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我吃醋了,胭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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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恆一大早到銘玉府給霍銘征做例行檢查。

  沒看到付胭,他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

  只是等坐上了餐桌準備吃早餐,聽羅叔說了一句,「付小姐帶了點白粥去看霍大少爺了。」

  秦恆頓時朝霍銘征看去,眼神頗有些耐人尋味,「這也不吃醋?」

  前兩次付胭去看傅寒霖,他只是看破不說破,霍銘征的醋味熏了整間病房都是,他懶得戳穿而已。

  這會兒霍銘征倒顯得淡然很多,品著咖啡,「你確定是醫生嗎?」

  秦恆:「此話怎講?」

  霍銘征嗤一聲,「隔三岔五在我面前拱火,就想看到我吃醋生悶氣的樣子,你怎麼不乾脆給我一刀?」

  秦恆差點就笑了,原來不是不吃醋,是吃吃出內傷了,拿付胭沒辦法,只能拿他出氣了。

  他面不改色地說:「我不是拱火,是幫你排解情緒,你不要不識好人心好不好?」

  「你敢發誓?」

  秦恆想說他有什麼不敢。

  霍銘征睇了他一眼,「拿季晴發誓。」

  「我……」秦恆一句話堵在嗓子眼,「好端端提她幹什麼?」

  「你不心虛就拿她發誓。」

  秦恆當即將準備發誓的手放下,心裡憋了一口悶氣,「無聊。」

  霍銘征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仿佛只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把握拿下她?」

  秦恆喝著粥,握緊了勺子,「沒有的事。」

  他和霍銘征認識了這麼多年,知道他不是喜歡八卦的人,因為他是兄弟,才多問一句。

  「我第一次見你這麼不自信。」霍銘征看了他一眼。

  秦恆抓起餐巾擦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

  付胭敲了敲病房門,林嬸開門出來,見到她立馬露出欣喜的笑臉,「付小姐,您來了!」

  「大哥呢?睡了還是醒著?」她往裡面看。

  霍淵時醒來後就從重症監護病房轉出來,安排在原先霍銘征住過的那間病房。

  一個套間,她從門外看不見裡面。

  林嬸搖了搖頭,「大少爺聽了阿吉的事發了一通脾氣,早飯還沒吃呢。」

  付胭握緊保溫桶,「我知道他心裡不舒服肯定沒胃口,我給他帶了點粥來。」

  「有您開導,大少爺一定聽您的。」林嬸連忙轉身將病房門完全打開,迎著付胭進門。

  她看了一眼跟隨在付胭身後的曹方,皺了皺眉,「大少爺不喜歡其他人打擾。」

  林嬸是霍家的老人了,平時待人挺客氣,就是在霍淵時的事上格外盡責,霍淵時說什麼,她都當命令來遵循。

  曹方也不退讓。

  林嬸嚴肅道:「大少爺的病房難道會有什麼危險嗎?阿吉已經死了,已經沒有人會傷害到付小姐。」

  「曹方,你在起居室等我吧。」付胭出聲,轉頭問林嬸,「曹方之前也受傷了,身體還沒完全康復,您讓他坐在沙發上等我吧。」

  面對付胭的調和,林嬸沒有不答應的理由,「行吧。」

  她表情無語地看了曹方一眼,隨後去敲門,扭開門把,「大少爺,付小姐來了。」

  付胭走進去時聽見霍淵時在咳嗽。

  程大夫說,他中的毒太深,即使服了解藥,身體也被毒藥殘害得嚴重,身上原本的舊疾也會加重。

  之前的肺部感染還沒痊癒,這會兒肯定是加重了。

  咳嗽聲越來越嚴重,付胭連忙放下保溫桶,快步走過去,「林嬸,快叫醫生。」

  霍淵時攥著拳頭,抬頭,用眼神制止林嬸。

  即使咳得眼眶發紅,隱隱有生理性淚水沾濕了睫毛,撲面而來的破碎感,但他的眼神里的威懾力,還是讓林嬸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緩了一下,清潤的嗓音染了幾分啞意,「不必了,你出去吧。」

