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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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氣剛一輸進去,那真氣就像是泥牛入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僅如此,對方體內還生出了一股無形吸力,似是要將她經脈中的真氣全都吸走。若非她及時撒手,怕是自身經脈中的真氣都要被吸走。

  「怎麼會這樣?」女刺客心中震駭,同時也不理解――馬道平的身體為何會如此古怪?

  看到女刺客目露驚色,馬道平露出了一絲苦笑:「你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女刺客皺眉:「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位廬山縣令的手筆?」

  在她想來,馬道平作為天下頂尖的高手,本身的內功修為自是不差,呂岩就算是能拿下他,但在功力渾厚與真氣精純的程度上來說,頂多與馬道平不相伯仲,但這卻不能解釋馬道平身上的詭異情況。

  沒去管這位女刺客的神色,馬道平苦笑道:「這就是那位廬山縣令的手段了。他在我各處的經絡關節要害打入真氣,這些異種真氣盤踞在經脈各處,堵死了我自行沖關的可能。」

  「甚至我一旦去衝擊這些經脈中的異種真氣,這些異種真氣不但會吞噬同化我的真氣,一旦我稍有異動,這些異種真氣便會發作起來,那時便如萬蟻噬心,酸、麻、脹、痛、癢等各種觸覺一起襲來,讓我感到生不如死!」

  聽這話,怎麼感覺這真氣好似活物一樣?

  這樣的效果,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西邊苗人的蠱蟲。聽說那邊的蠱蟲極為詭異,有種種詭異莫測的效果。

  聽馬道平的描述,打入他體內的真氣如此詭異,簡直就和苗人的蠱蟲極其相似!

  不過,聽對方的說法,感覺又不像是蠱蟲,這不禁讓這位女刺客感到費解:「這天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武功?」

  一般來說,異種真氣入體,要麼功力淺薄,無法驅除;要麼以渾厚的功力,將入侵的異種真氣磨滅驅逐。

  比如同樣中了玄冥神掌,張三丰可以輕而易舉化解寒毒,可張無忌卻只能生受寒毒之苦。便是張三丰這種武功絕世的高手,也不敢下重手去為張無忌祛除寒毒。

  一則是張無忌年齡太小,經脈脆弱,二則也是張三丰無法精細控制離體的真氣。一旦使力過勐,這將會成為張無忌的催命符。

  從這一點上來看,本方世界放在所有的武俠類的世界中,也只能說是普通。『氣與神合』的鍊氣化神之妙,更是只掌握在少數道家隱士的手中,一般的江湖人士根本就不明白鍊氣化神的玄妙!

  若是把大唐雙龍與這個世界相比,大唐雙龍世界的武功明顯走出了前路,從他們一招一式中都含有各自的意境,就能看得出來,大唐世界的武功已經邁入了氣與神合的『鍊氣化神』層次。

  從天魔大法修成的天魔真氣,能折磨魯妙子幾十年,靠得就是真氣中融入的神與意。魯妙子無法磨滅天魔真氣中的神意,便只能硬生生忍受天魔真氣的折磨。

  呂岩打入馬道平體內的真氣,雖不如天魔真氣那般霸道酷烈,卻也和天魔真氣一樣難以磨滅。除非能在真氣質量上超越他,否則便無人能夠破解他的真氣。

  驚訝過後,女刺客也知道,自己暫時是無法替他解開真氣封鎖,於是她一把抓住馬道平的手腕,快速說道:「既然如此,等我帶你回去再想辦法!」

  說著,手腕一甩,馬道平被她扔到了肩膀上,扛著就往外走去。

  「等等,本座的弟子也被困在這裡……」

  「不管他們,我只接了救你的任務,其他人不歸我管!」女刺客一邊說著,身形一動,化作一熘黑影。

  哪怕是扛著一個大漢,她的身形依舊靈活矯健。

  可是她剛從牢房大門口躍出,在牢房庭院中站定時,女刺客忽然一頓,便不再有什麼動作。

  原來,她的眼前忽然現出了一尊頎長的身影。

  身影就那麼平平澹澹地站在那裡,女刺客卻覺得好似面對一座巍峨的大山,心中甚至生不出敵對的心思。

  女刺客面色凝重的看著對面的人,心中不由暗暗驚駭:「這人剛才是怎麼出現的?」

  明明在剛才她都已經看過庭院中沒有任何人,可是這人卻像是幽魂一般,憑空浮現在她的面前。

  她並不知道,呂岩能如此詭異的出現在面前,靠得既不是極快的的速度,也不是什麼隱身術,而是以神意干擾了她的感知,所以她才沒能第一時間看見他的身影。


  說實話,這等手段完全超乎了想像,如果把這個能力用在刺殺方面,簡直就是無往不利,比專司暗殺的刺客都要厲害。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對方趁著自己不備,突然出手攻擊自己,自己能否擋住?

