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自古皇家無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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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3章 自古皇家無親情!

  皇宮,御道。💚💎 6➈𝐬ʰυ𝔵.cỖм ☝👤

  「狄閣老,前面就是泰安殿了,太后娘娘在裡面等您呢。」

  一名羽林衛走到轎前掀開帘子恭聲說道。

  布簾掀開,狄仁傑從裡面走出,目光在泰安殿掃了一眼,點點頭。

  「走吧。」

  兩人邁向台階的時候,正好與迎面走來的羽林衛遇上。

  這些人大概有幾十個左右,手裡拖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寒風吹過屍布,露出一張雙眼緊閉的面孔。

  「羽林衛大將軍!」

  狄仁傑暗自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羽林衛向來是保護天子的近衛,負責整個皇宮安全。

  如今連羽林衛大將軍都死了,豈不說皇宮安全出了問題?

  「狄閣老,您沒事吧?」耳邊傳來衛士詢問的聲音。

  狄仁傑壓下心中的震驚,咳嗽一聲。

  「沒事,咱們進去吧。」

  憑藉多年的政治嗅覺,他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以至於引起了太后的警惕。

  「唉,國政才剛剛穩定,希望不要再動盪了。」

  狄仁傑輕嘆一聲,右腳邁進泰安殿。

  隨著厚重的殿門關上,幽暗的大殿裡只剩下蠟燭燃燒的聲音。

  「臣,狄仁傑參見太后,吾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良久,大殿深處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閣老請進來吧。」

  「是。」

  狄仁傑直起腰,來到太后的寢宮。

  「太后,不知深夜召臣來此所謂何事?」

  看見太后李令月一臉疲倦的坐在床上,狄仁傑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來人,給狄閣老搬來一把椅子。」

