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番外:我的大小姐(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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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蘭看著躺在沙發上,渾身無力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季晴。

  她睜著眼睛,可眼睛裡卻像蒙上一層霧氣。

  看上去毫無生氣。

  「開始吧。」郁蘭冷漠開口。

  看了一眼身邊瘦高的男人。

  他低沉地嗯了聲,蹲在季晴面前。

  結果半個小時以後,男人對郁蘭搖頭,「她的意志力太強,在抵抗我的催眠。」

  「無法催眠嗎?」

  郁蘭目光幽深地看著季晴。

  可突然之間,從季晴的身下,蔓延出一道血跡。

  血跡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觸目驚心地印在郁蘭的眼底。

  郁蘭渾身一僵,「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快速握住季晴的手腕,他神色一頓,「她懷孕了。」

  懷孕。

  那流這麼多血是……

  郁蘭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臉色驟然發白。

  男人神色凝重,「她在用意志力抵抗催眠,卻傷害了自己,導致流產。」

  郁蘭緊緊攥住手指。

  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手機的來電顯示,深吸一口氣,才接通電話。

  「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助理的聲音:「郁總,剛才智國又發生餘震了,秦少受了傷暈過去,他的朋友周琰為了救他,死了。」

  周琰。

  這個幫助了秦恆安置季晴的人,大概率是他們感情唯一的見證者。

  他死了。

  就代表這個世上除了秦恆和季晴兩個當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現階段的感情狀況。

  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季晴流產了,她的記憶就更應該抹去了,否則,秦恆會恨她一輩子。

  她怎麼能讓兒子恨她呢?

  不能。

  那就讓季晴,和他同時忘記這段回憶。

  掛了電話,郁蘭神情冰冷地看了一眼季晴,她身下的血還在蔓延,臉色越來越蒼白。

  她冷聲道:「不惜代價,也要讓她忘記這段回憶,忘記和秦恆的感情。」

  男人點頭。

  季晴用意志力抵抗催眠,導致流產,卻也因為流產傷害了身體,摧毀她的意志力。

  再次催眠的時候,易如反掌。

  只是當男人對季晴說出忘記和秦恆的感情那句話,兩行淚從季晴的眼角滑落。

  她的嘴裡發出嗚咽聲。

  不知道是為了孩子的流失,還是因為不想忘記和秦恆的這段回憶。

  郁蘭視若不見,在男人對她微微頷首,示意已經催眠成功,她轉頭往外走。

  「還要麻煩你再跟我走一趟,這裡我會派人善後。」

  郁蘭是秦恆的母親,秦恆受了重傷,她身為家屬,智國開了綠色通道,通過隔離的方式把人送到秦恆身邊。

  秦恆在昏迷後被送去救治的路上醒來一次。

  他想到季晴還在倫敦等他,等不到他的話,那個女人一定會生他的氣。

  他哪裡捨得讓她生氣。

  可他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有點嚴重,肯定趕不過去。

  他必須叫人去找季晴。

  秦恆艱難地拿出手機,護士幫他,「你要打電話嗎?」

  「是,」秦恆沙啞開口,意識越來越模糊,「幫我打通13586……」

  突然之間,救護車裡傳來監護儀的警報聲。

  「他快不行了!」

  秦恆腦子嗡的一下。

  看向躺在擔架床上一動不動的周琰。

  他拼了命爬起來,周琰是為了救他,才受重傷。

  他抓著周琰的手,目光看向儀器上的數據。

  身為心外科專家的他,見慣了這樣的數據。

  可這一次他不僅無能為力,他更是愧疚難當。


  周琰卻安慰他:「別難過,兄弟……我沒什麼牽掛,唯一的就是……我的妹妹,麻煩你,幫我,照顧……她……」

  朋友的離世對秦恆的打擊太大,本就搖搖欲墜的他徹底倒下,失去意識。

  郁蘭到秦恆身邊的時候,人還沒醒來。

  護士將秦恆的手機交給郁蘭,「秦醫生在昏迷之前要我幫他打電話,應該是他很重要的人,不過電話還沒打出去,周醫生就出事了,您看看需不需要幫秦醫生繼續打這一通電話?」

  郁蘭接過手機。

  打開看了一眼。

  這個號碼。

  她記得是霍銘征的。

  秦恆的這部手機是最近兩天才得到的。

  她打開通話記錄,最近兩天的記錄只有兩條。

  一條是打給她的,一條看號碼應該是打給倫敦酒店的。

  說明他沒有給霍銘征打過電話。

  但秦恆受傷這件事很有可能已經傳到霍銘征耳朵里。

  兩人的感情親如兄弟。

  郁蘭給助理打電話,「查一下,霍銘征今天有沒有離開南城的航班?」

  電話很快回來。

  助理說道:「郁總,霍銘征去紐約了。」

  郁蘭沉吟了幾秒。

  霍銘征極有可能是從紐約轉機,來智國。

  霍銘征是出了名的心眼多,倘若被他發現一絲蛛絲馬跡,他一定會徹查到底。

  但這件事情,容易混淆的地方,就是秦恆的頭部受傷。

  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開始吧。」

  郁蘭看向身邊瘦高的男人。

  「只讓他忘記和季晴的這段回憶,兩人在智國偶遇,有過短暫的幾次交集而已。」

  如果讓秦恆記得和季晴完全沒有交集的話,漏洞太大。

  醫療隊、救援隊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將來隨便有個人在秦恆面前說起季晴,就容易露出馬腳了。

  現在周琰已死,再也沒有人記得他們的這段感情。

  ……

  秦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當他睜開眼睛看見病床邊的熟悉的面孔,撐著手坐起來。

  才剛起身,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他沒有扶額,而是手掌用力按在心臟的位置上。

  好疼。

  秦恆皺眉抵抗心臟抽痛,臉色更白了。

  「心臟不舒服?」霍銘征走上前來,扶著他讓他躺下。

  秦恆的右手依舊緊緊按在心臟的位置上,空落落的疼,仿佛被挖空了一樣。

  冷風灌進窟窿里,又疼又酸。

  這種感覺陌生得令他心悸。

  他啞聲道:「你怎麼來了?」

  「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霍銘征轉身去倒了一杯溫水。

  曹方體貼地遞上一根吸管。

  霍銘征將吸管的一端插進水杯,另一端湊到秦恆嘴邊,「喝點吧,嗓子都快冒煙了。」

  秦恆喝了半杯,忽然開口:「季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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