  這話是對林嬸說的。

  付胭走到病床邊,「叫醫生來看看,說不定有讓你咳嗽好得快的法子。」

  霍淵時看著她的眼睛,淡如櫻瓣的唇微微掀啟,「沒受傷吧?」


  林嬸說他聽了阿吉的事發了很大的脾氣,她被擄走的事肯定也是知道的。

  她搖了搖頭,「阿吉沒有傷我。」

  「那就好。」他輕嘆一口氣,又開始咳嗽了。

  付胭坐下來,「讓醫生來看看吧。」

  「連程大夫都束手無策,就不必麻煩其他人了。」霍淵時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一個剛醒來的人,付胭不想跟他拗,「林嬸說你不吃飯。」

  「她跟你打小報告了?」霍淵時無力地靠著床頭。

  付胭打開保溫桶,從裡面舀出一小碗白粥,放在他面前的升降桌上。

  遞給他勺子,「你自己會吃嗎?」

  霍淵時接過去,微涼的指尖從她的手指末梢若有似無地碰了一下,「不會的話,你餵我嗎?」

  說著,他拿著勺子,垂眸小口喝粥。

  仿佛剛才一句只是隨口一說。

  但付胭不會裝作沒聽見,「實在不行,我出去叫林嬸進來。」

  霍淵時拿勺子的手一頓,「怕阿征吃醋?」

  「是怕你誤會。」付胭坦言,「你是我大哥,這一輩子都是我大哥,我敬你重你,只是因為你是我大哥。」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霍淵時拿著勺子的手輕輕顫動了幾下。

  他剛醒來,手指並不如之前的靈活,但比當初因為腦部受到重創剛醒來的季臨要方便得多。

  付胭等他吃了小半碗,確定他是真的不想吃了,才將碗勺拿開。

  霍淵時低聲說:「放著吧,叫林嬸進來收拾。」

  「林嬸照顧你辛苦了,這點小事我來做就好了。」付胭拿著保溫桶和碗要去浴室沖洗。

  「胭胭,聽話。」霍淵時忽然扣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太涼,在這五月天裡像冷泉水包裹住付胭的手腕。

  付胭始料未及,又覺得這股涼意令她不舒服,她的手一顫,保溫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曹方推門進來。

  「付小姐!」

  付胭回過神來,看向衝進來的曹方,舒了一口氣,「是我不小心的。」

  她蹲下身,撿起保溫桶。

  林嬸連忙上前,「我來吧付小姐,您和大少爺多說說話。」

  付胭看了看腕錶,對霍淵時說:「恐怕來不及了,我得去上班。」

  霍淵時看著她,嗯了一聲,「別太辛苦了。」

  付胭前腳剛坐上車,霍銘征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監視器?」

  話說完,她看了看左手腕的手鍊,再看了看開車的曹方,心裡吐槽,可不就是嗎?

  然而電話那頭的男人一句話也沒說。

  付胭抿著嘴憋笑,猜他按錯的可能性太小了,然而嘴裡卻故意說:「應該是誤打的吧,我還是掛了吧。」

  她佯裝要掛電話。

  「你掛一下試試。」

  終於,傳來男人警告的聲音。

  付胭嘴邊的笑意更深了,「誰叫你不說話了。」

  「我吃醋了,胭胭。」霍銘征磁性的聲線幾乎是刮過付胭的耳膜,震得她心尖一陣酥麻。

  她的臉頰漸漸發熱,明知道曹方聽不到霍銘征的話,可她就是莫名替他害臊。

  「你保證過不亂吃醋。」她低聲說。

  然而她真的低估了霍銘征。

  他說:「我深思熟慮過,這個醋是該吃,不是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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