  讓內侍給狄仁傑搬一把椅子,太平公主苦笑道。

  「狄閣老,事到如今本宮也不瞞你了,長安恐怕又要政變了。」

  「太后何出此言?」

  狄仁傑一驚,霍然從椅子上站起,心中旱雷滾滾。

  他沒想到太后深夜召見自己,竟然說的是這種事。

  看了狄仁傑一眼,太平公主示意他坐下。

  「不必驚慌,本宮早已於數日前就察覺出有人要謀反,所以找你這個內閣宰相商議一下。」

  狄仁傑神色一肅:太后請講,臣豎耳恭聽。

  太平公主頷首輕點,目光望向牆壁上的武則天畫像。

  幽幽道。

  「本宮這一生命運多牟,數次陷入死地,若不是范信本宮也不會走到今天這種高度。」

  「因此本宮絕不允有人再次發動政變危害我大唐江山社稷!」

  「我希望你這幾天辛苦一點坐鎮鳳閣鸞台,任何律令都要經過伱的手直到范信回來,如何?」

  見太后將朝廷中樞大權委託給自己,狄仁傑鄭重的拱拱手。

  請太后放心,老臣一定穩住朝廷根基。」

  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片刻,太平公主突然說道。

  「狄閣老,你覺著上官婉兒的兒子端王和銀珠的兒子漢王如何?」

  面對太后的詢問,狄仁傑並沒有正面回答。

  雖然他和太平公主認識多年,但涉及皇位,即便是他也不能妄加評議。

  一念至此,狄仁傑從懷中摸出一份太醫暑開據的處方,經由內侍遞給太平公主。

  「太后,這是太醫給臣看病的方子,年紀太大已到了油盡燈枯之際。」

  「您覺著一個將死之人,還能給出好建議嗎?」

  太平公主一怔,目光快速在處方上閱覽一遍。

  當她看見太醫寫下年老體弱,頤養天年八個大字時。

  心中暗嘆一聲,最後一點試探的心思也沒了。


  「回去吧,幫本宮做好這件事你就可以回去頤養天年了。」

  見太后下了逐客令,狄仁傑躬身施了一禮,離開泰安殿。

  望著他的背影,英娘猶豫了一下道。

  「陛下,狄閣老坐鎮中樞從未有過二心,他應該不會支持端王和漢王兩位殿下。

  令人意外的是,太平公主一改之前的沉默,冷冷道。

  「自古皇家無親情,為了我兒能坐穩皇位,本宮決不允許出現半點意外,無論他是前帝餘孽還是上官婉兒和銀珠的兒子。」

  「誰要是敢對皇位起了心思,本宮絕不手軟!」

  「狄仁傑久居中樞宰相威望太高,若是他支持端王和漢王,難免會引起滔天波瀾,本宮不得不防啊。」

  說到這太平公主幽嘆一聲。

  「既然他說自己時日不多,那麼就讓他頤養天年吧。」

  「對了,給燕王的信函送出去沒有,讓他快點回來不然本宮擔心那些前帝餘孽會生出事端。,」

  「送出去了,再有十天就會到燕王殿下的手裡。」英娘躬身說道。

  …

  時間一晃過去十天,自從上次面見太后後,狄仁傑就搬到了鳳閣鸞台一邊處理政務一邊臥床治病。

  期間再也沒有半點事發生,諾大的長安平靜的可怕。

  然而細心的人發現把守城門的衛士突然多了起來。

  街道上不時奔過一隊騎馬的官兵,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聽說了嗎?紫薇城的城門已經宵禁了,只有白天特定時間才能進去。」

  茶樓里,幾名穿著綾羅綢緞的商賈神神秘秘的說道。

  「是嗎,你聽誰說的?」

  「我外甥在應天門當值,是他回來時說的。」

  「各處城門口都增加了崗哨,過一個查一個。」

  「好像是在查什麼黑風寨妖人。」

  聽到這裡,角落裡一名戴著斗笠的年輕人往下壓了壓帽沿。

  將銅板放到桌上離開了座位,走出茶樓一路左拐右拐來到一處小院前。

  四周看了一眼,發現沒人跟蹤這才推門而入。

  「燕王殿下,卑職回來了。」

  將斗笠摘下,六子坐在椅子上抓起茶壺往嘴裡灌了一口。

  末了擦擦嘴。

  「已經打聽清楚了,負責把守應天門的是左威衛副將軍於封。」

  「此人跟於文成功是結拜兄弟,稍晚一些就能帶您混進城中。」

  「有勞你們幾個了。」

  范信拍了拍六子的肩膀,風塵僕僕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經過十幾天的趕路,他終於來到了長安。

  結果發現這裡早已被封城嚴禁,迫不得已這才找到找了一個忠於自己的部下。

  沒成想這麼快就有回信了。

  「告訴宇文成功,半個時辰後咱們直接入城。」

  「讓他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是。」

  ……

  陰鬱的天空漸漸下起了小雨,空曠的街道上一支披麻戴孝的隊伍向著紫薇城走去。

  沿途所過之處,百姓們紛紛避讓到街旁,對著棺材指指點點。

  終於,眾目睽睽之中,送喪隊伍來到了城門口。

  負責把守城門的頭領是一個叫於封的副將,迎上來皺眉道。

  「宇文兄,這是怎麼回事?沒聽說你家有人仙逝啊。」

  「而且這個點已經宵禁了,你不是讓兄弟為難麼。」

  宇文成功嘆了口氣,抱拳道:於老弟有所不知。

  這棺材裡躺的是我一位遠房親戚。

  因為聽了評書,一時熱血上頭親自喝下三碗酒,上山打大蟲。

  結果大蟲沒見著,感染了屍疫丟掉性命。

  為兄見著可憐想送他最後一程,你就幫幫忙吧。

  耽誤了時辰下葬,對活人沒有好處。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喝了三碗酒就敢上山大蟲。」

  「真當各個都是評書里的小霸王呢。」

  於封搖搖頭,按著戰刀揮揮手,示意守軍搬開路障。

  「多謝老弟,回頭為兄請你上百花樓瀟灑一番。」

  宇文成功悄悄鬆了口氣,,正要命人將棺材運進城。

  一道陰冷的聲音從茶棚里傳來。

  「等等,棺材還沒檢查呢,著什麼急。」

  說著兩名侍衛不顧眾人的阻攔強行挪開棺材蓋往裡面瞅了一眼。

  僅僅一眼差點沒吐了。

  娘的,這屍體也太噁心了,臉黑的認不出來不說,還臭的要命。

  因此快速掃了一眼,便跳下馬車示意快點滾蛋。

  千恩萬謝之後,宇文成功讓人合上棺材向著城內走去。

  待來到一處偏僻的宅院時,幾名披麻戴孝的屬下一把掀開棺材蓋,將范信扶起來。

  「王爺,您沒憋壞吧?」

  「沒事,幸虧棺材底留了一個小洞。」

  范信擺擺手,從棺材裡跳出來,脫掉身上的壽衣。

  「你們先留在這裡一會,免得惹人生疑。」

  「本王先走一步。」

  與宇文成功等人分開,范信雙手插攏在袖子裡,宛如一位老農向著洛陽商會走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洛陽商會的掌柜每天都要去一趟宮裡,向朝廷匯報一遍新增的收入。