  女刺客心中默默衡量,最後悲哀地發現,自己不可能擋得住:對方本就武功奇高,如果再加上著詭異莫測的手段,自己完全抵擋不住!

  呂岩站在女刺客面前的不遠處,目光平澹:「客人從何而來?」

  面對詢問,女刺客並不回答,只是沉默不語。看到對方沉默不語,呂岩並不以為忤,而是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你不回答,那本官便來猜一猜,你是隱門的人,而且還是隱門的九大長老之一的聶隱娘吧?」

  「你怎麼知道?」哪怕是有幾十年的養氣功夫,也被呂岩這句話說破了功。說罷,她才突然驚醒,神色中帶著一絲懊惱。

  「本座怎麼知道的?」呂岩常長身站立,目光如電般在被夜行巾遮住得面容上掃了一眼。他的目光極其銳利,彷佛能透過面巾看到了下面的真容。

  「方今天下,真正能稱得上高手的女刺客屈指可數。本官的名聲已經傳揚開,隱門想要救出馬道平,不可能派遣太弱的人來。如此一來,整個隱門上下,只有九位長老才有資格接下任務。可其他七位長老都要坐鎮一方,只有你聶隱娘閒雲野鶴,想要猜出你的身份並不難。」

  「此人不是幾乎未曾在江湖中走動嗎,怎的對我隱門之事了解的如此清楚?」聽著呂岩的一番解說,聶隱娘不由暗暗心驚。

  天下聽說過隱門存在的人有很多,但很少有外人能對隱門內部情況了解得如此清楚。對方能對隱門現在的情況知曉得如此清楚,由此便可猜測對方是在隱門中埋了釘子!

  假如呂岩知道了聶隱娘的想法,肯定會對她說:「你真是想得太多了!」

  呂岩之所以能如此清楚隱門之事,完全是因為他出生名門望族。名門望族的消息渠道很多,想要知道一個江湖門派的情況,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對呂岩來說,這個消息雖然是幾年以前了解到的,但消息無所謂過時不過時,只要在他手裡,都能給你抽絲剝繭,再聯繫其他消息的內容,還原出事情的大致輪廓。

  剛看到聶隱娘的身影時,呂岩便看出了對方武功極高外加出自隱門,知道了這些後再聯繫其他信息,他就能輕而易舉地猜出聶隱娘的真實身份。

  卻說聶隱娘這邊,好歹也算是經歷過不少風浪的人物,雖然心驚於呂岩對隱門的了解,但她很快收拾好了情緒,開始快速思考起了該如何脫身。

  呂岩看著目光閃動的聶隱娘,搖了搖頭,接著一指點出,直指對方的眉心。

  看到呂岩突然出手,聶隱娘神色一凜,想也不想抽出一把短劍,迎著呂岩點來的手指,一劍刺了出去。

  叮――

  短劍劍尖,刺在了呂岩的手指端,發出了一聲清脆悅耳的碰撞聲。

  看到這一幕,聶隱娘不由吃了一驚。要知道,她手中的短劍可是一件神兵利器,乃是天外隕鐵所制,專破護身罡氣。

  可就是這樣一件神兵利器,竟然被一根手指給擋了下來,這如何不讓她感到吃驚?

