和,而此刻嬴政眼中呈現追憶之色:「還有,阿房。」

  聽到阿房兩個字。

  王翦和王賁神情忽現波瀾。

  不過只是一閃而逝。

  「想想當初。」

  「孤剛剛繼位之時,有著一腔的雄心壯志,想著憑孤的能力開創大秦盛世,一統天下,還有,讓阿房成為孤的王后。」

  「但....呵呵。」

  「孤所想的與面對的完全不同。」

  「一切,都是孤想太多了。」

  話到這。

  嬴政臉上湧現了一種恨意,除了恨當初的那些人外,更多的是恨自己。

  恨他自己沒有力量保護他的女人。

  「宗室,朝臣,皆視孤年幼,無視於孤。」

  「甚至於....」

  「孤的母親,為了一個野男人,為了野種,不要孤了。」

  「最愛的女人保護不了,甚至連親生母親都拋棄了孤。」

  「呵呵。」

  「孤這個王,其實也很可笑吧。」

  嬴政臉上掛著一種苦笑,對著王翦和王賁道。

  這種揪心之苦,也讓王翦父子兩人十分的揪心,想要安慰,卻不知如何安慰。

  從這話里。

  王翦聽出來了。

  大王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對夏玉房有任何的忘懷,反而是更加的深刻。

  「一切都過去了。」

  「你,一定能夠找到阿房姑娘的。」

  王翦只能硬著頭皮的安慰道。

  「對,一定能夠找到的。」

  「她現在肯定在天下的某一個地方等著大王,等著和大王團聚。」王賁也立刻附和道。

  「曾經。」

  「阿房的一生是為了趙政而活,無論苦難,無論富貴。」

  「如今。」

  「嬴政的一生將為了阿房而活,無論艱險,無論困難。」

  「縱天涯海角。」

  「孤,一定會找到她。」

  嬴政眼中帶著一種堅定,大聲的說道。

  看到這。

  王翦心底嘆了一口氣。

  周延那老狐狸是對的,大王對夏玉房用情太深了,深到一切都無法抹平。

  如果讓大王知道夏玉房已經去世了。

  這種打擊,或許真的會讓他崩潰。

  或許有些人不能理會這種情感,但是對嬴政而言,夏玉房三個字已經活在了他的心中,也是最重要的。

  曾經的青梅竹馬,曾經的欺辱與共,曾經的朝夕相伴,這一切的一切。

  糟糠之妻,患難之妻,或許便是如此吧。

  但,卻不是共富貴之妻。

  當初為了嬴政能夠更好的為王,夏玉房毅然的離開了,一切都是為了嬴政。

  「大王。」

  「阿房姑娘已經去世了。」

  「但她並非什麼都沒有留下,她給你留下了一個兒子。」

  「這個兒子很出色,你說他是蒼天賜給你的,可是卻不是,他是你最深愛的女人給你最後的一件禮物。」

  「再過不久,你的兒子就要來見你了。」

  「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王翦在心中暗暗的說道。

  這一刻。

  他真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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