  正好坐著他的順風車前往宮裡,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

  來到洛陽商會,范信並未直接進入店鋪。

  天知道這裡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見四周無人,他來到馬廄藏了起來。

  傍晚十分,朱正廷伸了個懶腰,看一眼天色。

  「小五,天色不早了,一會記得把店鋪鎖上聽到沒有?」

  「知道了朱掌柜。」店夥計撂下雞毛撣子回道。

  「嗯。」

  朱正延點了點頭,夾著帳本來到後院,對著車夫道。

  「趕車,去宮裡。」

  「知道了。」

  車夫悶悶的回應了一句,牽著馬車向院外走去。

  「哼!」

  朱正延一甩袖子,坐上了馬車,心中打定主意,回來就把這傢伙辭了。

  什麼東西,才拖欠三個月的薪銀就這態度。

  要是拖欠一年,還不得反天吶。

  閉目沉思之間,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車外響起侍衛的盤查聲,朱正廷無奈的掀開帘子,打聲招呼這才被放行。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平日裡來宮中只需要檢查一次就行了。

  現在可倒好最少五六次。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終於來到一處台階下。

  將馬拴在柳樹下,朱正延正欲叮囑車夫幾句,一回頭發現人沒了。

  暗自咒罵一聲,抱著帳本匆匆去了泰安殿。

  「小人朱正延參見太后娘娘,這個月的總帳已經統計出來了。」

  「哦?賺取了多少?」紗帳後面太平公主的聲音傳來。

  「回太后,一共十二萬貫,其中茶葉布匹占了七成,還有…」

  「好了,出去吧。」

  「啊?是。」

  將帳本放到地上,朱正延磕了一個頭灰溜溜走了。

  等他走後英娘將帳本撿起來,擔憂道。

  「太后,最近長安城裡雲哲波詭,暗潮湧動,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

  「恐怕燕王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太平公主放下奏摺,眉宇間有著無奈之色。

  「是啊,本宮低估了那幫人擁護李隆基的決心。」

  「也高估了愛戴我們的勢力,以至於造成今天被動的局面。」

  「如果本宮所料不錯,此時的長安至少有三成被他們掌控了,想要穩住局面非范信不可。」


  就在殿內瀰漫出一股憂愁時,一道略顯疲憊的聲音從柱粱後傳來。

  「看來你對我的信心還挺足,太平……」

  話落,一道身影來兩人面前,看樣貌赫然是扮成車夫的范信。

  「范信…!」

  「燕王殿下…!」

  太平公主和英娘大吃一驚,齊齊驚呼出聲,鳳目中涌動著震驚之色

  她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在長安暗潮湧動的時候范信竟然悄悄回來了。

  更沒想到近千里的路程,范信只用了幾天時間就到達長安。

  可見自己母子在他心中的分量。

  良久。

  太平公主擦擦眸中的淚花,笑罵道。

  「你是本宮的夫君,我豈能小看於你。」

  「還不趕緊坐下歇一歇,瞧你都累成什麼樣了。」

  說完親自走上前給范信脫下外套,拿手巾給他擦了擦臉。

  「還不趕緊打點水來給燕王洗洗腳?這一身味造的,都快趕要飯花子了。」

  「臣,遵旨。」

  英娘躬身施了一禮,喜悠悠的去打了一盆熱水。

  然後蹲在范信面前,柔聲道:王爺,奴婢伺候您洗腳。

  「這不妥吧。」范信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他雖然是皇帝的父親,太后的丈夫,但這裡畢竟是皇宮大內,

  英娘是太平公主的女官,他可沒資格享受這個待遇。

  聞言,太平公主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

  「你不用不還意思,以後習慣就好了。」

  「習慣就好了?」

  范信一愣,沒明白太平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相比這些他更在意長安城內的情況。

  故而直接開門見山道:「我看長安城內不時有兵馬調動,儼然一副大戰來臨前的模樣。」

  「怎麼樣,那些擁護李隆基和李亨的人跳出來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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