  不過,吃驚歸吃驚,面對呂岩這樣一位武功高手,哪怕再怎麼吃驚,也必須時刻打起精神來。

  聶隱娘一手扛著神工鬼手馬道平,另一隻手手持短劍,一瞬間刺出十幾劍。只聽到『叮叮噹噹』一陣亂響,聶隱娘的短劍無一例外都刺中了呂岩的指尖。

  不知道是呂岩的指尖,接住了短劍的刺擊,還是聶隱娘的劍鋒,擋住了呂岩點來的手指。

  其實交手到十幾招後,兩人都已經無所謂攻防了。不論是呂岩的手指,亦或是聶隱娘的劍鋒,都在妙到毫巔地交擊之間,尋找著對方的破綻。

  倒不是說聶隱娘能在武功上勝過呂岩,而是對方的刺殺之術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便是呂岩也不敢讓對方有機會施展刺殺之術――所以兩人此時才能『打成平手』。

  不過,在暗地裡,雙方都在為對方的實力感到驚訝。

  聶隱娘驚訝於呂岩緊靠一根手指,就抵擋住了自己的刺擊,對方的手指就像是金剛打造成的一般,絲毫不懼自己手中的短劍。

  呂岩則驚訝於聶隱娘的刺殺之術與她手中的短劍:自己指尖在被聶隱娘的短劍刺中的瞬間,劍尖上的鋒銳之氣,便破開了一層指尖上的真氣。對方的刺殺之術配合短劍,似乎可以專門破卻武人的護體真氣。


  如果不是他真氣渾厚,外加真氣質量奇高,恐怕他的手指要被那短劍給削斷!

  交手了十幾招之後,呂岩在指尖上聚力一彈。

  「當――」

  就聽到一聲清越悠揚的金鐵交鳴之聲,響徹了整個大牢前庭。

  聶隱娘只感覺手中短劍上,一股巨大的潛勁撞來,整個人吃不住勁兒,當時就『噔噔噔』後退了好幾步,才卸去了短劍上的勁力。

  「好厲害的指勁!」聶隱娘站穩身形後,不由暗暗心驚,「倘若我的短劍不是天外隕鐵所制,恐怕要被他這一指給生生彈斷了!」

  心驚於呂岩的武功,聶隱娘此時心中不由萌生了退意。

  「對方武功如此之高,再試探下去也沒有意義。而且時間越長,就越是難以走脫。到時候恐怕連我也要失陷在這裡,必須要儘快脫身!」

  心中幾個念頭急速轉動,聶隱娘當即不再猶豫,甩手打出兩粒圓球,圓球在空中碰撞,頓時爆炸開來,一大片煙幕驟然擴散開來,將兩邊的身形徹底遮住。

  借著煙幕的遮擋,聶隱娘身形一動,她整個人就如同鬼魅一樣瞬息彈跳而起,很快便帶著神工鬼手馬道平順利,沒入了夜色之中。

  大牢前庭,呂岩的身形掩在煙幕中,他的視線彷佛絲毫不受煙幕遮擋,uu看書 遙望著聶隱娘與神工鬼手馬道平離去的方向。

  直到聶隱娘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煙幕周圍忽的紫氣一閃,瀰漫在整個庭院中的煙霧聚攏起來,化作一枚圓球落在了呂岩手上。

  「隱門,天工門……」站在庭院中,呂岩在口中反覆咀嚼著這幾個名字。

  翻來覆去思索了好幾番後,有許多原本毫無關聯的信息,在呂岩心中被串聯了起來。接著,他像是覺察出了什麼,神色中帶著莫名之色:「看來,連那位江州太守都攪和了進來。」

  就在他思索的當口,林縣尉匆匆帶著人手趕了過來:「上官,聽說有人來劫牢?」

  「你來遲了!」呂岩垂目看了眼手中圓球,澹澹對林縣尉說道,「對方早已帶著人離開了。」

  「這可如何是好?」林縣尉聞聽此言,神色頓時為之一變,「此事是下官失職,請上官責罰!」

  「這也怪不得你。」呂岩一拂袖袍,一股無形的勁力托起了下拜的林縣尉,「對方乃是隱門刺客,便是你們這群人加起來都不夠對方殺的,劫走了就劫走了,這事暫時先放下吧。」

  話雖這麼說,可林縣尉仍舊不安。

  那可是造反的反賊,就這麼被人救走了,對他的官聲影響巨大,就算是讓他丟掉官職都有可能。

  不過,既然上官會這麼說,他也只能暫時按下對這事的擔心,開始處理起善後之事。

  呂岩看著林縣尉忙碌的身影,不禁搖了搖頭,而後便轉身離開了牢房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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